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歌心下一動,原來天獸令印璽還有這等好處。
“我要去哪里拿銀子。”
紫鳶頓了頓,眼底一抹光微微起伏,半晌,道,“花粉樓。”
“漠宇。”曲挽歌當下立即喊道。
不遠處的墻角,一道瘦削卻結實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而出。漠宇抽抽嘴角,抱拳道,“小姐?!?p> “嗯,替我去拿錢。”曲挽歌神色認真,“送到翡翠閣?!?p> “......是。”漠宇嘴角又是抽了抽。
曲挽歌滿意地看著漠宇騰空躍出荷香苑的模樣,果然手頭有幾個供使喚的人不錯。
“紫鳶你先用膳吧,待會兒我會讓柳寒去備馬,等你吃完再去?!?p> “好的小姐?!弊哮S咧開一個燦爛的笑。
在暗處還隱著身子的柳寒無奈,小姐您這偏心偏的也太離譜了吧。
半株香的功夫后,某暗衛(wèi)雖然心中千萬個不愿跟漠宇一樣被當成苦力,可后來在曲挽歌的命令下,還是乖乖地去備了馬車。
東湘帝都翡翠閣不似碧水巷那般只是一種后頭跟風的景象,自它建立以來,大到宮中妃嬪,小的貧民百姓,都會以擁有翡翠閣的簪釵為榮,翡翠閣出品的簪釵雖然價格不便宜,但毫無疑問的,質量,材質,皆是上上之選,自然就成了女子的香饃饃。
這些天因著前些日的洛王及冠禮,皇后的那番話,似有意要替洛王選妃,風聲不知怎的流傳到了外面,加之近來洛王秦傾常常在帝都游玩,和眾閨秀打交道,這翡翠閣算是快要被踏破了門檻。
總之,曲挽歌和紫鳶到的時候,門口盡是女子的胭脂膏寇香味。
“我去。怎么這么嗆。”曲挽歌捂著臉鼻,當真不知該說什么好。
就連紫鳶都是秀眉微蹙,“這味道簡直比花粉樓都要濃了?!被ǚ蹣请m是煙花齊聚之地,女子眾多,可同樣是守衛(wèi)天獸令暗衛(wèi)地的一道防線,并非所有姑娘都在做生意,大部分都是用來掩人耳目用的。因此房中的胭脂香雖然故意弄的濃郁些,可不像這般。
簡直就是禍害人了。
“小姐我們還要進去嗎?”
曲挽歌剛猶豫著,眼角余光瞥見一道熟悉的倩影,一咬牙,滿臉盡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進!怎么不進!”
紫鳶抽抽嘴角,兩人正要踏進翡翠閣的門檻,不遠處傳來一道驚喜的喊聲。
“挽歌!”
曲挽歌愣了愣,回過頭去,只見顧北晴就站在不遠處朝她揮手。
“你怎么在這?”顧北晴一襲鵝黃色淡雅長裙,笑意盈盈地走過來。
曲挽歌目光躲了躲,當日客棧一別后,她是一直覺得對不起顧北晴,人家小兩口本來好好的,吵個架就吵個架,她上去瞎摻和,結果弄的人家恩斷義絕。
“你......還好嗎?”
顧北晴身子微僵,扯出一抹笑來,“還不錯,這不是前年的簪子都繡了,過來挑幾只新的,挽歌你是......”
“帶我的丫鬟來挑簪子,順道會會老朋友。”曲挽歌笑了笑。
“一起?”顧北晴訝異地看了眼曲挽歌身后跟著的紫鳶,笑道。
“好。”曲挽歌挑眉,三人并肩進了翡翠閣內(nèi)。
翡翠閣確實值得東湘帝都第一簪釵之地,就連裝潢布置都是金碧輝煌,雍容華貴,那翡翠砌不成地板,卻砌成了一個個小臺子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朱釵寶玉,當真晃眼的很。
“好熱鬧?!弊哮S平日里一直是待在花粉樓里的,雖然是知道有這么一處地方,可就算想來,也要先經(jīng)過云景的同意,她又素來對這些不看重,自然就是第一次見識到這般景象。
“是挺熱鬧的啊?!鼻旄椟c頭附和。
顧北晴輕車熟路地拿起幾根金簪反復挑選起來,不時還朝曲挽歌比比。
“你看我干嘛。”曲挽歌不禁失笑。
“你說你,身為女子,哪有不帶簪子的道理,本來我就想著今日挑簪子的時候替你挑幾根,哪天有空了讓我二哥給你送過去。”顧北晴說著,一只手不停在朝臺子上換簪子,繼續(xù)向曲挽歌比劃,“現(xiàn)在是趕巧了,有你在,我也好知道哪幾根適合你。”
“你二哥......近來可在府中?!鼻旄栊乃家粍?,低頭拿起一根簪子,漫不經(jīng)心地地問道。
她體內(nèi)暗毒發(fā)作有些時日,要想解毒,勢必要得到濘家人的幫助,她正愁怎么找濘家直系子弟的蹤跡,顧少云和濘家大公子有些交集,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你說我二哥啊?!鳖櫛鼻缢坪鯇η旄鑶柶鹚绲南侣湓尞?,不過很快就擺擺手道,“別提了,三日前就不知道上哪溜達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曲挽歌小嘴微張,顧少云不在府里?
“他什么時候回來?!?p> “就最近吧,挽歌你找我二哥有事?”
“嗯,有事。”曲挽歌點頭。
“你不是跟裕安王頗熟嗎?”顧北晴掩嘴輕笑,眼中意味不明,語氣帶著幾分曖昧,湊近道,“我二哥除了濘家大公子,跟裕安王也是多年好友,濘大公子蹤跡隱秘,我二哥反而跟王爺在一起的時間久些,兩人形影不離的。”
顧北晴眨巴眨巴眼睛,你跟裕安王這么熟,找我二哥還不好辦嗎?直接去求裕安王不就好了。
曲挽歌小臉熏紅,白了她一眼。她和秦陌可是有仇的!加之已經(jīng)吃人嘴短,拿人手段,她怎么好意思再去找秦陌。
“挽歌,雖然我替你挑了些,可你自己也要挑啊?!鳖櫛鼻缱约禾舻难劬Πl(fā)酸,看曲挽歌一副怡然自得地站在那,出口道。
曲挽歌聳聳肩膀,這些個東西她素來是不喜歡,主要是無用?。∫f她在發(fā)間別幾根小銀針,遇敵還能拔下來當暗器使,簪子呢?這一針下去,值多少銀子啊,她可舍不得。
“不了,你還是自己挑吧?!鼻旄钄[擺手,腳步不易察覺地后退了一步。
這后退的舉動自然是被顧北晴看了在眼里,她撇撇嘴,“你要沒有這么張傾國傾城的臉,本小姐才懶得搭理你?!?p> 一邊說著,她跟著上前一步,把一根金簪插在了曲挽歌發(fā)間,審視般地上下打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