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被一陣鈴鐺聲驚醒,此時我正躺在一張床上,床四周都綁著許多藥草,屋子里兩個女子的身影,一個在屋里跑來跑去,鈴鐺聲便是從她身上傳來的,另一個端坐于桌前,正在寫著東西。
我動了動,卻因周身的疼痛呲了聲。
那跑著的女子聽見我出聲便來到我床前,見我醒來,驚呼出來。
“姐姐,姐姐,她醒了,她醒了”。
那坐著的女子聞言便起身來我身前,我這才注意到她們的樣子,那跑來跑去的小女子著一身黃衫,腰間別著一串鈴鐺,小臉兒圓鼓鼓的,十分可愛,那稍大一些的女子,年齡大致與我一般,穿著一身白衣,面貌清秀,眉目含笑,仿佛脫塵的仙子。
那白衣女子朝我開口“總算醒了,足足昏了十日”
昏了十日,原來我傷的如此之重。
“可是姑娘救了我?”我虛弱的問她。
她微微點頭。
“姑娘受了那虎鞭一百二十五下,能活下來已是十分不易,現(xiàn)下能醒過來,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定能痊愈”那女子說話如此溫柔,讓人移不開眼。
我心想,她怎知我受了多少下,想來她應該是跟那男子一伙的,見她如此良善,我也安心了些。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芳名”。
“你是要多謝我姐姐,我姐姐可是用了好大功夫才救活你,你要是活不下來,白白玷污了我姐姐醫(yī)仙的名號,我必不會放過你”是那黃衣丫頭帶點不滿的語氣。
那白衣女子聽言,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好啦,幽兒,別嚇她了,還不趕緊去給姑娘弄些吃的”。
“哦哦哦,好的,我這就去”蹦蹦噠噠的跑出去了,模樣甚是可愛。
繼而,那女子又對我說“我叫花宛宛,別人都叫我宛娘,你也可以如此稱呼我,剛才小妹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宛娘?我看姑娘年紀貌似與我相當,叫你宛娘豈不是稱呼老了,我叫你宛宛可好”
那女子有些愕然,“自我學醫(yī)以來,人人都稱我宛娘,平日也只有幽兒叫我姐姐,我便也未注意稱呼偏老,今日姑娘如此說,倒還真是”說完她掩嘴一笑。
“姑娘莫怪,我平日里也是有什么說什么,今后我便叫你宛宛,我叫秦阿難,你可以叫我阿難,也別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格外生疏,叫我阿難即可”
“嗯,好的,”正說完,幽兒便端著藥和吃食進來了。
“阿難,先吃點東西,再把藥喝了吧”
我點點頭。
宛宛看著我喝完藥,才笑著說“你果然不是那嬌滴滴的性子,我看那深閨里的大小姐,平時吃藥是百般叫苦,我這藥可是苦了幾倍,你卻當甜水一飲而盡”
我心想,比這還苦的藥我都吃過,這般滋味就叫苦,就如苦瓜的味道,哪里算的苦,這里的人也太是嬌氣了吧。
我朝她笑了笑,卻又想起什么。
“對了,送我過來的那人,你們可是一起的,他是什么人?”我向她問道。
“他呀?他叫柳嘯寒,是我的朋友,至于他是什么人,你之后自己問他吧”
“阿?還這么神秘的嗎?”
呵呵,她又笑了兩聲。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
“對了,阿難,你身體可是有什么異常,你才送過來時,我看你背上道道血痕,已經皮開肉綻,我才用藥幾日,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我自知自己醫(yī)術如何,傷口也不會愈合如此之快”。
聽她說完,我也覺得此事有蹊蹺。
我突然想到,那日我在山谷中,第一次醒來,明明動彈不得,全身似乎骨頭經脈盡斷,可第二次醒來,就能迅速站起來還能跑,當時被那大狼狗嚇到,如今才想起其中定有什么緣由。
于是我便同宛宛說了這件事,她聽完也是震驚,說她從未遇過此事,傷口會自然愈合,按照這樣的速度,那我再躺幾日就能活蹦亂跳了。
她告訴我,此事她會去告知她師傅,或許她師傅會有線索。
接下來幾日,宛宛的身影就沒再出現(xiàn)過了,幽兒一直陪著我。
等我身體全好,讓幽兒帶著我到處走走,我才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
幽兒的性子實在活潑,見她終日精力充沛,從未有一絲疲累。
聽幽兒說,這里是藥谷,谷主便是她們的師傅,不過那老頭子喜歡到處閑游,就留了宛宛在這里主事,我醒來之后,宛宛便出谷尋她師傅去了,現(xiàn)下谷里就只有我和幽兒,還有些仆人。
幽兒這丫頭古靈精怪,什么玩兒的都玩過了,偏偏在我們那邊最普通的釣魚沒有玩過,這日,我跟她講了之后,她興致大的很,當即拉著我要去釣魚。
可是卻愁于沒有工具,她卻突然想到,師傅有釣魚的東西,不過,從來不讓她碰,所以她也就從來沒玩過,想到師傅會責怪于她,她也有些猶豫,可是這點猶豫哪經得住玩耍的心情??!
“等著我”說完她便跑了個不見影。
一會兒功夫,她扛著兩根魚竿兒得意的朝我過來了。
“你這是?偷你師傅的?”我問道。
她倒不以為意“什么叫偷呀,師傅不在,我借來玩玩,這叫借,等會兒我便還回去”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鬼精著呢。
我拉著她去山里挖了蚯蚓,萬事俱備,只欠魚了。
這丫頭拉著我,來了這山谷南面,我看遠處有一大個池子,榜山而下,池子上方有一小型瀑布,流水而下,池子也是格外清澈,只是,等等,怎么好像有個人影。
我見幽兒就要跑過去,一把又將她拽了回來。
輕聲提醒她,“幽兒,你看那里是有個人在水里嗎?”
經我一問,她立馬警覺了起來,看向那池子里?!笆前?,好像是個人”。
“幽兒,他不會是在這里泡澡吧?”我有點疑惑。
幽兒跟我同樣神情“不知道,這里太遠了,我看不太清,要不我們過去吧”
說完她就靠過去了,我一把沒拉住,只得也悄悄跟過去。
就在池子旁邊樹后,我倆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半天。
確定那是一副男人的背影,赤縛坐于水中,一動不動,也不像是洗澡倒像是在打坐。
“看夠了嗎?”一道冷冷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那男子說完,飛身出水,快速撿了衣服穿上,我,什么也沒看到。
聽到他聲音,幽兒便樂呵呵的跑過去。
“寒哥哥”
我“……”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