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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劫之亂世歸塵

第二十九回 三遇清心

長生劫之亂世歸塵 穆然詭念 10055 2019-07-07 16:57:11

  盡管侍衛(wèi)很想起身再與清心一戰(zhàn),奈何剛才他被柯靈一撞,內(nèi)腑受創(chuàng),真元不穩(wěn),一時之間竟然難以移動,他努力的想要抬起手中的劍來阻擋清心走向柯靈的步伐,卻只引動體內(nèi)傷勢,從嘴間溢出數(shù)縷血絲,最后也只能憤怒的盯著清心,怒喝道:“休想傷害公主?!?p>  哼!”清心提起手中長劍,冷哼一聲,一劍朝著侍衛(wèi)的腦袋削去。

  正在此時,兩道勁風從遠處襲來,一道射向清心的后心,另外一道則是直撲他的后頸。

  清心眉頭微皺,他們早便等候在此,卻是并未發(fā)現(xiàn)周圍竟還隱藏著其他高手,不過,清心畢竟經(jīng)驗豐富,詫異之后,長劍一擺,兩支冰箭砰砰兩聲化作冰屑。只等他回首望時,一道人影已經(jīng)橫隔在了他和柯靈之間。

  看著眼前之人,清心怒氣橫生,同時心中欣喜自然,手指抹過長劍,臉色怪異的看著盧自寒道:“又是你,我們可是真是俗緣頗多??!”自從在符文圣地內(nèi)得到盧自寒的天九玄功后,他便決定找個幽靜之地閉關(guān)修煉,為此還特意趕走了鄭曉宇,只是他在參悟了天九玄功數(shù)日之后,卻始終未發(fā)現(xiàn)修煉的訣竅,他憤怒的以為是盧自寒給他了他錯誤的修煉功法,無奈之下,這才重新回到了妖門上使身邊,畢竟上次符文圣地之事失敗,他蹤跡消失,若是再大陸顯示蹤跡被上使知道,他恐難保性命,與其如此,還不如主動請罰,加上巧言解釋一番,或許可保得性命,結(jié)果果然如清心所想,上使狠狠的懲罰了他,卻并未要他的性命,反而讓他與佘峰一起來抓走四公主柯靈。

  盧自寒卻不答話,手握兩柄黑金短刃便殺了上來,招招攻向清心的要害。

  與清心不同的是,遠處佘峰,在看見盧自寒之后,卻是雙目噴火,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一見兩人打斗起來,他口中發(fā)出一聲怒吼,使出全身之力,一刀劃破長空,將兩人撕裂開來,退到一旁的清心皺眉看著他道:“佘鋒,你這是何意?”佘鋒卻是充耳不聞,提刀上前便與盧自寒戰(zhàn)在一處。

  清心見此情景已大致明白了佘鋒的意思,他雖心頭不爽,但也樂得清閑,無論最后誰勝誰負,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生擒盧自寒,因此,他也就不急于對付柯靈。

  也許是因為盧自寒出現(xiàn)的緣故,清心倒是沒有再去在意柯靈與那名護衛(wèi),而那名護衛(wèi)在恢復(fù)對身體的控制后,就趕忙帶著柯靈退到一旁,他并沒有急著逃走,只因他知道,看似清心沒有去在意他和柯靈的生死,但他的氣勢卻是時刻鎖定著自己。

  這時,盧自寒與佘鋒一招硬碰,只聽轟隆一聲震天巨響,恐怖的氣浪席卷方圓數(shù)里,兩人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勁力倒飛而出,剛落在地上,佘鋒就再次沖了上來,雙目噴火。一聲怒喝:“可惡小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說完腳步一踏,身形再起。

  盧自寒大驚,甚至都來不及想與此人有何仇怨,雙手一擺,虛空凝符施展,數(shù)道冰箭直射向空中的佘鋒。

  遠處觀戰(zhàn)的清心見到此景,也不由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失傳上千年的虛空凝符之術(shù)居然會重現(xiàn)人間,這可是身為道門中人夢寐以求的至寶,想到這里,清心產(chǎn)生了比得到天九玄功更加強烈的貪婪欲望。他見佘鋒劈開冰箭,就以大山壓頂之勢朝著盧自寒來了一記重劈,完全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拼命架勢,他不由著急的對佘鋒道:“佘鋒,切莫殺他,我留有大用?!钡茕h此時已被仇恨蒙蔽,哪里會聽,冷哼一聲,手中重劍絲毫不停,甚至加力三分。

  盧自寒也非易于之輩,他雖善于靈動,但天九玄功本就著重于力量,因此,他腳步一分,沖震二字訣同時使出,兩劍相交,猶如天地碰撞,狂風呼嘯,泥土翻飛,盧自寒所站丈余方圓竟是在這一擊之下沉了二尺多深,而佘鋒身處空中,無處卸力,就在碰撞的一剎那,身形便已跌飛數(shù)丈有余。

  盧自寒發(fā)出兩聲清咳,平息體內(nèi)暴動的真元,他知佘鋒力量驚人,若是只顧硬拼,必然吃虧,因此他見佘鋒再次撲來,未等他靠近,兩條火蛇便竄了出去,佘鋒可不管你是冰還是火,通通以力破開,可他卻不知的是,這次盧自寒并非使用的虛空凝符之術(shù),而是使用的符印,威力自然不可比擬,畢竟盧自寒的虛空凝符之術(shù)才剛開始修煉不久,遠遠比不上只需真元激活的黃符術(shù)法。

  火蛇被破,但殘余的火星卻如附骨之蛆,隨風而動,飄至佘鋒的身上,迅速點燃佘鋒身上的衣物,瞬息間的變化,使佘鋒猝不及防,等他回神時,身上已傳來焦糊之味。佘鋒頓時惱怒非常,全身真元鼓蕩,眨眼間,身上處處火焰均已撲滅,只是此時的佘鋒,看上去極為狼狽。

  還未等佘鋒再接下招,突然腳下一沉,不知何時,佘鋒腳下的泥土已是化為沼澤,佘鋒皺眉,他倒不是懼怕沼澤,而是對盧自寒詭異的符印術(shù)法感到不安。

  佘鋒將真元運于雙足,轟然爆開,泥土飛濺,佘鋒瞬息便從泥沼中躍了出來,而盧自寒似乎對此早有預(yù)料,驟然出現(xiàn)在佘鋒身后,兩柄短刃無聲襲向佘鋒后背,佘鋒只覺后脊毛骨悚然,猛然轉(zhuǎn)身揮斬,盧自寒翻身躲過,雙腳離地,踢在佘鋒大開的胸門處,兩腳勁氣十足,以致佘鋒吐血飛退數(shù)丈方才停下。

  頭下腳上,盧自寒單手支地,真元一吐,翻身而起,雙手揮動,數(shù)道冰箭再次射向佘鋒。

  眼見佘鋒危在旦夕,清心不能再坐視旁觀,立時閃身到佘鋒身前,揮劍撥開射來冰箭。

  盧自寒微微皺眉,腳底生風,帶起連串虛影,從側(cè)攻向清心,就在即將和清心交手之際,只聽呲呲兩聲,兩道火箭射往清心身后的佘鋒,而他則揮舞著短刃與清心交手起來。

  盡管盧自寒出其不意,但畢竟因為清心有所耽擱,因此已經(jīng)錯失擊殺佘鋒的良機,兩道火箭符只是給佘鋒帶去了些不起眼的輕傷,而佘鋒自知自己一人不是盧自寒對手,倒也未再介意清心插手,反而提刀和清心左右夾攻盧自寒。

  一時之間,盧自寒只覺壓力倍增,好在清心并未下殺手,這才讓盧自寒能夠從中周旋。

  外人看來,盧自寒能夠以一敵二,但其中苦楚便是只有盧自寒自知,攻守數(shù)招,他已明白這非長久之計。

  突然他見兩人分開,暗道一聲好時機,計上心來,腳步一錯如疾風般貼近兩人中間,兩柄短刃飛舞間分別刺向兩人胸腹。

  兩人也非易于之輩,雖不擅長配合,但各自對敵依舊實力驚人,盧自寒這等伎倆,又怎能傷得了兩人。兩人只是腳步微退,便輕易躲開了盧自寒這一擊,同時手中長劍大刀反手刺向盧自寒,卻是進退有序。

  盧自寒心下一驚,騰出一手凌空畫符,情急之下,竟是畫出一道土墻符來,片刻之間,一道土墻在轟隆聲中拔地而起,厚達數(shù)尺,兩人的招式擊在土墻上,將土墻削的泥屑紛飛。

  盡管土墻并未能全然抵擋住兩人攻擊,但卻也未能傷及盧自寒分毫。經(jīng)此一遭,盧自寒再不敢與二人近身,只是不停變換身形,從遠處不停地向二人施展冰箭符。

  此時,守在柯靈身旁的護衛(wèi)在服用過療傷丹藥之后,總算實力恢復(fù)少許,他簡單查看了一下柯靈的傷勢,見她并無大礙,又見盧自寒身處險境,知曉這陌生男子若是落敗,自己與公主也落不到好去,因此稍作思量,便提了重劍朝著清心二人撲來,有了這名護衛(wèi)的加入,盧自寒的壓力頓輕,攻守之間也不似之前那般狼狽。

  久攻不下,清心與佘鋒二人漸感煩躁,他們此次的目標是柯靈,若在拖延下去,到時扶陽城的援兵感到,他們再想脫身可就是難上加難了,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二人此時醒悟,若是大仇未報,自身先殞,必然是得不償失的,因此二人都有放棄盧自寒,先帶走柯靈再說的打算。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清心身形一轉(zhuǎn),朝著躺在地上的柯靈撲去,盧自寒與護衛(wèi)皆是一驚,護衛(wèi)持劍就要前去阻攔清心,盧自寒對他道:“我去?!闭f著,也不等護衛(wèi)回應(yīng),全力運轉(zhuǎn)身法,趕了過去,護衛(wèi)并不認識盧自寒,但想盧自寒舍命救他和柯靈,必然和對方二人不是同路之人,因此他雖是心中擔憂焦急,也只能選擇信任盧自寒。

  清心的身法倒也不錯,但與盧自寒傳承自影宗的鬼影身法相比較而言,卻是差了少許。清心眼見著就要抓住柯靈時,一陣旋風撲來,柯靈憑空不見,卻是被盧自寒抱到了一丈之外。清心皺眉道:“你與她素不相識,何必拼了性命?!北R自寒冷笑道:“我倒要問你,陸家村百十口人那么信任你,你又為何取了他們性命?”清心道:“兩者怎能相提并論,況且陸家村之人也并非是我所殺?!北R自寒恥笑道:“是不是你所殺,非你一言可信,我倒是很好奇,我父親的腰牌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道觀內(nèi)?”清心疑惑道:“你父親?”盧自寒冷冷道:“盧俊?!鼻逍幕腥坏溃骸氨R俊之死與我有甚關(guān)系,若你非要將他的死也栽贓給我的話,我清心無話可說。”盧自寒冷笑道:“父親之事,我自會查論,但陸家村村民之死皆由你而起,這是不必爭論的事實?!鼻逍臄倲偸值溃骸澳阍跽f且隨你,但柯靈不是你可以碰的,快將她給我?!北R自寒冷笑道:“休想?!北R自寒說完,掏出一粒丹藥喂入柯靈口中,暗自祈禱柯靈快些醒來,他也不至于這般狼狽。

  這時,清心的長劍已到,盧自寒身形飛退,盡力的躲避著清心的攻擊,畢竟在他懷中還抱著昏迷的柯靈,他根本無力還手。清心也正是看重這點,所以攻擊迅捷而凌厲,為的就是逼盧自寒放下柯靈。

  盧自寒放入柯靈口中的是一顆極品的療傷丹藥,丹藥入口即化,瞬間便流通柯靈的四肢百骸,柯靈的睫毛動了動,雙眼緩緩睜開,六感剛有知覺,就覺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中,耳邊聽著獵獵風聲,以及劇烈的喘息,她抬頭一看,就見一個樣貌俊朗的年輕男子正雙手抱著她,眉頭微蹙,呼吸沉重,雙眼凝重,對于自己懷中之人清醒都絲毫不覺。

  柯靈望著盧自寒專心對敵的模樣,不由有些出神,直到臉上傳來一絲濕潤的感覺,她才猛然清醒,只見抱著自己的男子臉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上面覆著冰霜,臉頰上已經(jīng)沾上了血跡。

  “啊!”柯靈驚呼一聲,將盧自寒與清心,以及遠處的護衛(wèi)和大漢四人都嚇了一跳,盧自寒看她一眼,輕輕將她放下,這才給自己吞服了一粒療傷丹藥,緩解身體上的疲累。

  柯靈望著盧自寒關(guān)切道:“這位公子,你沒事吧!”盧自寒搖搖頭,自始至終他都凝神望著清心,仿佛不知柯靈的美麗般,這讓柯靈既為心動又為氣惱。

  見到柯靈清心的護衛(wèi),趕緊撇開佘峰來到柯靈身旁,擔憂道:“公主!”柯靈搖搖頭,皺眉看向清心和佘鋒,對護衛(wèi)道:“扶陽城的人還沒到嗎?”護衛(wèi)搖搖頭,道:“已經(jīng)傳出了信息,興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了?!笨蚂`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佘鋒也站到清心身旁小聲問道:“如今怎么辦?”清心平靜道:“要么死,要么上,如何選,想必不用我說吧!”佘鋒點點頭,怒吼一聲,朝著盧自寒撲去,清心看到佘鋒的動作,不屑一笑:“果然只是無知之輩。”說完也殺了上去。一時之間,幾人再次焦灼在一起,刀光劍影,響徹整個山坡。

  不知為何,經(jīng)過一番戰(zhàn)斗后,盧自寒越來越覺得有一種得心應(yīng)手的感覺,虛空凝符之術(shù)越來越熟練,佘鋒也未料到盧自寒的進步如此神速,已經(jīng)能讓他感受到不小的壓迫感。

  再看眼前的佘鋒,雖然氣勢兇猛,但缺少靈活,盧自寒靠著身法的變幻莫測,暫時與他僵持下來。但盧自寒心知必不可久持,因為柯靈那邊可就沒有盧自寒這么輕松,她與護衛(wèi)二人在清心的猛烈攻擊下,節(jié)節(jié)后退,也不知二人能夠堅持多久,若是救兵遲遲不到,柯靈二人必然會被清心擒獲。

  因此盧自寒瞅準佘鋒的一個破綻,再次欺近身前,手中匕首快速在佘鋒的身上劃過。佘鋒吃痛,雙目圓瞪,手中長刀變換,不顧自身,全力劈砍向盧自寒。盧自寒一腳踢在佘鋒的膝蓋處,身形向后翻轉(zhuǎn)足有兩三丈遠,腳一落地,盧自寒輕喝一聲:“爆!”只聽碰的一聲,佘鋒胸前猛然炸開,肉沫四濺。原來就在剛才,盧自寒腦中靈光一現(xiàn),突發(fā)奇想若是以繪符之術(shù)將符印刻在人體之上會如何?所以他趁著剛才接近佘鋒的短暫時間內(nèi),在佘鋒胸前畫上了一道寒冰符印,只是盧自寒初次嘗試,并未成功,這才爆裂開來。

  原本以為,佘鋒受此一擊即便不死,也相差不遠,但怎想,一聲怒吼突然傳出,只見血肉模糊的佘鋒突然揮刀一刀削去胸前的爛肉,伴著一聲慘叫,佘鋒口中連吐鮮血,他怒瞪著盧自寒,帶血的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突然,佘鋒仰天一聲嘶吼,佘鋒竟然化作了一條長有十數(shù)丈的巨蛇,蛇尾一卷猛地掃向盧自寒。

  另一邊清心見佘鋒現(xiàn)出原形,頓時眉頭微皺,而柯靈與護衛(wèi)兩人更是心中驚駭,他們雖知世上有妖族,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體會妖族的恐怖。

  盧自寒哪里想到佘鋒竟然是妖族,措不及防之下被蛇尾掃出五六丈遠,落地時已是口吐鮮血。直到此時,盧自寒才對眼前這名叫做佘鋒的男子為何對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有所猜測,當初,盧自寒與陸清婉經(jīng)過百花山脈邊緣,遇到一頭正值化形關(guān)鍵的藥蛇被自己打擾,甚至還險些將其擊殺,想必那頭妖蛇便是佘峰了。

  不過此時可不是想甚往事的時候,佘鋒掃飛盧自寒后,并未罷手,蛇口一張,就朝盧自寒咬來。盧自寒還未緩過體內(nèi)雜亂真元,一見佘鋒再次襲來,盧自寒一道土遁符融入地底,但佘鋒不停,巨口一合竟然咬起一大片泥土來,盧自寒鉆出泥土已經(jīng)身處空中,索性他腳上一用力,翻身上了蛇頭。

  佘鋒如何能夠容忍盧自寒站立在他的頭頂之上,蛇身劇烈翻轉(zhuǎn),但盧自寒死死抓住頭頂鱗片,使自己不會掉落。佘鋒見翻轉(zhuǎn)無用,索性盤起蛇身,將頭扎入蛇身內(nèi)。

  盧自寒想起當日自己被困于蛇身之中,若不是自己挖走蛇肉,可能已經(jīng)被活活勒死,他腳步一頓,折身而走。邊走邊作停頓。在蛇頸之處畫下道道巨大符咒。蛇鱗雖是堅硬,但又怎能抵擋住真元與黑金短刃的結(jié)合,刺耳的摩擦聲響徹天地,不消片刻,蛇頸處已被刻下四道符印,盧自寒再不停留,從蛇頭一躍而下,同時引動了刻在蛇鱗上的符印。

  凜冽寒氣,迅速彌漫整個蛇頭,接著迅速向著整個蛇身蔓延,不多時,一條巨大的冰蛇就出現(xiàn)在這不大的山谷中。盧自寒臉色慘白如紙的落在地上,顯然冰凍佘鋒已經(jīng)嚴重透支了他體內(nèi)的真元,若非他是后天冰寒體質(zhì),真元自帶冰寒之氣,只怕還未將佘鋒冰凍,他就先被符印抽空,力竭而死。

  盧自寒吞服了兩顆回復(fù)丹藥,余光掃向清心的方向,卻見清心已經(jīng)沒了蹤跡,而柯靈身旁站立著一位俏麗的佳人,此時佳人正饒有興致的看著盧自寒,盧自寒苦笑一聲,暗道:“她怎會來這里?!彼鶃淼牟皇莿e人,正是前些日子到達扶陽城的秦子萌,今日她也是感受到這邊的動靜,才急急趕了過來,卻不料正好撞見盧自寒在這里玩著英雄救美的戲碼。

  回過神,看了眼被冰凍的佘鋒,他一躍而起,手中震字訣發(fā)動,就要結(jié)束這條與他有著極深仇怨的妖蛇性命。突然一道身影急速而至,盧自寒甚至都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便被此人一掌擊飛了十幾丈遠,落地之時,已是渾身筋斷骨折,無力動彈。若不是那人有意留他一條性命,恐怕此時他已一命嗚呼。秦子萌也未料到竟然有修為高深之人突然出現(xiàn),等發(fā)現(xiàn)時相救已晚,她跑著來到盧自寒身旁,警惕的看著這位突然出手的高手。

  來人是為老者,但身材魁梧不輸壯年,若不是滿頭白發(fā)以及褶皺的面龐的話,實在難將來人當作老人看待。老者一手搭在巨蛇冰雕上,一股熱浪瞬間籠罩巨蛇,冰晶融化,漸漸露出佘鋒的真身。

  佘鋒化作人形落在地上,臉色蒼白身形顫抖的跪在老者的面前,老者看著佘鋒冷哼一聲,氣惱之意溢于言表。老者抬眼望向盧自寒和秦子萌以及跑到盧自寒身邊的柯靈,對佘鋒道:“這點小事都要出差錯,回去自己向少主請罰吧!”佘鋒顫抖著道:“是,虎長老?!被㈤L老緩步走到秦子萌身前,看著躺在地上難以動彈,只能用眼睛瞪著他的盧自寒,皺眉說道:“年紀輕輕倒是有些本事,若是讓你成長起來,必是我妖門大禍,不過,你若是肯入我妖門為奴,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盧自寒冷哼一聲,撇過頭去,莫說為奴為仆,就是和清心羅嚴同流合污都讓他難以接受?;㈤L老皺眉冷哼:“既不識趣,留你無用。”說著虎長老一聲驚天虎嘯,秦子萌帶著驚駭?shù)难凵癫洳洳溥B退數(shù)步,而柯靈與護衛(wèi)兩人更是被這聲虎嘯給震得七孔流血,暈了過去。

  虎長老來到盧自寒身前,抬腳朝著盧自寒的腦袋踏了下去。忽然一道火龍咆哮著沖向虎長老,虎長老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他早已知道附近隱藏著一位修為與他不相上下之人,而對方注意力一直在這位年輕人身上?;㈤L老虛空一抓,真元化形,凝成一把三尺長劍,劍影閃爍,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火龍一遇到劍光,便開始緩緩消散。只是當他再低頭時,地上已不見盧自寒的蹤影,這時只聽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數(shù)十年不見,虎長老還是這般氣勢逼人?!被㈤L老聞言,轉(zhuǎn)頭望去,淡淡道:“虛宇小道,當初你師父都死在我手上,怎么,如今你也想步你師父的后塵嗎?”虛宇緩緩的從泥土中冒出,笑望著虎長老道:“不試試怎知道呢?”虎長老道:“那我便試試你學(xué)到你師父的幾分本事?!痹捯魟偮?,虎長老的身形驟然消失,虛宇雖臉帶笑容,但雙眼卻是眼冒怒火,突然,虛宇連出兩符,在胸前爆開,直到此時,虎長老的攻擊才到,只是如今看上去卻像是虎長老自己撞向符印一樣,攻擊還未到,自己先被寒氣籠罩,恐怖的寒冰急速蔓延覆蓋。

  虛宇上前幾步,來到虎長老面前,一掌拍在虎長老的胸口,也未見虛宇使多大的力,卻聽嘭的一聲響,虎長老的胸口凹陷,寒冰碎裂,虎長老甚至連反擊都沒有做出,就倒飛了回去,灑下一路鮮血。

  落地時,虎長老連退數(shù)步方才算穩(wěn)住身形,他捂住胸口,看著虛宇道:“虛宇小道,想不到你實力竟強過你師父這般多?!碧撚罟Φ溃骸斑@還得多虧我那個不孝師侄啊,你可記得給我?guī)曋x給他?!被㈤L老皺眉,他本就對清心極為不滿,今日他居然敢丟下佘鋒,這番丈他定然會找隨云仙子討個清楚。

  虎長老怒道:“你也別太小瞧了我,剛才只不過是我太大意,你當我這數(shù)十年是白過來的嗎?”虎長老說完,四肢化為虎爪,雙腿肌肉迭起,移動速度再快之前幾分,兩手劃動間,勁氣更勝之前。虛宇見此,再次拿出了兩張符咒,隨著咒語念出,頓時兩條帶著熾白色的火龍升騰而出,圍繞著虛宇的身軀盤旋。勁氣打在火龍之上,將火龍打得微微顫抖,但卻難以穿透火龍的身軀攻擊到深處中心的虛宇。虎長老來到火龍之前,再次一聲虎嘯響徹天地,吹得火龍身上的火焰東搖西擺,虎長老抬起兩只虎爪猛然拍在火龍身上,兩只火龍慘嗷著向著虎長老倒卷而來,虎長老兩只虎爪伸出,真元凝聚于虎爪之上,立時化作兩只巨大的虎爪,一張一合捏住兩條火龍的頸部,身軀扭動,兩條火龍的身軀便似兩條麻繩般緊緊纏繞在了一起,接著雙爪一分,仿佛響起一聲破布碎裂的聲音,纏繞在一起的兩條火龍,頓時被撕裂開來,消散在空中。

  只是在火龍消失的時候,一條冰龍穿過火星來到虎長老身前,虎長老大驚失色,他想不到虛宇居然能夠同時控制三張高級符印,導(dǎo)致他只來得及將虎爪交叉擋在身前,就聽嘭的一聲,冰龍撞在虎爪之上,冰龍寸寸碎裂,虎長老也再一次慘嚎著倒飛了十來丈遠,一路枝斷樹折,泥土翻飛。在虎長老停下來時,已是滿身傷痕狼狽不堪,虎爪劇烈顫抖,口角帶血。虎長老站起身,抹掉嘴角的鮮血,看著臉色略帶蒼白的虛宇,道:“看來你使用三張高級符咒也挺勉強的嘛?!碧撚钚α诵φf道:“勉不勉強無所謂,只要能殺你就行?!?p>  虎長老臉色變幻了片刻,冷冷的哼一聲,身形消失在原地,這次卻并不是沖著虛宇而來,而是朝著佘鋒所在的方向而去。來到佘鋒身旁,一把抓住佘鋒的后領(lǐng),朝著遠處飛射而去。待得虎長老帶人離開后,虛宇再也忍受不住,輕咳幾聲,嘴角緩緩溢出一絲鮮血。他服用了幾粒療傷丹藥,調(diào)息好體內(nèi)紊亂的真氣,來到盧自寒身旁,一把抓起盧自寒,往扶陽城而去。

  秦子萌嘆息一聲,學(xué)著虛宇的樣子抓起柯靈,至于那名護衛(wèi),秦子萌可沒有心思去管他的生死,就這樣,秦子萌與虛宇一前一后的趕回了扶陽城。

  卻說虎長老帶著佘鋒一直來到距離扶陽城百里外的木雅城,進了一個城心的別院,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入大堂,虎長老剛坐下來,就聽一聲清咳,兩人往聲音傳來處望去,就見一位說著淡紫色羅裙女子緩緩的從內(nèi)廳走了出來,此人便是妖門上使隨云仙子,在他的身旁還有數(shù)人,其中火鷹、羅嚴赫然在列。

  佘鋒看到隨云仙子那一刻,身體便開始劇烈顫抖,最后忍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就連虎長老在看到隨云仙子的那一刻也不禁站起身來,可見隨云仙子在妖門,雖然明面上不討妖族之人喜歡,但實際威嚴卻是只在妖門門主之下。

  隨云仙子坐到上首主座,看著虎長老和佘鋒,聲音嘶啞的問道:“失敗了?”佘鋒頓時以頭伏地顫抖的回道:“上使大人饒命!”隨云仙子冷笑一聲,對虎長老說道:“既是失敗了,帶回來做甚?!被㈤L老捂著胸口輕咳道:“我妖族百年難有幾名化形大妖,佘鋒雖未能完成任務(wù),但也并非全是他的過錯,不妨先留他一命,這次先且記下,等以后一并算了。”隨云仙子沉吟不語,佘鋒見隨云仙子沒有說話,心下更是懼怕不已。突然隨云仙子右手一揮,一股勁氣頓時打在佘鋒身上,佘鋒立刻吐血倒飛出去,做完這一切,隨云仙子這才低聲說道:“既然虎長老開口,便饒你一命?!?p>  火鷹瞥了眼虎長老,對隨云仙子道:“上使大人若是派我去的話,定然能夠擒來……”隨云仙子轉(zhuǎn)頭望向火鷹冷冷說道:“莫非你忘了符文圣地之事?”火鷹聞言頓時低頭沉默不敢再言語。隨云仙子冷哼一聲說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們只需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若是有人對我有甚意見,我不介意替少主教訓(xùn)教訓(xùn)他?!?p>  突然屋內(nèi)一陣清風拂過,一名渾身黑衣,發(fā)絲蒼白,身形佝僂之人出現(xiàn)在大堂之中,此人一手提了一人,將其扔在隨云仙子身前,單膝跪地,對隨云仙子說道:“上使大人,鬼奴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彪S云仙子輕哼了一聲,擺了擺手。面具人便化作一團微風消失在空中。幾人看著這一幕也是心中驚駭,他們一直便知少主身旁的鬼奴修為何其厲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更讓幾人驚訝的是,鬼奴竟然也聽從隨云仙子的命令。

  隨云仙子看著地上兩人,指著其中一華服男子對虎長老說道:“此乃天翔國太子柯游,你就用他代替柯靈進行下面的事?!被㈤L老有些疑惑道:“為何不一開始就……”隨云仙子冷聲道:“柯隆在天翔帝國威望最重,以其最疼愛四公主柯靈為要挾最好,但既然你們沒能擒下柯靈,那就帶柯游去,若是柯隆不合作,那就給他們換個主人,雖有所影響,但不影響大局?!被㈤L老點點頭,有些猶豫的道:“清心,他…..”。隨云仙子抬手打斷虎長老的話道:“清心之事,我自有判斷,不需你來操心?!?p>  隨云仙子又看了看其他幾人說道:“你們幾個也不要懈怠,盡快完成任務(wù),否則一旦少主怪罪下來,有你們好受的?!逼溆嗳她R聲應(yīng)是。

  隨云仙子滿意的點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女人,微抬左手,自生一股無形氣勁托著她朝著內(nèi)屋走去。羅嚴看著女人,竟然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陸清婉,他不由微微錯愕,隨即便不放在心上。其余人見隨云仙子離開,各自起身離去,虎長老則帶著佘鋒,不屑的看了眼火鷹,帶著柯游便離開了大廳。

  進入屋內(nèi),隨云仙子將陸清婉置于床上小心放好,他則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陸清婉,右手輕輕的拂過陸清婉的微微隆起的小腹道:“籌劃了數(shù)十年,總算是到尾聲了,想不到一切竟是比我計劃的時間要早上不少,看來妖門那邊也是得加緊擺脫了?!闭f著,隨云仙子伸出他那只枯瘦的右手,在手上還拿著一枚血紅色的丹丸,隨云仙子伸出左手扳開陸清婉的嘴唇,將丹丸放入她嘴中。丹藥如喉,隨著慢慢融化,竟然想起陣陣凄厲的哀嚎,著實詭異無比。

  喂陸清婉服下丹藥后,隨云仙子則靜靜地坐在一旁觀察著陸清婉的動靜,不多時,陸清婉開始劇烈抖動,眼角耳邊鼻孔開始緩緩流出墨綠色的血液,隨著血液的流出,陸清婉身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隨云仙子站到一旁,神色緊張而又期待的看著陸清婉身體上出現(xiàn)的反應(yīng)。

  或許是難以忍受巨大的痛苦,陸清婉猛然睜開已經(jīng)變成墨綠色的雙眼,沒有瞳孔,但卻能感受到她是直直的盯著屋頂,突然陸清婉的身體猛然直立而起,雙手平伸,嘴里發(fā)出一聲仿佛遠古兇獸一般的怒吼,陸清婉轉(zhuǎn)頭看著面前帶著喜悅笑容的隨云仙子,就好像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一般,張牙舞爪的就朝著隨云仙子撲來。

  隨云仙子身形一閃而逝,憑空退了四五步,躲過了陸清婉抓來的雙手,陸清婉見到隨云仙子退開,嘴里發(fā)出憤怒的嘶吼,再次欺身而上。隨云仙子抬起一只手,陸清婉就像撞在一堵無形的墻壁上一樣,難近分毫,但這可惹怒了失去理智的陸清婉,她猛然揮拳打在真元屏障上,一股恐怖的氣浪頓時將整個屋子化為粉碎。

  陸清婉面目猙獰,瘦弱的身軀仿佛被灌入了無窮的力量,雙拳不停地攻擊在隨云仙子面前的真元屏障上,隨著陸清婉體內(nèi)的力量流轉(zhuǎn),陸清婉竟然開始漸漸恢復(fù)神智,雙目也不再那么空洞,她驚恐的看著隨云仙子,甚至驚恐的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手,那巨大又無窮的力量無一不在震撼著她的心靈,她明明記得自己被一個自稱太子的人給捉住,想要玷污她的清白,但她又是如何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的,又為何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甚至她為何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卻無法被自己控制,難道這又是那所謂的控心丹的作用,但即便她想破頭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砰砰砰之聲猶如雷鳴炸響,陸清婉雖然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她能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正在不斷地增強,饒是如此,卻依然打不破隨云仙子身前的真元屏障,好在她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在一點一點的恢復(fù)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突然,隨云仙子身后的腳步聲響起,卻是離去的虎長老等人聽見這邊的巨大動靜,匆匆返回,入目的卻是讓幾人震驚的場景,只見一名看似瘦弱無力的女子,竟然能夠發(fā)出讓他們都難以抵擋的攻擊,而羅嚴更是驚駭,他至少識得那是陸清婉,也知道陸清婉以前的修為如何,他想不通陸清婉為何一下子變得這般厲害,陡然,羅嚴想起隨云仙子曾經(jīng)給他們提到過的萬血魔丹,以萬人精血加以各種珍貴靈藥煉制的恐怖丹藥,能瞬間提升人數(shù)倍的修為,但想想,羅嚴又立刻否決,萬血魔丹雖然厲害,但也不會使人強到這種程度。

  這時,或許是感受到幾人濃厚的氣血,又加之攻不破隨云仙子的真元屏障,無法控制身體的陸清婉居然將目光轉(zhuǎn)向幾人,然后身形一轉(zhuǎn),竟然朝著虎長老等人撲去,虎長老等人見此被嚇得肝膽欲裂,剛才陸清婉的出手他們已經(jīng)見過,自知難以抵擋,如今又見陸清婉的速度,更是心若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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