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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多派對

Chapter. 8

卡爾多派對 鱷魚隊長 3469 2020-03-08 22:56:55

  我很快就和大家熟絡起來,曜升是圈內著名的音樂制作人,他的唱腔風格在最近幾年特別流行,就連他本人目前的名次也比較可觀,位列榜單Top3。

  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曜升搭檔,在兩天內寫一首新歌,現場表演之后,由大眾評審打分。比賽共分為六組,評分最后一名的,直接淘汰。

  富子光和我都是飛行嘉賓,他和clorics是一組,兩人在隔壁房間呆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寫得怎么樣了。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們既要在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也要在戰(zhàn)術上重視敵人。所以為了摸清敵人的底細,我認為,采取一些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曜升還在旁邊跟我說話,我借著拿水杯的機會打算偷瞄他們,結果天不遂人愿,我剛一伸脖子就對上了富子光的視線,他那一雙眼睛亮得嚇人,搞得我像被孫悟空的火眼金睛照得原形畢露的妖精似的。

  毛/主/席說得對,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fā)生的。

  富子光看了我兩秒鐘,然后緊接著他站了起來,我以為他擰開門是要來質問我,我嚇得趕緊把腦袋縮回來,捧著杯子咕嚕咕嚕大口灌水喝。

  “千瑞?千瑞?”旁邊的曜升還在叫我,我連忙抬起頭看他。

  “跟你說了這么久,你覺得這個方案怎么樣?”曜升問。

  “啊?不好意思,我沒聽清?!蔽冶感α诵?。

  “沒事沒事,我再講一遍,我的意思是你先……”

  正說著,曜升的臉色突然一變,嘴唇微張,下頜慢慢掉下來。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原本在隔壁房間呆著的富子光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錄音室,已經開始準備錄音了。

  錄音室里只亮著一盞白熾燈,富子光一米八的大個子,就那樣筆挺的站在燈光下,黑色的耳罩壓著他那頭煙灰色的頭發(fā),他閉上眼鏡聽著耳機里播放的beat。Cloris也穿著同品牌的黑色衛(wèi)衣,他倆并肩站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般配。

  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紛紛撲過去拿起和錄音室連線的耳機戴上。

  曜升在我旁邊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咬了咬嘴唇,把稿紙往Chloe手提包里一塞,麻利的收拾好東西后,起身拉開門離開。

  “千瑞你去哪兒?”曜升追出來問。

  我停下腳步,拿出包里得墨鏡戴上:“今天就先這樣吧,有什么問題晚上電話聯(lián)系,我還有事,先走了?!?p>  出了大門,熱烘烘的風撲面而來,這個點正是夜間加班族下班高峰期,十字路口車水馬龍。

  見到來來往往的人潮,我不由得想起第二次見到富子光時的情景,那是他再次衛(wèi)冕美國underground黑人freestyle battle的冠軍,周圍人聲鼎沸,各種閃光燈此起彼伏,他如眾星捧月般被人簇擁著走出來。那天他的心情明顯不好,因為哪怕贏了比賽,他臉上也沒有絲毫喜悅。

  在我們學校留學的中國小姑娘幾乎全是他的粉絲,這種為國爭光的事情大家從來不會落下,早早的就在門口守著,見到富子光出來更是瘋狂的圍到前面去,尖叫聲快把整個場子都給掀翻了。明明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可他誰的賬都不買,甚至連招呼都懶得打,冷著臉默然向前。

  我那時候也站在前面,他連看都沒看。

  那天人很多,人群像浪濤似的一波接著一波拍打過去。他擦身從我身邊經過時,我正舉著手機錄像,后面不知道是誰用力撞了我一下,我腳下沒站穩(wěn)就朝著他撲了過去。

  雙臂因為慣性朝前伸張,我的胳膊不輕不重地甩在他后背上。

  富子光最初也沒認出我,他用冷得都快掉冰渣的眼神掃了我一圈,緊抿著嘴唇不發(fā)一語。

  全場頓時一片寂靜,大家都靜默著屏息以待,看他會作出什么反應。

  我穩(wěn)住身形后又朝他舉起手機,然后樂呵呵地舉起手機用中文對他說:“我知道你為什么這么生氣,因為你害怕我拍到你眼角的皺紋。”

  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伙哪有什么皺紋,不過是我為了緩和氣氛隨口胡謅的一句話。

  旁邊有人沒憋住噗地一聲笑出來,富子光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打量一眼后認出我來,他沖我挑挑眉問:“你不怕我生氣?”

  “有什么好怕的?”我反問。

  富子光勾了勾嘴角,深深的看我一眼,緊接著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離開了。

  之后的一個月,我都會收到他的邀請,大到演出,小到錄音室錄歌,他都帶我去。

  那時候我修金融,他學音樂,明明是兩個八竿子打不找的專業(yè),我們卻偏偏有很多共同語言。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簡直相談甚歡。所以我和他在一起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fā)生了,印象里沒有誰先跟誰表白,好像我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一樣。

  但不管再怎么天經地義,最后還不是一樣分手。

  我抬頭看了眼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才抬起高跟鞋邁出去。

  我跟曜升說自己有事是真有事,琳姐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詹曠到國外出差,攛掇著又給我安排了一個小鮮肉炒緋聞。

  本來我是沒打算炒作的,但琳姐說我作為公司的老人怎么樣也該帶帶新人,不然對不起我的父親,對不起公司的栽培,對不起她的苦心……這么大的帽子我可不敢戴,所以只好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我踩著點到了約定的酒店包房,琳姐給我派的小鮮肉早就到了。

  還沒進房間,我就遠遠打量了他一眼。要不說是小鮮肉呢,見他像個小學生一樣端正的坐在位置上,我心底頓時萌發(fā)出一股強烈的罪惡感,一種老鴇把姑娘送進客人房里的罪惡感。

  也不怪我會這樣想,琳姐壓根兒就沒跟小鮮肉解釋就把人給我送了過來,別人還只當是見偶像,不料早就已經被安排得妥妥的了。

  “舒老師您好?!卑矔ㄒ娢艺驹陂T口,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起來。

  我回過神來,趕緊沖他抱歉一笑。

  安暔的雙頰莫名有些微紅,剛對上我的眼睛,又極快地別開目光,然后羞澀地垂下頭。

  見到他的模樣,我的心底不由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

  安暔局促地搖頭,悄悄打量了一下我的臉色,朝我解釋說:“抱歉舒老師,我有些緊張。其實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很喜歡您演的《長流》,我太激動了,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也能跟您一起用餐?!?p>  我看了眼半敞的窗戶,心里嘆了口氣,琳姐到底從哪兒找來的這么青澀干凈的小男生。

  “哦?是么?”

  想著光靠安暔這次的炒作是不可能完成了,最后還得靠自己出馬。我一邊隨意地應著他的話,一邊起身走到窗戶前。

  “是的,舒老師您一直是我努力學習的榜樣?!卑矔ㄕJ真的點頭。

  我側著身靠在窗戶邊上,雙手抱胸,目光游移不定地掃視窗外。

  遠處的廣場上有情侶在求婚,天空中綻放出一朵一朵絢麗的煙花。廣場一時間很明亮,一些晦暗的角落里也滲進了光。

  “你過來看,好漂亮的煙花。”我說。

  聞言,安暔也起身走到窗邊。

  訇囂的爆竹聲一聲緊接著一聲,我動了動嘴唇,輕聲說了句話。

  “您說什么?”安暔揉著耳垂問。

  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又輕輕說了一句。

  安暔側耳過來,提高了些音量:“您剛才說什么?”

  我踮起腳尖,在嘴唇即將碰到他耳垂時停了下來,我說:“你喜歡看煙花嗎?”

  這次安暔聽清了,他點點頭。

  “喜歡?!?p>  見到蹲點的狗仔后,我淡笑著轉過臉,反身入座。

  我們邊用餐邊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摒棄掉那些瑣碎的小心思,一頓飯吃得倒也很盡興。

  安暔是個很紳士且懂禮貌的人,雖然單純,但并不是一點也不通世故。

  知道什么該說和什么不該說,單憑這一點,他這就已經勝過娛樂圈里的很多人了。

  用餐結束,他送我上車后,非常貼心地幫我關上車門。

  “舒老師再見?!?p>  我含笑著回答他:“安老師再見。”

  然后緩緩升上車窗。

  夜色寂寥,蒼翠挺拔的榕樹矗立在酒店門口,像皇家宮廷的御用哨兵。富子光站在樹下,他的身影在漆黑夜晚顯得有些朦朧。

  我瞇了瞇眼,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

  累了一天回到酒店,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進了浴室,看了眼光潔如鏡的浴缸,又用手指抹了一遍洗漱池,最后才拿出自己帶的毛巾和睡衣進去,擰開花灑隨便沖了下。

  我嘆了口氣,果然是跟詹曠生活得太久,連很多習慣都在不經意間的形成了。

  洗完澡后,我正在抽屜里找吹風機,冷不防門鈴突然響了。

  我以為是剛才喊的送餐服務,于是隨手擦了幾下就穿著睡衣去開門了。

  一次性拖鞋沾了水有些滑,我出門的時候差點沒站穩(wěn),幸好及時扶住了旁邊的門框。

  我完全沒有料到富子光會出現在這里。

  當我看到雙手插兜的富子光懶散地倚在門口時,我整個人都懵掉了。

  我的頭發(fā)沒擦干,水珠順著發(fā)梢不斷淌下,很快就糊了一臉。

  富子光濃眉深鎖,灼熱的目光先是在我的臉上停了幾秒,然后又順著潔白的脖頸往下,睡衣寬大的深領口......

  我反應過來趕緊捂住脖子,又抬手抹了一把臉,再抬起頭對上他晦喑的目光,我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富子光卻在這時跨了一步走過來,徑直扶住我的后腦勺,一低頭,臉就埋了下來。

  我像被雷劈了一樣震驚,我推了推他,他非但沒動絲毫,反而攥著我的衣領朝他懷里壓。

  隔壁有工作人員推著保潔車過來,我頓時清醒過來,連忙大力將他推開。

  急促的呼吸聲交纏著,我后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眼睛注視著他的臉,揚手啪的一聲就落下一巴掌。

  富子光沒有防備,生生挨了下來。他的臉稍微側著,舌頭抵了抵臉頰,抬眸瞧我。

  我冷冷的勾起嘴角:“富子光,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你這算什么?”

  說完,我再沒管他的臉色,嘭的一聲反手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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