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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劍神捕

第十四章 藏在銀魚上的秘密

鐵劍神捕 樓外春雨 4017 2019-06-29 12: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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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想騙我!你們是衙門的人,為什么會有這種鬼盒?我明白了!”段九目抬起頭來,拿開雙手,整個后背都癱靠在太師椅上,笑容凄慘?!澳銈兠俺涔T中人,想要從我這里套出銀魚的秘密!可惜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們把我殺了,也沒有用!”

  秦?zé)o雙皺眉,臉色古怪?!岸未髱?,你在說什么?我們的確是從衙門來,不信你看這個令牌?!彼D(zhuǎn)過頭去,看著徐鎮(zhèn)?!鞍涯愕牟额^令牌給我?!?p>  徐鎮(zhèn)明白他的用意,解下令牌遞給他。

  從剛才段九目的反應(yīng)來看,徐鎮(zhèn)判斷他一定知道這青銅盒的來歷,眼下只需要考慮如何安撫好他的情緒,問到線索。

  “這是徐捕頭的令牌?!鼻?zé)o雙將捕頭令牌遞交到段九目手中,“以徐鎮(zhèn)徐捕頭的劍術(shù),相信天下還沒幾個人夠膽冒充他?!?p>  段九目本來還在顫抖的雙手,摩挲到令牌上的徐字之后,忽然就鎮(zhèn)定下來了,臉上的恐懼也慢慢變成了驚喜。作為揚州城的名人大師,捕頭們的令牌他自然見過,徐鎮(zhèn)的威名他也聽說過。

  “你真的是徐鎮(zhèn)?”段九目似乎不敢相信般,死死地捏著令牌。

  徐鎮(zhèn)也不著急拿回令牌,走了幾步,彎腰撿起青銅盒,再度放回桌上。“如假包換。”

  “徐捕頭,請饒恕草民剛剛的無禮。”段九目苦笑般自嘲著,將令牌放到桌上,“因為這東西實在令草民感到恐懼。”

  徐鎮(zhèn)收起令牌,瞥了眼段九目,發(fā)現(xiàn)他已完全冷靜下來?!耙詢?nèi)力震傷你眼睛的人,也和這青銅盒有關(guān)吧?”

  段九目的反應(yīng)也很快,明白了徐鎮(zhèn)是從何處察覺的?!靶觳额^果然心思細(xì)膩,僅憑草民失態(tài)之下的只言片語,就推斷出事情的真相?!?p>  “能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嗎?”徐鎮(zhèn)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正在調(diào)查某件重案,這青銅盒很關(guān)鍵!”

  “那是去年臘月的事情了?!鼻?zé)o雙臉上涌現(xiàn)出種說不清是悲痛,還是恐懼的表情,“我晚上從外地回來,疲倦極了,和內(nèi)人在房內(nèi)休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時,察覺到有人在屋子里?!?p>  徐鎮(zhèn)認(rèn)真聽著,點點頭作回應(yīng),睡到半夜忽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進來個陌生人,這的確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睜開眼,嚇了一大跳,那人原來就站在床邊,盯著我和內(nèi)人。由于屋內(nèi)沒燈,只有幾縷月光,我沒能看清那人的臉,只看到影子,我想要叫醒內(nèi)人,那人就撲了過來?!倍尉拍磕樕系目謶钟殖霈F(xiàn),連聲音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徐鎮(zhèn)定定看著段九目,他能夠理解這種恐懼,或許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感同身受,但他沒有這么做,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來的戲份。

  “黑暗中,也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手法,一出手就弄暈了內(nèi)人,然后僅用一只手就把我從床上提了起來?!?p>  徐鎮(zhèn)有些驚訝,段九目的身材看上去并不削瘦,應(yīng)該在一百三四十斤,對方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來,這份手勁非同凡響。

  “那人一掌將內(nèi)堂的案桌劈碎,威嚇我‘你若是敢喊半句,有如此桌!’我那時被嚇得不輕,哪里還敢叫喊。再說了,管家住在老遠(yuǎn)的地方,仆人又回家去了,就算我喊,也沒人能聽到。那人掌了一盞燈,這時候我才看清楚,原來那人還蒙著臉?!?p>  徐鎮(zhèn)微微皺眉,一般蒙著臉都是害怕被人認(rèn)出來,難道段九目和這人有過碰面?

  “那人拿出一個盒子來,應(yīng)該和你剛才給我的那個青銅盒是同一個東西,材質(zhì)大小都一樣,也都刻有鎖龍紋。那人管這盒子叫‘鬼盒’?!?p>  重點來了!

  徐鎮(zhèn)凝神注意聽,不著急發(fā)問,生怕錯漏每一個字!

  “鬼盒里有條用銀鍛造的銀魚,大約三根手指寬,半個巴掌長,上面刻滿了莫名的紋路,并不像是普通的魚鱗,倒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那人讓我一個一個破解銀魚身上的那些文字?!?p>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銀魚,更沒看見過那種稀奇古怪的文字,談何破解。”段九目露出一陣苦笑,似乎嘲笑自己因為這份無知,而慘遭橫禍。

  徐鎮(zhèn)內(nèi)心暗付,難道蒙面人是沈白云?

  他的確有蒙面的需要,作為東正米行的大老板,段九目又是古董行業(yè)的大師,被認(rèn)出來的幾率很大。

  “但那人似乎并不相信,以為我故意不給他破解,就砍掉了我一根手指頭,想要以此威嚇我。”段九目穿的衣服很寬松,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他把右手伸出來,只見那大拇指已被連根削了去,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徐鎮(zhèn)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由一柄很鋒利的短劍造成的。值得注意的是,疤痕朝向掌心傾斜。

  “請問當(dāng)時那人站在你面前的什么位置?”徐鎮(zhèn)忽然問道。

  “好像就站在我面前。”段九目回憶了一下,臉色有幾許驚愕,“徐捕頭為什么忽然這么問?”

  “那這人應(yīng)該是個左撇子吧?”徐鎮(zhèn)分析道,“如果他是右手持刀,疤痕應(yīng)該向外傾斜才對,而且他也應(yīng)該砍你的左手,這樣要比看右手方便多了?!?p>  “徐捕頭果然厲害!”段九目肅然動容,這不是他第一次稱贊徐鎮(zhèn),但沒有哪次如此欽佩,“那人確實是左手持刀,而且出刀極快。江湖中能人異士我見過不少,但像他出刀那般快如閃電,干凈利落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p>  徐鎮(zhèn)點了點頭?!八诚履愕氖种钢?,緊接著又以內(nèi)力震傷你的眼睛?”

  “差不多吧?!倍尉拍康纳袂榫趩??!八?dāng)時見我認(rèn)不出銀魚上面的文字,似乎失去了耐心,收起銀魚和鬼盒準(zhǔn)備離開?!?p>  “他推開窗戶,人已騎跨在上面,忽然又回過頭來,遙遙一掌劈過來。我眼前一黑就昏迷過去了,醒過來之后,就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似乎是因為沒能躲開那一掌的緣故,段九目的聲音有些懊惱。

  徐鎮(zhèn)對他的懊惱能夠理解,作為揚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卻毫無還手之力,這近乎是一種侮辱。

  不過他也不好說些什么,頓了頓,問道:“段先生,你可還記得刻在銀魚上的文字?”

  “早不記得了。”段九目搖搖頭,“那種文字古老而且復(fù)雜,堪比繩頭大小,在燭火下,辨認(rèn)都極為艱難。”

  “當(dāng)時那人還有說什么嗎?只是單純地叫你翻譯上面文字記載的內(nèi)容?”徐鎮(zhèn)問道。

  “我想那人的目的并不是這樣?!倍尉拍繐u搖頭,“他只是讓告訴他每一個文字的意思,并不是讓我告訴他上面寫了什么?!?p>  “兩者有什么區(qū)別嗎?”許久沒有開口的秦?zé)o雙忽然插口。

  “徐捕頭,你覺得呢?”段九目似笑非笑地面朝徐鎮(zhèn)。

  “的確有些區(qū)別。”徐鎮(zhèn)點點頭,“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上面的文字是錯亂的,只有按照特定的順序閱讀才能得到完整的信息?!?p>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銀魚上的文字是殘缺不全的,僅僅根據(jù)這一條銀魚,沒有辦法得到那人想要的內(nèi)容?!?p>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倍尉拍克菩Ψ切?。

  “段先生,你真的不記得那些文字了嗎?”徐鎮(zhèn)又說道,“這銀魚關(guān)系到一件重案,還麻煩再仔細(xì)回想一下?!?p>  “就算記得,我也沒有辦法寫出來了?!倍尉拍孔猿暗匦χ?,“對了,你說的重案,是白梅山莊沈白云那件案子吧?”

  “你知道了?”徐鎮(zhèn)吃了一驚。

  為了這次秘密調(diào)查,衙門可是封鎖了消息,現(xiàn)在民間百姓都是在紛紛猜測,是沈白云和林悅鈴之間相互殘殺。

  “我猜的?!倍尉拍克坪跻猜牫隽诵戽?zhèn)的驚訝,解釋道,“最近傳得滿城風(fēng)雨的就是白梅山莊迷案了,所以一聽你們說重案,我就想到了他們,沒想到真的是。說來實在令人難以相信,沈白云和林悅鈴兩人我都認(rèn)識,他們并不像是會相互產(chǎn)生矛盾的人?!?p>  “哦,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呢?”徐鎮(zhèn)順著話題問下去,并不著急切回原問題。

  段九目道:“沈白云頗為喜歡收藏古玩文物,我又恰巧是做這行的。遇到什么難以分辨古珍,他都會過來請我過過眼。這一來二去,也就認(rèn)識了?!?p>  “你們最近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那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倍尉拍克坪跸肫鹆巳ツ甑耐拢鯂@一聲,“那時他從荊州購進了一批古玩,據(jù)說是前朝皇室的御器,來找我鑒定。”

  “哦,都是些什么東西?”徐鎮(zhèn)想到了白梅山莊的第二起失竊案,丟失的也正是批古玩,難道就這一批?

  “一把鏡子,一個紫爐,一把古劍。”段九目答道。

  這些都是古董買賣中很常見的東西,并沒有什么有用的發(fā)現(xiàn)。

  徐鎮(zhèn)看了眼秦?zé)o雙,用眼神告訴他,還有沒有什么問題,如果沒有就該告辭了。

  秦?zé)o雙讀懂了他的眼神?!岸未髱煟@番多有打擾了。對于你的配合,我們感激不盡。如果段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可以開口?!?p>  “秦師爺客氣了?!倍尉拍课⑿χf道。

  目的大致已達(dá)成,徐鎮(zhèn)便收起青銅盒告辭。兩人很快就離開了段九目的府邸。

  2

  茶樓內(nèi),熱茶藤著熱氣。

  “真的有人能夠凌空一掌劈傷段大師的雙目嗎?”秦?zé)o雙捧著杯熱茶,輕輕吹了一口,目光卻在瞟著徐鎮(zhèn)。

  “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人使用的應(yīng)該是凌空震魂手?!毙戽?zhèn)的臉色有些凝重,這種武功光聽名字就知道不簡單。

  “凌空震魂手?”秦?zé)o雙皺眉,他對江湖的事情沒有多大了解,他本就不是江湖人。

  徐鎮(zhèn)點了點頭?!斑@是一種氣功,也只有氣功才能做到凌空傷人?!?p>  秦?zé)o雙勉強算是聽懂了,不過并不感興趣?!皶@種武功的人多不多?”

  “據(jù)我所知,一個也沒有?!毙戽?zhèn)往茶爐內(nèi)添上一塊木炭,眉頭緊鎖,“上一個練成凌空震魂手的人,還是三十年前的龍陽道人,他練成的時候已經(jīng)六十歲,又過了十年,他就駕鶴西去了。”

  秦?zé)o雙問道:“下手的人會不會是他的弟子?”

  徐鎮(zhèn)搖頭?!八麤]有弟子,也沒有子嗣。”

  “那豈不是意味著這門功夫失傳了?”秦?zé)o雙露出惋惜又驚訝的表情,“那兇手是從哪里學(xué)到的凌空震魂手……”

  徐鎮(zhèn)笑著?!皻夤Σ⒉皇鞘裁锤呱罟Ψ?,各地都有流傳。難得是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修煉,想要達(dá)到凌空傷人的地步,至少也有三十年!”

  “這樣啊……”秦?zé)o雙沉吟著說道,“那你覺得,這個對段大師下毒手的人,有沒有可能是殺害沈白云的兇手?”

  “就算不是,也一定有關(guān)系!”徐鎮(zhèn)一臉篤定,“兇手先找的段九目,接著沈白云遇害,結(jié)合銀魚上文字不完全推斷,銀魚很可能不止一條。他一定會找全所有的銀魚,破解出銀魚上的秘密?!?p>  “會不會沈白云手上的那條銀魚,就是段九目鑒定的那條?”秦?zé)o雙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沈白云雖然武功不弱,但想要從練成凌空震魂手的人手里拿走銀魚,只怕還沒那么容易?!毙戽?zhèn)搖了搖頭,如果兇手真的會凌空震魂手,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qū)Ω丁?p>  三十年前的龍陽道人練成凌空震魂手之后,一躍成為天下十大高手之一,名列江湖榜第六。

  可怕的并不是凌空震魂手本身,而是練成凌空震魂手意味著氣功大成,其涵養(yǎng)功夫和運氣功夫近乎登峰造極,就算是當(dāng)時的榜首也未必能穩(wěn)壓。

  如今江湖榜已經(jīng)沒有人評了,但同一種武功的實力不會發(fā)生變化。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個衙役急急匆匆地沖進來,連帽子都歪了?!安缓昧?!秦師爺,徐捕頭,昨天夜里周員外被人殺害了,知府大人請二位過去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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