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拿來過濾網(wǎng)勺,把排骨都放進(jìn)去。
另一只手用燒起熱鍋的滾油,慢慢淋在上面。
“嗤嗤”聲響。
高溫滾油淋下,一股香味馬上迷漫。
坤叔還沒在對方奇怪的操作中醒悟,便聞到一股香味。
“蔥香?”這股味道讓人食欲再起,坤叔深深地看著周元。
接著,周元連續(xù)給排骨淋了四勺滾油。
他停了一下,把排骨翻一面。
繼續(xù)四勺滾油下去。
這一下他住手了,直接裝盤!
“什么!這么快?這肉熟了沒有。且不說熟不熟,根本就沒進(jìn)味吧?!币慌缘幕镉嬵拷Y(jié)舌。
對方這騷操作簡直聞所未聞。
從剛才到現(xiàn)在,僅僅只是用了八勺滾油。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持續(xù)加熱。
一般的炸雞都要炸十幾分鐘,才能達(dá)到效果。
這八勺油下來,算怎么回事。
坤叔沉默不語,他心頭很多疑問略過,現(xiàn)在不想說話,緊緊的盯著這一疊小排。
他倒要看看,對方這奇葩的作法到底能把小排骨做成什么樣。
周元親自把排骨送上來。
底部墊了吸油紙,油漬被吸收。
排骨表面色澤焦黃,還能聽到吱吱油花爆鳴聲,隔著好幾米都能聞到濃厚香味。
賣相不錯,這僅僅只是八勺滾油澆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坤叔看著周元,疑惑多余食欲。
對方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遲疑半秒,坤叔咬下一口。
肉還是滾燙的,一口下去,汁水爆棚,外酥里嫩。
“沒道理啊,這肉才經(jīng)過八勺的滾油,怎么就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崩な逭f著,疑惑看著周元。
周元淡淡笑道:“我把肉切薄了,肉切了三分之一出來。才能保證在滾油中熟透?!?p> “原來是這樣!你很聰明,這肉雖然減少,但是口感處理卻很好。”坤叔恍然大悟,對方的能力遠(yuǎn)超他的想象。
周元已經(jīng)抓住自己的想法,他看穿自己喜歡吃味道、口感。因此不再多余的肉上做文章。
只要保證口感跟味道,他就贏了。
坤叔不禁為他稱贊。
“我還有一個問題,這排骨怎么做到如此入味?!?p> 周元笑了笑,“不能說。”
坤叔表情嚴(yán)肅起來。
雞姐見狀,其他人也都感到不妙。
“不說就不說,讓你繼續(xù)臭屁!趕緊去做菜?!崩な逍αR道。
眾人松口氣。
然后自己跟一個小孩子一樣,用手拿起一塊小排骨,看看從哪里下口。
一口下去,撕扯一塊,滿嘴彌漫香味。
雞姐也拿起一塊,入手依舊滾燙。
用筷子夾住,嗅了嗅。
“好香!”雞姐一口咬下去。
發(fā)現(xiàn)肉質(zhì)雖然鮮嫩,但卻一口拉出整塊肉。只留下一根手指大小的骨頭。
骨頭酥脆,還能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
處理真的很好!
“短時間內(nèi)根本沒辦法腌制入味,他用什么辦法?”雞姐一邊嚼著,一邊陷入深思。
沒幾分鐘,排骨已經(jīng)全部吃完。
坤叔意猶未盡,看著空盤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看周元接下來要做什么菜。
他站起來,往周元那邊走過去。
“有事?”周元什么也沒做,只是在擦刀。
“不是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不做菜了?”坤叔沒好氣的看他一眼。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您坐好,我馬上上菜?!?p> “這么快,你什么都沒做。”
“你看不見而已,我一直都在做?!敝茉獜念^到尾,只是在擦刀。
坤叔看到郁悶,“限時三分鐘?!?p> 說罷,他回到座位,此時的周元跟在后面。
只見他的手里居然拿著一口砂鍋。
坤叔愕然的看著周元走到面前,“什么是做的?”
周元淡淡一笑,把砂鍋放到桌面上。
砂鍋的溫度殘留,周元帶上手套,將砂鍋的蓋子打開。
一股海鹽的味道撲面而來。
但是他們看到的并非是鹽,而是錫紙包裹。
周元用刀輕輕切開,露出鹽巴。
然后鹽巴被他用刀柄輕輕敲打,一條魚出現(xiàn)在坤叔面前。
“鹽焗?”坤叔微微張口。
沒想到周元真的把菜給做好了!
“你什么時候做的?!崩な甯緵]發(fā)覺周元在做菜。
對方卻變魔術(shù)一樣變出一道菜出來。
周元示意坤叔試試看,“我用黃酒洗過,應(yīng)該沒有腥味?!?p> 坤叔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這條魚也沒什么突出。
反而看起來有點像被風(fēng)干的樣子。
除此之外沒什么特別的。
他拿起筷子,輕輕挑一塊肉。
筷子在魚側(cè)面落下,一股熱氣從其中噴射出來。
“嗯???”坤叔頗為吃驚。
這魚里面竟然這么高溫,真是看不出來。
魚肉呈現(xiàn)蒜瓣狀態(tài)。色澤白嫩汁水飽滿。
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咽口水,可是這樣的魚肉真的入味?
坤叔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
畢竟鮮嫩的魚肉通常需要用特質(zhì)的蒸魚豉油搭配才行。
在香港,每一家上檔次的酒店都會重新調(diào)制醬油。
并且每一家的配方都是特質(zhì)的,不會重復(fù)。
魚肉的肉質(zhì)由魚決定,但是味道可得自己掌握,其中的重點就是醬油,這已經(jīng)不是行業(yè)內(nèi)幕。
因此很多酒店都在醬油上做文章,做出自己特色。
周元這條魚雖說是鹽焗,可是短時間內(nèi)這鹽的味道想要進(jìn)入魚肉之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鹽焗雞在鹽焗之前,需要腌制風(fēng)干一個白天。
而包裹的鹽巴只是達(dá)到一個傳溫的作用。
用鹽焗,就是看中鹽巴比熱容穩(wěn)定。
所以說,周元這條魚致命的弱點在于味道。
這也是坤叔想不明白,遲遲沒有入口的原因。
“為什么不吃?!彪u姐問道。
您老老是拿著筷子,只看不吃,很容易讓人懷疑你在故意找茬。
坤叔終于把魚肉放入嘴巴。
“嗯?。?!”
坤叔雙眼睜大,怔怔的看著周元。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你表情?是中毒了?
給點反應(yīng)好不好。
跟隨坤叔的人開始不淡定,到底怎么回事,能否吱聲?
姐姐暗暗咬牙,坤叔要是出事的話,自己也得想辦法把周元帶出去。
她熟悉香港任何一條大街小巷,等會跑路的路線已經(jīng)在腦海中規(guī)劃好。
坤叔雙眼緩緩落在周元的身上。
“有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睔?,坤叔的語氣中透露一股殺氣。
在場的人都看出不對勁,手腳欲欲躍試,隨時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