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洛可欣,洛時、洛得文朝她微微點個頭,意思意思,算是見過。
洛可欣淡淡一笑,學著他們對其微微點頭:“二叔,大哥、二哥”。
待得洛可欣行禮后,洛得武走到她跟前,笑著動作親昵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并不太反感這樣親昵的舉動,洛可欣轉頭佯裝生氣,怒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干什么?頭可斷,血可流,發(fā)型不可亂,小心我垛了你的手喂狗?!?p> 洛得武一愣,而后竟低低的笑了起來??吹寐蹇尚烙幸魂囇刍ā?p> 洛得武,十三歲的年紀,長得頗為健壯高挑,用‘美男子’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
今日他穿著一襲碧藍色的長袍,外罩一件亮白色綢段長衫,腰間一同色系腰帶裹著,腳上穿著白鹿長靴,臉如鐫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微微笑著,看起來放蕩不拘泥。是那種一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再反觀對面的洛得文,長相自然也是不凡,一身書生儒雅氣息,只是周身那淡漠的好像誰也瞧不上眼的氣息和那寡淡的眼神,讓洛可欣心里只想離這種人遠遠的。
在原主的記憶中,洛得武對她還是不錯的,平常從書院里回來,要是給洛可昕和洛可夢帶了東西,那必然也有她的一份,平日里見到她,也總是笑瞇瞇的一副親親大哥的模樣。
要說此時洛得武對她親熱,有套近乎的嫌疑,洛可欣是絕對不相信的。
那時候,原主不受洛姜氏重視,娘死了,爹也下落不明,她在府里可以說是空有頭銜,活得確實不如碧何院里的一條狗,可就算如此,洛得武還是對她很好,待她就像親妹妹似的。
“二哥哥?!?p> 洛可欣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小聲問:“今日你怎么回來了?”
洛得武收回揉搓她的手,轉而在洛可欣臉上捏了一把,見洛可欣疼得齜牙怒瞪他,方擺手笑道:“我昨晚就回來了,只是那時候很晚了,想著你可能睡下了,就沒過去看你?!?p> “哦!”
洛可欣點頭,揉著那被捏痛的臉頰,忍不住對洛得武翻了個白眼,報復心的伸手在他側腰那里捏了一把。
“呵呵!”
洛得武身體一頓,而后又低低的笑了兩聲,倒是不再捉弄她了。
兩人的小互動,洛姜氏看在眼里,并未開口阻止,道:“時兒,明年得文和得武就要下場子了,你教書之余,要是方便,多教導教導他們?!?p> 洛可欣這一輩只有三個男孫,除去洛得文、洛得武,還有三房姨娘趙氏的小兒子,洛得才。
只是那洛得才,不像洛得文、洛得武兩人,一心放在學業(yè)上,他野得很,像及了他爹,才九歲,整天就只知吃喝玩樂,除了太小那妓院沒進嫖不得之外,打架斗毆,偷雞摸狗,對著街邊的婦女吹口哨,伙同狗友翻墻偷看黃員外老娘洗澡,他可是都干過的。
是以,他在洛陽縣有一稱號‘洛縣小霸王’。
都說三歲看老,自洛得才把夫子關茅房里毆打一頓被開除后,洛姜氏對他已經(jīng)失望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洛得文和洛得武兩人身上。
要是明年下場中了的話,她洛家,騰達之日便是指日可待。
洛時走出兩步,道:“娘親放心,孩兒定當好好教導得文得武,不負娘親期望?!?p> 洛得武看了洛時一眼,眼神之中沒有太多的感情,相反的是疏離淡漠,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只一眼,而后便低下了頭。
洛可欣站在他身邊,自然也看到了他那寡淡的眼神。
照理說,洛地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對柳氏還有三個孩子甚至趙氏及膝下兩個孩子,他都不聞不問,有時候一個月或半個月都不見其人影,只有身上的銀子花光了,他才會回來。
回府,呆不下兩天,便又出去了。
可以說洛得武跟他爹是不親近的,他常呆在學院里,對他頗為照顧的,可以說是洛時了,如此,他對待洛時這個二叔應該是親近尊重的,但是,事實好像卻不是這么一回事呢!
洛可欣略一挑眉,轉而看向了她這個二叔。
洛時長得倒是極為清秀,清秀之中透著一股儒雅之氣,高高的個子,消瘦的臉上長著濃濃的兩道劍眉,劍眉下嵌著一雙明亮而又銳利的眼睛,衣著比較樸素,看起來是個滿有學問的知識分子。
對于這個二叔,洛可欣關于他的記憶倒是沒有多少,只是記得父親還在的時候,好像跟這二叔吵過幾回。
至于為什么吵架,好像是二叔瞧不起為家族生意東奔西跑的父親,嫌棄他一聲銅臭味。
都說識得幾個字的頗為清高,在這‘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代,這二叔可不是有傲嬌的資本嗎!
如此之人,想必也是極為瞧不上自己的。
洛可欣暗暗想著,對這洛時頓時無好感。
洛姜氏在請安之時讓他們?nèi)肆粝?,為的就是叮囑他們,好好學習努力爭取在明年博個好名次為家族爭光之類的。
見她說得滔滔不絕,氣不帶喘的,像是提前打好了腹稿,洛可欣嚴重懷疑,這些話她可能說了不下百次了。
洛姜氏沒發(fā)話,洛可欣沒敢走,只能站在洛得武身旁,聽著洛姜氏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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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過去,洛可欣耷拉著腦袋,終于從慈安院里頭出來了。
“欣兒,這模樣是沒吃早飯么?”
洛得武走在她跟旁,見她腦袋垂得跟鴕鳥似的,忍不住拍了她后背一把。
洛可欣有氣無力的道:“聽了老祖宗一席話,勝過十碗飯,如今哪里還用得著吃法啊,已經(jīng)飽了。”
一大早的,明明應該是精神十足的時候,卻硬生生的聽了半個時辰的經(jīng),換做誰,都會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