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美人在側(cè)
夏陽住院第二天的一大早,大米就提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吃的來看他。
大米一進(jìn)門就左看右看地亂踅摸。
“你干嘛呢?賊眉鼠眼的!”夏陽白他一眼說。
“唉!我說你那保姆呢?”大米放下東西問。
“你別胡說八道??!誰是保姆?。≡俸f滾蛋??!”
沒想他這一句話就惹惱了夏陽,夏陽眼鋒凌厲地警告著大米,他不接受別人看輕她。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是說照顧你的那人哪兒去了?”大米趕緊陪著笑說。
“她去打水了!”夏陽臉色依舊陰陰。
“哦!怎么樣?。可贍斶@貴體怎么就嬌貴起來了?”大米忙換個話題,走近他床邊,很關(guān)心地觀察夏陽的臉,“臉色差點兒!不過精氣神還不錯!”
“不勞米老板費心,死不了!”
“你可別死!你死了,別人不知道!咱餐廳一堆要給你殉葬的,那幫丫頭,尤其是那個誰非要跟著我來看你!”
“你別告訴她們我在哪個醫(yī)院?。≌l也不用來看我!”
“我知道!你不說我也明白這個!你這兒有人照顧著,又照顧得挺可心,還用她們看?”大米眼睛一擠,一臉的壞笑。
“你還有事嗎?這看也看了,沒事就滾吧??!”夏陽懶得和他說話,立馬就要逐客。
“嘿!你這也忒重那什么輕友了吧!剛來了就趕我?”大米肯定不會就這么走,他又有點嬉皮笑臉地說:“我看你這生病是不是還挺高興!不然能享受到這……美人在側(cè)的照顧?”,不知他從哪兒學(xué)了個詞還拽上了。
“在哪兒打水,怎么這么半天也不回來?要不我去接接她!”大米一個勁兒地瞅著門口,心說這人怎么還不回來???他是急于想見到那個人。
“你快走吧?。〉昀锊幻Π。∧阋膊皇谴蠓蚶显谶@兒也沒用!”夏陽又催他走。
“沒事,有人盯著呢!”大米干脆拿把凳子坐在了床邊,又說夏陽:“唉!我說我好心好意地來看你,你怎么老要轟我走呢?真不夠意思!”
其實大米知道夏陽之所以一個勁兒讓他走,就是不想讓他看見那丫頭,他也不知道夏陽是什么心理,一直就排斥他見到那人,怕自己把她嚇跑了不成?可他又非想見見她,所以今天也就打算在這兒耗上了。
齊曉之所以打水打的時間長,是因為打水之前她去醫(yī)院外面的超市買了一樣?xùn)|西。
買完,她去打了水就趕緊往回走,因為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她怕這會兒護(hù)士會去扎液。
等她腳步生風(fēng)地走到病房門口,一推外間門就聽到里面有人在講話,聲音很陌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里面的門進(jìn)去了。
她往里一走,里面有人就立馬站起來迎了過來。
齊曉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他已經(jīng)過來搶過了她手里的暖壺,還一個勁兒說:“我來!我來!打水挺遠(yuǎn)吧!你辛苦了??!”
齊曉愣了一下,瞅著那人把暖壺放下,又站到自己面前,那人還一臉自來熟地笑著說:
“你是齊曉吧!你認(rèn)識我嗎?”
齊曉搖搖頭,她不覺得自己認(rèn)識眼前這個人。
“她怎么會認(rèn)識你!”
夏陽在病床上緊緊盯著這邊,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有點緊張,他想看她的反應(yīng),又莫名有點害怕。
“哦!你不認(rèn)識啊?咱們沒見過面?不過我怎么看著你有點面熟!”
夏陽心里更緊張了,他不知道這家伙要胡說八道什么,就趕緊先說:“別瞎套近乎了!只要看到小姑娘你就說面熟!”
“不是……我真……”
“可我真沒見過你!你認(rèn)錯人了吧!”
齊曉神色淡淡地說,她不喜歡這人總這么盯著自己。
夏陽心里松了一口氣,同時在心里笑大米,他這人一向會逗哄女孩子,估計也沒吃過這種癟。
“我是夏陽的哥們兒,也是他的同學(xué)……”大米沒氣餒又接著說。
“哦!那你們聊吧!我去找大夫問點兒事!”
齊曉說著抬腿就往外走。
“唉……”大米還不死心地想叫住她,可人家已經(jīng)開門出去了。
她一出去,夏陽就在病床上樂出了聲:“該!嘚瑟??!自討沒趣了吧!”
“這特么沒跑啊!就是她??!這表情!這神態(tài)!當(dāng)年就是這幅死樣子,總那么拽拽的,現(xiàn)在更厲害了!還會睜眼說瞎話了!她會不認(rèn)識我?我長得這么有特色都記不住?”
“行了!行了!她連我都認(rèn)不出來還能認(rèn)出你?”夏陽說。
“夏陽!你說她是不是裝著不認(rèn)識咱們?”大米想想忽然問。
夏陽沒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
“不過!你別說這丫頭真沒怎么變!不!也變了!成熟了些,倒更漂亮更有味道了!怪不得你小子……唉!”大米看看夏陽說,“不過我替你擔(dān)心??!這丫頭一看就心里事兒多!你可不好把握?。 ?p> 夏陽沒拾他的話茬,其實這句話也不用他告訴自己。
……
晚上吃完晚飯,液也輸完了。兩個人在病房里也沒事可做。
齊曉拿了一本書過來,
“哪兒來的書?”夏陽問她。
“姑姑送飯的時候給帶來的,你想看嗎?是金庸金大俠的《鹿鼎記》。”
“我眼睛有點累!我這人也不愛看字多的東西!要不你給我念吧!”
“好!”齊曉答應(yīng)的挺痛快。
她聲音悅耳,讀書很有感情,還會不由自主地去模仿書里面人的語氣。齊曉小時候經(jīng)常跟著姥姥聽評書,她很佩服那些說書的藝人,一個人能演繹那么多人那么多場面,甚至是千軍萬馬,所以她也會偷偷模仿。
她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很投入地讀著那本書,垂著眼眸,眉毛和眼睛畫出兩彎優(yōu)美的弧度,眉骨靠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紅痕,那是上次被人打留下的,還沒完全好,夏陽一看到她,就想到她挨打的時候會多么的無助和害怕,他就會自責(zé)。
他這么想著,就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就想去摸摸那里。
可這會兒她也忽然一抬頭,夏陽立刻收回了手,干咳了一聲。
“你聽著有意思嗎?不會把你讀睡著了吧?”齊曉瞅著他問。
“沒事兒!我喜歡聽你讀!”
齊曉便又讀下去,可讀了沒一會兒卻把她自己讀著了。
她趴在床邊,讀著讀著頭就越來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后說了一句——“不行!我太困了!讓我睡幾分鐘!”就立馬趴下睡著了。
她應(yīng)該是挺累了吧!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照顧自己兩天了!昨晚上也沒睡好,一夜起來無數(shù)次,看他的體溫,給他擦汗倒水,今天本來想讓她回去,大米說過來一晚上,但又忽然說來不了了!姑姑說換她,齊曉沒讓,其實夏陽私心里也是愿意讓她在這里的,只是又覺得她會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