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要緊事,大小姐想必聽說,二小姐前些日常常跟太子殿下出去,在帝都掀起一陣又一陣駭浪來,可最近不知怎的,又寧靜下來?!睂O嬤嬤一張帶著褶皺的臉又是折了折,“可我老婆子昨日忽然聽說二小姐今日午膳過后要去翡翠閣挑些簪子。”
“曲悠然挑簪子?”曲挽歌挑了挑眉,曲悠然這些年霸占著相府嫡女的位置,曲丞相還會苛待了她不成,自己去挑簪子?莫不是簪子不夠用?
“大小姐莫要誤會?!崩蠇邒邠]手道,“是皇后娘娘要召集二小姐單獨會面,二小姐覺得以前的簪子款式過于老舊了些,這才想出去再挑些。”
曲挽歌嗤笑,皇后突然召見曲悠然,應該是為了她跟秦東君的事吧,果然有手段。
“我老婆子是想著這件事該來稟報大小姐?!崩蠇邒叩馈?p> “嗯,此事你做的很好?!鼻旄杷剂科?,開口道,“明日你來此一趟,我會想辦法去救你的家人?!?p> 老嬤嬤頓時大喜過望,“多謝小姐?!?p> “對了,你上回從荷香苑回到曲悠然那,可是有引起她的懷疑?”曲挽歌皺皺眉頭。
“懷疑當然是有些的?!崩蠇邒叩靡獾匾恍Γ翱墒菋邒咴谇┫喔@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二小姐以前是娃娃的時候,就跟著老奴,現在也不會懷疑老奴的忠心,只是隨便幾句,老奴就將那事情給搪塞了過去?!?p> 曲挽歌滿意地頷首,“行,我知道了,孫嬤嬤你下去吧?!?p> “哎?!彪S著老嬤嬤出了荷香苑,恰時紫鳶抱著一籮筐藥材走了進來。
“紫鳶,你這是......哪來的?”曲挽歌原本站在原地想些事,看到紫鳶走過來,怔愣了下。
“山上采的?!弊哮S指了指東邊的那地方。
“半坡山?”曲挽歌嘴角抽了抽,“大早上的,你去半坡山了?”
半坡山離著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可要采摘這些藥材,少說得到半坡山的山腰上,而且這些藥珍貴的很,基本上都是被半坡山上各個世外高人劃分為一塊塊自家的藥圃,她這么明目張膽地去采摘,居然還完好無損地回來。
“小姐放心,這都是些山腳下藥材要藥根,無人管轄,我是看可以養(yǎng)出藥材和藥籽就采摘了回來?!弊哮S道。
曲挽歌雙眼亮了亮了,對啊,她怎么就沒想到,荷香苑后院的那塊地,什么藥材養(yǎng)不活?何必費心思去采摘,她們直接種不就好了嗎?
一拍腦袋,笑道,“紫鳶,還是你聰明?!?p> 紫鳶被曲挽歌夸的臉紅了紅。
“那小姐,我先去種藥材了?!弊哮S抱著籮筐要進后院。
“好?!鼻旄栊α诵Γ醋哮S走遠了,方才想起自己本來找她也有事,“罷了,待會兒午膳的時候再喊她吧?!?p> 鄰近午時,紫鳶看院中榕樹枝葉茂盛,適宜乘涼,特意將廚房的空桌搬到了院中的榕樹下,準備中午在那用午膳。
這些天來,曲挽歌一直在關注曲丞相的動作,可是除了每日的照常上朝外,幾乎沒有別的動靜,就連小半月后的滴血認親也沒傳出半點風聲來,遂曲挽歌覺得很是奇怪,這丞相府,除卻曲悠然外,梁茗玥和曲丞相都似乎有些安靜的過頭。
“小姐!”紫鳶的喊聲把曲挽歌從思緒中喊了回來。
曲挽歌嚇的身子顫了顫,扶額道,“你這個丫頭,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紫鳶吐吐舌頭,“紫鳶可比小姐大上四五歲,怎么小姐還喊人家丫頭呢?”
“怎么?當我的丫頭不好嗎?”曲挽歌坐在榕樹的桌前,雙手撐著臉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紫鳶趕忙搖頭,眉眼彎成了彎月,“小姐自然是好的。”
“話說回來,紫鳶啊。”曲挽歌突然道,“雖說小姐我知道你這丫頭心里有人了,可是畢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你眼下已過婚配之齡,云領主就沒點愧疚幫你指個婚什么的?”
紫鳶愣了愣,紅著低下頭,眼神黯淡,“天獸令暗衛(wèi)領地的女子,都是賣給了暗地,哪里會有婚事一說,何況......我跟云領主明明互不相欠,小姐為何說云領主會愧疚?”
曲挽歌默默翻了個白眼,云景是什么人?錢門中人!還是天獸令暗衛(wèi)地這么多年的領主,她就不相信這男的會這么笨,不知道紫鳶對他有意,既然知道,可他又裝作不知道,當然該愧疚。
心下這么想著,面上曲挽歌卻是擺了擺手,“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莫要放在心上?!?p> 紫鳶‘嗯’了一聲,這才走進小廚房把做好的菜肴拿了出來。
“小姐,華錚還在養(yǎng)傷,我替他把飯送過去?!弊哮S把飯菜都放在桌上后,又進了一次廚房,端了一個小托盤。
“去吧?!鼻旄枰贿呁炖锶?,一邊嘟囔道,“紫鳶這姑娘真的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知道云領主怎么這么不開竅,不過他要娶了紫鳶,那紫鳶還怎么待在我身邊,還是過幾年再嫁吧?!?p> 沒過一會兒,曲挽歌就覺得自己有些吃撐,進屋泡了杯茶水準備消消食。
“小姐?!弊哮S從院子門口進來。
“嗯,華錚怎么樣了?!鼻旄璧馈?p> “余毒已清,好好修養(yǎng)幾日就又活蹦亂跳了?!弊哮S笑道。
曲挽歌點點頭,靠在門檐上輕輕飲了口茶水,“你先用午膳,然后陪我去一趟翡翠閣?!?p> “翡翠閣?”紫鳶眸子亮了亮,“可是那東湘帝都號稱簪釵滿閣的地方?!?p> “嗯?!鼻旄杩此@樣子,笑了笑,果然女兒家的天性,“帶你去逛逛,順便買些東西?!?p> “可......小姐,翡翠閣的東西不便宜啊?!弊哮S眨巴眨巴眼睛,“您現在有銀子嗎?”
“呃。”曲挽歌想到銀子,一囧。
“噗嗤?!弊哮S捂嘴笑了笑。
曲挽歌不解,“笑什么?”
“小姐莫不是忘記了一件事?”紫鳶意有所指地指了指曲挽歌袖口間放著的天獸令印璽,“天獸令暗地暗衛(wèi)眾多,這些年接的大大小小任務不計其數,身為三大暗衛(wèi)令的令主,小姐可是整個東湘最有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