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小女孩天生有著一副好嗓子,唱起思鄉(xiāng)之曲來,宛若天籟。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p> 唱著唱著,小女孩卻不禁淚流滿面。
“碧芊,你怎么了?”
少年原本剛從班主那領(lǐng)了兩個饅頭準備拿過來給她吃,這下見她哭了,大為吃驚,不禁走過來柔聲問道。
“我沒事,哥?!毙∨u頭,?臉上兩道淚痕清晰而見,格外惹人憐惜。
“真的?那為何哭了?”少年不信。
小女孩噙著熱淚說:“對不起……哥,我只是看著看著月亮,就突然想起了過世的母親和爹爹……哥,其實來到京城后,我每天都在想他們,只是不敢告訴你罷了,我怕哥會看不起我。”
少年坐到她身邊,滿目心疼的看著她,安慰道:“怎么可能呢?哥怎么會看不起你?傻丫頭,別瞎想了?!?p> 小女孩難過的說:“哥為了我,已經(jīng)生活得很辛苦了,可我卻一直在拖哥你的后腿,我真沒用!”
少年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我們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哥為你做再多都是值得的。好了,傻丫頭,別哭了,等過幾天有空了,哥再帶你去京城逛逛,給你買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小女孩一邊抽泣著,一邊說:“其實哥是想去找白天那個姐姐吧?”
“你怎么會這么想?”
“因為哥哥的蝴蝶會繞著那個姐姐飛舞,變出來的花兒也是送給那個姐姐的,可這些碧芊都沒有。”小女孩語氣幽幽的道。
“傻丫頭!”聽了她這般吃味的話,少年不禁好笑的將她一把擁入懷里。
原本那些都只不過是他用幻術(shù)變來迷惑那些人的,可見那個小女孩用那般癡癡的目光望著自己,那些蝴蝶似乎也被她吸引了,竟紛紛朝她飛了過去,這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叫什么呢?
……
翌日。
秦玉靈正在房中安靜的做著針線活,卻突然接到一封飛鴿傳書,而且還是瞞著府中的人偷偷傳遞給她的。
環(huán)顧四下無人,她才立馬打開來看,只見竟是城外的王鐵匠所寫——“金水巷甲三號,蓮華大師欲來,特邀?!?p> 蓮華大師?
剛好,就女兒讀書一事,她也正想去告知蓮華大師,求求他想想辦法救救女兒。
銷毀信,秦玉靈就立馬前往大夫人房中。
待丫鬟通稟過后,大夫人卻是故意晾著她,讓她頂著大太陽在院落外站了許久之后,才肯出來相見。
“有什么事嗎?”大夫人冷冷的瞥了秦玉靈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語氣就更別說友善了。
“稟大夫人,賤妾有事想要出府一趟?!鼻赜耢`恭恭敬敬的道。
就算現(xiàn)在去見蓮華大師的事再怎么緊急,她也不敢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府去,免得讓大夫人拿住把柄,又連累女兒跟她一起受罪。
“你為何要出府?難不成又和十二年前一樣,在外有了野漢子嗎?”大夫人冷嘲熱諷道。
“大夫人!”
面對大夫人一如既往黑白顛倒的污蔑,秦玉靈有些急了,語氣不禁加重了些許。
卻惹得大夫人更為生氣:“你要是在外真有了野漢子,我也不攔著你,你盡管走就是了。我自會稟明老爺,說你是個怎樣的賤人?!?p> “大夫人!”秦玉靈再也忍不住了,立時脫口而出:“我在外面究竟有沒有野漢子,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想大夫人一定也比我更清楚才是。畢竟十二年前的事,是你一手策劃的?!?p> “你在威脅我?”
“賤妾不敢,賤妾只是實話實說而已?!?p> “滾!”大夫人氣的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摔碎在秦玉靈腳邊,幾乎是怒目而視著她。
“賤妾告退?!奔词剐闹性贇猓赜耢`也是把禮節(jié)做完了,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此時,張如雪正坐在后院的臺階上,心中是說不出的失落滋味。
直到劉管家突然過來向她傳達張書川的命令:“二小姐,老爺叫你帶著他前日里買給你的那本《論語》,即刻去他書房一趟?!?p> “?。俊甭勓?,張如雪的頭腦一下子就清醒了,“劉管家,爹爹有沒有說是什么事?。俊?p> 劉管家和善笑道:“許是想指點二小姐一二吧,你還是趕快過去一趟,可別讓老爺?shù)燃绷??!?p> 說完,他就徑自退了下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書房內(nèi),張書川正在翻看著朝中的公文,眉頭緊鎖。
張如雪站在他的書房門外猶豫了許久,才抬起手來,敲了敲門,喊道:“爹爹,女兒來了?!?p> “進來。”張書川頭也不抬的道。
張如雪再度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張書川這才合上公文,抬頭向她看去,卻見她手中空無一物,不禁問:“如雪,為父明明讓劉管家通知你帶著《論語》而來,為何你卻空著手直接來了?”
張如雪心中立時咯噔了一聲,立馬跪了下來:“請爹爹責(zé)罰女兒?!?p> “好端端的為父為何要責(zé)罰你?”張書川不解。
“對不起爹爹,都是女兒不小心。女兒昨日在后廚看書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手中的《論語》給燒了,還請爹爹責(zé)罰女兒?!?p> 張書川捻了捻胡須,笑道:“既是不小心的,那就算了。如果為父因此責(zé)罰你的話,那豈不是顯得為父太過嚴厲了?!?p> 聞言,張如雪心里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爹爹沒有責(zé)罰她。
這件事也就這么算了,要是鬧大的話,大夫人那邊指不定之后又會找出什么事來整治她和母親。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她現(xiàn)下忍忍也就過去了。
這時,只聞得張書川突然向門外喊道:“劉管家!”
“老爺有何吩咐?”劉管家急匆匆推門而入,恭敬問道。
“軒兒可在府中?”
“稟告老爺,少爺今日一大早就跟大學(xué)士家的小公子約著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p> “什么?又出去了?”
還是跟大學(xué)士家的小公子?
張書川微微皺起眉頭,過了片刻,才道:“那你去他房中把他的那本《論語》給我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