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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風(fēng)華錄

第十章 他也可以

楚江風(fēng)華錄 竺樂 2478 2019-07-12 21:06:22

  林胥見虞江的樣子,怕是沒心思找藥,把她拉進懷里,虛虛攬著她,幾乎沒有碰到她。

  “我在后邊護著夫人,前邊也護著夫人,左右都是我,別怕,就算有野獸我擋著。”

  虞江抬頭看他,黑暗里看不清什么,就那雙眼透著清亮的光,讓她安下心。

  她摸了摸他的手,掰過他的食指攥在手心里握住,“不怕了?!?p>  林胥由她握著,帶她往里深入一些,“我跟著夫人走,夫人說我采?!?p>  虞江辨了辨周圍的植物,帶他往西去,到了一片茂盛的草叢,“半枝蓮,桔梗,薄荷。”

  她看著林胥,林胥看著黑暗里分不清的亂草叢,“請夫人指明?!?p>  “我忘了你不認識藥材了,我去采?!?p>  林胥無奈,就算家里的老大夫在,大晚上的也分不清誰是誰。

  他看著虞江的動作,提前給她掰開雜草,兩人靠得很近,時不時會觸碰到,虞江并不排斥,反而安心。

  “夫人是怎么找到的?”

  “聞味道呀。”

  “……”

  不就一股草木味?不,還有一種,她身上的淺香,不是錯覺,那一絲暖香不厚重,清清淡淡,很舒適。

  “這也是必須要學(xué)的,小時候被郁姐姐扔在藥田里一年,要記住里邊藥材的味道,味道都混在一起,要一個個分辨,無論怎么混都要分辨出來?!庇萁钪依?,輕聲和他絮叨。

  “學(xué)不會呢?”到她說的那種程度短短一年怕是很懸。

  “學(xué)不會要受罰,被種上毒蠱,然后再去,還不會再種另外的毒蠱。種了毒蠱臉上會黑一半,坑坑洼洼可丑了,再繼續(xù)胳膊,腿,到全身都黑了?!?p>  “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種了毒蠱?”

  “不是呀,藥田分大小,一般去小藥田,記住幾百種就可以。毒蠱可以自己解,學(xué)的醫(yī)術(shù)夠了就能解,不夠只能留著,除了不好看沒有其他害處。”

  “夫人記得多少?”

  “不知道,郁姐姐很嚴苛,她記的都沒我多呢?!?p>  千種?傻成這樣也說明被保護得太好,她在家里的身份不會低,只是沒有自覺。

  “別人玩的時候我要學(xué),別人學(xué)一半,我要學(xué)全部,別人去南商玩,我只能在雪山。他們說外邊可好看了,好多人好多吃的,我就跑出來了?!?p>  他何嘗不是,所處的位置越高,就要承擔更重的責任,付出的比別人更多,眼前這個明顯沒有自覺,教她的人一味寵著,讓她不懂自己的擔子。

  林胥低頭看她,她不自覺地軟軟靠在他懷里,他退一點,不一會她又靠上。

  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容易撒嬌,此時壓著聲音糯糯地抱怨,語氣里帶著落寞的思念。

  “想家為什么不回去?你夫君那么寵你,怎會不陪你回去?”

  “太遠了,阿君去不了,回去我就出不來了,再也見不到阿君了?!?p>  虞江點著他的手糾結(jié)著,這些她從未和阿君說起,和阿君在一起從來不會有煩惱,每天都是滿滿的開心,不會想到這些。

  “你喜歡他什么?”也許是夜色遮住了林胥的心,他莫名其妙問了句。

  “阿君是我離家認識的第一個人,帶我玩,帶我吃,帶我做很多沒有做過的事,不用天天只與藥材在一起,每天都很好?!?p>  他也可以做到,林胥心里突然閃了這么一句,他擰著眉,不想再說什么,“專心采藥?!?p>  兩人找了半晚上,丑時已經(jīng)快過去了。“下山吧,去河里抓幾條魚,卯時之前要回去?!?p>  “好?!?p>  下山的時候虞江興奮過頭,忘了害怕,林胥怕她摔著,小心地護著她,沒有讓她收斂。不過是采到些藥,至于嗎?

  村里的河沒有結(jié)冰,林胥凝視著河面,用鐵叉快速刺下去,不過小半個時辰,地上已經(jīng)堆了十多條魚。

  虞江看得津津有味,一路眼巴巴地看著他,林胥抬頭看了眼天空,萬里無云,星光點點,眼前人眼里的星星可比它們亮多了。

  路上經(jīng)過竹林,虞江扯著他去挖竹筍,他自覺地伸出胳膊給她拽著。

  林胥皺眉看看地上,朝一棵竹子下開始挖,虞江連忙拉住他,“這里。”

  他沒覺得兩個地方有什么差別,還是聽話地過去了。

  “你是不是除了讀書什么都不會?這樣可不會有人喜歡,阿君什么都會?!?p>  林胥挑眉瞥她一眼,虞江成功閉嘴,蹲在旁邊揪地上的草葉玩。

  他什么都不會?林胥想敲敲她額頭,剛剛是誰崇拜地看著他,一眨也不眨?等他毒解了,讓她看看他都會什么!

  林胥自己氣了會,輕呵了聲,和她計較什么,什么時候他需要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他想著想著旁邊沒了人,抬頭找了找,虞江已經(jīng)沒心沒肺地跑到一邊揪竹葉了,他剛剛想開的心緒又堵了起來。

  既然她不怕,他就不管了,等她主動來求他!忘了是誰主動伸出的手臂。

  回去時虞江給他看她兜起的披風(fēng),“喏,我采的蘑菇,回去給你補補,你累倒了就沒有魚吃了。”

  林胥咬牙切齒,還知道他會抓魚,光沒有魚吃?沒有他看她敢出來!

  氣惱完嘆了口氣,不都是為了他?她跟他吃了這么多苦,罵他都情有可原,何況幾句無心之言。

  看著她求表揚的小表情,林胥沒忍住揉了揉她的頭,“真厲害,回去了?!?p>  虞江開心地把蘑菇倒進竹簍,拍拍手,半挽著他手臂,剛剛太投入忘了害怕,要走了還是怕的。

  林胥瞅瞅她采的蘑菇,一個不大的傘頭,往下圍了一圈白色的網(wǎng),奇形怪狀真是蘑菇?

  他沒出聲,既然是她采的應(yīng)該沒事,轉(zhuǎn)念又想到她呆呆傻傻的樣子,是不是看著像蘑菇的都是蘑菇?

  “這是什么?”他沒好意思打擊她的興奮勁,折中問道,要是她不知道,他就做個惡人不小心毀掉。

  “竹蓀呀,可好吃了,阿君就不吃,他們說長得奇怪有毒,你不覺得像朵花嗎,白白的瓣,棕棕的蕊?!?p>  林胥又看了眼,是有點像,但他欣賞不來。

  進了房間,虞江捧著一把嫩綠的細針給他看,“竹葉心,好看吧?”

  他違心地點點頭,“好看……”

  虞江得了肯定笑著去整理藥材。

  “明天再收拾,先睡。”

  “你先睡,明天叫我?!?p>  林胥枕著胳膊躺著,看她忙忙碌碌,在外一晚上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卻不難看,反而很順眼。

  屋里燒了炭盆,她脫了披風(fēng),只留里衣,雖是冬天的棉衣,也遮不住纖細的身段。

  一雙奶白的手在暖黃的燭光下更顯柔嫩,他能想象那雙眼睛,烏黑剔透,帶著笑意,漆光點點……

  林胥猛地閉上眼,不再看她,他在干什么!雖然心里有了猜測,那也只是猜測,不是沒有其他可能。

  就算猜對了,他又在干什么?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不得不共患艱難的陌生人,此間事了,就不會再見。

  他還能把她帶回去不成?就因為一些小興趣,毀了別人呵護多年的珍寶?

  當真是在外待久了,已經(jīng)三個月了,那些人肯定鬧得厲害。另一個辦法是時候嘗試了,明天套套話。

  他想著想著睡了過去,這個身體不怪人說,太沒用。

  虞江收拾完林胥已經(jīng)睡熟了,她抱著玉簫,輕輕撫著上面的孔,很輕很輕地吹了幾下,抱著睡去,那個白衣身影沒有入到夢里對她溫煦地笑,“虞兒?!?

竺樂

十連更減一!還有九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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