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衛(wèi)陵忽然馭馬停了下來,眾人也隨之停下。
“這便到了?”溫遙疑惑地抬頭,卻看見不遠處的朱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長公主府。
長公主……便是沁華公主吧。
原來沈煦遠說的回家,就是來這溫牧的地盤,呵。
沈煦遠同衛(wèi)陵一同下了馬,長公主府門口的守衛(wèi)立刻走過來朝他們兩個人行禮,“見過衛(wèi)小將軍,沈公子?!?p> “不必客氣,勞煩同溫世叔通報一句,就說我把妹妹接回來了?!鄙蜢氵h走上前,恭敬地行了禮。
那守衛(wèi)回了禮,轉(zhuǎn)身往門里走去。
待守衛(wèi)離開后,沈煦遠走到溫遙的身邊,朝她伸出了手,說道:“阿堯,我們到了,下來吧?!?p> 溫遙盯著“長公主府”四個字看了許久,才垂眸隱了眼里的思緒,扶著沈煦遠的手跳了下來,“嗯。”
“這里是何處?”她明知故問道。
“這里,是溫世叔的府邸,父母離世后,我們兄妹倆便寄居在此?!鄙蜢氵h扭頭看著牌匾說道。也不知是不是溫遙的錯覺,從他的語氣里根本聽不出半分感激之情。
“原來如此,那我們接下來,便是要去見溫、溫世叔了嗎?”溫遙點了點頭,在心里暗暗記下了公主府的位置。
沒等沈煦遠回答,公主府那偌大的朱門就被人打開,十幾人從里面魚貫而出。走在最前的,便是那個在她記憶中徘徊了數(shù)年的身影。
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三年,他的模樣倒是沒有多少變化,還似當(dāng)年那般“豐神俊朗”,只是嘴邊微微泛青,終是沒能逃脫歲月的掌控。
溫牧很明顯沒認出來她——不,他根本就不會認識她,她可是重生換了身子的。他上前來,笑道:“煦遠回來了,還多謝衛(wèi)小將軍這一路互送。”
衛(wèi)陵抱拳朝溫牧行了禮,依舊是副清冷的模樣,“溫宗主言重了,煦遠兄本就是衛(wèi)陵的朋友,這些不過是衛(wèi)陵的本分而已?!?p> “哈哈?!睖啬列α藘陕?,看向了他們二人身后的溫遙。目光觸及到的那一刻,他忽然往前走了兩步,激動地抓住了溫遙的手,說道:“堯觴啊,你可知這些時日,公主和你若瑩姐姐有多想你??!”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叫溫遙覺得怪怪的,百般不適應(yīng),她假笑著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呵呵,這位就是溫世叔吧,實不相瞞,那場大病好了之后,堯觴便不記得前塵往事,也是聽哥哥說了一句,這才認出來您?!?p> “竟有此等事?!”溫牧這驚訝的表情做的有些過分了,溫遙就不信他會不清楚當(dāng)年是怎么回事!
沈堯觴本就是寄養(yǎng)在長公主府的,眾人皆知,沁華若是沒有得到溫牧的默許,怎會如此大膽地將沈堯觴丟在亦莊,不問生死?
沈堯觴的死,溫牧也有一份!
溫遙瞇了瞇眼,絲毫沒有收斂眼里的嫌棄和清冷,“現(xiàn)在堯觴安好歸來,前事便不必再提了?!?p> “……好、好?!睖啬恋纳碜咏┝艘凰?,將手收了回去。
“好了,奔波了一天,諸位也累了,先進來休息吧?!闭f著,他便要招呼衛(wèi)陵和沈煦遠進去。
沈煦遠是笑著應(yīng)下,衛(wèi)陵卻看了沈煦遠一眼,再次朝溫牧行禮,“謝過溫宗主美意,軍中還有些瑣事需要衛(wèi)陵前去處理,就不進去叨擾了?!?p> 溫牧也沒有過多的堅持,點了點頭道:“既然是軍中事務(wù),那本宮便不留了,日后有空一定要來長公主府做客啊?!?p> “衛(wèi)陵謝過溫宗主。”說罷,衛(wèi)陵便走到溫遙身后,拉著迭翎同眾手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