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參加選拔了?”白赫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姬浩然干著急卻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姬浩然跟著晨靜一起回到營房后只是說了一句自己準(zhǔn)備離開了后便不再吭聲,自顧自的收拾行李。
看了看站在營房門外等候的晨靜,白赫用略帶敵意的語氣問道:“喂!你跟姬浩然什么關(guān)系?我怎么不知道他還有你這么一號親戚?”
晨靜略感好笑,自他出世以來雖然也屢有人因為認(rèn)不出他而出言不遜,但把他當(dāng)成人販子這倒是第一個??闯隽税缀帐菍Ш迫坏陌参?dān)憂,晨靜自然也不會介意。
“臭小子,我是他叔叔,你就別瞎操心了?!?p> 白赫聞言依舊不信,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遍晨靜后反而眉宇間擔(dān)憂更甚,懷疑之心不降反增?!安豢赡?!你看起來最多就比我們年長四五歲,怎么可能是姬浩然的叔叔!”
晨靜被噎得啞口無言。人到圣境后外貌便會基本定型,似他這種二十三歲破入圣境的人從古到今也沒有幾個,所以此刻就算說實話估計也沒有人相信。
實在想不到怎么回答的晨靜憋了好半天只能說出一句:“…小屁孩兒哪里管的那么寬?!?p> 聽到這么蒼白的解釋白赫更是確信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十之八九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他立馬張開雙臂竄到姬浩然身前扯開嗓子喊道:“王伯!快來??!有人要對我動手?。。?!”
………
片刻間一個身影從窗戶閃進(jìn)房中,將晨靜與白赫姬浩然二人隔開。晨靜并無反應(yīng),想來早已察覺到此人的存在,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白赫看到這個略微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后終于松了一口氣,在中年男子身后探出腦袋?!澳侨素溩?,莫要以為長著一張好面皮就能肆意行騙,你白少爺也不是姑娘家,不吃你這一套!”
說完這句話后似是察覺到什么不妥,白赫立馬又補上一句。“我兄弟也不過是不知被你用了什么騙術(shù)忽悠到了而已!王伯,給我狠狠修理他!”
被稱作王伯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特意蓄的長髯,對這個渾身上下滿是破綻的男子并不放在眼里?!澳贻p人,我勸你早走正路,若是今日遇上一個脾氣不好的,那你就只能將一條命交代在這里了?!?p> 從王伯身上得到自信的白赫回身拉住了依舊在收拾行李一言不發(fā)的姬浩然?!昂迫唬业谴笥淼拇蠊?,很大很大的官!不要害怕,無論這個人是怎么威脅你的,有我在他不能拿你怎么樣?!?p> 姬浩然終于停下動作,拍了拍白赫的肩?;蛟S是因為感動,或許是因為不想給白赫添麻煩,他還是說出了實情。
“對不起白赫,我還是要走…那人是我父母親的故人,我信任他。他告訴我如果繼續(xù)留在圣京,我的人身自由會受到限制?!?p> 白赫仍然不太能了解情況,也不知該做何回應(yīng),畢竟一切事情發(fā)生的都是那么的沒頭沒尾。
雖然出身名門,白赫的童年卻并不快樂。作為家中長男,他需要頻繁的代替家族亮相接待客人。風(fēng)度翩翩,八面玲瓏…大家族的孩子需要具備的特質(zhì)在他身上被體現(xiàn)的凌厲盡致,但這對于一個年紀(jì)尚小的孩子而言并不好消化。
曾經(jīng)白赫也有引為知己的朋友,更有一個自小青梅竹馬的戀人。但自從白赫的父親與的那個女子的父親陷入官場斗爭后兩個人便再也沒有過交集。二人也曾經(jīng)不經(jīng)意間在酒席宴會中巧遇,然而也只是擦肩而過,互為陌路人。對于白赫而言,身份是一種優(yōu)勢,亦是一份枷鎖,讓他失去了許多。
之所以選擇來到軍營里參加選拔,有他父親希望他能走武官路線幫助家族的成分在里面,也有他自己希望能夠隱姓埋名體驗一次普通人生活的原因。正因為如此,白赫對于姬浩然這個小了自己四歲的弟弟十分重視,兩人的交流沒有利益權(quán)衡,只是走心。
姬浩然鄭重的對著白赫行了一禮,然后又上前抱了抱白赫?!澳愦笪宜臍q,我卻從沒叫過你大哥…可能是因為我有一個親哥哥,而他現(xiàn)在卻下落不明吧。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所以很多事情我現(xiàn)在沒法對你講,否則受到牽連的是你?!?p> 一手提起拿起行李,姬浩然從白赫和王伯身邊繞開,走到營房門口回頭說道:“別擔(dān)心我,等我變得更強(qiáng),我還會回來看你的。到時候可別不認(rèn)我這個朋友?!?p> “…不會的,本少爺就你這么一號朋友,忘不了忘不了?!敝涝僭趺赐炝粢彩菬o果,白赫也只好強(qiáng)打精神讓氣氛不要那么消沉。他的視線穿過姬浩然看著晨靜威脅道:“喂,小白臉!有本事把名字留下!”
晨靜看著眼前景象,只是覺得新鮮,自然也不介意白赫的態(tài)度?!拔医谐快o,早晨的晨,寧靜的靜。放心,少則兩年,多則三年,你們還會見面的。希望你到時候還能保持著這樣一顆善惡分明的心,不要被官場浮華污染了才好?!?p> 白赫雖然被戳中心事,但還是不買賬?!昂?!別說這些沒用的,你要是傷了我兄弟一根汗毛,到時候我一定惟你是問!不要以為你跟劍圣晨靜一個名字就能糊弄了我,人家老前輩要是知道跟你這種人同名同姓肯定恨不得改名!”
王伯有點尷尬,雖然天天在暗中保護(hù)少爺,但還是第一次知道來到軍營后的少爺在言辭方面竟然這么放飛自我。
笑著搖了搖頭,晨靜拉起姬浩然毫無征兆的直接拔地而起,沖向空中!
追出來的王伯和白赫看著二人的身影在天空中急速的變小,幾個呼吸間便消失不見。
………
白赫現(xiàn)在膝蓋都有點發(fā)軟,他以一種懇求的語氣問道:“…王伯,你不是武尊嗎?你能飛起來嗎?就就就是有沒有可能這個晨靜不是“那個”晨靜?”
王伯雖然也心有余悸,但畢竟沒有出口罵人,所以不至于像白赫那樣心虛。但他還是以沉重的語調(diào)回答道:“…少爺,我飛不起來。只有圣境高手能突破這層枷鎖,飛上青天?!?p> 撲通一聲,白赫直接雙腿一彎跪在地上?!巴炅送炅恕准乙獜拇笥沓?!我居然指著一個劍圣說人家是人販子!沒想到啊沒想到…”
王伯倒是看的透徹,并不覺得晨靜會拿白家怎么樣。當(dāng)年剛開始習(xí)武時,王伯本來是想用劍的,卻不曾想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無奈之下只好改練拳腳,時至今日五十余歲成為武尊,也是不錯的成績。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沒有放棄對劍的執(zhí)念,他將大陸上使劍的強(qiáng)者記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更是神往有著“天下第一”之稱的晨靜已久。在此之前他一直都以為晨靜是一位厚積薄發(fā)的老前輩,沒成想這位“天下第一”竟然真的看起來如此年輕。
“少爺不要慌,依我對晨前輩的了解,他不會對白家如何,今日之事倒不如說是給了白家一個結(jié)識晨前輩的機(jī)會。少爺來軍營真是來對了,認(rèn)識了一個好朋友啊?!?p> 一聽王伯這么說,白赫也總算從驚嚇中清醒了過來?!皨屟健揖驼f浩然不是一般人吧?人家那修煉速度…嘖嘖嘖?!?p> 正當(dāng)王伯打算再次隱匿起來時白赫指了指晨靜和姬浩然離開的方向問道:“王伯,那晨前輩真的是天下第一嗎?”
王伯想了想,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按著機(jī)巧閣上次的武榜,“天下第一”的頭銜除了晨前輩以外還有三人擁有,只是四人從沒交過手,所以只能都先放在一個水平上評判。不過這武榜具體有多準(zhǔn)確,看每個人自己的判斷。”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有不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道理,白赫自然好奇另外三位“天下第一”是誰?!斑€有哪三人?”
“這三人兩個來自魔族,一個來自妖族。魔族的影皇和先知也被列為“天下第一”,最后一個是妖族的妖后。不過雖然都身背“天下第一”的名號,在榜上晨靜的名字卻列在第二,魔族影皇是武榜最頂端的名字。想來在機(jī)巧閣眼里還是魔族影皇略勝一籌吧。”
白赫聽聞卻傻傻一笑?!半m然晨前輩也不錯,魔族影皇聽著就很強(qiáng),但是我相信,未來的浩然必然不會在他們之下!我的兄弟嘛嘿嘿嘿…”
王伯一邊感嘆來到軍營后的少爺越變越傻了,一邊回到暗處待命。
......
又是一天,太陽依舊升起照亮著圣京城,看似一塵不變,卻不知暗流涌動。當(dāng)歷史的車輪開始轉(zhuǎn)動,便不會再停下來!圣京城…注定不會太平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