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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黑化我功不可沒

三十七

男主黑化我功不可沒 逢貍 3078 2019-07-28 17:14:54

  很多事情,是不會分什么先來后到的,感情亦然。原主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執(zhí)念太過,最終入了魔障,白白糟蹋了自己的一生。

  有那么一個血淋淋的案例在,葉明薇不敢低估男女主之間的羈絆,也不敢高估自己在楚蘅之心中的地位,她一直是個悲觀主義者,只想這一輩子能過得安心順遂就好,不想與這些復雜的東西扯上聯(lián)系。所以對此刻的她而言,與楚蘅之保持適當?shù)木嚯x,才是最好的選擇。

  楚蘅之很討厭她的這種態(tài)度。

  “云岫,你出去?!彼穆曇趄嚾怀亮讼聛?。

  葉明薇見他眉頭斂低,知曉他是在壓著怒火,并不敢言語上再有所忤逆,只求助似的看著云岫。

  云岫被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只能折中道:“我還是先把藥酒給姑娘涂好吧。”

  氣氛凝滯了片刻之后,楚蘅之將目光轉(zhuǎn)向別處,葉明薇將腳伸出來,藥酒涂上去的時候有些火辣辣的疼,加上必須要大力揉搓吸收,才能去腫化瘀。葉明薇一直咬著唇強忍著,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略略輕嘶了幾聲。

  楚蘅之用眼角余光打量著這邊,云岫揉傷處的手法實在糟糕,左一下右一下的沒個輕重。

  他起身,懶得再去詢問,直接讓云岫坐到旁邊,自己上手。

  “你做什么?”葉明薇急了,想要將腳抽回去,但是小腿隔著衣物被少年拽住,他的手勁大,十分穩(wěn)固。葉明薇掙扎了半天,沒有任何效用。

  楚蘅之的指甲直接蘸取了那藥酒,往她紅腫不堪的腳踝上薄薄涂抹了一層,而后用拇指自下而上推開那淤腫。

  云岫看了幾眼他的手法,高下立現(xiàn),而且葉明薇面上因為忍痛而皺起的眉頭漸漸紓解開,似乎很是受用。

  云岫又羞又愧,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楚蘅之一直低頭替她揉著腳踝,男人的手往往就是第二張臉,他手掌寬大,手指白皙修長,不像葉明薇那般有點滑膩的小肉。因為常年習武,他的手掌心有幾塊薄繭,常常粗糲地擦過她腳踝上肌膚,但是并不硌人,在不輕不重的力道里,葉明薇竟然覺得很舒服。

  她面上如今紅得快滴出血來,腳趾也是蜷縮著,好半晌,不敢松懈。

  “哥哥……你以后,別再這樣了?!彼剂苛艘粫海_口道。

  少年動作頓了一下,又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手上的動作繼續(xù),不急不緩。

  難耐的沉默之后,葉明薇接著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再這樣,旁人會傳出閑話。”

  楚蘅之知道她的意思,人言可畏,或許對男方會寬容些,但是對女子無疑是滅頂之災。

  但是,若是排斥,她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挑明,一定是因為別的什么事情。

  他止住動作,用干凈的帕子擦拭干凈多余的藥酒,再度避開了她的話鋒:“剛剛在里屋,我聽見老太太呵斥了你?!?p>  葉明薇一怔,下意識回答道:“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因為什么?”楚蘅之追問道,“竟惹你如此不痛快?”

  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樣子葉明薇還是第一次見,她惶然垂下目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明薇。”楚蘅之輕輕喚了一聲,嗓音低沉,“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這個家真心待我好的沒有幾個,你跟我的處境,也并無不同?!?p>  這里只是一個落腳之地,在一開始,楚蘅之并沒有認同和歸屬之感。

  在李德全死去之后,最后一重枷鎖迎刃而解,他本可以隨時告別,去當一個他一直向往的江湖散人??墒乾F(xiàn)在,那種想法已經(jīng)完全消弭,他仍有所留戀,輕易無法放棄。

  “就算你利用我也沒關(guān)系,這一切我甘心去做?!彼ǘ粗?,一字一頓道,“但是不要把我推得遠遠的,我就這么沒有讓你依靠的價值嗎?”

  葉明薇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想,此刻他的目光深幽不見底,漆黑的宛如透著森冷寒意的深井。

  “不是……”她微不可查地將身體往后縮了縮,抱緊了雙臂。

  利用和被利用的關(guān)系,依靠和被依靠的關(guān)系……從某種層面上說,要比所謂情意更長久,畢竟利益是永恒的,而他們就是抱團取暖的人。

  她像是得了一個承諾,但這一切無疑更加深了她的惶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給你的……”

  “你不用給。”楚蘅之說道,他只會自己拿回來。

  ……

  那一晚,葉明薇睡得極不安穩(wěn)。

  她許久沒有夢見原主了,但是這次的夢境如此恍惚,交錯的畫面在她面前一幕幕閃回,像是被剪得細碎而后拼接而成的電影。

  一會兒是少女那灰敗無望的戀情,一會兒是見到楚蘅之和阿彌相擁在一處時的怨恨和嫉妒,一會兒是二人決裂時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一會兒又是從那極高閣樓上懷著解脫的決絕縱身躍下……

  這些本屬于原主的情感,竟讓睡夢中的她感同身受。最后的最后,就連滿目的天空也慢慢氤氳成血紅,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在她的感受中漫長得猶如大把光陰輾轉(zhuǎn)而過。

  玉妍在外面值夜,昏昏欲睡時,聽見里屋傳來的一聲短促的悲泣。

  葉明薇汗?jié)駥嬕拢е薜猛2幌聛怼?p>  第二日,葉慎親自帶著葉明薇到了蓮華寺,楚蘅之亦是跟著,卻被其他的和尚告知,妙華大師已經(jīng)云游去了。

  正欲離開,楚蘅之卻單獨被那年輕的沙彌叫住了。

  “妙華師父留了話給施主您?!?p>  楚蘅之頓了腳步,看了一眼葉明薇。但是她走得急,并沒有回應,楚蘅之心往下沉了沉:“妙華大師說了什么?”

  “命里有時終須有。執(zhí)求,無用?!?p>  那個沙彌出家也才不久,尚未透徹頓悟佛說的人生七苦。但是眼前這個年輕的施主,卻在困頓之后,低啞著嗓音反問道:“若我偏不呢?”

  沙彌將眉目低斂,蘊著自己不宜在此時流露出的慈悲與憐憫:“施主所等,另有其人,命理如此。執(zhí)迷不悟,只會握住一團虛空。”

  楚蘅之拂袖而去,只留下那沙彌在原地喃喃自語:“師父,您說得對。愛別離求不得,果真人生至苦……”

  葉明薇坐在馬車里,挑著簾子,好半天沒看到楚蘅之的身影。

  “起轎?!比~慎就坐在她身邊,看著女兒無精打采的樣子,準備不等楚蘅之,先行回府。

  葉明薇一句話也沒說,放下簾子,閉目養(yǎng)神。若是平時,她肯定是要等上一等的,今日卻不知道是怎么了。

  葉慎不好追問,女兒大了,已經(jīng)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事事要同他這個父親商量。

  他只是看著她右手緩慢撥動著那串念珠,慢慢地,嘆了一口氣。

  楚蘅之騎著一匹黑馬,從后面追了上來。風將馬車簾子吹開,少女臉色蒼白,斜斜倚靠在車壁上,不知道是不愿意看他,還是真得安靜地睡去了。

  到了府邸門口,跟隨的小廝剛在馬車旁擺好腳凳,楚蘅之已經(jīng)下馬,對著葉明薇伸出手來。

  她腳傷還沒好,需要人扶一下。

  葉明薇幾乎是下意識地,手臂已經(jīng)伸出了一半,剛準備收回的時候,卻被楚蘅之攥住了。

  她咬了咬唇,頗不甘心,但也只能表現(xiàn)得自然些,由他扶著下了馬車。

  門口處,老太太和胡氏居然都在。

  葉明薇一抬眼,看見老太太身邊那昨日匆匆見過一眼的小丫鬟,驀然,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少年。

  她昨日,本還懷著一絲僥幸,但是在夢里,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看清了阿彌的臉,雖不知是什么因緣巧合,但是她確實已經(jīng)來到了葉府,就在他們的身邊。

  阿彌抬頭,面上雖神色淡淡,但她看見了楚蘅之的動作,一時心中酸澀難言。

  老太太信佛,這是葉慎第二次因為葉明薇的事情去找妙華大師了,實在令她心中生疑。

  但是葉慎有意瞞著妙華的批命一事,只說是去寺里還愿。

  老太太見撬不開自己兒子的嘴,只能去葉明薇那里探探口風:“薇姐兒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葉明薇淡淡謝過,順著葉慎的話說是還愿。

  老太太這才作罷,回屋時,見葉慎將楚蘅之單獨叫進了書房,便讓阿彌偷偷去聽一耳朵。

  阿彌正巴不得,飛快去廚房拿了一盅燕窩,端去了葉慎的書房,也不進去,只安靜地同守門的小廝一同立在門口。

  書房常常是葉慎與人商議要事的地方,外人都要先在前廳等著,老太太身邊的丫鬟也不例外。

  阿彌同樣遭到了驅(qū)逐,但她幾番對著那些個小廝好脾氣地笑笑,只說自己奉了老太太的命令,需得看著二爺將燕窩趁熱喝完。

  她是想盡了辦法拖延著時間,好多聽一會兒里面的動靜。

  倒是心平氣和的,似乎是在商量著葉明薇的婚事,葉慎甚至列出了好幾個人選,有些是楚蘅之在東正書院的同窗,所以這才跟他打聽一下那些人的品性如何。

  楚蘅之一一回答,甚至幫著葉慎確定了幾個人選,好半晌才推門出來。

  阿彌及時朝他福了福,抬起那雙清凌凌的眸子,里面笑意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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