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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珊不問經年

伍拾肆 我祭奠的是我愛情的全部。(番外篇)

闌珊不問經年 翌公子 4081 2019-08-12 18:06:00

  “哼!就是你欺負我,害得人家哭了那么久。老大,你倒是給我評評理嘛!”景然撅著小嘴,一臉委屈的嚷嚷道。

  “景景,賀子為了你連日本的永駐權都不要了,不但半價把店盤出去,還送了個房子給人家,還說欺負你?我都要看不下去了哦?!毙烨喾差┝艘谎叟赃呑馁R一航說道。

  賀一航穿著一件白色的亞麻盤扣罩衣坐在窗邊,一只腳搭在窗臺上,斜著眼笑呵呵的看著景然,飄逸的長發(fā)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他并不介意這些身外之物,比起這些,他更看重的是眼前這個陽光明媚的女子。

  “那,那也不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呀。我日語又不靈,本想借春假去北海道給他一個驚喜,可誰知好容易摸到了店門口竟換了老板。”景然說著用力的啃了一口手里的石榴,沒想到竟咯到了牙,痛得她“誒呦”一聲。

  賀一航聞聲走過來,接過石榴,一臉溺愛的看著景然,一邊往盤子里剝石榴一邊說道:“慢點兒吃?!?p>  “你爸只給了他三個月時間。”楚慎明還是一向的惜字如金。

  “什么?我爸?”景然一下子跳了起來,一臉疑問的看著賀一航問道,“子龍哥哥,這,這怎么回事呀?”

  賀一航微笑著看著景然,想起來年三十那天在景家的那番談話——

  那天,景爸爸以下棋的名義將賀一航拉進書房,可一進書房,剛才還笑瞇瞇的臉便嚴肅了起來,他慢悠悠的踱到桌前,坐下說道:“小賀,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我家然然。不過,你們倆畢竟年歲相差較大,而且她的生活經歷也比較簡單,一直都在上學,之前從未談過男朋友。”

  賀一航一聽連忙畢恭畢敬的直起身來,回答道:“叔,您說的對。”

  景父接著道:“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不想讓她過的太辛苦,走得太遠。你若是想娶她,我有兩個條件。”

  “您請說。”

  “第一,你回國,可以來湘市,也可以去其他城市。我們想一直在女兒身邊,我有專家的身份,出不了國?!?p>  “行?!?p>  “第二,需要支持景景繼續(xù)深造博士,如果她愿意的話。”

  “行。”

  “好,回答的很痛快!”景父起身拍了拍賀一航的肩膀,“三個月的時間。我想看看你對然然的誠意。”

  “好?!?p>  他知道,景爸爸這么做是要斷了他在外面所有復雜的社會關系,安心在景然身邊。而他的回答,也并非沖動。

  景家的洗手間里,裝醉的賀一航看著一臉擔心急匆匆跑過來的景然,心里不覺升起一陣柔軟,如同揉碎了日光的七色羽毛。

  景景,你值得。

  后來,因為楚慎明和徐青凡他們在臺灣出了事,他不得不在湘市耽擱了十幾天,剛回到日本,就急匆匆的聯(lián)系中介出兌店鋪,由于辦手續(xù)的時間比較緊張,再加上他還要為愛犬“八戒”辦理出境許可,匆匆之下就把房子和車子直接送給了兌下酒吧的新店主。

  就在他料理完這一切,馬上就要登機回國的時候,接到了新店主打來的電話,說有個“みずみずしくて可愛い”(注:日語水靈可愛)的小姑娘來店里找他,沒看見他,又不怎么會講日語,急得在那里一直哭。

  賀一航連忙叫了出租車折返回來,剛一下車,眼睛腫得像個核桃似的景然便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二話沒說對就是他一頓“拳打腳踢”。賀一航這才知道景然是趁了春假偷偷跑來看他,想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酒吧早已易主,景然以為賀一航不要她了呢。

  “子龍哥哥,三個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景然一邊說著,一邊往嘴里塞著石榴,“咦,這個石榴甜。我們買點回去吧,我家美少女媽媽喜歡吃石榴。”

  “你爸爸說,三個月之內就讓我收了你這個小妖精。哈哈哈!”賀一航刮了一下景然的小鼻子,一把將她攬進懷里,爽朗的笑了。

  “呦呦呦,疼,你下手輕點兒!”景然撒嬌的掙開賀一航,回過頭朝徐青凡說道,“青凡姐,我當時去日本,也是想讓子龍哥哥幫忙找找老大,老大突然間離職消失,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我心里著急著呢??烧l知他早就偷偷的潛伏到了你身邊。你們這些大人,真是太會玩了。”

  徐青凡也笑著朝楚慎明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來了呀,他們這些大人,太會玩了?!?p>  楚慎明在一旁正端詳昨天剛入手的汝窯茶盞,聽徐青凡這樣說,輕輕的側過頭看了看她,笑而不語。

  賀一航整理了下被景然搓巴成團兒的衣服,問道:“對了,沈洛她們什么時候到?韓銘還讓我特意給他帶了燒酒回來呢?!?p>  “燒酒?”楚慎明抬起頭,一臉不解的表情問道,“運動員不是不喝酒嗎?”

  “他早就不跑馬了。自從來了湘市之后店里的生意就一直不好,據(jù)說一直在賠錢。”景然接過話來說,“上次從臺灣回來后他就一直在忙著找投資,上次他來接洛洛姐,我覺得他都好像瘦了呢。”

  大家是從徐青凡朋友圈里的那張無名指上戒指的照片猜到她和楚慎明和好了的,沈洛也是第一個發(fā)來視頻求證的,不過當她發(fā)現(xiàn)穿著睡衣的徐青凡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關節(jié)粗大的修長的手指時,還是驚訝的直咧嘴,“青凡,你們……不會是……這么迅猛???”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徐青凡正要解釋,楚慎明便從背后摟住她,棱角分明的半張臉從徐青凡的長發(fā)中隱隱閃出,慢條斯理的對沈洛說:“嗯,就是你想的那樣?!?p>  聽說她倆和好之后,朋友們便紛紛按奈不住情緒的要來大理玩玩,正趕上賀一航剛回國,沈洛和劉筱晴褒獎年休,大家便約著來大理一聚。

  “楚總監(jiān),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值得我輩效仿!來,我敬你一個?!辈妥郎希蚵迮e起酒杯說道。

  “沈大小姐,你那天撞的我那下……”楚慎明放下了酒杯笑著說,“可是不輕呢?!?p>  “行行行,楚大總監(jiān),我自罰一杯,你隨意?!鄙蚵逡谎霾?,瀟灑的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又朝一旁緊張兮兮的徐青凡一撇嘴,“看給你緊張的,你家楚慎明是冰塊做的,又不是紙糊的。再說了,我那天是氣啊,誰叫他隱瞞了這么多秘密?!?p>  “人家啊,是想親自說給該聽的人聽的。誰叫咱們這些‘太監(jiān)’急呢。”劉筱晴往嘴里送了一塊粉蒸肉,“嗯,好好吃。青凡,不想當廚子的會計不是好老婆,你合格了,哈哈!”

  “哎?不是說老大做飯超級好吃嗎?嗯……從來都沒有吃過呢?!本叭怀R一航嘟著嘴小聲嘟囔著,“子龍哥哥,你吃過嗎?”

  “你覺得呢?他那么小氣的人?!辟R一航笑著摸了摸景然的頭,看著楚慎明說道,“不過,兄弟,你什么時候紋了身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不是說好一起的嗎?”

  “哦?對呀對呀,楚總監(jiān),我們都想開開眼呢。”沈洛和劉筱晴一聽立即來了精神,在一旁起哄著說道。

  她們聽說楚慎明在身上紋了徐青凡的肖像時都驚訝的不得了,因為實在不敢相信楚慎明這樣行事作風“保守派”的人竟然能做出這樣的瘋狂事情。

  在一旁替徐青凡剝蝦的楚慎明沒搭話,只是靜靜的抬起頭看了看賀一航,賀一航瞬間只覺得背后一陣涼氣襲來,他連忙解釋道:“兄弟,我就是問問,我可沒說想看啊?!?p>  楚慎明將蝦遞給徐青凡,又取了紙巾擦了擦手,這才緩緩的說道:“想看?好啊,不過要先問楚夫人同意不?”

  眾人一聽,大笑起來。臊紅了臉的徐青凡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楚慎明便將她摟在懷里,又繼續(xù)說道:“以后我的私事,都由夫人說了算?!?p>  “哎哎哎,說到這兒,我想替在座的各位老少爺們兒采訪下我楚哥,大家都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青凡的?就憑白少說的一句大理,你就敢只身來到這里找?莫不是挨家挨戶翻到的吧?”沈洛舉起一只酒瓶站起來,遞到楚慎明的嘴邊問道。

  大家其實都知道楚慎明當初離職就是為了去找徐青凡,但最開始對于他的這個行為都不抱太大希望,人海茫茫,大海撈針談何容易。只不過礙于楚慎明孤傲清冷的性格,都是只好奇卻不敢問什么。今日見楚慎明的心情貌似不錯,沈洛便半開玩笑的問了起來。

  “不知道啊,我確實就是在挨家挨戶翻的。不過后來翻到洱海這邊之后,我就知道青凡一定會選擇這里?!背髅骺戳丝磻牙锏男烨喾?,徐青凡正笑瞇瞇的著看他?!耙驗椋艺f過她向往的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p>  “咦……好虐啊?!?p>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找不到青凡呢?”沈洛依然窮追猛打。

  “沒有?!背髅魇謭远ǖ恼f道。

  “為什么?”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韓銘突然追問道。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楚慎明將目光從徐青凡身上移向韓銘,說道,“這句話的意思,你懂嗎?”

  “什么?什么意思?”made in USA的韓銘完全沒有get到任何能聽懂的信息,一臉迷茫。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毙烨喾苍谝慌孕τ慕舆^話來,“韓銘,讓洛洛告訴你什么意思。”

  “咦……好啦,這一把熱乎乎的狗糧!我們都聽不下去啦。你倆呀,涼的時候像冰塊,熱乎的時候能燙死人!”劉筱晴將一整只小籠包囫圇個兒的放進嘴里,燙的她直吸氣,“別再自找虐了,哦,對了,兮姐怎么沒來?發(fā)個視頻給她,饞饞她?!?p>  “對對對,饞饞她?!?p>  “哎,她……”還沒等徐青凡接上話,沈洛就拿起手機給陳兮發(fā)了一個視頻邀請。

  很快,陳兮那邊的視頻已經接通了,不過接通的人不是陳兮,而是一張曬得黝黑的帥氣的臉,背景是一片藍天白云,一顆顆高聳的椰子樹。

  “呦,這是誰呀?”沈洛一見是陳淪,便笑嘻嘻的調侃開來。大家一聽,也都紛紛湊了過來。

  對面,單眼皮的小眼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靦腆的笑了:“洛洛,兮子去潛水了。你有事嗎?”

  “淪淪,我沒事?!鄙蚵骞室庥萌鰦傻穆曇粽f道,整個屋子的人都哄笑了起來。透過鏡頭,陳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兮姐和陳淪去夏威夷啦。咱們別在這發(fā)光發(fā)熱了,給他倆個二人世界。”徐青凡這才插上話說道。

  突然,畫面中出現(xiàn)了陳兮凹凸有致妖嬈的身形,白皙的皮膚帶著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你們都在啊,不好意思,這次失陪了。等回湘市,我安排大家一桌啊。”陳兮爽朗的說道,“對了,洛洛,我那天去取簽證,正好也看到你的了。順便給你帶了上去,放在你桌子上了,你看到了吧?!?p>  “呃,看到了。謝,謝謝啊?!鄙蚵逋蝗挥悬c不自然的說道。

  “簽證?洛洛,你要去哪啊?”韓銘突然問道,大家也順勢向沈洛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嗯?你們不知道嗎?”視頻那邊的陳兮也愣住了。

  “兮姐,先掛了啊,改天再聊?!鄙蚵寮贝掖业膾斓袅艘曨l,看著周圍一雙雙帶著問號的眼神,她沉默了片刻,不耐煩的說道:“我考了達特茅斯的MBA,已經提離職了。下個月就走。”

  “什么?!”劉筱晴和徐青凡異口同聲的喊道。

  “有什么好稀奇的,還不許人家奮發(fā)圖強,人往高處走啊。”沈洛的表情有點奇怪。一向安于享樂的她竟要去讀什么工商管理學碩士,大家實在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韓銘突然站起來,一把拉住沈洛就往外走,“你出來。”

  院子里。

  “為什么去美國?”

  “深造啊,你可別自作多情啊。沒人因為你去美國。”

  “抓緊我?!表n銘一把將沈洛抱在了懷里。

  洱海的清風徐來,沈洛嬌艷的裙擺映紅了湛藍的天空。

  (全文完)

翌公子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一路走來,很辛苦。感謝你們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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