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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257章 柔情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62 2020-05-23 21:50:55

  輕寒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說:“非也。我剛剛說過,夫人的生活習(xí)慣很難改變,酒井君介紹的怕是生活習(xí)慣多是日式,夫人怕是不喜歡?!?p>  酒井突然笑了起來,調(diào)侃道:“沒想到耿先生倒是癡情的男人?!?p>  輕寒抬抬眉頭說:“此話何意?”

  “我曾聽司令官閣下說,耿先生非常喜歡日式料理,說那才是真正的美味。不想為了夫人竟然舍棄了人間美味?!?p>  輕寒微微一笑說:“女人不就是用來寵的嘛。只要聽話乖順,作為男人,我還是愿意寵著的?!?p>  武田太郎聽了露出深有同感的笑,微微點頭。

  酒井的丑臉看不出異樣,目光淡淡的掠過,倒也沒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

  武田太郎一行坐的時間不長,一杯茶都沒涼,就離開了。

  輕寒親自送到門口,右手始終拖著左臂,這是減輕疼痛的強(qiáng)迫體位,酒井低垂的目光神色不明。

  武田太郎站在門口看一眼輕寒,關(guān)心道:“好好休息,我希望無覓盡快回來工作?!?p>  武田太郎走后,輕寒和關(guān)老師分析,酒井這是起了疑心,特意過來試探一番。

  關(guān)老師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對輕寒的處境憂心忡忡。

  輕寒安慰道:“無事,不過是疑心罷了。他們一貫疑心重,試探一番也好,只要明日移交的事不變,我們就有機(jī)會救出關(guān)嫂子?!?p>  眼下消息已經(jīng)送出去,臨時改變也來不及了。何況,這是唯一的機(jī)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一早,坐在餐桌旁的三人,只有槐花因為過度緊張放松下來一夜好眠。輕寒和關(guān)老師都是眼下青黑,精神卻處于亢奮狀態(tài)。

  早飯以后,輕寒和關(guān)老師進(jìn)了書房,兩人設(shè)想了幾條路線,無論哪一條都有成功的可能性,兩人互相鼓勵,期待著好消息。

  等兩人走出書房時,整個客廳里彌漫著中藥的濃重氣味?;被ㄗ诒跔t前愣神。

  關(guān)老師直接去了地下室補(bǔ)覺,輕寒走到槐花身邊,坐在槐花身邊,伸手?jǐn)堊』被ā?p>  槐花這才回神,側(cè)目看著輕寒,精致的五官上來不及退盡的憂傷痛了輕寒的心。

  輕寒低語:“別擔(dān)心?!?p>  槐花抬手,纖細(xì)的手指滑過輕寒棱角分明、英俊帥氣的臉頰,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深情。

  “寒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您會想起我嗎?”

  輕寒的心無端的撕裂一般的痛,粗糲的手指撫摸著眼前精致美麗的容顏,低聲說:“小丫頭,想去哪兒?你從生下來就是我的,這一輩子只能是我的,哪兒也不能去?!?p>  槐花的淚瞬間滑下,撲進(jìn)輕寒的懷抱,啜泣著低語:“我是不是得病了?最近這心里頭總是惶惶的,總覺得要出事。寒哥,我怕,我怕再也見不到您,我怕我留不住咱們的兒子,我總覺得我活不久了?!?p>  輕寒緊緊抱住槐花,低頭親吻著槐花的發(fā)頂,暗啞著低沉的嗓音,柔聲說:“胡說什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放心,有我在?!?p>  槐花仰起頭,淚眼迷離,憂傷濃的化不開。

  “寒哥,您愛我嗎?”

  “傻丫頭,自己感覺,這里,嗯,自己感覺?!?p>  輕寒握著槐花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有力有節(jié)奏的怦怦跳,一下一下直入槐花的心。

  槐花執(zhí)拗的低語:“我想聽您親口說一句?!?p>  “對不起,是寒哥錯了,讓你提心吊膽。寒哥原以為會給你快樂幸福的生活,讓你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寒哥錯了……”

  槐花抬手捂住輕寒的嘴,搖搖頭,淚水紛涌而下。

  “不,寒哥,我高興,您不想說就不說?;被ㄟ@輩子值了,無論明天如何,槐花這輩子有了寒哥的疼愛,死了也值。”

  那種撕裂般的疼痛,瞬間席卷了輕寒的全身,輕寒緊緊抱住懷里的小人兒,附耳低語:“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p>  槐花笑了,淚水卻更加紛涌?;被ㄌ帜ㄒ话涯橆a,笑著說:“我也愛您,很愛很愛?!?p>  槐花拉著輕寒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笑著說:“一定是個兒子。我一定要給您生個兒子,像您一樣好看、高大、有學(xué)問、有本事?!?p>  “傻丫頭,我們可以多生幾個,一定會有兒子的,我們會兒女雙全,兒子像我,閨女像你。”

  槐花笑了,閉著眼睛,一臉幸福的靠進(jìn)輕寒的懷里。懦懦的拽著輕寒的衣角,喏喏低語:“您別生氣,我就是……就是突然……”

  輕寒低頭親了親槐花光潔飽滿的額頭,柔聲說:“鬧夠了?”

  槐花紅著臉點點頭,不敢張嘴說話。

  輕寒寵溺的抱著槐花搖搖,寵溺的低語:“嗯,睡吧,我抱著你?!?p>  槐花其實不困,昨夜睡得極好。原本看著輕寒眼下青黑,必是一夜未睡。心疼的不行,想勸說輕寒去睡一會兒。不知怎么就成了撒嬌,無理取鬧了一番。鬧過了又怕輕寒生氣,心里忐忑不安。

  這會兒聽著輕寒寵溺的低語,心里甜的跟吃了蜜一般,躲在輕寒懷里,抬起羽毛般濃黑的睫毛,悄悄看著輕寒。

  輕寒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小刷子一般,遮不住眼下的青黑。

  槐花的心登時柔軟,心疼的低語:“陪我上樓睡一會兒?!?p>  輕寒睜開眼睛,寵溺的看著槐花,柔聲說:“好。”

  槐花心中雀躍,兩人上樓,躺在床上?;被[騰了一番,這會兒輕寒摟著懷里的溫香軟玉,很快就沉沉睡去。

  聽著耳邊清淺的呼吸聲,槐花悄悄睜開了眼睛,輕輕下床,點起了安神的香。似有似無的香味縈繞在鼻息間,槐花站在床邊癡癡的看著熟睡中輕寒。

  許久,槐花彎腰替輕寒掖掖被角,輕輕撫摸一下輕寒棱角分明的臉頰,輕輕嘆口氣,淡到這嘆氣聲無聲的消失在安神香里。

  槐花轉(zhuǎn)身輕輕走出房間,進(jìn)了另一間臥室。這是槐花以前住的房間,槐花坐在梳妝臺前,慢慢的精心打扮自己。

  精致艷麗的妝容,高貴雍容的配飾,精美絕倫的旗袍。

  鏡中的美人驚才絕艷,讓人移不開眼睛。

  槐花滿意的笑了笑,起身走出房間,下樓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等待著。

  時間過得很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槐花有些著急,不停的看著墻角的立鐘,聽著鐘表有節(jié)奏的走著,眼睛時不時瞟向窗外。

  十點過一刻,敲門聲乍然響起。幾乎剛一響起,槐花就打開了門。

  酒井一臉陰沉站在門前,槐花嫣然一笑。

  “酒井君怎么來了?”

  酒井被眼前的美麗晃了一下眼,稍微走了一下神,隨即冷冷的說:“耿太太,耿先生呢?”

  槐花笑的艷麗晃眼,脆生生的說:“真是對不住,寒哥今早傷口疼得厲害,才服了止痛藥睡下。不知酒井君有何要事?若是不重要,請酒井君晚一點再來。”

  酒井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槐花,冷冷的說:“事情非常緊急,耿先生必須跟我走一趟?!?p>  槐花臉色一冷,冷冷的說:“整天為你們賣命,這差一點沒了命,昨兒出去一趟。也不知為什么,回來后,傷口就一直痛,今早上痛的無法忍受,這才吃了藥。酒井君什么意思?難道你們?nèi)毡救司褪沁@樣對待朋友的?我要去見太郎,讓太郎給我做主。”

  槐花一貫都是柔順的,這會兒卻難得的亮出利爪,直接拉著酒井下臺階。

  一時間酒井愣住了,從沒有見過耿太太這般模樣。

  下了臺階酒井才反應(yīng)過來,黑著臉冷聲說:“耿太太,我必須馬上見到耿先生?!?p>  槐花冷著臉說:“寒哥整夜整夜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我不會讓你騷擾他的?!?p>  酒井陰沉沉的盯著槐花說:“我要見耿先生?!?p>  兩人因為語言不通,難以溝通,又互不相讓。一時間,陷入僵局。

  酒井的耐心是有限的,見無法溝通,隨即甩開槐花,抬腳就要上臺階。

  槐花再次拉住酒井,冷冷的說:“我要見太郎?!?p>  酒井瞇瞇眼,抬頭看一眼耿家的大門,又看一眼槐花,眼珠子一轉(zhuǎn),點點頭說:“請。”

  酒井和槐花上車,一路直奔武田太郎的官署。

  武田太郎正在辦公室大發(fā)雷霆,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地上散落著一些文件。

  山下屏著氣靜悄悄的站在一邊。

  槐花和酒井進(jìn)門就看見這樣的場景。

  武田太郎聽見腳步聲停下來,回身看著兩人,眼里閃過一抹驚艷,快的讓人抓不住,隨即微微皺起眉頭。一語不發(fā),目光沉沉的看著兩人。

  武田太郎淡淡的問:“耿太太怎么來了?”

  槐花嫣然一笑說:“太郎好!有些事,我覺得需要跟您好好談?wù)劇!?p>  武田太郎看一眼山下,示意叫一名翻譯進(jìn)來。

  山下點點頭出去,很快就有一名年輕的日本兵跟著山下進(jìn)來。

  此時,武田太郎、酒井、槐花已經(jīng)落座。

  武田太郎看見翻譯來了,隨即開口說話:“耿太太要跟我談什么?”

  “關(guān)于我丈夫的事。太郎既然是他的朋友,想來也是希望他好的??墒牵艺煞蛩懿缓?,很不好。我說的,您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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