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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的柚綠時光

第二章 軍訓(xùn)

致我們的柚綠時光 蟬小衣 2397 2019-06-20 21:18:39

  蒙清苦笑著說:“是我紅包不夠。”

  我啞然失笑,卻很快就怎么都笑不出來。

  只因蒙清后面說了一句:“說起來去年的同學會很多人都回來了,那些北漂的、廣深得,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突然就齊聚一堂了。”她突然低下頭十分認真的數(shù)著手指頭念道:“葉可心、安茜、許易塵…..對了,你不是跟他們玩得最好嗎?怎么不見你回來。”

  在她念出那幾個名字的瞬間,我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

  最后一次聽到這幾個人的名字是什么時候了?記不清了,腦袋里裝了太多雜物思想,慢慢的突然內(nèi)存不夠用了。

  時間模糊了記憶,恰如那些泛黃的書頁,在歲月中漸漸失了它原本的模樣。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胡謅了個借口便跟蒙清告別。

  面上再裝得多么鎮(zhèn)定,可是心卻在此時慌得不行。記憶像是沖破閘的洪水,不斷的沖擊著我的腦海。原本那些被埋藏得很好的記憶卻在此時被連根拔起,一樁樁一幕幕,關(guān)于他的關(guān)于我的關(guān)于許多人的,盤根錯節(jié),延伸到很久遠的那時年……

  那年我十六歲,書上定義說這個年紀是個小大人了,可以為一些事承擔責任。

  而我,剛好考上了市重點高中。

  市一中不愧是人人向往的第一重點高中,那一句‘進了一中就相當于一只腳邁過了清華北大的校門’,它的流傳意義在報道那一天得到了證實。

  我躲在那個體型足以與落地窗媲美的彪悍大叔的胳肢窩下,各種各樣的體香從各個角落襲來。我使勁的掐著胳膊,盡量保持清醒不讓自己倒在這張新生入學名單的紅榜前。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還沒來得及看清所在班級,落地窗大叔突然把咯吱窩關(guān)了起來,順便捎帶上一個無辜幼小的我。

  像是家里那個漏水的蓮蓬頭,臉上被一片濕漉漉的溫熱所包圍以及那鋪天蓋地、足以熏死一頭大象的體香…..

  珍愛生命,遠離胳肢窩。

  “喂?喂?你說啥?大聲點!我這邊太吵了,聽不清你說的啥?!?p>  “看到了看到了,可心跟易塵這兩個孩子都在一班呢!我給打聽好了,這一班二班啊都是重點班,他們在里面肯定能考上大學!”

  “千姐您別擔心,我等下找主任說說,讓他把安茜給安排到一班二班去。”

  若是此時給一個上帝視角的話,你會發(fā)現(xiàn)特別有趣的一幕。

  在那擁擠的人潮里,聚滿人流的這個角落會有三個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奮力推開人群拼命的往終點劃行,他們是社會的成功人士,也是….這個學校的經(jīng)濟來源。

  那些全家列隊來報名的其實不想多說,最后不過也落得一個結(jié)局,溫馨呵護了十幾年的小花朵要面臨風暴了。

  一中的軍訓(xùn)特別殘酷,要住校,要暴曬,要自力更生,為期一個月。對于許多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同學來講這簡直就是一個酷刑。

  傍晚時分,忽略掉門口那一系列的分離死別,我扛著那20寸的拉桿行李箱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了那棟彌漫著一股潮濕氣味,墻面掉皮的老式宿舍樓。

  在三樓左邊最盡頭找到了我們班級的宿舍,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就收拾起來。

  初次接觸高中生活和學習,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蓄勢待發(fā)的緊張感。特別是在這敏感的青春時期,任何一道打在你身上的目光都足以讓你胡思亂想一整天。

  尚在軍訓(xùn)期間的我們,像是勒在懸崖上的馬,忐忑不安。后退與前進都是一個死局。

  第一天晚上我就聽到有人躲在被窩里哭的。

  抽抽搭搭,在那寂靜的黑暗里顯得那么的無助與彷徨。

  很多人都在這個萬籟俱寂的晚上失眠,宿舍的門開開關(guān)關(guān)好多回,這些人到底有多少是去上廁所的,恐怕只有廁所知道了。

  第二天起來時,吳雯拿著臉盆站在水池邊上擠著牙膏對我講:“昨晚廁所真熱鬧,那些扔在地上的紙巾多半是沾染著思家的淚水。”

  我默默的回頭看了眼那些亂扔在地上的顯眼白色,刷著滿口白色泡沫口齒不清的問她:“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也去了。”吳雯快言快語回答,隨后一愣,改口道:“學校飯?zhí)玫娘埑缘梦也铧c中毒,廁所跑了幾趟?!?p>  她含了口水沖了下口里的泡沫又說:“吳珍珍昨晚也沒睡好,全是讓我給折騰的,她帶來的那一條紙巾被我和周思欣用得七七八八的?!?p>  我用余光瞄了下站在不遠處的吳珍珍,她頭上綁著個束發(fā)帶,此時正往臉上抹洗面奶。在這之前,我依然看清了她那兩個黑眼圈。

  周思欣正在她旁邊簌簌叨叨的抱怨個沒完沒了,在這擁擠的水房里她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挨著水房隔壁的那個宿舍肯定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們?nèi)齻€算是我剛踏進一中的校門就認識的同學,吳珍珍和吳雯跟我是從小學就認識的,只不過我屬于那種比較慢熱的,對她們都是不冷不熱,所以上了高中后才真正交流過。

  而周思欣則源于昨天來報道時,路上看到她和一只狗搶三明治覺得有趣就停下來看,沒想到被她拉來當盟友,一起折路邊的樹枝打狗。

  等狗被我們打跑時,那只三明治被啃得只剩下一個面包屑。周思欣蹲下來惋惜,對蒼天咆哮:“麻蛋!勞資擠了一個早上買的三明治最后卻便宜了一只狗!”

  我站在旁邊一臉茫然,本來想安慰她的話到了嘴邊卻成了:“恭喜你,喂飽了一只野狗?!?p>  周思欣:“.……”

  我:“.……”

  因著這一段打狗情緣我們就這樣認識了,住宿時床位又挨在一塊,索性就當個伴。洗漱完畢后收拾東西回宿舍,拿出昨天發(fā)下來的軍裝穿上。

  肥大、臃腫、像怪獸….各類不堪的描敘字眼從各個同學嘴里蹦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在那哭笑不得。

  “你們好沒有啊,等下開會要遲到了!”周思欣的動作很快,站在門口扯開了嗓門的對角落里的我們吼道。

  “噢…..哦!馬上就好?!蔽野炎詈笠豢|頭發(fā)扣在帽子里,對著鏡子進行最后一次整理后也匆匆忙忙的出門。

  吳珍珍和吳雯還在那里慢騰騰的擦防曬霜,我怕遲到,就和周思欣先走了。

  一大片軍綠色從兩棟宿舍樓的圓形拱門里涌出,經(jīng)過籃球場再到操場,那里匯集了一大群軍綠色,十分壯觀。

  我們的班主任姓韋,是個剛大學畢業(yè)的二愣小子。因為身高不過一米七一直被我們調(diào)侃叫:小矮。

  他今天穿得比較正式,襯衫西褲還打領(lǐng)帶!模樣有些滑稽,我和周思邊笑邊走過去。他看到我們后立馬變得嚴肅:“前面那塊地,去站好,一會就要開會了?!?p>  開會什么的是最無聊的,站在前面最遭殃,得要頂著主任和校長那茶毒的目光到解散。和周思欣商議了一會,覺得還是站在后面,重在視野開闊還方便走神。

  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整個隊伍也漸漸成型。每個班分兩排站好,女生在前男生靠后。等喇叭里的進行曲停止時,人也基本到齊了。

  鬧哄哄的跟菜市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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