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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劫之亂世歸塵

第二十八回 定計扶陽

長生劫之亂世歸塵 穆然詭念 10038 2019-07-07 15:48:51

  吳老低聲嘀咕了幾句,又給盧自寒把了把脈,這才走了。顧滕云上前高興的道:“自寒兄弟,你總算醒了?!北R自寒艱難的撐起身子,對幾人問道:“這是哪?我怎么到了這里?”顧滕云道:“這里是谷陽村,當初你被殺手所傷,我們焦急之下找到了這里,也幸得這里有為老先生醫(yī)術高明,否則我們可就害死你了。”

  對于自己被殺手所傷之事,他確實記憶模糊,他只記得當時躲避迫近的殺手,全然未想到有人突然從自己身后出手,起初他還在想為什么影宗又派出這種低級的殺手來,卻是不想這名低級殺手只是個誘餌,用以干擾盧自寒等人視線的。

  想起自己心臟中刀,應是必死之傷,卻被這一山村神醫(yī)所救,盧自寒不由好奇問道:“不知這位老先生的名諱?”顧滕云道:“他的全名村里人都不知道,我們也未聽他提過,只知道大家都稱他為吳老?!北R自寒皺眉想了想,道:“我怎覺得他把脈的手法很是熟悉,與莫常林爺爺所教的有幾分相似?!?p>  顧滕云對這方面卻是無甚感覺,也不好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盧自寒笑道:“我沒事。對了,你剛說你險些害死我是怎回事?我明明記得當初我躲避那個殺手,然后被另外一個殺手偷襲,短刃入心,神仙難救,難道這位吳老醫(yī)術要強過莫爺爺?”顧滕云慚愧道:“當初我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找到了這里,至于你的傷勢,聽吳老說,得多虧你自身的體質(zhì)和修煉的功法。”說著顧滕云將當初吳老對他解釋的關于盧自寒后天寒體的事情說給了盧自寒聽,盧自寒聽完后,細細的感受了下,卻并未覺得自己有何不同。

  突然,盧自寒想到自己胸口的冰寒印,當初莫常林自創(chuàng)火符丹破解冰寒印,后來體內(nèi)的火符陣被破,又因修煉天九玄功,已經(jīng)能夠承受冰寒印釋放的寒氣,難道是因為此,吳老才會認為他是甚么后天寒體嗎?

  想到這里,他拿出黑金短刃,猶豫了一下,然后輕輕的在手臂上一劃,鮮血立刻流了出來,顧滕云兩人還未來得及詢問,就見盧自寒剛才所劃的傷口被體內(nèi)散發(fā)的寒氣迅速凍住,留下了一層薄薄的冰晶,盧自寒活動了一下手臂,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多少疼痛感,這讓他不由不感到驚奇。

  也難怪盧自寒一直都未發(fā)覺,自從被陸清婉刺傷破除體內(nèi)的火符陣之后,他受傷莫不是在惡戰(zhàn)之中,全然沒有注意自身傷勢,又或許是進來功力長進,才有了這般神奇功效。

  這時吳老走了進來,對盧自寒下逐客令道:“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了?!北R自寒起身拜謝道:“多謝老前輩的救命之恩?!眳抢蠑[手道:“你這身體哪需我來救,若不是他二人不懂你特殊體質(zhì)的玄妙,只怕你們也不會到這里來了,要說謝,你便謝謝我那小孫女吧!你昏迷這幾天,可都是吳雅悉心的照顧你?!眳抢险f到這里,神色間竟有嫉妒之色。

  就在幾人說話間,吳雅端著一碗清粥走了進來,她將清粥遞到盧自寒的面前,道:“公子!”盧自寒雙手接過,笑著道了聲謝,一口便將碗中的清粥喝了個干凈,道:“挺好喝的?!眳茄庞行┬邼慕舆^空碗,臉紅著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

  吳老調(diào)笑著對盧自寒說道:“得多虧有我這乖巧懂事的小孫女,不然光憑這兩漢子,可有的你受了?!闭f完吳老自己便先哈哈大笑起來,似是想到了顧滕云兩人照顧人的樣子。而顧滕云與屠千山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倆確實在這方面不太擅長,鬧出過不少笑話。盧自寒聽得吳老的話,也是輕輕一笑,心下對這兩爺孫更是感激。

  盧自寒雖是大病初愈,原本需要再休養(yǎng)些日子,但吳老已有趕人之意,盧自寒三人也不好意思久待,況且盧自寒原本計劃著先到歸云殿打聽陸清婉的消息,可這接二連三,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日子,也不知道陸清婉是否有回到歸云殿找自己。并且盧自寒昏迷的這些日子,顧滕云探聽到許多關于影宗分部被滅門的消息,經(jīng)過三人推斷,上官逐影夫婦要不了多少時日就會到達扶陽城,到時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因此盧自寒必須抓緊時間趕到歸云殿,在確定陸清婉是否回到歸云殿后,立刻出發(fā)趕往扶陽城幫助莫常林夫婦。

  于是盧自寒在打算辭別吳老爺孫后,就立刻離去。只是三人剛走出房門,就遇見早已等在門口的吳雅,顯然吳雅已經(jīng)聽見了幾人的對話,知道盧自寒要走,他攔住幾人。對吳老道:“爺爺,盧大哥傷還未好,你怎么就趕人家走?”吳老道:“那他不走老留在我們家做甚?”吳老的神色間多少有些愧疚,畢竟如此做難免會有些不近人情,但他不想自己和吳雅牽扯世間江湖事太多。

  吳雅不甘心道:“可……可……”盧自寒對吳雅笑了笑,替吳老解圍道:“小雅,是因為我自己還有急事,不能久待,所以才要急著走,并不是你爺爺?shù)年P系。”說完,盧自寒又看向吳老道:“吳老,就此別過了?!?p>  臨出院門,突然一男子進來,男子身形微瘦,肩掛布囊,臉帶淺笑。盧自寒并不識得此人,但此人卻是認識盧自寒,他見盧自寒領著顧騰云二人要走,含笑上前招呼道:“公子剛好,怎么如此急于離去?”盧自寒雖不識得此人,但此人笑臉招呼,他也只得含笑應道:“多謝關心,自寒另有急事,不便耽擱?!?p>  顧騰云笑著為盧自寒介紹道:“盧兄弟,這位乃是村中商人錢三,你臥床這些日子所用生活用具,可少不了錢老板四處張羅?!?p>  錢三笑道:“誒!不過是因利而為,不需感激?!?p>  盧自寒拜謝道:“便是如此,自寒也得拜謝?!?p>  幾人還需謙談幾句,卻聽吳老招呼道:“錢老板即來怎立身院門,快快請進!”

  錢三道:“吳老神醫(yī)客氣,我此來是為吳老送些常什,順帶備些傷藥?!卞X三說著就被吳老迎進屋去。

  盧自寒笑笑,卻道這錢三心腸不錯,又與吳雅辭別,這才帶顧騰云兩人離開了谷陽村。

  不久,吳老送走喜笑顏開的錢老板,轉(zhuǎn)頭卻見吳雅依舊呆呆的望著盧自寒三人離去的方向。吳老拍了拍吳雅的肩膀道:“小雅,別看了,過路客來成過客,這般留心做甚?”吳雅嘆息一聲,她倒不是喜歡上了盧自寒,而是因為盧自寒三人是她生命中,除了她爺爺外唯一絲毫不在乎她的容貌能與之相處之人。

  但畢竟萍水相逢,終會是有離別的,嘆息過后,吳雅獨自一人回了房間,看著吳雅落寞的背影,吳老望著天,喃喃道:“仙醫(yī)藥典舉世無雙,卻也救不了我這小孫女的心病?!闭f完,又轉(zhuǎn)頭看了眼吳雅的房間,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谷陽村距離歸云殿所在的墮崖淵已經(jīng)不遠,沒用多少時日,三人就來到了墮崖淵附近,因為顧滕云與屠千山不是歸云殿的弟子,所以盧自寒先讓兩人在墮崖淵外等著自己,他則獨自一人前往歸云殿。

  歸云殿倒是有不少弟子都認識盧自寒,只是因為南宮逸云的關系,大多都是遠遠的對盧自寒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是少有人上前親近。

  盧自寒沿路走來,見整個歸云殿到處張燈結彩,一副喜氣洋洋的場景,只是盧自寒著急知道陸清婉的消息,所以對歸云殿生了何事并未在意。他來到正殿,南宮俊早已得到消息,正皺眉坐在正殿之上,看著被弟子領進來的盧自寒,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前些日子,影宗傳來任務完成的消息,可這才沒多久,盧自寒就活生生的來到歸云殿,若不是南宮俊心神堅定,恐怕都要以為盧自寒是厲鬼復仇了。

  只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笑盈盈的對盧自寒問候道:“小師弟,你離宗也有些日子了,長老可是常念叨你呢?來,來,來,請坐。”

  盧自寒朝南宮俊恭敬拜了一禮,這才道:“師父之恩,弟子沒齒難忘,等拜會過宗主后,我再去向師父他老人家請安。”南宮俊道:“不知小師弟有何急事如此急著要找我?”盧自寒道:“師兄可知陸清婉在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有未回過歸云殿?”南宮俊搖搖頭道:“自清婉姑娘那次離開后,便不曾回來過。”他見盧自寒一副失落的模樣,關切問道:“怎么?小師弟還未找到清婉姑娘?!北R自寒搖搖頭,感激道:“多謝師兄了?!蹦蠈m俊笑道:“師弟客氣了,如果師弟有甚需要請盡管給師兄說,師兄定不推遲?!北R自寒道:“多謝師兄,師弟這就不多打擾了?!蹦蠈m俊點頭輕嗯一聲。

  盧自寒施禮離去,剛出房門便遇見前來找南宮俊商議婚禮典禮的南宮逸云,南宮逸云叫道盧自寒,震驚的脫口而出,道:“你不是死……”南宮俊皺眉喝道:“逸云,還不快跟小師叔請安?!蹦蠈m逸云愣了下,方才低頭施禮喚了聲小師叔。盧自寒皺眉疑惑的望了眼南宮俊父子,輕嗯一聲方才踏步離去。

  南宮逸云走進殿內(nèi),對南宮俊問道:“父親,他怎么?”南宮俊道:“此事我來處理,你自己先處理訂婚的事?!蹦蠈m逸云道:“是!”南宮俊問道:“你來找我是為何事?”南宮逸云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要稟,說道:“昨日天翔國太子穆風揚有些氣憤的帶人離去了?!蹦蠈m俊皺眉道:“這種小事也用得著稟報我?”南宮逸云道:“我但心他們會影響到我的訂婚典禮?!蹦蠈m俊道:“天翔國不過是個落敗的世俗帝國,哪里能夠比得上我們修煉界第一宗門,此事不必在意,他一小小太子到了我歸云殿如此趾高氣揚,能讓他活著離開就已經(jīng)很給天翔國面子,若天翔國柯雄不識趣,那便是他們自取滅亡?!蹦蠈m逸云點點頭,又說了些其他關于訂婚典禮之事,這才離去。

  離開正殿后,盧自寒先回了菁淑院,讓他沒想到的是,南宮衡早已等在菁淑院內(nèi),悠閑的在石桌上飲茶,盧自寒稍微一愣,快步走到南宮衡身邊,笑盈盈道:“若非我知道你喜歡清凈優(yōu)雅,我還以為你搬到了我的菁淑院呢?”南宮衡不語,只是一口飲下杯中酒,驟然間,南宮衡突然出手,右手成爪抓向盧自寒咽喉,盧自寒大驚,全身功力爆開,震字訣加上鬼影步法,整個人一下子向后彈躍而出,險險避過南宮衡凌厲一爪,身在空中,盧自寒左手凝符,右手一招歸云雀,從下往上點向南宮衡下顎,同時冰箭射向南宮衡右臂,只要南宮衡向右躲避,冰箭必然刺中他的胸口。南宮衡身形不動,右臂抬起,成劍指彈開盧自寒攻向下顎的短刃,但并未再出手攻擊盧自寒,而是哈哈笑道:“你小子進步不錯,居然知道我本能之下通常會往右側躲避,不過你可低估了我的實力?!北R自寒收劍施禮道:“多虧師父教導?!蹦蠈m衡佯怒道:“你小子甚么時候?qū)W會了與我客氣?!?p>  南宮衡說完,左手取出夾在腋下的冰箭,放在眼前看了看,道:“你這招怕是道門所傳的虛空凌符。”盧自寒點頭道:“師父好眼力?!蹦蠈m衡道:“道門消失千年,你是如何得到道門傳承的?”盧自寒猶豫了下,答道:“是在符文圣地。”南宮衡嘆息道:“果然,我歸云殿把握符文圣地數(shù)百年,一心想得到道門傳承,沒成想還是便宜了你小子,也罷!如今看來我?guī)煹芘率窃缫鸦隁w天外,不然又怎會讓你小子有可趁之機呢?”盧自寒遲疑道:“師父……”南宮衡打斷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那樣做,只要你別忘了你是歸云殿的弟子,將來能夠?qū)w云殿發(fā)揚光大,便是我心甚慰了?!蹦蠈m衡說完,大笑數(shù)聲,笑聲中夾雜著一絲凄涼,也不知是為了那死去的師弟,還是阻止了盧自寒接下來的話。

  盧自寒沉默在一旁,南宮衡笑過后對盧自寒道:“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為了做甚,但想必宗主已經(jīng)告訴你了,清婉那丫頭確實沒有回過宗門?!北R自寒擔憂道:“謝師父,只是我實在擔心婉兒的安危。”南宮衡安慰道:“此事著急也沒用,今次回來,是否在宗門內(nèi)多待些日子,過幾天是你師侄的大喜之日,何不多飲幾杯喜酒再走?!北R自寒恍然道:“難怪此次回來宗門內(nèi)到處張燈結彩,原是有喜事??!只是我還另有他事,不宜久留,只怕辭別師父就要離宗了。”南宮衡嘆息道:“即是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你一人在外多加小心。”盧自寒道:“多謝師父提醒,若是師父無事我便告辭了?!蹦蠈m衡張了張嘴,又是一聲嘆息道:“去吧!”盧自寒稽禮告別,看著盧自寒離去的背影,南宮衡喃喃道:“唉!人心險惡??!”話音落下,南宮衡的影子也消失在茶桌旁。

  卻說南宮俊因為盧自寒回到宗門之事特意派人問罪于影宗,只是影宗如今自身難保,已沒有多余閑心再去管其他人,因此便一口回絕了南宮俊,南宮俊氣急,直欲派人滅了影宗,冷靜下來后,南宮俊苦思除去盧自寒之法,后來想到當初洛城,天陽宗因為盧自寒損失數(shù)名長老,可謂損失慘重,若將盧自寒行蹤告知天陽宗,天陽宗必定會全力出手對付盧自寒,到時自己只要時刻留意兩方動靜,趁其不備,暗中出手,豈不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思念及此,南宮俊立刻將盧自寒出現(xiàn)在歸云殿附近的消息透露給樊天行,樊天行確實大喜過望,立刻暗以控心丹通知陸清婉前往歸云殿,但不知為何,控心丹卻是失去效用,而從手下弟子口中得知,陸清婉早已經(jīng)失去蹤跡,樊天行聞之惱怒至極,以為又是何人破壞自己好事,無奈之下,樊天行只得讓秦子萌前去捉拿盧自寒,同時尋找陸清婉的蹤跡。

  盧自寒自離開歸云殿后,便與顧滕云和屠千山匯合前往扶陽城。影宗作為一大殺手門派,得罪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因此,宗門所在自然隱蔽非常,但大陸上曾有傳言,影宗宗門所在就在扶陽城附近的百鬼山內(nèi),只因林內(nèi)常出現(xiàn)死狀怪異的尸體,以及半夜莫名出現(xiàn)的鬼哭狼嚎聲,因此有人傳言影宗之人便是在此山內(nèi)訓練,以林中的狼群作為暗殺對象,雖不知傳言是否屬實,但盧自寒三人也只得相信影宗就在此處。

  三人經(jīng)過爬山涉水,總算到達扶陽城,盧自寒并不知上官逐影二人現(xiàn)在何處,但他猜測二人早晚會到扶陽城,接下來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盧自寒三人經(jīng)過喬裝打扮,倒也不用太擔心會有人認出三人的身份來,因此三人就在城中選了處酒家當作安身之所,每日坐在大廳內(nèi)聽一聽過路之人帶來的消息,總比三人四處打聽來的方便,也更能夠知道上官逐影二人到了何處。

  今日,三人如同往常一般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一邊喝著美酒,一面聽著大家討論發(fā)生在大陸上的奇聞異事,便在這時,樓梯口上來幾道熟悉的人影,竟是當初天陽宗內(nèi)門晉升大會時,盧自寒有過一面之緣的易樹營四人,當初盧自寒冒用易樹營的名字參加晉升大會,以此混入天陽宗內(nèi)門尋找婉兒,因此盧自寒對幾人倒是印象頗深。

  而易樹營等人雖然知道當初打暈易樹營和冒名頂替的是盧自寒,但他們并未見過盧自寒的真容,更別說此時的盧自寒已經(jīng)經(jīng)過喬裝了,是以幾人全然沒有注意到盧自寒這一桌便自顧尋了處座位坐下。

  盧自寒也只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就并未多在意,四人有說有笑的來到盧自寒等人的鄰桌坐下,易樹營一坐下就嚷嚷著讓小廝送來幾壺美酒,興致勃勃的與另外三人喝起酒來。

  四人都是年輕俊美的少年公子,除了修為攀比,談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女人了,只聽吳志凡道:“樹營,據(jù)說天陽宗的秦子萌長老到了扶陽城,你可得抓住機會??!”易樹營道:“抓住甚么機會,秦長老那是我能想的嗎?不過說真的,秦長老長得可真是……”歐陽笑道:“長老怎了,長老不也是女人,說不準她就喜歡樹營這樣的呢?”肖洋贊同道:“就是,我們樹營也不差嘛!”易樹營被三人夸著不由有些飄飄然,但他知道,秦子萌自從來到扶陽城后就沒正眼瞧過他,更何況,就連他父親面對秦子萌都得恭恭敬敬的,他又怎敢又甚逾越的想法。

  歐陽開口問道:“聽說秦子萌長老是為了當初冒名頂替樹營那家伙來的,你們說那家伙是秦長老的對手嗎?”肖洋不屑道:“就那小子,怎會是秦長老的對手,當初要不是趁樹營不備,他又哪里能得手?!睔W陽道:“可……”肖洋見易樹營臉色不太好看,忙插嘴道:“好了,過去的事提他做甚?”吳志凡也看出了易樹營的不悅,忙道:“我們還是說說最近影宗的事吧!”吳志凡見易樹營神色緩和,這才繼續(xù)道:“據(jù)說影宗又有好幾個城的分部被神秘人給端掉了?!毙ぱ蟮溃骸澳銈冋f,他們甚么時候打到扶陽城來?!币讟錉I調(diào)笑道:“怎么?你還想插一手不成,那種人物的戰(zhàn)斗,哪里是我們能夠插手的,躲還來不及呢?”肖洋訕訕笑道:“這不是好奇嗎?再說影宗那群人確實……”歐陽緊張的做了禁聲的手勢,然后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略帶怒氣的對肖洋道:“肖洋,你不想活了。”肖洋也是被驚出一身冷汗,他抹了抹額頭,心虛的看了看四周,道:“還好此話就咱哥兒幾個知道,不然我可就完了?!睔W陽道:“知道就好?!币讟錉I嘆息道:“還是實力太弱了,畏首畏尾的,要是當初晉升大會不是那可惡的家伙,或許我就已經(jīng)是內(nèi)門的弟子了?!闭f到這里易樹營狠狠地慣了幾口酒,似在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正在幾人聊得起勁時,遠處街道上,響起了陣陣喧鬧以及鑼鼓聲。盧自寒三人和易樹營等人都忍不住的探首瞧向窗外,只見遠處花瓣飄飛,鑼鼓齊鳴,好不熱鬧。盧自寒遙遙就見頂粉色轎子在眾人擁簇下,沐浴著花雨緩緩穿過街道往這邊而來,盧自寒只是好奇的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而易樹營等人則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外面,直到那群人徹底的消失,幾人這才收回目光。

  易樹營飲了口酒,嘆息道:“據(jù)說這四公主柯靈可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只是無緣得見?!毙ぱ笠苫蟮溃骸疤煜鑷墓鱽磉@里做甚?”易樹營道:“聽我父親說,這天翔國求援處處受挫,前不久太子還求到了我天陽宗去,只是被宗主拒絕了,我看著這柯靈,只怕是借著歸云殿大婚之期,前往歸云殿求援的。”歐陽嗤之以鼻道:“一個凡人國度能拿出些甚么?要知修煉中人可看不中世俗間的東西。”易樹營道:“誰知道呢?只是可惜我天陽宗的大小姐就要嫁給歸云殿那混蛋少宗主了?!眳侵痉舱{(diào)侃道:“怎么?樹營,你對大小姐還有甚想法不成?!币讟錉I道:“要說沒想法怎么可能?大小姐可是我天陽宗第一美女,據(jù)說那可是勝過仙女的?!逼渌麕兹斯笮Γ票K起來。

  盧自寒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從這幾人身上聽到這么多消息來,尤其是關于南宮逸云與樊菁柔的婚事最令他驚訝,當初樊菁柔還說不會嫁給南宮逸云,但其實想想也對,畢竟婚姻之事,父母之言,樊菁柔又哪里能夠抗拒的了,只是聽到這個消息,盧自寒的心里頗有些不好受,至于秦子萌,雖然他不知道樊天行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扶陽城的,但他知道既然派秦子萌來,定然就不會是來殺自己的,或許還是為了天九玄功而來。

  倒是上官逐影的消息,幾人并未說多少。盧自寒三人見吃的差不多,就準備回房休息,就在幾人結過賬下樓時,卻是遇見幾個臉色陰鷙的中年人走上來,盧自寒在與幾人插肩而過的時候,感受到了濃烈的熟悉的氣息,那是他在上官逐影身上感受過的氣息,盧自寒多看了幾眼幾人的背影,心中喃喃道:“只怕這幾人都是影宗的高手了,莫非爺爺奶奶已到了這扶陽城內(nèi)?!钡吘怪皇遣寮缍^,盧自寒也不敢妄下定論,再說,就算上官逐影兩人到了扶陽城,也不是他能夠輕易找得到的。

  回到房間,盧自寒與顧滕云二人商量著關于影宗之事,盧自寒頗有些擔憂道:“也不知爺爺奶奶如今怎樣?”顧滕云安慰道:“兩位前輩的實力鬼神莫測,定然不會有事?!北R自寒輕嘆一聲,便在這時,屠千山突然問道:“你們說兩位老前輩怎么不直接干掉影宗的高層?卻要先一步步的鏟平影宗的分部呢?”盧自寒與顧滕云兩人聞言為之一愣,稍后顧滕云才道:“只怕兩位前輩是想逐漸消滅影宗的力量,然后一舉鏟除影宗也不一定?!北R自寒二人點點頭,這個猜測倒是有些道理,畢竟莫常林與上官逐影只有兩人,想要面對影宗眾多高手圍攻而不敗,未免有些不切實際。

  思慮片刻,盧自寒道:“如今我爺爺奶奶的情況不明,影宗的宗門所在也不確定,所以我打算明天前往百鬼山,看能否發(fā)現(xiàn)甚么不同之處,也好為最終一戰(zhàn)做好準備?!鳖欕茡鷳n道:“相傳百鬼山危機四伏,你一人去只怕太過危險,不如我與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北R自寒搖頭道:“我所學之身法,本身便極擅長隱匿,獨自來去更容易隱藏,你們則留在城中繼續(xù)打聽消息,再說,我也只是去探探情況,并未一人獨闖影宗宗門,雖有危險,但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卻已足夠應付。”顧滕云道:“即是如此,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北R自寒道:“嗯,那我先回房打坐恢復精力。”顧滕云兩人起身想送。

  等到送走盧自寒后,屠千山望著皺眉的顧騰云道:“將軍,如今扶陽城內(nèi)龍蛇混雜,歸云殿長老親自,又有帝國四公主柯靈,加上上官前輩與影宗之事,我們定計扶陽城是否太過草率?”顧騰云冷笑道:“此事我也斟酌多時,盡管略有偏差,但不影響大局,秦子萌身為大宗長老,只要我們不去招惹,她定然不會多管閑事,至于柯靈,如今城內(nèi)兵力空虛,我們又有嗜血丹輔助,說不得到時連這四公主一塊兒擒了,不是更壯我們威勢么!”說完他又看著屠千山道:“藥師準備得怎樣?”屠千山道:“我已經(jīng)秘密讓弟兄們抓了不少藥師回來,但我們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怕引起靈丹藥坊的注意,所以…..”顧騰云擺手道:“無妨,那日我偷回藥谷才發(fā)現(xiàn),莫常林在離去時將瘋魔草盡數(shù)毀掉,我尋了半天也不過找到十幾株完好的,我已讓人秘密栽種,好在亂世煞氣濃郁,瘋魔草生長迅速,不會礙于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至于靈丹藥坊,等我們拿下扶陽城我會親自去找坊主談談的?!?p>  定下主意,顧滕云又對屠千山道:“千山,弟兄們聯(lián)系得怎樣?”屠千山道:“我已讓阿刀等人聯(lián)系了近千弟兄,而且早已埋伏在扶陽城外,到時只要將軍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沖進城內(nèi),迅速奪城。”顧滕云皺眉道:“千人太少,扶陽城又是一座大城,而且今日柯靈路過扶陽城,此時的扶陽城定然會加強防備,雖然城內(nèi)守軍不多,但如此莽撞只會讓我們白白損兵折將?!蓖狼降溃骸澳且缹④娧??”顧滕云思慮片刻道:“你去挑選百十來個稍有修為的弟兄喬裝入城,等到兩位前輩與影宗大戰(zhàn)之時,突襲城主府,只要先控制住城主,那奪下扶陽城就是輕而易舉之事?!蓖狼降溃骸爸慌鲁侵鞲畠?nèi)藏有高手,我一人無力應付?!鳖欕频溃骸暗綍r我會助你,只要我不顯露身形,靈丹藥坊之人就不會破壞我們的大事,況且我們還有嗜血丹,量他們高手再多,又如何抵擋我們的嗜血大軍。”屠千山道:“將軍,那義軍那邊?”顧滕云道:“伏浹現(xiàn)在正著力于天翔城,根本無暇顧及到扶陽城,一旦我們拿下扶陽城,到時招兵買馬就可以和伏浹分庭抗禮了?!蓖狼铰勓耘d奮道:“我這便去辦?!蓖狼秸f完,閃身出了客棧,顧滕云站在床邊,望著天間落土夕陽,冷笑道:“即是你們不仁,那便莫怪我不義,想我顧騰云又豈是庸庸無能之輩。”

  盧自寒回到房間一直打坐到凌晨天微亮,這才一人悄悄出了客棧往百鬼山走,之所以選擇白天進入百鬼山,并非因為盧自寒害怕,而是他現(xiàn)在還不想太早和影宗之人交手。

  前往百鬼山的路并不太好走,雜草叢生,荊棘密布,或許正是因為百鬼山的惡鬼傳說,才讓這里人跡罕至,荒涼如斯。就在盧自寒翻過一座山頭,百鬼山已經(jīng)能夠遙遙已望之時,盧自寒卻現(xiàn)山腳大路上有一群人正遭遇著不小的麻煩,即使他在山頭,也能聽見山腳下隱隱傳出的打斗與慘叫聲。

  突然而來的打斗聲,又是如此臨近百鬼山,這讓盧自寒心頭一驚,以為是莫常林夫婦與影宗已經(jīng)交手。因此他加快腳步,朝著山腳打斗聲傳來的方向趕去,等他看到面前戰(zhàn)斗的雙方時,不由有些微微的失望,卻見戰(zhàn)斗的兩方并非是莫常林和影宗,而是在扶陽城內(nèi)見過一次的天翔國柯靈,以及盧自寒極為熟悉的清心道長,至于清心道長旁邊的一人,他倒是不認識,但看情況,應該是跟清心一伙兒的。

  此時清心與另外一人一同與柯靈一方的四個身穿鎧甲的護衛(wèi)戰(zhàn)斗著,在兩方交戰(zhàn)的不遠處,立著那頂粉紅色的鸞轎,以及滿地的下人及婢女的尸體。四名護衛(wèi)顯然擅長合擊之術,雖是面對兩位實力強于他們的人聯(lián)手,依舊不落下風,只是時間一長,真元不濟,氣力維系不上,方才露出敗相?;蛟S轎簾后的柯靈也看出了自己護衛(wèi)的不支,只聽一聲嬌喝:“住手!”就見一位身著白色宮裙的絕色女子飄然飛出,落于四名護衛(wèi)身前,只是在落地之時,女子腳下寒氣頓生,一抹寒冰驟然出現(xiàn),女子便落于寒冰之上。不知為何,盧自寒見到這一幕時,心中不由對女子生出了親切之意。

  四名護衛(wèi)單膝下跪,高聲道:“屬下護衛(wèi)不利,望公主責罰?!笨蚂`嬌聲道:“此事事后我自會稟報父王,現(xiàn)在退敵要緊?!笨蚂`聲音輕靈,使人聞之不由心中安定,四名護衛(wèi)告謝起身立于柯靈身后??蚂`望著清心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刺殺本公主?”清心哈哈笑道:“公主莫慌,我們并不會傷害于你,只是想讓你父王為我們辦一件事情即可?!笨蚂`皺眉道:“何事?”清心道:“此事公主還是不要知道為妙,只要公主乖乖與我們走了,剩下的事我們自然會與你父王商談。”柯靈氣哼道:“哼,你們休想。”說著,柯靈一拔手中長劍,領著四名護衛(wèi),便殺向清心二人。

  只是柯靈雖然修為能與清心二人比肩,但奈何經(jīng)驗不足,除去一開始的勇猛之氣,便漸漸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也幸得有四名護衛(wèi)拼力在一旁護持,這才讓柯靈少受傷害,但是四名護衛(wèi)身上的傷痕卻是越來越多,眼見五人就要不敵,盧自寒便有些按捺不住,他雖不認識柯靈幾人,但清心他是非殺不可,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也并不無道理。就算結果不能擊殺清心道長,但只要能讓他不如意,也是一件讓人大快人心之事。

  此時的柯靈與四名護衛(wèi)極為狼狽,雖然在極力堅持,但見其模樣,也撐不下幾個回合了。

  就在盧自寒稍微愣神的片刻,異變突起,清心忽然一劍回手,橫削柯靈的秀頸??蚂`美目圓瞪,慌忙中將剛伸出的劍抽回格擋,只聽一聲巨響,只因柯靈新力未生,難以抵擋清心如此重擊,頓時長劍彎折,人也隨之倒飛而出,恰好撞在旁邊不遠一名正凝神對敵的侍衛(wèi)身上。

  侍衛(wèi)措不及防之下,被柯靈撞擊得翻倒在地,另外三人大驚失色,以為柯靈身殞,紛紛側目驚呼。

  此時幾人本就落于下風,哪里容得半分疏忽,只是這微微失神間,三人身上便連中幾劍,鮮血狂灑,血染衣襟,痛哼著連連避退。

  好不容易三人從佘峰連綿不絕的攻擊下脫身,已是顧不得自身傷勢,拼盡全身力氣,圍守在柯靈身前,以身體擋住清心與佘峰靠近。

  但三人傷勢已重,修為不及全盛時的三成,又哪里還是清心二人對手,只聽幾聲慘叫響起,清心顯出身形時,幾人已經(jīng)重重倒在地上。

  失去阻礙的清心,緩步走至躺在地上的侍衛(wèi)身旁,清心冷笑著,對他那憤怒直視的目光視若不見,雙目直視著已經(jīng)昏迷的柯靈,笑道:“公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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