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的腦袋,在那一瞬間是空白的。
說不得的畫技在江湖上得到過認(rèn)可,絕對算是大家水準(zhǔn),可今日一見,簡直就是小學(xué)生。
畫上沒有濃密的筆墨,沒有豪情壯志,沒有那一幅幅波瀾壯闊,只有寥寥幾筆。
“前輩,畫成這樣,有點丟臉?!?p> “你懂什么,這叫‘簡筆畫’,別看筆畫少,但是寓意深刻,畫中有乾坤?!?p> “這叫‘簡筆畫’???連涂鴉都算不上。”
秦澤嘟囔著嘴,將那三幅畫攤開道:
“第一幅,畫的是小人刺閻王;第二幅,畫的是猛虎壓鳳凰;第三幅...別說,還就這第三幅看著有點火候,讓本公子竟有些不能理解,這畫的是啥???”
老叫花喝了口酒,喃喃道:“畫的是清風(fēng)城堵車?!?p> “------”
臥尼瑪,你咋不畫西直門立交橋?
秦澤頓時就無語了,原來不只BJ上海堵車,連這個帝國帝都也堵車。
他怒吼了一句:“讓他裝ETC?!?p> 然后拿起三幅畫,氣沖沖的走了。
“小子,你答應(yīng)我的三壺酒還有三百兩銀子不要忘了,我在這等你,不見不散?!?p> 可秦澤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并未聽到老叫花的話。
一路凄涼,秦澤神色有些萎靡,說不得通常用畫來表達(dá)某種意境和即將發(fā)生的事。
第三幅‘首都堵車’,應(yīng)該是隨手亂畫,可這‘小人刺閻王’、‘猛虎壓鳳凰’,究竟有何深意?
“閻王...這京城自稱閻王的人是我干爹?!?p> 海大戶殺人無數(shù),被百姓戲稱‘閻王爺’,畫中的寓意莫不是有人要刺殺他?
秦澤忽然聯(lián)想到了一些事,北齊著名刺客溫濤失蹤,這兩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嗡!
一路思考,腦仁有些痛,秦澤想先回去睡上一覺,盡人事,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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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閹黨學(xué)院來了一群貴客,自邊城遠(yuǎn)道而來的鎮(zhèn)遠(yuǎn)鏢局總鏢頭王振偉以及他的小伙伴。
一行人先到學(xué)院門前,見這一番盛景,不由慨嘆,若非此次來京,想必一輩子也見識不到。
“煩勞通稟,就說鎮(zhèn)遠(yuǎn)鏢局王振偉有一趟鏢,需要海大人親自來接?!?p> 看門的負(fù)劍師兄皺了皺眉,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車上拉的是什么?”
殷童口無遮攔的說道:
“一口棺材。”
那師兄‘唰’的一聲拔出寶劍,左右眾人見到師兄拔劍,以為出了什么事,都急促奔跑過來。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大膽,哪里來的刁民,敢來閹黨學(xué)院消遣,活得不耐煩了?”
車上鏢旗一卷一揚,那尾錦鯉就像是活了一般,來回伸展著身體,活靈活現(xiàn)。
王振偉趕緊行禮,說道:“幾位小哥莫要驚慌,我們鎮(zhèn)遠(yuǎn)鏢局走鏢,向來講究誠信?!?p> 望了望那尾錦鯉,師兄確定是鎮(zhèn)遠(yuǎn)鏢局,也算是聽說過名號,緩緩收劍問道:
“既然押鏢來此,何故要把鏢放在棺材里?”
那師兄雖然收劍,但見這些鏢師,各個英氣勃勃,懸配刀劍兵刃、精神飽滿,他的手便依然握在劍柄上。
“不是我要放,是雇主讓我把這棺材送到閹黨學(xué)院,否則,我們就是由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開這種玩笑?!?p> “胡說八道,怎么會有人押送來一口棺材,你當(dāng)你傻還是我傻,他讓你送,你便送了?”
“那尊客修為極好,武功極好,我們鎮(zhèn)遠(yuǎn)鏢局無一人可敵,若不按他說的做,就要滿門被殺?!?p> 那師兄還想說什么,但見這王振偉不像是再說謊,不由得心念一動,但總覺得有些古怪。
“怎么回事?”
正在這時,霜兒恰巧從門口經(jīng)過,見到這里人群密集,又有外人在此,不由問道。
那師兄將兩個人的對話轉(zhuǎn)述了一遍,也是心中大奇,但鎮(zhèn)遠(yuǎn)鏢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沒做錯。
“進(jìn)來吧?!彼獌恨D(zhuǎn)身。
“小師妹,不能讓他們這么進(jìn)去,哪有讓棺材進(jìn)門的,那不是詛咒師傅...”
師兄沒說出后半句話。
“放心吧,此事還需師傅定奪,來者是客,總不能讓這幫鎮(zhèn)遠(yuǎn)鏢局的朋友站在外面?!?p> “可...”
“出了事我兜著,各位,里面請吧?!?p> 那師兄見小師妹將罪責(zé)攬于一身,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任由那些人進(jìn)去。
院子中間擺著一口棺材,周圍圍滿了學(xué)院弟子,海大戶坐在一張椅子上,呵呵笑道:
“這群鼠輩,竟然詛咒我死,來人,開棺?!?p> “等等?!?p> 左右弟子剛要上去,卻被王振偉伸手阻止,霜兒馬上怒了,吼道:“你干什么,閹黨學(xué)院,豈容你造次?”
說罷,一劍刺來。
王振偉身手矯捷,一縱一躍,便躲過了攻擊,繼續(xù)誠懇說道:“大人恕罪,那尊客吩咐,必須海大人親自開棺?!?p> “霜兒,不得無禮,退下?!?p> 海大戶正襟危坐,不由對這棺材中的東西更加好奇,輕聲道:“親自開棺,有何不可?”
站起身,海大戶捋了捋袖子,面帶微笑,就要打開棺材蓋子。
“干爹且慢?!?p> 一聲洪亮的嗓音令其動作停下。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到秦澤手里握著倚天劍,春風(fēng)拂面的走了過來。
海大戶問道:“澤兒,你來何事?”
秦澤道:“干爹親自開棺,并無不可,只是...”
秦澤話音未落,忽然拔出倚天劍,對著棺材正中左右兩側(cè)下降二十公分位子接連刺出兩劍。
噗嗤!
眾人只聽見棺材內(nèi)有鮮血噴涌的聲音,然后是一個男人的哀嚎聲,無比慘痛。
棺材中...竟然藏著一個活人。
殷童愕然道:“鏢頭...你不是說這里面是死人嘛,怎么是個活人,二十多天不吃不喝不拉屎的活人?!?p> 王振偉也被驚愕的前言不搭后語,呢喃道:“我...我也不知道,這棺材中竟然是個活人?!?p> 秦澤早就洞悉了一切,緩緩收劍,輕聲道:
“干爹,開棺吧?!?p> 他不由想起了一部由棺材開頭的小說,是九龍拉棺還是幾龍拉棺來的?
海大戶定了定神色,手心付諸掌力,輕輕一掀,那棺材蓋子瞬間被擊飛。
棺材中,躺著一個左右膝蓋被刺穿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