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北朝簽訂和議后,邊城歸還南國,當(dāng)時為了宣慰那些死難將士,陳同受命前往邊城,那滿目戰(zhàn)后的蕭索,至今想起還歷歷在目。
看這民婦,言談得體,舉止優(yōu)雅,陳同心中有許多謎團,但卻不好張口詢問,陳同想走,卻又心里牽掛著什么。
正當(dāng)他舉棋不定的時候,那小女孩解了圍?!按蟾绺?,這是你的馬嗎?真漂亮。”小女孩圍著那匹馬,無比羨慕的問道。
“是啊,小妹妹,喜歡嗎?”陳同走過去,半彎著身子,看著小女孩,眼中又浮現(xiàn)出那令他失魂落魄的影像。
“寶兒,過來幫媽媽洗衣服?!蹦敲袑殐旱呐⒙犚姡ゎ^看著那女子,眼中流露出不舍。
“大姐,讓孩子陪我說說話,可以嗎?”陳同可不愿就這樣離去。
“官人,孩子人小不懂事,我怕耽誤了官人的正事。”
“大姐,沒關(guān)系的,你看孩子不僅天真可愛,也很懂事?!蹦桥艘舱也坏礁玫睦碛勺柚?,便不再說什么。
“小妹妹,你叫寶兒,是嗎?”陳同笑問道。
“是,從小媽媽就叫我寶兒?!睂殐捍鸬溃劬s在陳同身上打轉(zhuǎn)。
“大哥哥,你這身衣服好漂亮?!笨粗愅巧砣A麗的錦服,寶兒顯得很羨慕,那對圓溜溜的大眼睛不停溜來溜去。
“寶兒長大了也會穿上漂亮衣服?!标愅幌雽殐盒睦锪粝玛幱啊?p> “真的嗎?可我媽媽說,這樣的衣服只有有錢人才能穿,我們窮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穿上好衣服?!睂殐杭葘ξ磥沓錆M向往,又流露出對現(xiàn)實的失落。
“等寶兒長大了,不僅穿的衣服比大哥哥的還好看,而且寶兒也會變得美若天仙?!?p> “那寶兒就快快長大,變得像大哥哥說的那樣,咦,那時大哥哥會不會還記得寶兒?!睂殐禾煺娴膯柕?。
“當(dāng)然記得了,寶兒這樣一位美人胚子,大哥哥怎么能忘記。等寶兒長大了,大哥哥一定來找你玩?!?p> “可寶兒現(xiàn)在就想大哥哥陪我玩,不想大哥哥走?!倍虝旱慕涣鳎呀?jīng)讓寶兒對陳同有了依戀。
“那寶兒想玩什么?”
“我想騎馬。”寶兒指著旁邊正專心啃噬青草的馬說道。
“好,寶兒過來?!标愅瑺恐鴮殐耗桥粥洁降男∈肿叩今R前,攔腰將寶兒抱起。
“寶兒坐穩(wěn)了?!标愅皇肿ブR韁,一手還要扶著馬背上的寶兒。
馬很有靈性的邁開腳步,陳同可不敢大意,只能讓馬慢慢緩行。寶兒在馬背上樂開了花,銀鈴似的笑聲灑落一地。
“大哥哥,你怎么不上來?”寶兒笑道。
“好,大哥哥和寶兒一起騎?!标愅f著,左腳一抬,一蹬馬鞍,躍身而上。
寶兒雖然十歲不到,似乎比別的孩子發(fā)育得更好,陳同從后面抱著寶兒,心里的漣漪又激蕩開去,好像自己抱著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散發(fā)著青春氣息的妙齡少女,尤其是寶兒卻偏偏超出了她的同齡人,那天然的芳香一陣陣襲人心脾。
那頭超過她肩膀的秀發(fā)在陳同脖頸之間不時輕拂而過,聞著那發(fā)香,陳同的心在不斷的迷醉。
寶兒還是個孩子,當(dāng)然不懂得那種感覺,她扭過頭,像蘋果一樣的臉蛋兒泛著光澤,露出兩排整潔的皓齒:
“大哥哥,騎馬真好玩。等寶兒長大了,寶兒也去買一匹馬?!?p> “寶兒長大了不用自己買馬,大哥哥送你一匹好嗎?”陳同說道。
“好,只是我怕大哥哥會不記得對寶兒說過的話,寶兒又不知道大哥哥住在哪里?!?p> “大哥哥一定記得,到時候不用寶兒來找我,我一定來找寶兒。”
“好,寶兒等著大哥哥?!?p> 說話之間,那馬已經(jīng)走出百米開外,陳同覺得該讓寶兒更加興奮一些,便說道:“寶兒,大哥哥讓馬跑起來怎么樣?”
“寶兒聽大哥哥的?!?p> 陳同將寶兒抱得更緊一些,雙腿一夾馬肚,那馬便如風(fēng)馳電掣般飛跑起來。
“大哥哥,寶兒飛起來了,寶兒變成仙女了?!睂殐簹g笑聲不斷,回旋在青山綠水間。
再美好的時光也有盡頭,沒有人能留住時光的腳步。那女人已經(jīng)洗好衣服,遠遠地招呼著寶兒該回家了。
“大哥哥,我媽媽叫我回家了,寶兒不想回去,只想和大哥哥在一起。”寶兒聽到母親的呼喚,心情頓時暗淡了下去,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兒。
“小妹妹乖,陪媽媽回家去,大哥哥也要回去了?!标愅m然更不舍,但他沒理由把這個小女孩強留在身邊。
“大哥哥你家在哪里?寶兒哪天想你了,就來找你玩?!?p> 陳同不知該怎么回答,便撒謊道:“大哥哥家在很遠的地方,小妹妹找不到,如果想大哥哥,你折一只紙鶴放在這水里,它就會流到大哥哥那里,我一看見,就立即來找你?!?p> “好吧,我聽你的?!?p> 看著小女孩跟在她母親身后,一步一回頭,陳同的心感到陣陣翻涌。他覺得這個小女孩就像自己夢中的情人,盡管她還小,陳同已經(jīng)在心中勾勒出了她長大后的身影。
陳同的心感到失落,漸行漸遠的小女孩的身影被前方的樹木遮擋著,慢慢消失在視線里,陳同整個人空蕩蕩的,望著母女離去的方向,他不忍就此離開。
和寶兒一起玩樂的那種歡樂場景,寶兒身上獨具的那種清香,怎么也揮散不去,他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有些齷齪,但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陳同想著想著,便已不由自主的向那條幾乎隱沒在雜草中的小路走去。
這路彎彎曲曲,不知有多長,陳同也不去想,他眼前若隱若現(xiàn)的寶兒的身影驅(qū)使著他想要再次見到寶兒。
好不容易看見前面山坳里有一戶人家,陳同心里一陣竊喜,環(huán)顧周圍,不見人煙,料想那應(yīng)該是寶兒的家。
看那屋子,也就是三間毛草屋,四周全是雜樹,幾乎將整個房子遮掩。
陳同正準(zhǔn)備去那里再看看寶兒,忽而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如此貿(mào)然前往,如果不是還好,假如真的是,那自己此去的目的何在?如何向主人交代。
思慮再三,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渴望,反正寶兒還這么小,即使自己對她戀戀不舍,也是她長大以后的事,既然知道了寶兒的住處,再等三五年,憑自己的身份,要帶走這樣一個民間女子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主意既定,陳同不再猶豫,記得那婦人說過,沿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便是官道,自己私自跑出,他也擔(dān)心久不回去,鬧得整個皇宮為自己而不安寧,畢竟一國太子,如果半天不見蹤影,那不是一般的小事。
繞過一道山梁,被山風(fēng)一吹,陳同心里那絲淡淡的落寞已漸漸消失,站立在微風(fēng)中,頓覺神清氣爽,整個人變得那樣空靈。
恰在此時,陳同似乎聽到了一絲琴音再風(fēng)中回旋,再仔細一聽,肯定了自己的聽覺,不由好奇起來,這寂靜的大山里怎么會有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