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集到朱云霆和朱妙言這兒,大多表情驚愕。
“云霆?妙言也來了?”朱蕊小聲道。
“這位俠士,在梅谷主之前進了那里奧公爵客房的人就是你吧?”方君彥望著朱云霆說道。
梅知霜聽罷大驚,沒想到在自己之前居然還有人進了客房,那那封密信會不會也是他翻出來放在桌子上的?
“方侍郎,我們還是先把這個奚人細作解決了吧?!闭f罷,朱云霆從身后抽出打狗棒,惡狠狠地盯著溫承業(yè)道,“溫承業(yè),你本名蕭承業(yè),你是大燕暗兵處江東路總兵!你將西班牙公爵引來此處,就是為了殺了他再嫁禍給大魏!是也不是?”
聽得朱云霆所說,在場之人無一不驚嘆不已,誰都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憨厚老實的奸商會是奚人細作!
“蕭承業(yè)!還不束手就擒!”朱云霆吼道,說罷,他舉起打狗棒沖向了蕭承業(yè)。
原來這溫承業(yè)本名蕭承業(yè),確實是個奚人細作,卻不知朱云霆是從何得知的。
沒想到這蕭承業(yè)看起來腦滿腸肥,身手卻著實不錯,朱云霆上前與他斗了幾個回合,絲毫占不到便宜。
朱妙言卻在一旁一動不動,只默默看著朱云霆,一臉擔(dān)憂夫君的樣子,就好像不會武功一般。
“都給我上,把他拿下!”方君彥下令道,眾官兵便提起武器一涌而上。
可這蕭承業(yè)狡猾得很,只見他忽的閃至朱妙言處,用匕首將其挾持,并在她耳邊念叨著什么,而后又朝著朱云霆吼道,“你別輕舉妄動!不然你老婆可就沒命了!”
朱妙言豈會束手就擒,她知道蕭承業(yè)對她施展了獅吼功,便用內(nèi)力護住了自己。
蕭承業(yè)自然也不會傻到殺掉人質(zhì),這獅吼功也不是只能用來殺人,用來迷暈人質(zhì)也是可以的。
朱妙言雖被挾持,卻絲毫不懼,她幽幽地問道,“蕭承業(yè),原來你會獅吼功?。俊比缓筇统鼋疳槪滔驕爻袠I(yè)身上幾處穴位,將其制服。
“獅吼功?”方君彥有些驚愕,他上前將金針刺了穴動彈不得的溫承業(yè)一把拎了起來,“殺人兇手果然是你!”
原來朱妙言是假裝自己不會武功,誘蕭承業(yè)對自己使出獅吼功以威脅朱云霆,來讓他不打自招??!
“蕭承業(yè),在場之人除了你和梅知霜,沒有人能通過聲音殺人,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方君彥惡狠狠地盯著蕭承業(yè)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承業(yè)如得了失心瘋一般狂笑著,過了片刻,說道,“那又如何?堂堂西班牙公爵死在了你們大魏,你們就等著海盜開著炮船來找你們吧!”
“我大燕遲早會打下你們漢人剩下的半壁江山!你們一個個的都等著我大燕鐵騎踩到你們頭上吧!”
說罷,蕭承業(yè)強行運功沖破了金針刺穴的束縛,然后舉起匕首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一刀下去割斷了自己的喉管,霎時間,蕭承業(yè)脖子里的鮮血噴涌而出,他也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方君彥本想攔住他,卻慢了一步。沒想到這蕭承業(yè)不怕死,他想用自己的命來讓西班牙海盜相信,里奧公爵確實是死在了魏人手里。
縱然魏人可以解釋,可現(xiàn)下蕭承業(yè)一死,便是死無對證!況且,西班牙人早就覬覦大魏的土地,現(xiàn)在他們有了進犯大魏的借口,又豈會不動?
現(xiàn)在看來,奚人的陰謀,得逞了。
朱云霆扶起了朱妙言,擔(dān)心她受驚便抱了抱她,還在她耳邊低語安慰。
“這位俠士,請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人是奚人暗探的?”方君彥滿心疑問,便上前詢問起朱云霆道。
“方侍郎,在下朱云霆,是永定王府的人。”朱云霆朝方君彥作揖道,又指了指身邊的朱妙言,“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朱妙言?!?p> “原來二位是永定王府的家將,難怪身手如此了得!”方君彥道。
“我們昨天下午趕到血谷,卻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便來了這德咸客棧查探。”朱云霆道,“果不其然,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溫承業(yè)大有貓膩?!?p> “當(dāng)時我們發(fā)現(xiàn)了里奧公爵身上的密信,密信上說,這蕭承業(yè)是奚人暗探,他們要和西班牙海盜聯(lián)手剿滅血谷?!敝煸砌獓@了口氣道,“我們信了他們信上所言,卻不知奚人居然做的是這打算!”
一旁的朱蕊心想道,云霆和妙言應(yīng)該也不懂西班牙文啊,莫非慕容夕遲也來了?
“喲,云霆這么快就來了?還把妙言也帶來了?”朱蕊上前道,“怎么妙言還成你未婚妻了?這么大的喜事上次在洛陽居然不告訴姑姑!”
“姑姑!”云霆和妙言朝朱蕊作揖道,“上次事情緊急,沒有來得及細說,侄兒在這里給姑姑賠不是了?!?p> “罷了罷了,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敝烊锟嘈Φ?,“云霆,現(xiàn)在事情也很清楚了,西班牙海盜就要開著炮船來了,你可有什么應(yīng)對的法子?”
“梅谷主,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等可否前去血谷一敘?”方君彥朝梅知霜作揖道。
誰都猜得到方君彥的小心思,他想借血谷的手來對付西班牙海盜。若是血谷拒絕參戰(zhàn),那之前血谷做的一些不太干凈的事,估計就得被這位年輕的官老爺追究一番了。
“方侍郎,您看您是不是先把這件案子結(jié)了?”梅知霜指了指地上蕭承業(yè)的尸體說道。
方君彥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一定和奚人脫不了干系,可卻沒能活捉兇手,甚至自己差點被暗算,著實有點狼狽。
“本官宣布,里奧公爵被殺一案,兇手是大燕暗兵處江東路總兵蕭承業(yè),此人已畏罪自殺,現(xiàn)尸體交由義莊看管!”方君彥朝眾人大聲道,“此案已結(jié),還請各位退去吧!”
可這幾個闊員外卻似乎不愿退去,只站在原地,一個個想說話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方侍郎!草民要狀告血谷收我們溫州商戶的保護費!他們這是將朝廷視若無物啊!”其中一位胖員外打破了沉寂。
“對對對,血谷犯的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告狀算我一個!”一個急匆匆的瘦員外高聲道,“方侍郎!他們血谷上個月劫掠了我們家八十萬兩銀子!還有不計其數(shù)的糧食布匹??!”
“是啊方侍郎,世人都傳這血谷劫富濟貧,可我們這些老實商戶被他們劫掠的一分一厘都是我們誠實經(jīng)營所得,絕不敢欺瞞朝廷??!”
這幾個闊員外七嘴八舌地說著,吵地方君彥心煩意亂,一旁的梅知霜朱蕊等人卻只不屑地笑著。
方君彥正欲說些什么,卻聽得房梁上一陣刺耳的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奸商,也好意思說自己誠實經(jīng)營?”
眾人往房梁上看去,正是那新入血谷的前星瀾閣副閣主,慕容夕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