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遠離這個宋記皮貨鋪后,才鉆進了一個隱秘的巷子,拿出了劉公子的護衛(wèi)給的一沓銀票。仔細一數(shù),居然給的是十張五十兩的。
“能夠隨意帶走當(dāng)朝大司農(nóng)的店鋪掌柜,隨手打發(fā)的銀子就有五百兩,加上那個紀掌柜諂媚的奉迎,這個劉公子背景不簡單啊?!崩畛谢貞浧鹨恍┘毠?jié),“既然這樣的話,就得裝作一個普通的膽小怕事的獵戶,趕緊買了東西離開洛陽,晚上再從密道偷偷潛回來就好?!?p> 時間撥回到剛剛,李承回到大堂后,看到紀掌柜都在小心的伺候著那個劉公子,其他的衣著也是不凡的貴客則是店里的伙計在陪同伺候,自然就明白了這個劉公子的背景絕對夠大,是這個紀掌柜都得小心巴結(jié)的人。
李承裝作自然想要出門離開的樣子,來到了距離劉公子和紀掌柜兩人不足五米的地方,同時控制手套上的麻線松開,沿著地面向著劉公子靠近。隨后李承發(fā)動收束成一條線的《霸王色》,隨便的攻擊了門口的一個看護,將其震暈。
果然這個看護暈倒前發(fā)出的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加上另一個看護以為是有人襲擊而亂喊的神助攻,使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了兩秒鐘以上,并且引發(fā)了后續(xù)的混亂,更加方便李承乘機使用麻線迅速摘掉了劉公子的腰間玉佩(李承逃命前也會腰掛玉佩,自然知道如何掛上以及取下),在神識的幫助下送到了紀掌柜的右手袖袋里面。
隨后李承便裝作害怕的樣子,學(xué)著店里其他的伙計找個地方蹲著躲了起來。
而劉公子、他的兩個護衛(wèi)、紀掌柜這四個最近的人因為注意力都不在身邊周遭,所以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玉佩。直到劉公子準備走了,李承才不得不出聲提醒。反正自己一直離著劉公子好幾米遠,而且從來都沒有靠近過他們,也不怕惹他們懷疑。
李承出聲提醒后,劉公子的護衛(wèi)也表現(xiàn)的非常專業(yè),并沒有直接伸手進去掏,避免被紀掌柜反咬一口說是搜查的護衛(wèi)乘機放進去的。結(jié)果注定了這個紀掌柜的悲劇,眾目睽睽之下當(dāng)場人贓并獲,這一下就成了鐵案。
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有這個見識或想象力能夠猜到李承的手法,只會認為是這個紀掌柜行事不密正好被李承這個小獵戶看到了。因為作為一個獵戶,眼神好,觀察敏銳是必備的屬性,不小心正好看到并不會引人懷疑。
而對劉公子這樣的貴族來說,他的隨身玉佩卻不是一個簡單的配飾那么簡單,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可是會出事的。
紀掌柜被劉公子一行帶走,至少會被嚴懲一番,讓李承心中出了一口惡氣。而那個伙計自然也落不到好,不但狠狠的被摔了一跤破了相,還被李承在絆倒的腳踝處上下了暗手,不修養(yǎng)上兩三個月是不會好的。
至于這兩三個月怎么熬過去,會不會有人照顧他,好了之后還能不能做回原來的差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zé)不是嗎。
這些惡奴可謂是咎由自取,李承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dān)。按照大漢的法律,今天被收拾的紀掌柜和無名伙計實際上都屬于奴籍,從法理上地位是低于獵戶、自耕農(nóng)這些民籍的。
但是有些奴籍之人,自有了靠山之后,狐假虎威,剝削底層百姓的殘暴程度往往能超過了人性的底線,與后世的漢八旗,日偽軍如出一轍。
這些惡奴自以為通過這樣做,能夠顯得自己在那幫普通百姓眼中,如同自己的主人一樣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上等人。李承就是要讓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知道,對于上面的人來說,狗永遠是狗,有用的時候給你點骨頭,沒用的時候可以隨時打死扔掉。
而此時的紀掌柜也是真的馬上要變成一條死狗了,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好肉,嘴里氣若游絲的不斷重復(fù)著一句話,“殺了我吧,殺了我吧?!?p> 在他的對面,劉公子坐在案桌之后,一改白天儒雅和煦的神態(tài),雙眼射出銳利的光芒,仿佛能將紀掌柜的從里到外看個通透,大腦卻是在急速的運轉(zhuǎn):“是父皇、大皇子、還是哪路諸侯出的手?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綻引起了懷疑?難道是鄭晶秘密投靠的我的事情暴露了嗎?還是想用這個玉佩去試探包勇?”
“啟稟二皇子,卑職使出所有招了,這個家伙還是不肯招供背后的主使,也不肯招出拿到玉佩后接下去的動作?!必撠?zé)拷打的酷吏滿頭大汗,擔(dān)心自己沒能撬開這個犯人的嘴,會給二皇子殿下留下無能的印象。
“一邊候著,”劉公子,也就是當(dāng)今天子的二皇子劉燁被這個話語驚醒,收回自己的思緒。通過這個玉佩能夠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自己身邊有一家奴是對方的人的話,就可以通過這個家奴出面,手持自己的玉佩假傳自己的號令。
而自己丟失玉佩的消息要傳到一些人那里卻不會那么及時,那么就會給幕后之人留下了操作的空間。甚至這也有可能是對方的打草驚蛇之計,看自己丟失玉佩后會和哪些人通氣,從而將那些秘密投靠自己或者被自己收買的那些人暴露出來。
“紀德啊,”劉燁緩步走到了奄奄一息的紀掌柜面前,又恢復(fù)了其白天儒雅和煦的神態(tài),“你說你如今堅持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呢?是等著你背后之人過來救你嗎?你已經(jīng)被他們放棄了,自從你暴露了之后,你就被放棄了,沒有人會過來救你,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說出來就解脫了?!?p>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奔o德還是低聲呢喃著。
“好,有骨氣!”劉燁眉頭微皺,卻是從心底開始佩服起這個紀德的意志力了。將這個房間里面的所有刑具嘗過兩遍之后,這紀德從頭到尾除了求饒,慘叫,以及說出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外,真正的情報卻是只字不提。
劉燁活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硬漢”,如果不是事情可能牽扯過大,劉燁都想放了這個紀德,留下一段美名佳話。(迷之畫外音:又是一場美麗的誤會。唉?為什么要加個“又”字。。。)
可惜只能是如果了,緊接著劉燁用和煦的語氣說出了讓紀德毛骨悚然的話語,“既然紀掌柜如此堅持,那我也沒辦法了,甲一,你帶著我的名帖,去大司農(nóng)宋大人的府上,將紀掌柜家人的賣身契買回來,然后請他們到這里也幫忙‘好好’的勸勸紀掌柜?!?p> “遵命,”一直陪同在旁觀看的甲一點頭應(yīng)道,轉(zhuǎn)身離開牢房。
“求求殿下,求求殿下放過他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紀德感受到了劉燁話語中的殺機,趕緊向著劉燁討?zhàn)垼墒沁€是沒有說出劉燁希望聽到的情報。
“哼!”劉燁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氣,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