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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魔主

第六章 今以同門之血,鑄我魔道根基!(4000+大章)

臥底魔主 且止戈為武 4178 2020-03-06 10:08:38

  閻元的種種表現(xiàn),總算打動了瞿少白。

  只見他雙指一挪,啪的一聲收起折扇;隨后探向右側(cè)虛空,從芥子空間中取出鮮活一物。

  大小如雞子、形狀似心房,猩紅隱現(xiàn)、律動如常;仿佛剛剛從某個生命體內(nèi)活生生地挖出,仿佛還活著!

  ”這是煉獄血魂魔種???“

  閻元識得此物,這是游戲中圣魔教特產(chǎn)秘寶之一;你別看它形似心臟,但實(shí)際作用和心臟半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魔道修士吞下此物之后,其會自動融入丹田之內(nèi)蟄伏,三日里連續(xù)不斷地幫助宿主凝聚、煉化、鞏固魔氣;一枚可頂三年之功,是教內(nèi)弟子人人渴求的好東西。

  笑魘詭魔瞿少白就是大方,竟然愿意給他這等新降之人如此寶貝。

  “沒錯,你小子眼光不賴嘛;吃下去,你便算我麾下門徒!”

  “多謝前輩!”

  閻元接過煉獄血魂魔種就直接吞服,未有半點(diǎn)拖泥帶水;其無色無味,入口即化,幾乎沒有異樣感受。

  但這只是暫時的,數(shù)秒之后,真正的考驗(yàn)才悍然降臨。

  “啊~~!”

  一聲痛呼打破了庭閣中的寧靜,本就虛弱的閻元轟然倒地,開始痙攣抽搐起來;他雙手捂住腹部丹田位置,竭盡全力揉捏,好似要將自己開膛破肚!

  痛楚,難以言明的痛楚!一開始只是腹部丹田,可數(shù)秒之后就蔓延到全身上下,心房、咽喉、頭顱……閻元只有一雙手,根本顧不過來!

  不,他的雙手也被痛楚摧垮,痙攣抽搐得不聽使喚了。

  他甚至察覺到全身鮮血正在逆向流動,紛紛匯聚丹田之中,將之化為血海。

  與此同時,身邊的瞿少白卻露出詭異笑容,輕輕蹲下湊近閻元耳邊:“好好享受,堅(jiān)持下來;如果你辦不到,那就去死吧!”

  說完伸出右手食指,點(diǎn)在了閻元眉心;隨即大量紛繁雜亂的訊息涌入,讓其本就因痛楚而幾近休克的大腦負(fù)擔(dān)再加。

  這一切完全出乎了閻元的預(yù)料,但也并非瞿少白有意戕害!

  煉獄血魂魔種可幫助魔道修士凝聚、煉化魔氣,那對于沒有絲毫魔氣的閻元來說,它該如何是好?

  答案顯而易見——血肉!

  曾經(jīng)肝了無數(shù)遍游戲的閻元不是沒給剛剛投誠、修為盡喪的‘閻元’賜予過煉獄血魂魔種;但那畢竟是游戲,僅僅一句‘融合成功’的提示,自然道不出其中萬分兇險(xiǎn)和痛楚的細(xì)節(jié)。

  這是一個警告,亦是一個教訓(xùn);它會時時刻刻提醒著閻元,不要真以為自己熟知一切,就能掌握一切了!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閻元要渡過眼下難關(guān),不得不倚仗瞿少白刻意傳來的訊息;那是一門功法,名為《凝血化魔》。

  此法在圣魔教眾多秘法當(dāng)中算不得上乘,但勝在多年摸索研究,完備無缺;是大量底層魔兵精修之法。

  不過其控血、凝血之術(shù),倒是于閻元當(dāng)下困局大有裨益。

  可惜此閻元非彼‘閻元’,他可不是那個驚才絕艷的修行奇才,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社畜罷了;這一股腦奇形怪狀的知識,他連理都理不清楚,更何談修行掌握了。

  又?jǐn)?shù)十秒過去,閻元依舊束手無策,他的體表肌膚已全然沒了血色,化作慘白;口吐白沫、瞳孔偏移,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生死存亡之際,自己靠不住,老天爺靠不住,瞿少白更靠不住……真正能夠依靠的,還得是師尊凌霄上仙——天地奇物【乾坤顛倒逆心蠶】發(fā)威!

  神秘的力量沖入腦海,頃刻間便幫助閻元隔離了難耐痛楚,又以某種玄之又玄的方式助其理順功法訊息;被超級強(qiáng)化的他下意識地行動,逐漸獲得了對身體、對血液的掌控權(quán)。

  一邊壓制煉獄血魂魔種之力,一邊調(diào)停血液逆流;待到穩(wěn)定,他又突兀神來一筆,加快血液流速遠(yuǎn)轉(zhuǎn),在丹田里進(jìn)進(jìn)出出,不斷壓榨魔種力量。

  那本可堅(jiān)持三天三夜的魔種,竟被他在數(shù)分鐘內(nèi)壓榨得干干凈凈;而其可怕龐大的力量猶如洪潮般席卷閻元全身上下,幾乎模擬重現(xiàn)了一次當(dāng)年煉體的全過程。

  “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修魔道的天才???”瞿少白全程觀摩,他原以為閻元能勉強(qiáng)習(xí)得凝血化魔存活下來已是萬幸,不料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壓榨完魔種之力,閻元已借機(jī)重回?zé)掦w九重巔峰境界!

  氣血沸騰充盈,膚色潮紅發(fā)燙;他就像煮熟的螃蟹一般緩緩站起,隨后面向瞿少白跪下行禮:“弟子閻元,拜見右尊者!”

  “嚯,你剛才不是寧愿趴在也不跪么,這會兒怎么膝蓋又軟了?”

  “此前一跪,便為奴仆;如今跪禮,乃敬尊者!”

  投效前跪拜,那就是懾于威儀,失了心氣兒,雖喚作弟子,但日后待遇與奴仆無異;投效后跪拜,則是以弟子身份,敬重教內(nèi)前輩大能。

  兩者完全不一樣!

  “你倒是分得清楚,可本尊不喜歡太聰明的家伙,你明白么!?”

  “弟子明白!”

  面對敲打,閻元立刻低頭應(yīng)答,不敢直視分毫;他當(dāng)然知道瞿少白不喜歡太聰明的,但蠢笨的更是絕無出路。

  “走吧,去見見你的師弟們,順便驗(yàn)證、驗(yàn)證你的說法。”

  瞿少白神秘一笑,再度打開折扇緩緩而行,閻元則起身跟隨,亦步亦趨。

  …………

  蒼穹劍閣前殿廣場,曾經(jīng)的內(nèi)門會試之地,曾經(jīng)少年們釋放青春飛揚(yáng),大放異彩的傳奇之所;如今,已成為了劍閣弟子的臨時牢獄。

  被俘弟子們帶上了特制枷鎖,體力和真氣在被不斷壓制汲取中相繼崩潰,唯有他們的意志依然堅(jiān)定。

  “魔教賊子,有本事放開我,我定殺了你……”

  “爾等鼠輩,只知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有種與我單挑……”

  領(lǐng)了看守俘虜苦差的方浩抱刀打坐,可周圍盡是咒罵,弄得他遲遲不能入定;氣急敗壞之下猛然站起來呵斥:“你們這些臭酸子,宗門都滅了,此刻更是成了階下囚,還吵吵個屁!”

  “識時務(wù)的,趕緊投降。”

  “我呸,魔教賊子,要不是小爺我力戰(zhàn)昏厥,爾等廢物也能擒住我?”

  “力戰(zhàn)而死,衛(wèi)我劍閣!”

  俘虜們又開始新一輪的叫罵,方浩心中惱怒,但也不得不佩服;因誠如其所言,此地俘虜都是戰(zhàn)到‘彈盡糧絕’,連劍都抬不起來才被抓住的。

  原以為蒼穹劍閣高層突圍逃跑之后,便是大局奠定。

  豈料這些內(nèi)、外門弟子戰(zhàn)斗意志依舊強(qiáng)盛,圣魔教數(shù)萬魔兵花了整整一個白天才鎮(zhèn)壓完畢;且其山門全宗上下近萬弟子,最終被俘虜?shù)?,也不過這百十來人。

  俘虜們越鬧越嗨,方浩終于按奈不住,準(zhǔn)備拉出幾個好好教育一番;正巧此刻,瞿少白領(lǐng)著閻元及其他五個‘臥底’趕來。

  元嬰大佬氣勢一放,頓時壓下了喧鬧嘈雜。

  “弟子方浩,拜見右尊者!”

  大佬出場,方浩自然跪拜;周圍守衛(wèi)的一眾魔兵同樣跪下,但他們的地位連報(bào)名號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低頭陪著。

  “怎么回事兒?”

  “回稟右尊者,這些俘虜骨頭太硬,精神也太好了;依弟子愚見……”方浩偷偷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在他看來,蒼穹劍閣這些硬骨頭已經(jīng)沒必要勸降了,全殺了才得清靜。

  殺人無不可,但要?dú)⒌糜袃r(jià)值。

  “正好,你去選六個鬧得最歡的出來?!?p>  “弟子得令!”

  方浩知道瞿少白這是要?dú)㈦u儆猴,立刻行動起來;抓人又是一番雞飛狗跳,咒罵掙扎。

  可俘虜們的反抗終是徒勞,很快就有六個刺頭被拉了出來;他們誓死不跪,卻被方浩帶著魔兵以刀柄擊碎膝蓋,按下頭顱。

  “你們六人,既然要投效我圣魔教,那就各自殺掉一個同門,斬?cái)噙^去,以示忠誠?!?p>  夜色正深,燈火昏暗;之前無人注意,直到瞿少白開口,方浩和俘虜們才看到其身后緊緊跟隨的六人。

  前者只是稍作詫異便釋然,后者可就不一樣了。

  閻元、盧文軒、臧懷、東方博、貝冠玉、薛業(yè)興……這每一個名字,都曾是蒼穹劍閣的驕傲,都曾是他們仰慕的存在。

  特別是閻元,兩日之前,他還是宗門之傲,還是正道之光。

  可現(xiàn)在……他們居然都投降了!

  “咔嚓~!”

  某種聽不到的脆響,那是信仰崩塌的聲音……

  此時此刻,罪魁禍?zhǔn)组愒[著眼睛悄悄觀察,他清晰地看到,在瞿少白下達(dá)命令之后;這五位‘同門’盡皆變色——憤怒、憎惡,扭曲掙扎、猙獰可怖。

  “還等什么?難不成你們并非真心投靠?”

  催促加欺詐,臧懷、東方博、薛業(yè)興三人終于難奈不住,拔劍而出;然利劍出鞘非是對準(zhǔn)同門,而是沖向瞿少白。

  他們要以筑基之境,搏命元嬰大能!

  “太天真了……”閻元微不可察地?fù)u頭,小聲呢喃著。

  但見這三人剛剛跨出半步,整個身軀就如同枯萎的枝干一般脫水凋零,剎那間血肉離散、化作陳年腐朽干尸;甚至來不及慘叫,來不及怒喝,便‘啪’的一聲摔落在地,四分五裂了。

  其中一顆枯顱緩緩旋轉(zhuǎn)幾圈,終是滾到明處,恰好正面朝上;那空洞黝黑的破碎七竅,那干癟灰黃的龜裂表皮……著實(shí)讓人驚懼!

  “枯莖朽骨咒?!?p>  幾步開外的方浩目如銅鈴,顫抖地道出這恐怖禁制名號,遂低頭不敢再言語;閻元甚至有種錯覺,他和那四周的守衛(wèi)魔兵,仿佛都隱隱后退了一小步。

  “你們呢?”瞬間殘忍咒殺三人的瞿少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愈發(fā)詭異地笑起來;好似經(jīng)歷了喜事,內(nèi)心得到了巨大滿足。

  盧文軒和貝冠玉別無他法,只能咬著牙上前,拔劍快速刺出,勉強(qiáng)給了曾經(jīng)的同門一個無痛死亡和全尸。

  隨后踉蹌退回,沉默的臉龐漆黑如墨。

  這般表現(xiàn),在閻元看來已然是判了死刑;在自己提前揭發(fā)的情況下,這二人也活不過今夜!

  “閻師兄,為什么,你為什么會投降?我不信,我不信……”

  “閻元!虧我還曾仰慕過你,你這貪生怕死的鼠輩,你辜負(fù)了掌門的厚愛,你辜負(fù)了宗門……”

  “你為什么不戰(zhàn)死,你明明應(yīng)該戰(zhàn)死,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當(dāng)最后的閻元走上臺前,那被震驚的俘虜們終于爆發(fā)了,他們厲聲質(zhì)問,破口大罵。

  早就換了靈魂的閻元根本不在意這些,但演戲演全套;他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控制著體內(nèi)血液流動,制造出扭曲猙獰的面目。

  “辜負(fù)?確實(shí)是辜負(fù),但不是我閻元辜負(fù)了蒼穹劍閣,是蒼穹劍閣辜負(fù)了我!”

  “你們都曾見證兩日前的死斗,我閻元為宗門不惜自身逆伐兩人,重傷近隕、修為盡沒……可結(jié)果呢?凌霄老賊跑了!他帶著自己的女兒和一幫膽小鬼跑了!”

  “他拋棄了宗門,他拋棄了我,他拋棄了你們!他還要你我為了他們斷后獻(xiàn)出生命?”

  “做夢!”

  撕心裂肺的怒吼當(dāng)中,閻元右手猛然探出,殘忍地穿透了眼前一位不知名的弟子胸膛;將原本跪著的他高高舉起,任由其慘狀暴露在眾多俘虜面前。

  “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

  這兄弟也是個狠人,胸膛穿刺的痛楚愣是沒讓他慘叫半句;反而是依靠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和夾雜著噴涌的鮮血嘴唇,用盡最后的力氣咒罵閻元。

  不好意思,非是我要?dú)⒛?,只是你運(yùn)氣不好;為了活下來,我不得不借你演戲。

  心中有一絲歉意,臉上卻展露獰笑:“哈哈哈~~詛咒,你會么!?天下間只聞魔道咒殺正道,何曾有正道咒死魔道之事?”

  “你放心,我會好好地活著!”

  男子聞言氣急難言,雙眸怒睜滲出殷紅鮮血;肌肉痙攣抽搐,顫顫巍巍仍要開口:“我……我會在……九幽……等你……”

  “黃泉九幽?呵呵~~放心,待我超脫生死,定下黃泉九幽毀你天地人三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表演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轿涣?,閻元也不愿再僵持下去;雙手發(fā)力,猛然間捏爆他的心臟,奪去了他的性命!

  凝血化魔大法也適時運(yùn)轉(zhuǎn),勾動對方一身精血盤旋涌動,不斷析出體外;這股血液在有意識的操控下匯聚交融,最終沿著閻元臂展逆流而上。

  側(cè)過頭顱望向一眾俘虜,邪魅一笑,隨即裂開唇口,如飲烈酒。

  煉化、融合、突破……下一刻,閻元再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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