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薄荷味的救命糖
“有空嗎?”
正躺著休息的白一,拿起手機一看,是衛(wèi)辭?尚有疑問,還未待她問個究竟,又一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不知道你這周末有空沒有?”
見狀,白一這才想起,她上次答應(yīng)了衛(wèi)辭幫忙挑選禮物來著,回了一句,“好?!?p> 舒爽的風(fēng)帶著涼意,陽光燦爛得剛剛好,偶透過樹葉落下,只覺得溫暖和煦。
白一收拾好便出門了,她和衛(wèi)辭約定回憶咖啡廳那里見面。
“哎,你們聽說了嗎?又有個女孩差點被……”
“是嗎?那色狼還沒有抓到?”
“沒有嘞,那人聰明得很盡挑沒有人的地方作案,沒人瞧見?!?p> 白一一走進電梯內(nèi)就聽到一群大媽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眉宇輕蹙。
“白小姐,你這么快就來了?大哥估計還要晚點,估計是路上堵車了,你先喝杯咖啡吧。”說著周正給白一端來一杯咖啡。
道謝后白一百般聊賴地玩著手機,就看到窗外的孩子一人坐在石階上,不似那日那般吵鬧,沉默得像個小大人,眸光微閃。
“他從小就這樣?!倍呁蝗豁懫鹆艘坏缆曇?,帶著一絲憂愁。
回頭一看,正是周正?!斑@孩子從他媽媽走了以后,性格就變得陰郁了許多?!敝苷貒@了一口氣,又道:“上次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p> 白一搖了搖頭,“無事。”
“今天就拜托你了?!?p> “舉手之勞而已?!?p> 目光看了一眼那面照片墻的全家福,又落回了那伶俜的小身影身上。定定地看了他一會,起身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坐在這里看什么呢?”她開口問道。
聞言,周末抬眸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眼神,那意思就好像說他懶得去看她!
白一也不覺得尷尬,伸手從包里拿出來了一個棒棒糖,利落地撕開了紙包裝,然后往自己嘴里塞去。嘬了一口,眉眼一動,這個新出的可樂薄荷味的棒棒糖倒很是好吃!
饒有趣味地一人獨自品嘗著,看她的樣子似乎并不想分享,也自然沒有注意來自周末的白眼。
某小只涼涼地甩來一句,“糖吃多了不僅會得蛀牙而且還會變胖?!?p> 話落,白一轉(zhuǎn)眸看了他一眼,懶懶地應(yīng)了一聲,“哦?!?p> 看著他那略有些詫異的眼神似乎對自己這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很是驚訝。
她繼續(xù)道:“我要是不吃糖我就會很難受很難受……”末了還不忘作出一個很痛苦的表情,似口吐白沫。
“你要不要來一塊?”從包里掏出一塊糖遞給他。
但是周末并沒有領(lǐng)情,睞了她一眼,別過臉去,冷冷開口道:“有?。 ?p> “你怎么知道?”
“額……”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每個人都有病,只不過是輕重不同罷了。
沉默了半響之后,周末突然開口問道:“那你不吃糖會死嗎?”
聞聲,白一唇角微彎。注視著他的眸子,十分認真地回答道:“不會死,但是比死還難受?!?p> 他不懂。
白一解釋道:“這個世界對我們太殘忍,所以我需要糖續(xù)命……要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p> “那你直接死了不就好了嗎?”孩子的話直接了當(dāng)。
“有時候我也這樣想,覺得死了或者就不會那么痛苦了吧?但是你能保證死了就不會痛苦了嗎?說不定只是換一個方式活著罷了。陽光落下的地方有陰影但是也總會有明亮的……”她似喃喃自語。
“所以說啊,死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死了,或者只是換一個方式活著而已。他們或許也正在看著我們呢!”
她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輕松,不知是她的話還是她那和語氣不符的認真的眸子觸動了眼前的人,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便逃了。
“瘋女人!”
白一看著周末離開的背影努了努嘴。
既然是個小孩那就該好好做個小孩,不是假裝,是真的像個孩子般一樣地活著。即使沒心沒肺……或許假裝傷痛不存在,這樣它就真的不在了吧?但是,真的是這樣么?其實,她也不懂。她只是想不要那么痛苦。
“白一?!?p> 當(dāng)一聲溫潤如初的聲音喚起白一的名字的時候,白一就知道是衛(wèi)辭來了?;仡^一看,果不其然。
一身白衣,對她揚起一個笑臉,美好得就像是漫畫里的男主角。稀疏的陽光散落于他的肩上,一雙星眸璀璨生輝,仿佛裝著萬千星空。
額前的碎發(fā)飄動,光影斑駁間投下一層淡淡的剪影。緊致的下顎因為光線的原因透出一層淡淡的反光,模糊得只見一個輪廓。
好美!白一不經(jīng)由衷感嘆道。
衛(wèi)辭見狀,彎了彎唇,大步走上前去。
“大伯父!”一聲稚嫩的聲音喚住了衛(wèi)辭的腳步。他回頭一看,是周末呀。
走至他身邊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蹲身而下,道:“我們要去給外婆挑選生日禮物,小末要一起去嗎?”
周末垂眸沉默了片刻后點了點頭。
和周正告別后一行人啟程去挑選禮物。
“衛(wèi)辭,你媽媽平時都喜歡些什么?這挑禮物其實我也不太懂?!?p> 聞言,衛(wèi)辭頓了頓,解釋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都是待在國外的,所以很少和他們有聯(lián)系。”
白一聽聞,頓時有些發(fā)愁,這就難辦了!送禮物的話雖然講的是心意最重要,但是送一件合心意的禮物也同樣很重要。
半響后,聽聞衛(wèi)辭又道:“不過,她是一個作家,應(yīng)該會喜歡書吧?”
白一驚疑出聲:“你媽媽是作家?”
“嗯?!毙l(wèi)辭點頭,默了半響又道:“不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寫書了?!闭f到這里時衛(wèi)辭的眸子黯淡了些許。
“我可以問問你媽媽是誰嗎?”白一試探性地問道,她真的真的很好奇耶!
衛(wèi)辭眉頭一動,抬眸看了一臉求知欲的白一,笑了笑,開口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大橋?”
聞言,白一怔愣了有兩三秒,而后驚訝開口道:“你你你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媽媽是大大大、大橋?”
白一表示她的舌頭都捋不直了!內(nèi)心的震驚更是無以復(fù)加!!
似不敢相信一般白一再次開口確認:“你媽媽真的是大橋??”
要知道大橋可是圈里知名又神秘的作家!說知名度,要是她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當(dāng)年憑借一本《最愛》打響了整個作家界的知名度。
主要是她的文筆風(fēng)格另類,劍走偏鋒,其故事內(nèi)容更是腦洞大開,但是在細微之處又往往能體會那種內(nèi)心真摯的情感,引發(fā)讀者的共鳴,實在是令人欲罷不能呀!
“白癡!”
這時一聲涼颼颼的聲音傳進了白一的耳朵里。
白一回頭看了一眼周末那小子一副嫌棄的表情,表示懶得理他。她偶像呀??!偶像!??!
眸子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張,內(nèi)心久久還未平靜過來。
她從高中的時候開始接觸大橋的書,也是因為她才走上這條路的。畢竟她從小就有一個作家夢,只不過后來因為某些原因無疾而終了。也是在最近幾年她又重新走上了這條路的。
說神秘,是因為迄今為止大橋從未在任何公共場所以大橋的名義出現(xiàn)過,故而也就連圈里人對她也是知之甚少。
得到確認的白一完全傻了!呆滯了有兩分鐘后,突然就變得異常興奮。以至于整個人都游走在女神經(jīng)病的邊緣。接下來請欣賞來自迷妹一族的自言自語——
“衛(wèi)辭,衛(wèi)辭,你說你媽媽會喜歡什么?送她書?”
“不行不行,她自己就是一個作家,肯定書籍不會少!”
“要不……送她鋼筆?送一個順手又貼心的鋼筆這樣會不會比較好?”
“但是這樣會不會顯得很沒有誠意?”
“要不……”
面對這樣的白一,衛(wèi)辭呆滯了幾秒之后,回過神來,勾了勾唇角。原來她這么喜歡自己的媽媽呢!
倒是坐在后面的周末顯得異常鎮(zhèn)定,撇了撇嘴,表示不認識這個女瘋子。
商場。逛了幾圈之后,在白一的幫助下,衛(wèi)辭最終為衛(wèi)媽媽挑選了一個手表。
白一看著衛(wèi)辭有些支支吾吾了半響,還是開口了,“可不可以……請你媽媽幫我簽個名?我是你媽媽的忠實粉絲!”
末了,還用力地點了點頭,生怕他不信似的。
衛(wèi)辭看著眼前的人,她一雙美眸瞪得極大,不是黑黝黝的眼珠,而是帶著淡淡的琥珀色的透明的珠子,就好像是陽光下流淌著的溪水折射出來的顏色一般,干凈透亮。
略微小心翼翼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渴求、殷切的希望。
他失笑,在她期盼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那盛滿陽光的眸子倏然變得黯淡無光,耷聳著腦袋有氣無力的。
緊接著一聲音在耳畔響起,似春暖花開,席卷而來的微風(fēng)撲面,白一只覺得整個人都滿血復(fù)活了。
他說:“你要想要,可以自己去跟她要?!?p> 霎時間,白一猛地抬頭,望著他,似不敢相信一般,驚疑出聲,“真的?!”
在白一滿懷希望的目光中衛(wèi)辭點了點頭。
見狀,白一整個人開心得都要起飛了!!歡呼雀躍似一只小鳥一般郝然撲進了衛(wèi)辭懷里,歡呼道:
“謝謝你!衛(wèi)辭??!”
下一秒又抱起了一臉僵硬的周末,在他臉上嘬了一口。然后就像個女神經(jīng)病般地來回在商場里蹦跶。
發(fā)病的白一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僵硬在原地的兩人。一大一小,維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并肩而站。
倒是先反應(yīng)過來的周末抬起小手十分嫌棄地擦了擦臉,目露兇光。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敢親他?誰給她的膽子???!抬步,氣勢洶洶地走了上去,一副要找白一算賬的架勢!!
站在原地的衛(wèi)辭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放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攥緊,一雙眸子垂下,額前的碎發(fā)遮擋住了他眸中的神情。
半響過后,他抬起眸來,晦暗不明的眸光中一個小小的人影正在遠處歡呼雀躍,而她身后另一個更小的人影則氣急敗壞地追著她。
掩去眸中的神色,他彎了彎唇,步伐優(yōu)雅地走上前去。
“大伯父,這女人她竟然親我!!”周末見衛(wèi)辭過來,指著白一,向他控訴,一臉憤怒不滿。
白一頑皮地吐了吐舌頭,“一副我就親你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直接讓周末氣結(jié),指著白一的手指顫抖個不停。
衛(wèi)辭見狀彎了彎眉眼。
“哼!”周末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他表示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女人??!色女!
“好啦,不就是親了你一下嗎?要不……我給你親回來?”
白一戲謔道。一本正經(jīng)地調(diào)戲未成年。
聞言,周末頓時氣血上涌,但是又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對著白一翻了一個白眼,傲嬌地別過臉去,不再理會她。
對此,白一雙肩一聳,做了個無奈表情。
倒是一旁的衛(wèi)辭饒有興趣地看著一大一小的你來我往。
突然,白一推了推周末的小胳膊,挑眉道:“小家伙,要不要去游樂場玩呀?”
周末抬眸,看著白一額頭之上那不斷跳動的眉毛,直接一盆涼水澆過去,“你要是有病的話就去看眼科。”
白一:“……”
白一也不顧周末了,扭頭問衛(wèi)辭,道:“我們?nèi)ビ螛穲@玩吧?”
“嗯?!毙l(wèi)辭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相視一眼目光落在了周末身上,這孩子心思太重了……
“你大伯父都同意了,你要不要一起?”白一挑眉,看著周末問道。
周末蹙了蹙眉,小小的人兒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這時,白一涼颼颼地來了一句,“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那我和你大伯父去,你就自己走回家吧?!?p> “壞女人!誰說我不要去了??。 毕胍呋厝??沒那么容易??!哼!壞女人,搶我大伯父!!
警局。一群人坐在辦公桌前嚴(yán)陣以待。
“老大,最近有大量的毒品流入Y國境內(nèi),如果預(yù)料得不錯的話,應(yīng)該是毒王的手筆。”嚴(yán)飛報告說道。
“查一下最近他的動向,還有給我盯緊了那些人,一旦他們有動靜,立刻實行抓捕。我就不信把他的臂膀給砍斷了,他最后還不出現(xiàn)……”蕭臣川沉了沉眸,開口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