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dāng)家,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還需要我去處理,先告辭了。”
望著陸心月落荒而逃的身影,白玉嬌頓感無奈。他們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可陸心月這個人……。
蕭臨楓看過余秀后,在寨子中轉(zhuǎn)了一圈,計算好時間,覺得白玉嬌和陸心月談的應(yīng)該差不多了,回到逸星齋內(nèi)。
四下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白玉嬌自己,“陸兄人呢?他怎么說的?同不同意?”
面對蕭臨楓一連串的問題,白玉嬌頓感頭大,指了指空著的書房,苦笑道:“他死也不肯說,這不跑出去了嗎?”
“跑了?!”蕭臨楓暗自好笑,沒想到這個殺伐果決的二當(dāng)家,竟然也有落荒而逃的時候,下次可以好好嘲笑他一番了。
白玉嬌無奈道:“陸師兄就是這樣,任何事都埋在心里,從不肯說出來,也不肯讓人替他分憂?!?p> 蕭臨楓面色犯難,“這倒有點難辦了?!?p> 白玉嬌走近前,拉過蕭臨楓的手,撒嬌似的說道:“小楓子?!?p> “???小楓子!”蕭臨楓大感驚奇,如今這個白玉嬌,和他最初認(rèn)識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其實蕭臨楓不明白,無論是麒麟寨的大當(dāng)家,或是化秀境界的高手,白玉嬌始終都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她之所以表現(xiàn)出冷淡孤傲,只不過是因為她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讓她依靠,讓她撒嬌,讓她展現(xiàn)出真實自己的肩膀而已。
“你說,你這么處心積慮的撮合陸師兄的姻緣,究竟有什么企圖?”
“冤枉啊,我哪里有什么企圖?!笔捙R楓急忙辯解,“我只不過是見陸兄和清夜姑娘有緣,想促成一件姻緣而已,就這么簡單。”
“真的?”白玉嬌質(zhì)疑地問。
“當(dāng)然是真的。”
“好吧,我信你了?!卑子駤奢p輕靠在蕭臨楓的肩膀上,“可是陸師兄不開口,我怎么又能怎么辦?”
蕭臨楓單手托腮,思慮一會,忽然靈光乍現(xiàn),“小嬌,不如我們這樣?”說著,蕭臨楓在白玉嬌耳邊把他的想法說了,白玉嬌聽完,面露喜色,“嗯,就這么辦!”
卻說陸心月逃離麒麟寨后,獨自一人,提著一壇酒來到后山師父墳前。
陸心月不愿意與他人傾訴心事,唯有在師父墳前,才能一吐為快。他先是叩拜,然后倒了一碗酒,灑在墳前。
“師父,小白長大了,有自己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叫林楓,我替您看過了,還不錯,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p> 陸心月又灑了一碗酒,“您臨死前把小白和麒麟寨托付于我,現(xiàn)在麒麟寨雖然和血狼寨仍有摩擦,但也算是如日中天,待我鏟除了血狼寨,就再也沒有勢力可以威脅到小白了,那時候我也可以離開了。
陸心月自己喝下一碗酒,一滴淚水從他眼角滑落,“師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想讓我娶了小白,可我自己清楚,小白并不喜歡我,從小到大,她都只當(dāng)我是師兄。您也知道,我是個無趣的人。在她心里,我永遠(yuǎn)都是她的好師兄,而非情郎或者說丈夫。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出現(xiàn),或許我會和小白成親,然后照顧她一輩子。但他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我就沒必要再留下來了?!?p> “師父,您不要怪我,我這樣一個人,小白跟我在一起,是不會開心的。”
陸心月在墳前與師父傾訴心事,卻不知蕭臨楓和白玉嬌正在為他的終身大事密謀。陸心月祭拜完師父,回到隱霧峰,但他卻并沒有進入寨中。而是向上而去,來到隱霧峰頂。
最高處有一塊綺麗巨石,這巨石高約三丈,龐大壯觀。坐落于縱云山脈的最高處,如同守護神一般,日夜守護著縱云山脈。
陸心月飛身而上,坐在巨石之上,俯瞰整個縱云山脈。高山青松,云煙流動,正片山脈盡收眼底。
這是他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承載了他所有的記憶。離開,他還真的不舍。可又怎么能繼續(xù)留下來呢?
誠然,陸心月是喜歡白玉嬌的,可他喜歡的太過于理性,總是考慮各種因素,就是這些種種因素,讓他不敢與白玉嬌表白心跡。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他若沖動一次,拋去種種因素,還會有蕭臨楓什么事。
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任何事情都要力求完美,力求極致。他不想白玉嬌有任何的不開心,他想要白玉嬌因為情愛嫁給他,而不是繁華落盡后的相互依靠。
白玉嬌只當(dāng)他是師兄,他又不肯表白心跡,更近一步,于是兩個人情感軌跡就這樣淡淡的在似水流年中慢慢錯過。由于遲遲不肯行動,陸心月的這份喜歡,慢慢的轉(zhuǎn)化為守護。就想那綺麗巨石守護著縱云山脈一般,默默地守護著。
蕭臨楓和白玉嬌還在為陸心月的終身大事做著計劃,這時,五當(dāng)家煉獄修羅七葉紅來到逸星齋。
七葉紅宛若死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拱手施禮,“七葉紅見過大當(dāng)家,見過林公子?!?p> “五當(dāng)家此來所謂何事?”白玉嬌雖然是個甩手掌柜,但也對寨中事務(wù)有所了解。七葉紅這個人醉心武學(xué),若無要事從不出門,他今日前來,必定是有要事。
“回大當(dāng)家,前幾日我等二當(dāng)家之命,監(jiān)視血狼寨動向,現(xiàn)已有收獲,特來和二當(dāng)家請示,是否出擊?!?p> “血狼寨有何動作?”白玉嬌一改剛才在蕭臨楓面前的小女兒姿態(tài),眸光變得清冷如月,氣勢逼人。
拔除血狼寨一直是父親的心愿,可惜一直未能完成。而血狼寨近來愈加狂妄,挑釁也愈加增多,一連吞了麒麟寨在附近村鎮(zhèn)設(shè)下的四家商鋪,麒麟寨這樣的千人大寨,若沒有生意支撐,根本養(yǎng)不活這么多人。
再加上之前被血狼寨大當(dāng)家所傷,和余秀一事,更加讓白玉嬌覺得,鏟除這顆扎根在蜀州大地的毒瘤,勢在必行。
“是這樣的,血狼寨勾結(jié)牡丹鎮(zhèn)富商馬漢山,強占福來客棧,改建成妓院,誘拐強搶良家婦女,逼良為娼……”
“好了,不要說了!”白玉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血狼寨如此行徑,必須阻止。七葉紅,我命你帶人,今夜便挑了這家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