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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刀傳

鬼谷狼陣(中)

創(chuàng)刀傳 木可風斷五月 3395 2019-08-17 06:25:00

  田十七道:“生環(huán)死套?!彼獢嗳坏溃骸昂?!”田十七衣袍一抖,“嘩啦嘩啦”的一響,他手中已握著兩條金光閃閃的手鐐。風鈴也不笨,立知這兩大高手的用意,急道:“不可……”當的一聲,他的右手腕一緊,被手鐐扣上。田十七自鐐了左手,將另一手鐐扔給水血,道:“水大刀客請!”

  水血卻搖搖頭,冷聲道:“先不急,田殿主那雙手鐐是生環(huán)吧?”

  田十七笑道:“一個刀客的眼利可不簡單!”

  水血沉聲道:“生環(huán)死套共有二把鑰匙,生環(huán)一只,死套一只,是嗎?”

  田十七點點頭,笑道:“水大刀客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啊!”

  水血“哼”了一聲,道:“請?zhí)锏钪鲗⑸h(huán)那只鑰匙一并扔給水某吧,咱倆拿著對方的鑰匙,待達成共協之時,雙方再交換鑰匙,可否?”

  田十七想了想,道:“天下有謀略的人并不多,但水大刀客無疑是一個有謀有略的人?!痹捖曋?,隨手一彈,一枚鑰匙便飛了出去。

  水血毫無顧忌地伸手接過,細細一瞧,點了點頭,道:“田殿主可算是重信諾之人,看來咱們要一起生活段日子了?!闭f著走了上來,他知道田十七表面平淡輕松,實則分外謹慎。于是,他也故作大方,先鐐了自己的右手腕,再鐐上風鈴的左手。

  田十七笑著道:“能和四大刀客之一的水大刀客共同生活些日子,田某受益定將不淺?!表樖纸饬孙L鈴的穴道。被封穴道一解,血氣便一陣亂竄,風鈴只覺得身上似有數十把小刀在剜割,他心念一動,忍痛細細辨別覺血氣竄動的方位。田十七笑道:“風小兄弟,咱們三人現在是誰也跑不了誰,這段日子彼此要親近親近了?!?p>  風鈴苦笑道:“只要田殿主莫再用點穴手法折磨在下,區(qū)區(qū)便感激不盡了?!?p>  田十七哈哈一笑,道:“風小兄弟說這等話便是見外了。水兄,要出谷嗎?”他連稱呼也改了,“水兄”比“水大刀客”可親熱多了。

  水血陰沉的臉似也溫和了一些,笑道:“田兄客氣了,這出谷還得靠田兄多擔待些?!?p>  風鈴見二人這般做作,心里頓時惡心至極,遂大聲道:“走就走,多啰嗦什么?”

  田十七淡淡一笑,目光一掃四周,道:“嗯,這里可有九條盆路,每條路均有兇險,但咱們三人應該任選一條路都可以過去?!?p>  風鈴急道:“可不要遇上毒蛇、毒蜘蛛什么的……”

  田十七想了想,道:“好,那就去狼群中走一遭吧!”

  風鈴立即反對道:“你二人功力比我高,又可騰出一只手來,遇到群狼,還可自保。若有人被狼吃了,那人肯定是我?!?p>  田十七哈哈一笑,道:“你愿意去闖蟻巢,踏毒刺,趟火河,漂油?!?p>   風鈴眉頭一皺,冷冷地道:“我們過‘凌霄閣’吧?!?p>  田十七笑容陡斂,淡淡地道:“你既然知道有那么一條路,又何必戲弄本殿主?”

  三人來到那鐵索前,風鈴失聲驚叫,鐵索上纏滿了黑色的毒蛇,蛇信一伸一縮的,毒涎映著清晨的朝陽,讓人看了更加冷寒。風鈴被陣陣剌鼻的腥臭味兒弄得腦袋有些暈眩。他眼珠一轉,對田十七道:“田殿主的快意針倒不虛發(fā),殺幾百條蛇兒不在話下?!?p>  田十七淡淡一笑,道:“老夫的快意針只是來殺人的……”他語意一轉,道:“正如水兄的刀法最能殺人一般。”

  風鈴為難地道:“那……我們要選另一條路了?”田十七笑而不語,他帶著風鈴師徒二人翻過幾道山丘,越過一片草地,再行十來丈,眼前盡是一片荒涼之色。風鈴正驚訝之時,遠處地平線上,塵土涌起、異嘯之聲大作。水血耳朵敏銳,忽然變了臉色,沉聲道:“狼,狼群……”

  田十七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憑咱們三人的身手,怕這千來只狼何來?”他說的輕松,但這一千來只餓狼一見走動的生物,立即像潮水蜂擁般撲咬,頃刻之間,噬食干凈。何況,這群狼是鬼尊馴養(yǎng)的,它們的職責便是守著這條通路,任你進谷或是出谷,都要先過這關。

  風鈴很快收斂飛散的魂魄,心想:“要出谷鬼,闖過此關是不可避免的,既選狼群這一劫,便與這惡狼斗上一斗又有何妨?”隨即朗聲道:“哎,田殿主,我這手鐐解是不解?”

  田十七翻著怪眼,斜看著他,道:“要想活著出谷,大家就得合力迎戰(zhàn)。這手鐐正好防止有人心生歹意,既選上狠群,只好扔了鑰匙。”他話還未說完,手指一彈,一道金光在空中如流星一閃即逝。竟是開那“死套’的鑰匙。

  風鈴心中一驚:“糟糕,那豈不是要與我?guī)煾腹餐钜惠呑??他性喜獨居,若打不開這手鐐,定會一刀砍了我的左臂……”目光隨即一瞥,見水血臉色也不大好看??伤麉s淡淡一笑,道:“田見這主意倒也可行,置死地而后生?!闭f著隨手一揮,把“生環(huán)”的鑰匙也仍得不見了蹤影,這次風鈴還來不及叫苦。

  群狼奔跑十分迅速,就這會兒工夫,前邊已有幾十只趕到。鬼谷之中,活食不多,又少有人經過,顯然這狼群是餓了太久。這群狼見了活人,便張牙舞爪地向三人猛撲過來。唰!唰!一道電光,一道驚虹,當頭撲來的五頭狼慘嚎迭起,尸首異處。田十七大笑道:“水兄好刀法!能和水兄一起殺狼,可也算是人生一大樂事?!?p>  水血也笑道:“正是!”兩人說笑中,兵器連揮,光芒縱橫,一白一紅兩道光芒所到之處,狼身一觸即斃,頃刻間,竟有三十只狼橫尸當場。田十七當機立斷,喝道:“沖……”三人展開輕功,田十七、水血開道,一路疾奔。

  狼群似乎怕極了紅白兩道光芒,紛紛四散逃走。跑得慢,落在三人后面的惡狼,他們也不理會。但群狼最強大、最勇猛的勢力乃是后備部隊,前面?zhèn)龃M之際,八九百只雄壯的惡狼隨后趕到。每頭惡狼都張牙吐舌,口涎橫飛,那陣式看了讓人心中發(fā)毛。嚎叫聲中,又有四五十只狼凌空撲了上來,水血、田十七見了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揮兵猛砍。頓時,血飛肉濺……

  死了近百余頭之后,狼群居然變換了戰(zhàn)術。不再強攻,更有狼繞到三人身后,實行四面包圍之術。田十七、水血本就耗了不少真元,雖然懼怕這些狼的機警,可二人未亂分寸,借機運起真氣,恢復體力。雙方僵持了一盞茶的時間。忽然狼群一分,一只異常龐大雄壯的雌狼脫群而出,來到陣前,那深藍的眼珠射出兇狠的冷光,瞧了三人一會,忽然低聲吼叫起來。剎時,其他的狼群也紛紛開始吼叫起來。近千頭狼一齊嚎叫,那聲音震耳欲聾,懾人心神。風鈴迅疾收斂心神,明鏡清臺,身處駭浪而不驚。水血、田十七則運功相抵.他二人功力何等高境,但群狼叫聲此起彼伏,時而尖銳刺耳,時而沉渾懾神,不一會兒,二人心緒漸漸煩亂起來。如此持下去,勢必不利。

  忽地,田十七高亢長嘯,嘯聲如虎嘯龍吟。嘯聲一起,狼群立即騷動起來,更有近身的數十只狼如風吹麥浪,向后伏倒,掙扎幾下,便僵直不動了。他這嘯聲中貫注了內家真氣,竟能隔空震斷惡狼的心脈。水血不由暗自佩服田十七功力了得,他天生極度自傲,也跟著長嘯起來,誓要將田十七比下去。兩人嘯聲一個尖吭,一個沉悶,狼群抵受不住,紛紛后退。但群狼退得并不混亂,頗有秩序。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狼!

  狼群退了十來丈,兩人方才停止呼嘯。在余聲震蕩天地時,田十七低喝道:“水兄,咱們沖……”水血一點頭,他知道此時不突圍還待何時?三人又挺身而進,如利箭急射。有水血、田十七左右開路,風鈴倒也落了輕松,他甚至只需要稍稍提一口真氣,穩(wěn)住身形。水血、田十七拖著他如煙如風,在狼群中飄忽若定。三人一路勢如破竹,無狼能擋。

  可那只雌狼卻在后退中消失不見了。雌狼未除,三人都不敢大意。殺了一陣,餓狼忽地都不見了蹤影,但這并非喜兆。數十塊巖石排在路中央,巖石上匍匐著一只只睜開冷眼的餓狼。三人來到這石陣前三丈停了下來。三人都凝神地望著石陣中有一塊異常凸起的巖石,那只最高大、最威武的雌狼便站在那巖石上。半餉,風鈴第一個開口:“這石陣能富于變化……”

  田十七雙眉一軒,厲聲道:“那也沒什么了不起,只是,這些狼能控制這陣勢的變化,倒個真不容易?!?p>  水血沉聲道:“它們似乎懂得攻敵之道:以逸待勞,請君入陣!”

  田十七瞟了風鈴一眼,喝道:“你機靈點,要時刻明白我倆的動機,身形要與我倆同步,否則,你被撕成粉碎也沒人可憐你?!?p>  風鈴略微一沉吟,笑道:“像你這種人能這般提醒我,謝謝你!”田十七淡淡一笑,又瞟了一眼水血,眼光中露出一絲詭異。

  水血神色自若,他至始至終都未看風鈴一眼,也未瞥田十七半眼,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些狼和石頭。忽地,他沉聲道:“田兄,先攻側面?!?p>  田十七微微一怔,順著水血的目光望向東南面,他只看了一眼,喜道:“好,這一面狼的數量最少,若能突破防線,倒也不是件壞事?!比巳缤B著的枯葉飄了起來,但枯葉的速度一定沒這么快。

  這三片枯葉看似悠悠,但一瞬間便進了五丈。五丈剛好是三人離東南面那第一只狼的距離。這第一只狼眉心有一撮極濃極黃的毛,眼光更是冷如冰,卻又閃著血的欲望。三人飄至,這第一只狼冰冷的目光中的欲望立即燃燒起來,狂嚎一聲,撲向當中的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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