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閣外,一黑一白兩匹馬噴著響鼻在踢踏著步子,邊上洛云生和寧衍一人背著個包袱,一躍而上。
只有齊杉前來送別。身材魁梧的女子招著手,依依惜別,“萬事小心啊,小十七,照顧好閣主,明白嗎?”
寧衍輾轉(zhuǎn)反側(cè)失眠了一個晚上,此時頂著兩個不甚明顯的黑眼圈,迷迷糊糊道,“知道了?!?p> 此刻還是清晨,天仍是蒙蒙亮,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來往。在兩匹馬奔騰出去,齊杉回閣繼續(xù)補覺后,街角拐處鬼鬼祟祟地走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輕輕一揮手,道,“走,跟上。”
寧衍騎的黑馬雖說也是一匹寶馬,到底比不上洛云生的千里神駒。跑過一段路程后,漸漸的就跟不上了。寧衍被顛得早已清醒了,兩旁晨風(fēng)呼嘯,濕潤的涼意撲在面上,帶來陣陣舒適。
可是再舒適寧衍也無心享受,兩匹馬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了,他抿著嘴,馬鞭舞的呼嘯作響。
“駕,駕!”
閣主的背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寧衍心里定了定,雙腿一夾馬背,再接再厲地追了上去。
等追上了才發(fā)現(xiàn),閣主幾乎就算是停下來在等他,她手沒有拉著韁繩,而是在那里擺弄著自己的面具,好像怎么戴都戴不正似的。
白馬溜溜達(dá)達(dá)地往前散著步,沖著趕上來的黑馬不滿地噴了一下響鼻,好像在嫌棄它拖慢了自己的步伐。
寧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從一個動作想了這么多,大概還是因為自己有點害怕閣主吧。
想到常安臨行前對他千叮嚀萬囑咐。
“小十七,此去一行,你可得千萬記住,小心點閣主?!?p> “她……怎么了?”
“不是說她會對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一句話,你可千萬別跟她走得太近?!?p> “……你想太多了吧?!?p> “你是不知道,咱們的閣主有多拈花惹草,就這開陽城主的兒子祝離可是早就放下大話,此生非閣主不嫁,誰要是敢勾引閣主,他就殺了誰。”
“閣主招的他?”
“不知道,只不過閣主沒反駁他的話,我聽你們殺閣門主說,估計是覺得這樣身邊就清靜了。”
寧衍無意識地拉了一把韁繩,拉開了兩人兩馬之間的距離。
耳邊卻聽到閣主說話,他微微抬了抬眼。
閣主大人百無聊賴地輕輕捋著馬背上雪白的鬃毛,話里話間好像帶了一點笑意地說道,“追影,這么粗魯,以后是討不到夫侍的?!?p> 追影又是不滿地一聲嘶鳴。
還夫侍,閣主的馬就是金貴。
寧衍有些憐惜地摸了摸被嫌棄的黑馬,卻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俊不禁起來。
“笑什么?”
正沉浸自己的思緒里的寧衍被耳邊的聲音給驚了出來,不過他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剛才閣主仿佛自言自語的話,就不那么害怕了,甚至覺得她有點,可愛。
天地良心,這個詞他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說出口來,怕是下一秒直接就被滅口了。
他實話實話道,“我這匹馬是母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