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許墨白會和洛繪梨訂婚,時墨染氣得待在家里,一連翹了兩天的課,卻不想接到了個意外的電話。
看著手機上來電的陌生號碼,心情本就不好的她氣得咬牙,該打來的不打來,不該打來的偏偏來了。
準備把手機掛斷,卻不想劃錯了屏幕,瞬間接通了。
時墨染,“……”
連個破手機都和自己作對,她沉著一張臉,兇巴巴的開口。
“我不在,有事直接燒紙?!?p> 成功的收到了那邊的沉默。
果然是無趣。
在時墨染不耐煩的時候,那邊才傳來有些遲疑的聲音,“時墨染,我是陸之翎?!?p> 哦,原來是自己那個三年來都不怎么說話的同桌。
陸之翎在學??芍^是天之驕子,一進高一就因為長相俊美被評為校草,加上學習成績優(yōu)秀榮登年紀第一寶座。格比較開朗,為人溫和,和同學打成一片,只是和時墨染卻是很少有交流。
曾經時墨染挺好奇這差別待遇的,逮了個機會把陸之翎堵在廁所門口,兇巴巴的想要問下原因,卻不想陸之翎看到她之后,轉身就跑了。
跑了!
時墨染表示這么膽小的同桌要了做什么!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的?
陸之翎嗯了幾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了一句,“班上安排了小組學習,我們兩個人剛好一組?!?p> 言外之意就是你得回學校來和我搭檔學習。
時墨染疑惑,“誰出的餿主意?”
她一點也不想和陸之翎做搭檔,明明是個空調,對著自己就是千年寒,她接受不了待遇落差。
“洛老師?!?p> 時墨染,“……”
直接將電話掛斷,時墨染沉著一張小臉奔赴許墨白的工作室。
她要去告狀!
到了工作室門口,時墨染卻有些怯步,垂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腕,當初那種徹骨的痛意似乎還存在著。
她搖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開,目光落在櫥窗處那一幅海報上。
【如墨之微】
時墨染突然笑了起來,笑容里帶著明艷的光亮。
剛準備進去,手腕就被人拉住,看著突然出現的陸之翎,時墨染眨巴著大眼睛,很是奇怪。
陸之翎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連忙放開她的手腕,只是那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悵然若失。
“洛老師讓我來這里找你?!?p> 時墨染哦了一聲,“她怎么知道我在這?”
陸之翎,“……”
他也不知道。
只是洛老師突然叫他來如墨之微繪畫工作室,說是一定能夠找到時墨染,開始他還有些疑,但是真的見到了人,他才覺得洛繪梨的厲害。
時墨染卻是搖頭,看著陸之翎的眼神有些奇怪。
“傻子?!?p> 陸之翎被時墨染罵了一句,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只是了些臉。
時墨染看著他那小媳婦模樣,有些忍俊不禁,抬手安慰的撫了下他的頭頂。
“乖啦,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p> 陸之翎往邊上偏了偏頭,躲開了時墨染的頭殺。
“不許我的頭!”
“我高興?!?p> “我比你大!”
“我不和幼稚鬼說話?!?p> “……”
時墨染帶著陸之翎到了小吃街,興致勃勃的坐在了麻辣燙店里,小手一招呼,喜歡的菜就叫了一桌子。
陸之翎作為陸家少爺,吃的東西全是家里御用廚師做的,對菜品的要求也算是相當嚴格。
從未到過小吃街吃路邊的麻辣燙,陸之翎站在店里有些不自在,看著時墨染興奮的叫著喜歡吃的菜,他看了看那座位,認命的坐了下來。
一次就好了。
回去洗干凈就沒事了。
時墨染注意到陸之翎的表情,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角,里默默吐槽,不過倒是難得好心的用紙巾把桌子擦了一遍。
陸之翎抬頭看著時墨染,對上她笑意盈盈的雙眼,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下,解釋了一句。
“我第一次來?!?p> “我知道。”
你要是之前來過,現在就不會一副視死如歸的,不過看著那別扭的表情,時墨染還是不自覺的樂了一下。
時墨染見陸之翎坐著不動手,就知道他覺得不衛(wèi)生,不愿意吃,只好從另一個盤子里拿起一串遞過去。
“嘗嘗?!?p> 陸之翎像是碰到蛇一般的往后退了退,可是看著時墨染眼里碎碎的光亮時,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了過來,視死如歸的咬了一口。
辣!
辣死了!
陸之翎被辣得想吐出來的,但是卻忍著,生生的咽了下去,不過回味,似乎沒那么差。
時墨染在旁邊笑得賊開心,還真的是沒見過這么別扭的孩子,不就是吃麻辣燙嘛,像喝藥一般。
想當初自己還在小山村的時候,各種野菜野草都吃過,味苦的味甜的,哪樣不是隨便吃,也不見自己有什么事。
似乎是被時墨染的氣氛感染,陸之翎覺得這麻辣燙只是稍微辣了一些,味道也挺好的,就自己動手吃了起來。
也許是微熱的空氣,也許是莫名的熟絡,兩個人第一次開的笑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一般。
可是兩人都不知道,在不遠的一輛車中,男子靜靜的看著他們,崩成了一條線,眼里帶著冷的寒意。
明明是自己動手把她推出去的,為什么看到他們在一起,他卻想要上去毀了這一切。
……
時墨染剛回到家就跑到衛(wèi)生間里吐了起來,胃里難受得要命。
看著吐出來的色污物,她眼睛里溢出了水珠,整個人覺得委屈到不行。
實際上她根本就吃不了辣。
剛被許墨白帶回許家的時候她才八歲,但是身體卻很差,這些年一直都是在調養(yǎng)身體,辛辣食物更是不允許接觸的,只是今天啊,她就是特別的想吃,辣到心疼,她都覺得沒所謂啊。
她忘不了自己站在如墨之微門口的時候,微微抬頭就看到了二樓上的身影。
他將女人抱在里,在她耳邊輕柔的說著什么,隔得那么遠,她都能看到他們的模樣,仿佛能夠聽到他們的纏綿耳語。
而她,只是個局外人。
活的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