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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劍異聞錄

2-5初來乍到4

無影劍異聞錄 沙和江湖 5093 2024-12-28 06:14:05

  原來那老者確實是清虛子,只是清虛子已經(jīng)不像是活人,眼前這個人滿臉痤瘡,口鼻歪斜,一只眼睛已經(jīng)沒有了,剩下黑洞洞的眼眶內(nèi)有蛆蟲爬動,下面滿嘴爛牙,看起來十分可怖。

  這時,東極震宇得意的說道:“清虛子,你不是說你徒兒孝敬的很嘛,既然這樣,就把他也納入你麾下吧。”

  只見清虛子聽到東極震宇的話,嘴中“赫赫”的聲音,拖著一條殘腿,一步一步向唐飛羽走去。唐飛羽雖然已經(jīng)身受重傷,仍要掙扎著逃跑,身子剛起來一點,突然又如剛才一樣,感到莫名的氣血不暢,動彈不得了。唐飛羽絕望的望向東極震宇,但對方并沒有看他,反倒若有所思的看著街道兩旁的屋檐。

  唐飛羽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害怕,也許是眼前的景象太過駭人了。唐飛羽突然回憶起起早先跟師兄弟們吹噓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臉上竟浮現(xiàn)一抹苦笑,心道:“今天怕是要折在這里了?!?p>  唐飛羽剛剛閉上眼睛,準備認命了,卻聽到一聲洪亮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這佛號聲如洪鐘,一下在唐飛羽的耳中炸開,氣血也被這洪鐘般的佛號震得通暢了許多,他連忙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身披紫金袈裟,脖頸懸珠,眉目慈祥的老和尚從高處躍然而下。唐飛羽看到老和尚,心中忽然有種佛陀降世,清掃苦難之感。

  那和尚飄然落在唐飛羽和清虛子中間,站定后也不理唐飛羽,而是對著東極震宇說道:“阿彌陀佛,浩劫真人親至長安,怎么也不告知老僧一下,好讓老僧盡一盡地主之誼?!?p>  東極震宇看著那和尚,面無表情說道:“浩劫真人,那是很久以前的名字了,我早已放棄了那個身份,我現(xiàn)在叫東極震宇。你是何人,竟會知道我的身份?”

  和尚沒有理東極震宇,反而又朝清虛子嘆了一口氣道:“清虛施主,想不到數(shù)月未見,你竟遭如此毒手,實在令人唏噓。不過施主請放心,貧僧定會救下你這徒弟,也絕不讓邪魔外道染指僻毒珠?!?p>  說完和尚雙手合十,寬大的僧袍突然無風自舞,又繼續(xù)說道:“清虛施主,一路走好?!敝灰姾蜕型蝗粚χ逄撟与p掌齊出,掌勁威猛無比,竟有開山裂石之勢。而那活死人清虛子似也有所感應(yīng),竟閉上了剩下那只眼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和尚的掌力瞬間即到,只聽“轟”的一聲,清虛子本就干枯的身體被一掌擊的粉碎,清虛子整個人灰飛煙滅了。

  “阿彌陀佛?!焙蜕袑χ槭灹艘宦暦鹛?。

  “原來你是法玄寺的法師,”東極震宇冷冷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和尚這才說道:“貧僧弘正。”

  東極震宇聞對著弘正說道:“閣下是枯葉禪師的徒弟?”

  “正是?!焙胝馈?p>  “不錯。”東極震宇點頭贊賞道,“早些年我與你師父有些交情,你且走吧,算我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的萬象法形神功也救不了你?!?p>  弘正與東極震宇對話時,唐飛羽在一旁也沒閑著,剛才弘正的佛號中暗藏內(nèi)勁,已經(jīng)震開了他的穴道,唐飛羽記得師父曾經(jīng)提起過大慈恩寺的弘正法師,語氣中對這個法師極為崇敬,唐飛羽心中知道這位法師是來救他的,可從東極震宇的話中,感覺弘正法師的功力與東極震宇相比,還差上許多,再加之自己又身受重傷,只能在一旁等待遁走的時機。

  只見弘正法師說道:“浩劫真人武功蓋世,自創(chuàng)的化魔大法更是天下無敵,貧僧自然是不敵,但這世上的事情,也都難說的很?!?p>  東極震宇聽到弘正的話突然來了興趣,說道:“這么說,閣下是有克制的方法了?如此甚好,枯葉禪師的徒弟果然沒讓我失望,快讓我來見識一下?!睎|極震宇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興奮之色,一只手緩緩抬了起來。

  弘正法師雙手合十,僧袍無風自舞,向唐飛羽口中說道:“唐少俠,請將僻毒珠交于貧僧,貧僧需要借其特性,克制東極震宇的化魔大法?!?p>  唐飛羽連忙伸手去取懷里的僻毒珠,哪知找了半天懷里空空如也,這時唐飛羽恍然想起在昨夜賭坊里輸急了,索性將自己的錢袋直接丟給了惡人張,而他當時忘記了僻毒珠也在那個錢袋里面,這會僻毒珠怕是已經(jīng)被惡人張拿走了。

  唐飛羽望著弘正法師,想到這位高僧冒死前來相救自己卻因遺失僻毒珠,心中懊悔不已,懇切的說道:“大師,在下該死,遺失了此物,請大師速速離去,不必再管我了?!?p>  弘正法師聽后面上波瀾不驚,對唐飛羽說道:“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唐少俠為何還不快些走?!?p>  唐飛羽聽完立刻領(lǐng)悟了弘正法師是決意要救他,心中感動之至,他也顧不得自己身受重傷,頭也不回的跑了起來。因唐飛羽知道,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有弘正法師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他這會能跑多快了。唐飛羽剛跑了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了連串的氣勁爆裂之聲,那是內(nèi)力極高之人過招時才會發(fā)出的動靜。

  弘正與東極震宇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對轟了二十余招,弘正修煉的萬象法形神功是以克制魔道見長佛門神功,此法修煉起來異常艱辛,且進度緩慢,不是心性堅韌之人,多半會因此半途而廢。可一旦練成此功,修煉者發(fā)出的掌勁不僅能夠開山裂石,無堅不摧,同時身體也會如修煉過外家硬氣功的高手一般,刀劍不侵,任何人遇上練成此種神功的佛家高手都會棘手不已。而弘正法師雖不是佛門中悟性最高的,卻是難得意志堅定之人,其師父枯葉禪師也是看中他這點,才讓他修煉此功,弘正也沒有辜負師父的一番心意,幾十年來的潛心修煉,已經(jīng)達到“靜若佛陀,動如山崩”之境,是此法大成之相。只見東極震宇抬手一掌轟出,弘正亦出掌相向,二人掌掌相撞發(fā)出銅鐘般的聲響,那是萬象法形神功運行到極致的現(xiàn)象。

  弘正法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盡全力出掌了,可還是被東極震宇壓制的很難受,不僅如此,讓他隱隱覺得可怕的,是他感覺到對方并沒有使出全力,東極震宇像是在測試他武功的高低,又像是在了解萬象法形神功的精妙,“難道我與他的實力竟懸殊至此?”弘正心中感嘆。弘正與清虛子是至交,一月前聽到消息才得知清虛子的清風劍派滿門遭屠,他心中悲痛,立刻前去查探,發(fā)現(xiàn)清風劍派的莫名覆滅,在查探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清風劍派死去的弟子都被人偷偷運走,于是他一路跟蹤,卻在此處發(fā)現(xiàn)了失蹤已久的青霞觀浩劫真人,就是眼前叫做東極震宇的人。

  弘正自知武功不及,本想集合正道高手后再一齊拿下東極震宇,可今日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活著的清風劍派弟子唐飛羽被東極震宇擒住,心想無論如何,也要給清風劍派留個火種,這才拼了老命拖住東極震宇,好讓唐飛羽快些逃掉??涩F(xiàn)在看來東極震宇不僅絲毫沒有快速擊敗他的意思,反而一板一眼的在跟他磨時間,“難道那個唐飛羽注定是跑不掉的?”

  唐飛羽只道是拼命的跑,他現(xiàn)在臉色蒼白,內(nèi)息混亂,跑的也不是十分的快,唐飛羽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自作自受,若進城后沒有去那個賭坊,或者沒有丟失僻毒珠,沒準現(xiàn)在保住自己的小命是沒問題的,“都是自己自找的”,唐飛羽心中嘆道。他又開始擔心弘正法師會不會被東極震宇抓住,他想弘正法師為了他冒這樣的險太不值得了。他正跑著,忽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腳,令他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摔的頭暈眼花,唐飛羽掙扎著撐起身體,卻看到了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們,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雙眼無神,嘴中發(fā)出“赫赫”的聲音,慢慢的朝他移動,他想跑,可是那只手的力量超乎尋常的大,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腳,令他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是兄弟們離他越來越近,他最后希望師姐洛婉清千萬不要來找他。

  東極震宇停止了他的攻勢,對弘正說道:“你的萬象法形神功練得的不錯,但也就如此了,不如你再修行一門賁雷指,練成之后來找我為清虛子報仇,如何?”

  東極震宇說話平靜有聲,似是在指點自己的弟子,完全沒有把弘正法師當成對手。弘正則已經(jīng)略顯狼狽,喘著氣說道:“真人好興致,怎奈貧僧是佛門弟子,你說那賁雷指是道家的神功。”

  東極震宇聽完冷哼道:“迂腐?!闭f完,東極震宇氣勢忽然大漲,雙掌合十相擊,只聽“咣”的一聲震耳欲聾。弘正見狀心中大震,艱難的說道:“這……這是萬象法形神功!你怎么會我佛門絕學?”東極震宇也不理他,待萬象法形神功運行三周天后,伸手向弘正一指,只見一道極為剛猛氣勁從指中閃電般射出,弘正見了大驚失色,哪里還躲得開,一瞬間便被東極震宇的氣勁慣穿了腹部,“賁……賁雷指!”弘正法師捂著傷口說道。

  東極震宇不顧弘正法師震驚的樣子,停下來自顧的說:“賁雷指若在萬象法形神功的基礎(chǔ)上施展,威力將大大提升,是你進一步修煉道路中最好的選擇。當然佛門的拈花指也能湊合用,不過威力就大打折扣了?!睎|極震宇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遠處繼續(xù)說道:“本座今日饒你不死,你暫且回去吧,五年后我來取你性命,到時候別讓我失望?!睎|極震宇說完,大手一揮,弘正法師瞬間便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打飛了出去,一直飛出了永寧坊,那股力量才漸漸消散。

  話說另一邊,邢初平和丁怡君一路有說有笑,一直快要將丁怡君送回自己府上才算罷了,目送著丁怡君輕盈地步入府門,邢初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他在這陌生的世界里,又找到了一位可以相互扶持的人。關(guān)于能否找到歸途的疑惑,他暫時拋諸腦后,不讓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失望。送走丁怡君后,邢初平并未立即離開,丁樂山居所距離東市不遠,心想反正閑來無事,便決定在東市逛逛。

  東市果然熱鬧非凡,除了全國各地的特產(chǎn)匯集于此,各種絲綢、寶石、珠玉應(yīng)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更讓他驚喜的是,這里的書店竟然藏有眾多珍貴的孤本,邢初平忍不住駐足翻閱,忙的不亦樂乎。

  正在邢初平興致高漲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身影突然從人群中竄出,站在了邢初平的面前。來者年紀與邢初平相仿,只不過身穿破舊道袍,背上背著拂塵和一把紫青寶劍,面上灰頭土臉,好像很多天都沒有洗過,但眼神中卻透著神采奕奕的光芒,嘴角掛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除此之外,他手中還握著一串陳舊的銅鈴,銅鈴正在發(fā)出“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響。

  道士開口說:“居士,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邢初平看了看左右,才確定那個道士是在對自己說話,可是自己并不認識他。邢初平觀察眼前道士的狀態(tài),衣衫襤褸的造型,難以捉摸的笑容,不斷抖動的銅鈴,種種跡象表明眼前這個道士要么是個騙子,要么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邢初平心想自己初來乍到,還是不要被這種人纏上比較好,于是假裝沒看到眼前的道士,繞開便走。誰知那個道士不依不饒,閃身移動到邢初平面前,再次攔住去路。

  “糟了,被精神病人盯上了?!毙铣跗叫南?,然后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你有何貴干?!?p>  果然,對方看自己注意到了他,立刻一邊行禮,一邊開始講話:“這位居士,看你眉宇間隱有不快,想來最近是不是諸事不順?不如讓我來算一卦,好為你逢兇化吉?”

  聽到對方標準式開場白,刑初平調(diào)整了對眼前道士的評估,“他可能不是精神病人,而是個已經(jīng)到了快要山窮水盡地步的江湖騙子?!庇谑切铣跗秸f道:“你們出家人,怎么不撿些好聽的說。也許我命運本來好好的,今天見到道長,卻馬上就要多舛了?!?p>  年輕的道士聽出邢初平話里的嘲諷,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誠懇的說道:“不是貧道說話不中聽,只是現(xiàn)在情勢危急,如果處理不當,或有血光之災(zāi)?!?p>  邢初平心道這是江湖騙子慣用的話術(shù),他們會先給你說一些大難臨頭之類的謊話,等聽的人相信后,再開始出售所謂的破解之法,最后從中漁利。他不想再和這個道士浪費時間,便沒好氣的反擊:“這位道長,我看你年紀輕輕,還是改行做點務(wù)實的事情吧,我命由我不由你,莫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邢初平大步流星就要離開。

  “且慢,你我有緣,不妨就讓我為居士你指點迷津?!蹦莻€年輕道士似乎認定了邢初平,閃電般伸出手來,拉住了邢初平的手臂,邢初平只覺得被握住的手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量,使他沒能沖出人群。

  對方手上握力極強,再看那個年輕道士面色如常,明顯是有些手段。邢初平心中一陣驚奇,心想著道士有這種能力,看來不是騙子,而是沖著自己來的。

  但這時也卻又不想在大街上和這道士動手,正想呵斥對方,周圍有人先看不下去了,解圍道:“這道士怎么這樣胡鬧,那位公子都說了不要你算卦,你還不讓人走是什么道理,難不成是看這位公子衣著華貴,就要死纏爛打,討要施舍?”

  沒想到道士不慌不忙回應(yīng),“我并不是死纏爛打,為公子算卦也不收取任何錢財,只為確定一個機緣。”

  這時,周圍人一聽這道士算卦不收錢,覺得會有熱鬧可看,語言的風向馬上又變,轉(zhuǎn)而開始勸邢初平:“這公子何必這么認真,那道士都說不收錢,讓他算一卦又如何。”

  邢初平無奈,只好對年輕道士說:“你且為我算一卦,若算的準,我不會不給錢。”

  “好嘞?!钡朗柯牶竺媛断采⒖虖膽阎心贸鲆粋€刻著復雜八卦圖形的羅盤和一個算盤,對,沒錯,就是一個算盤,看到道士猶如商會的掌柜一般熟練的撥弄算珠,邢初平差沒有直接暈倒,“道長,請問您手里拿的是什么家伙?”

  “算盤,這你都沒見過?”

  “我不是沒見過算盤,我只是覺得你可能帶錯了工具,畢竟這是財務(wù)工具,你們一般不是用算籌或者……命簽嘛?”

  “居士不必執(zhí)著于形式,大道至簡,只要準確,用什么道具都一樣?!?p>  道士這幾句說的倒是在理,邢初平心中默默點了點頭,又問:“不知道道長你要為我算財運還是官運?”

  “貧道不算運勢。”

  “那你算的什么?”邢初平問。

  “貧道算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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