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何墨心緒復(fù)雜。其實(shí)在啊二處碰釘子,他心中早有預(yù)料。啊二這人,早在劇組的時候,何墨就不怎么看好他。
這樣一個人,能知道些什么?
眼下讓他心煩的是,一條線索斷了,該如何繼續(xù)查下去。
“東家,你還拍電影嗎?”啊大突然問道。
何墨沒想到啊大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神,而且反問道:“啊大,你怎么想著會幫我?”
“我只是蠻喜歡拍電影的,不想看見好好的東西就這么廢了?!?p> 啊大的回答明顯沒讓何墨滿意,他組織了一下語句:“啊大,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個尋常人罷了,不值一提。”
“你可不是尋常人?!?p> 啊大笑了笑:“以前算是個浪蕩的公子哥,只可惜犯了事,也絕了心思?,F(xiàn)在只想做啊大,好好的拍電影?!?p> 不可置否,啊大的這番回答也算交心,何墨沒有多說,只是默默的走著。
“東家,我想替啊三求個情,他也是受了啊二的蠱惑……”
啊大話沒說完,何墨開口打斷了他。
“什么事都能求情,唯獨(dú)跟我亡妻之死有關(guān)的,不行?!?p> 見何墨態(tài)度如此堅決,啊大只能在心中替啊三默哀。
何墨回到汴京之后,馬不停蹄的去了汴京影院。
汴京影院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門前的客人沒有當(dāng)初那么多了。
兩扇常開的木門,現(xiàn)在也有一扇是關(guān)著的,只有一扇供客人們進(jìn)出。
原本每個月都擦拭的招牌,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了些灰,汴京影院的影字還掉了點(diǎn)漆。
當(dāng)何墨走進(jìn)汴京影院的那一刻,許多人看著他議論紛紛,有認(rèn)識何墨的,也有不認(rèn)識的。
自從他剃光胡須,剪短頭發(fā)之后,總有人會看著何墨議論長斷,搖頭嘆息。
何墨也習(xí)慣了這種眼神,或許對他來說,這種眼神才是最符合他的。
接待大廳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原本應(yīng)該過來接引客人的小廝不見了蹤影。
按照何墨定下的規(guī)矩,除非忙的沒邊了,其他時候客人走進(jìn)來,就要有人過去接待指引。
何墨在門口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都沒有人過來,反而幾個小廝在遠(yuǎn)處不停的低聲交談。
走到大廳的吧臺,何墨問道:“東子跟大嘴呢?”
吧臺的員工認(rèn)識何墨,急忙回答:“大嘴哥在后廚忙活,掌柜的……”
“說,他人呢?別吞吞吐吐的?!?p> “在休息……”
何墨皺了皺眉頭,先去后廚找大嘴。
大嘴一見到何墨,當(dāng)時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何小哥,你這是?”
“大嘴,我沒什么事,倒是影院怎么這個樣子了?東子在干嘛?”
一提起東子,大嘴嘆息了一下,而后說道:“我也不知道說啥好,還是何小哥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p> 說完,大嘴帶著何墨一起去員工休息室找東子。
剛一推門進(jìn)去,就聞見一股濃重的酒味,何墨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在員工休息的座椅上,躺著三個不知姓名的外人,外加一個東子。
桌子上是堆滿了的酒壺,以及一片狼藉的餐盤。
東子似乎還沒喝夠,迷糊中還想著喝酒,嘴里嚷嚷著再來一杯。
何墨能慣著他?走上前就是一腳,把東子踹了個狗吃屎。
這一腳的動靜可不小,喝懵了的四個人頓時醒了過來。
東子看見何墨,這酒就被嚇醒了一大半,張口剛想說些什么,一旁跟著東子廝混的潑皮開口了。
“你小子誰???”
“閉嘴,這是我們東家?!睎|子急忙大吼,并且讓這三個潑皮趕緊走。
何墨就這么看著,等這間員工休息室只剩下他們?nèi)说臅r候,才開口說話。
“東子,這就是你替我管的影院?”
東子急忙辯解道:“何大哥,我只是今天有些饞酒了,所以才找人來喝兩盅?!?p> 鬼才信這話,從何墨進(jìn)門開始,無一處不在透露,東子根本沒有把影院放在心里。
東子急切的想要解釋,導(dǎo)致他的動作急促而夸張,時而將手?jǐn)傞_,時而緊抱雙臂。
活脫脫的一個酒鬼德行。
最后,何墨伸出手朝下虛按了一下,東子鬼使神差的閉嘴不語。
“東子,我想問你,為什么汴京影院會變成這樣?”
“這,這不挺好的嗎?”
“好?你自己出去看看,這還叫好嗎?”
“沒錯,現(xiàn)在生意是有點(diǎn)差,可你已經(jīng)快一年沒拍電影了,大伙都看膩老片子了?!?p> 看著東子極力辯解的樣子,何墨有些心痛,可他還是說道:“關(guān)于電影的事,我會籌備去拍的。影院不能這個樣子了,該掃灰的掃灰,刷漆的刷漆。還有門口那幾個幫襯小廝,全都換了?!?p> 東子立馬點(diǎn)頭:“行,就聽何大哥你的?!?p> “東子,你要好生管好影院,別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p> 雖然現(xiàn)在的天氣不冷不熱,可東子卻因為何墨的這句話冷汗直流。
何墨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離開影院返回家中。
而東子卻突然神經(jīng)質(zhì)的自言自語:“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不,不對,他還不知道,還不知道?!?p> 確實(shí),何墨有些懷疑東子,主要還是因為現(xiàn)在的東子太過反常。
以前東子喜歡喝酒,卻不是這般嗜酒如命,總能把握個度,沒有喝酒誤事過。
但何墨也只是懷疑,懷疑東子因為某些事受了刺激才導(dǎo)致性情大變。
可東子畢竟是自己的兄弟,也是當(dāng)初最早認(rèn)識的朋友。
要是東子真的背叛了自己…………
何墨有些心疼,他不愿意看見兄弟相殘的畫面發(fā)生,可有些事卻注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