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的計策讓周星和喬叔頗為贊賞。
周星更是崇拜說到：“只有哥你才能想出這妙計，放生金魚？這種事情你怎么想出來的？等等……”
周星起一身雞皮疙瘩，低頭畏怯地問到：“哥……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如果你真的輸了……”
“廢話，當(dāng)然是假的，”洛奇說，“養(yǎng)十幾條金魚算什么，養(yǎng)一池子金魚我都沒問題?！?p> 周星和喬叔都被這‘大話’給嚇到了，仿佛洛奇宣稱要做世界首富。
周星轉(zhuǎn)而問喬叔，“剛才散會，哥讓你鬼鬼祟祟去干啥了？”
喬叔與洛奇相視一笑。
喬叔笑嘻嘻地說：“Rocky讓我跟每一個人代表說，因為比分相當(dāng)接近，而且是匿名投票，金魚不用退回來了。”
周星看洛奇偷笑，迷惑不解，問：“這有什么好笑的？”
“好笑是，這一句話讓劉乞丐損失了20萬?！?p> “什么！？”
“你想想，沒投劉乞丐一票的代表，要把錢退回去的，但因為是匿名投票，不投他的還有這么多，如果每個人都咬定自己投了他一票，他一輩子也沒辦法分辨誰說假話?！甭迤娼忉?。
“我們也不見19條魚啊?！敝苄谴蠼小?p> “其實我們也收不回19條魚，這是肯定的，代表也不是傻的，看到這比分，肯定想到了這點，我找喬叔傳話，只不過是提前通氣，讓所有人心照不宣，見鬼說鬼話，一起玩雙面派。”
周星還惦記那19條魚，他抱怨：“不過是自損八百，損敵一千而已?！?p> “哪是！”喬叔哈哈大笑，“你忘記了一點，劉乞丐沒當(dāng)上副會長，他損失的不是21萬，而是40萬！”
“而我們……”洛奇說，“損失了一窩魚仔而已，一個月后，又會來一批。”
“你亂說！”周星憋紅臉，激動大叫，“真的假的？它們還會在產(chǎn)卵？”
“嗯，有外面池子那些水，應(yīng)該是。”洛奇悵然若失地說道。
“那些水到底有什么奇怪的？真是仙水？”
喬叔雖然遭遇了一件‘仙事’，但本身比較實務(wù)，對事情常帶懷疑的態(tài)度。
洛奇想想前一生的知識，解釋到：“其實很簡單，首先池子是地下水，含礦物質(zhì)豐富，其次是老池子，里面有大量益生菌、好氧細菌，有完善的微生物系統(tǒng)，比普通的水多氧氣，多營養(yǎng)，就醬，沒那么玄乎。”
“真厲害——”周星拖著囈音，看洛奇的眼神簡直發(fā)出光芒?！案纾阍趺粗肋@么多的？”
洛奇沒出聲，讓這個贊揚凝固在空氣中。
總而言之，經(jīng)此一役，劉乞丐和許義朋算是虧到家了，浪費了40萬，什么也沒得到，還拿不回錢。
最重要的是，洛奇得到了商會副會長的位置，他在頭三天，新官上任三把火，開始對劉叔雜貨鋪發(fā)難。
首先，他向所有人公布了劉叔的肉號，并且開放了食品執(zhí)照的申請，為了避嫌，他沒有恢復(fù)自己的執(zhí)照。
現(xiàn)在幾乎所有人都能販賣食品了，劉叔的壟斷生意一下子分流了。
劉叔落選后，還逞強向同行炫耀，說：“就算洛奇當(dāng)上副會長也奈不了我何?！?p> 結(jié)果洛奇這招一出來，劉乞丐被嚇傻了，他打死都沒想到，洛奇把整個棋盤都翻了，這個幾天前還是首屈一指的市場，一下子消失了。
艾倫看到洛奇當(dāng)上副會長，又回到了街上擺攤，距離劉乞丐就幾步路，擺了一個商品肉攤，正面沖擊劉叔的生意。
大家還稱贊洛奇大方，公布了自己的商業(yè)秘密，還造福全唐人街的商戶。
但很少人知道，洛奇早不做這種生意了，他的善意只不過摧毀劉叔而已。
現(xiàn)在街上的輿論也開始扭轉(zhuǎn)。
“洛奇這個副會長真的不錯，哪怕?lián)p害自己的利益也為商戶們服務(wù)?！?p> “現(xiàn)在開放了食物執(zhí)照，連藝街都有菜買了，感覺沒必要去金磚街了。”
“對，劉叔雜貨鋪——沒必要去了，雖然他送很多東西，可惜我家已經(jīng)有十幾個指甲鉗了，沒必要沒必要?！?p> 一夜之間，劉叔的人流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
太陽照下來時，洛奇才從棚屋出來，發(fā)現(xiàn)周星又躺在沙發(fā)上，看了一整夜的金魚。
“我不能睡店里，得找個房子。”洛奇抱怨幾句，看了看時間，不到8點。
忽然，外面?zhèn)鱽硪宦暭饨小?p> 洛奇打開門口，伸伸懶腰，發(fā)現(xiàn)瑪麗在路邊嚇得花容失色，地上有一個乞丐躺著。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睡覺？”洛奇第一句近乎冷血，瑪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死了！”瑪麗咬唇。
有幾個乞丐湊過去，開始把手摁在心臟，撫摸他的脖子，一個上年紀(jì)的乞丐，失望地朝瑪麗搖了搖頭。
“死了？”洛奇皺眉。
“死了，”老乞丐點頭，用手掀開他襤褸的衣袖和褲管，“好像是被打死的?！?p> “被打死的？”洛奇更是疑惑了，誰會打一個乞丐。
一個小孩模樣的乞丐沖出來，指著尸體說到：“他是永壽！”
“他有家人么？”瑪麗問道。
乞丐愣住了，為難地?fù)u搖頭。
“我得報警?！爆旣愞D(zhuǎn)過頭來，與洛奇商量。
“不好吧……”
大清早，店門口旁死了個人，本來心情就不好，一聽到報警兩字，洛奇更是煩躁至極，但看到瑪麗那張要發(fā)飆的俏臉，他瞬間慫了。
沒一會警察來了，這兩個人他還挺熟悉的，左生和辛迪莉莉。
兩人之前與洛奇的合作不歡而散，左生和莉莉找到了那些黃金的經(jīng)銷商，那個經(jīng)銷商說，主謀已經(jīng)死了，兩個警察問他怎么知道的。
經(jīng)銷商說，他曾經(jīng)打電話聯(lián)絡(luò)過，但接電話是另外一個人，他說這個人聲音比較稚嫩清朗，有點像小孩子。
兩人立馬聯(lián)想到了洛奇，并且判斷洛奇已經(jīng)解決了那個主謀，當(dāng)然他們找到洛奇的時候，得到完全否定，和一臉懵逼的態(tài)度。
兩人接觸過很多狡猾的罪犯，他們看得出洛奇在說謊。
理論上，他們兩個也不算是警察，只不過是沙漠公司雇傭的私人警力，也稱護衛(wèi)隊，他們雖然做警察的工作，但因為根本性質(zhì)不一樣，其行為也有甚微的差別。
對他們來說，經(jīng)濟犯罪為大罪，尤其是搶銀行、商業(yè)詐騙、造假貨等等，他們知道主謀死了，那么破壞正常社會經(jīng)濟穩(wěn)定的因素消失，這就足夠了，洛奇與主謀的事情，甚至可以歸為私人恩怨，與這個社會維穩(wěn)和治安無關(guān)。
同理對待謀殺，尤其是在唐人街這種廢民區(qū)，對象還是一個乞丐，他們不能再漠視了。
“可能是被喝醉的人打死的?！弊笊嫜ь^尋找附近的攝像頭。
“你們不打算請法醫(yī)來——”瑪麗想不到相關(guān)詞語，很是著急，“收集一下證據(jù)？”
莉莉舉起手看了看手表，說：“法醫(yī)正在忙，除非你們愿意出錢競價，2個小時后，他有一個空檔。”
“出錢？”
“對，因為是私人的，法醫(yī)按報酬接單?！崩蚶蚪忉專八屑胰嗣?？”
洛奇翻了翻白眼。
瑪麗看著洛奇，大概是問，你有錢么？
“我一個星期沒開張了，我可不想給一個乞丐付尸檢費?！甭迤鏀傞_手，慍怒地說道，“而且你知道的，他們天天堵著我門口，搞得我生意也沒法做了”
瑪麗長嘆一口氣，旁邊圍著的乞丐越來越多，她失望地說：“我們收容所現(xiàn)在也有困難，拿不出這筆錢?！?p> “額？”
“劉經(jīng)突然說沒錢了，不能資助我們了，還說我們可以搬回去了……”瑪麗傷心地說，“我們難得有瓦遮頭，如果付不起租金，又得回去搭帳篷了?！?p> 洛奇撇嘴，說真的，他想說‘早告訴你了，這個劉經(jīng)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還是忍住了。
“多少錢？”洛奇滿嘴牢騷地掏出錢包。
“兩百吧？”莉莉眼神覷向左生，詢問他價格。“當(dāng)然，越多越快?！?p> 洛奇瞇眼給了一個‘你開玩笑’的微笑，遞上了兩百，他斜眼正好看到劉經(jīng)，他站在店里透過玻璃窺看這里的一切。
洛奇眼皮不自覺地跳動一下。
第二天，又有一個乞丐死在他門口。
這次發(fā)現(xiàn)的是周星，他清晨6點回到店內(nèi)，發(fā)現(xiàn)有一個乞丐堵住了門口，他踢了幾腳，喊了好幾聲，也沒回應(yīng)。
周星靈活個小，他強行把門開了一個小縫，鉆回店里，后來他越想越不對勁，拿了一條棍子在外面捅了幾下，終于確定他死了。
他理所當(dāng)然叫醒了洛奇，洛奇穿著睡衣，雙眼惺忪，又見到左生和莉莉。
“我這次打死都不付200塊的了?！?p> “不用了，這次有一個空檔，上次的尸檢報告，你要看嗎？”莉莉問到。
“當(dāng)然！我付了200塊呢！”洛奇其實不想看。
“嗯，你得付一點打印費?！崩蚶蚩嘈Α?p> 洛奇：“……”
“我猜猜，他肯定又沒家人？”左生環(huán)視旁邊一堆圍觀的乞丐，他們眼神無辜又無助，同時又帶著怯懦和冷漠。
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左生的話。
“應(yīng)該……應(yīng)該……沒有。”良不久才有一個大膽的乞丐開口。
事情拖到了中午，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洛奇看著一眾街坊晦氣的眼神，有點不太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