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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學徒

第四章:沼澤巨魔

最初的學徒 我是散人 2606 2019-06-25 09:54:44

  那是個漂亮的女孩,皮膚像牛奶般的白,有雙琥珀色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跟七月認識的很多同齡女孩不同,她臉頰上沒有長雀斑,顯得很干凈。

  “嘿,你看上去像在找什么東西?需要幫忙嗎?”

  見七月沒有回答,女孩又問了一遍,說著話,她從牛欄上跳了下來。踩著那雙顯眼的尖頭鞋走向七月,七月有些郁悶的發(fā)現,這個年齡相仿的女孩似乎還要比他高一點!

  “我找不到酒館在哪?!逼咴侣柭柤纾@村子里人都閉門不出,好不容易碰到個能說話的,他也正好問問。

  “酒館?在這里找酒館,你也真會挑地方。”女孩聽到他的話,聳了下肩膀。七月不知道她是不是聞到了自己身上濃濃的泥水臭味,當走近自己時,她皺了皺鼻子。然后轉身指了指村子另一頭,“那里,如果運氣好的話,你可能還能買到些麥酒。”

  “我可不是買酒。”七月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是買點吃的,我餓壞了。”

  “你是外鄉(xiāng)來的?我也是?!迸⒁宦狅@得很驚喜,然后怕七月迷路似的,走在前面為他帶路,一邊又道:“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這里可能買不到什么食物了?!?p>  “怎么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七月其實并不算外鄉(xiāng),但對于自家農場和小鎮(zhèn)以外的地方,他真說不上熟悉。

  聽女孩這么說,他好奇地問了起來,這個女孩似乎知道些什么,她邊走邊回答說:“前不久,郡里的軍隊征走了這里大部分的糧食。村民們只留下了一些足夠過冬的糧食,這本來夠挨到下一個收獲季,但這里很倒霉,那里的沼澤里最近來了只沼澤巨魔?!?p>  女孩說著話回頭往他們來的方向那邊點了一下,那片墨綠色的沼澤地在這里依稀可見。

  他們說著話,到了村子的另一邊,這里有一個破舊的馬廄,有兩匹矮種馬低頭吃著發(fā)黃的干草,這是種不適合奔跑的馬,但很適合用來拉運貨物。

  馬廄的旁邊有棟不太干凈的木屋子,應該就是女孩說的酒館。七月走進去,里面的人寥寥無幾,有個大肚子的酒保在酒吧打瞌睡,直到七月把一枚便士丟到桌子上發(fā)出當啷的響聲。

  “為您服務,先生?!本票S靡环N極快的速度把便士收進袋子里,像是怕被搶走似的。七月有些艱難地坐上對他而言有點高的酒吧位子,女孩也坐到了他的旁邊,沖他眨了眨眼道:“不用在乎我,我會支付自己的早餐。給我兩片面包先生,記得涂上蜂蜜,最好還有一杯牛奶?!?p>  “我也要同樣的一份,另外可以加一份火腿……也許兩份。”七月數了數自己帶的便士然后趕緊跟著說了自己想要的。

  在酒保去準備食物的時間,他扭過頭和女孩攀談起來:“跟我說說巨魔的事吧,那是什么?”

  “這就是你請我吃火腿的理由對嗎?真是個狡猾的男孩?!迸⑿α诵Γ瑢λ脑捚咴侣柭柤绮恢每煞?,父親曾跟他說過:如果你想從別人那里知道些什么,給別人一些好處會是不錯的選擇。

  雖然女孩看穿了七月的心思,但她顯然沒必要拒絕這份早餐,于是她說道:“我是跟著商隊經過這個村子而已,但沼澤巨魔的事我已經聽到了很多。它是個高大臃腫的怪物,全身都長著黑色鬃毛,散發(fā)臭味,它們會污染所在的土地,吃農民的家畜,牛、羊、雞等等,如果有人敢拒絕它們的要求,就會被它們用磨盤大的石頭砸死在地上?!?p>  七月嘗試著去想女孩所描繪的巨魔樣貌,但當她說起巨魔會將人活活砸死的時候,七月的胃部一陣抽搐,有些反胃,不禁后悔自己不該在吃早餐前聽到這些。

  簡單的吃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后,七月用剩下的便士打包了一份早餐給上官希帶了回去。女孩和他在馬廄分別,七月沒問她的姓名,畢竟他覺得他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回去的路上七月想著巨魔的事,似乎可以理解每戶人家都掛著牛尾的事,那些可能是被巨魔吃掉牲畜的人家,也許他們認為這樣可以讓巨魔認為自己家已經沒有食物了?七月并不清楚。

  不過他清楚的是,如果那個矮胖大叔真的只是請上官希來處理哥布林的話,那他的師傅恐怕不會理睬巨魔的事。

  當他胡思亂想到達那棟大房子門前,七月看到上官希在門口等他,但她的樣子很奇怪,見到七月后便走了過來,低著聲音道:“我要去附近處理一些事,你在這里等我,三天后我會回來?!?p>  “你要去三天?去哪?”七月一下子困惑了起來,巨魔的問題也隨之被他拋到腦后。

  上官希回答說:“處理一些惱人的哥布林,你可以住在這里,這個屋子的主人會讓你在他家待三天?!?p>  聽上官希要去處理哥布林,七月的本意是想一起去的,但他的師傅顯然不想讓他這么快接觸驅魔人的工作。

  “拿著這個?!鄙瞎傧淖约旱陌锬贸鲆槐狙蚱ぜ埌墓P記本,遞到了七月的手里,“這是我的筆記,這三天的時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它。三天后,我就會回來,然后我們就出發(fā)。”

  說完上官希就走了,帶著她的木杖消失在村子的盡頭。七月心里一下子不安起來,上官希留給他的只有一本筆記本,可這筆記本能做什么?

  這是一座可能被巨魔襲擊的村子,而且整個村子的人都人人自危。自己被留在了這里,偏偏他的師傅要在這時離開村子,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態(tài)嗎?

  委托上官希的矮胖男人給七月安排了二樓一間干凈屋子,他看起來憂心忡忡,七月猜測這只可能是因為沼澤巨魔,而不是因為上官希去對付的那些哥布林。

  回到房間后,一陣倦意襲來,七月本想看看筆記,但一沾到床板,他就忍不住睡了過去。這一睡就到了黃昏,太陽還掛在地平線上,矮胖男人給七月拿來一份晚餐,一條香腸和幾片烤熱的面包,以及一小片奶酪。

  七月在房間里打開了上官希留給他的那本筆記,如他所想的,這本筆記里記載的是上官希驅魔人生涯里的一些事。

  但這并不是一些瑣事,這本筆記有很明確的分門別類,介紹了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怪物。上官希在筆記中寫到,那些怪物大都害怕著太陽,會在夜幕降臨之后開始活動,然后是一些列舉的種類。

  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故事一下子就把七月吸引了進去,其中許多比人們講的更為離奇,上官希對那些怪物的描述也更加詳盡、仔細。

  七月一直看到了深夜,然后才意猶未盡地熄滅蠟燭睡下,這時他早已經忘記了巨魔的事,在夢里幻想著是自己抓住了那些怪物,并將它們投入地坑里。

  但就在夜里,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寒意,緊接著他聽到了什么巨大的聲音,并伴隨著哭喊于尖叫。

  七月驚醒過來,那聲音讓他不安,而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臭的焦油氣味。

  他穿上衣服奔向樓下,房子的門敞開著,那矮胖的男人僵硬地站在門外。七月聞到那股臭味更濃了,變得像是沼澤的臭水潑到了自己臉上。

  他跑了出去,在夜幕下,他看到有一個巨大的東西拖著一頭死豬往沼澤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臭泥于豬血混合著,撒了一路。

  他的身邊,那個矮胖男人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可七月沒心思去理會他了。七月僵硬了身子,一股寒意沿著腳跟竄上他的脊背,將他心中幻想的英雄粉碎。

  這天,七月見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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