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終于恢復(fù)了以往的模樣,昨日忙到?jīng)]有空閑時間來找南燭今一早就到了,“何人?”。
“我找六王爺麻煩通報一聲?!?p> “六王爺同四王爺正在義事怕是沒空見你還請回?!蹦蠣T不是說他沒來嗎?為何要騙我?
“既然在忙那就算了,對了不要告訴六王爺我來過?!?p> 他一定也知道我在這城中了吧!他心里對我定然是恨之入骨,倒不如不見為好。
我剛轉(zhuǎn)身就聽到了南燭叫我,“來了怎么不說聲就走,來進(jìn)來?!?p> 進(jìn)去嗎?我捫心自問卻移不動步子。南燭拽著我一路穿過大堂小聲道:“我沒有告訴四哥你來了,我想你們之間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p> 我玩弄著手指沒有回答,南燭又道:“阿籬這輩子我是等不到你了縱然相思入骨你也不會是我的,與其如此倒不如成全你們。”
我自嘲這鐵樹開花倒也開得奇葩了些,先前你們倒是去哪了?我憨憨的笑了一聲方道:“你可知你母妃滅了我林家滿門?你可知我親手扼殺了我肚子里蕭淮的孩子,你可知我當(dāng)初入四王府不過是圖謀不軌這些你可知半分?你什么都不明白談什么成全。你可知我同你四哥自小相識因為他我林家才落到今天的地步,逼著我改名換姓淪落街頭?!闭f出來原以為會痛徹骨髓可沒有,到底是我薄涼無情了。
南燭呆呆的站在原地消化著這些他本不該知道的消息,抱歉也讓你難過了。我轉(zhuǎn)身離開獨留他傻在原地,南燭我說的你又可會信?
不知走了多久南燭追了出來:“那阿籬可知我四哥又過得如何?從他回到北曲我就未曾見他睡過一個好覺,深夜呢喃總會不停的叫著你的名字,他走南闖北四處尋你,你可知他又過得何其艱辛。這件事他也不愿意這般,年幼的他手無寸鐵能如何?你帶走了西寧太子又知四哥受了多大的酷刑,你是該恨母妃可她也已經(jīng)得了該有的報應(yīng)為什么你還不能放下?”
我沒有回頭,漫無目的地走著南燭你可知我已經(jīng)放下了可又如何?這寂靜之地曾也繁華過嗎?可如今還有多少人涼水裹腹我如今吃得飽穿的暖三餐不愁可他們不行。這就是過去和如今的區(qū)別發(fā)生過的事情就是發(fā)生了任憑誰多沒有那個本事去抹掉的。
我扭頭又回了驛站,我同蕭淮之間雖芥蒂根深可感情和公事總不能混為一談。
我到之時他們二人正準(zhǔn)備出門,南燭面色不佳對我亦無半分喜悅想來也當(dāng)我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南燭打發(fā)了所有人獨留我同蕭淮在原地不動,長洲的冬天沒有步煙那般濕冷可還是有幾分寒意。我不敢抬頭只是杵在原地進(jìn)退不知,許久蕭淮道:“進(jìn)屋吧!你若涼了莫不又要怪我?!彼恼Z氣淡漠如同陌路人般讓我有些心寒一時之間我竟不知如何開口?!罢椅液问??”
“四王爺可想過改善長洲城的生活條件?”
他抿了一口茶頭也不抬地道:“這個不勞江姑娘,哦不對不勞林姑娘費心可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就請回。”
我暗自捏了一把自己時刻提醒自己不過是一段孽緣要保持清醒?!斑€請王爺能聽聽我的意見?!?p> 蕭淮看了我一眼又移到了別處似在思量。他起身朝我走了幾步氣勢咄咄逼人:“你莫不以為我北曲無人可用?還需要你南陽人,哦不對是西寧人的計策?如此還請回我就不送了?!?p> 他當(dāng)真是對我恨之入骨,我知道此時說的再多也是沒用罷了何苦作踐。
“打擾了?!?p> 不過半柱香的時辰屋外竟然下起了大雨,我本想直接跑出去提步之際卻被拽了進(jìn)去。
他臉色沉沉的道:“等雨停了再走,留屋子給你。”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可我沒有任何留住他的理由。
臨走之際他又回頭道:“江籬你可以要我命,殺我剮我,我毫無怨言可為什么要殺了我們的孩子,你的心到底會不會痛?!蔽夷芨惺艿剿蛔忠痪涞睾抟猓盟埔獙⑽仪У度f剮一般!
我們的孩子,孩子我默不作聲的撇過頭不看他。蕭淮你可知我已經(jīng)給他取好了名字他已經(jīng)有名字了,可終是同我無緣相見若有來世愿能贖罪。
不見了他的身影我才跑了出去,大雨淋漓倒是暢快,如今在這長洲城再無人管我倒也自在逍遙了。
“江籬你是不是瘋了這么大雨還打著雷你不要命了嗎??!?p> 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早已經(jīng)模糊了我的視線,“江籬你能原諒所有人為什么就不能原諒四哥?為什么心里還有他總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懦弱不堪了?”
南燭你說的沒有錯我是懦弱了。
“你別管我讓我自己靜一靜?!?p> “江籬?!?p>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們,走?!辈灰傇谖依仟N不堪的時候出現(xiàn),讓我也保留一點自尊哪怕是一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