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淵發(fā)問成仙與否,敖傾白搖頭失笑。
“成仙?古往今來,方士幾何,煉氣者書長生亦不知幾何,又有幾人得以成仙!白叔我不過白蛇化龍,化妖渡劫而成人罷了?!?p> “化妖?”
李淵并沒有什么害怕,反而很是驚奇的看著敖傾白:“妖怪?這世上真有妖怪嗎?那白叔你是不是很厲害?”
敖傾白白了李淵一眼:“妖怪有什么厲害的,我也不過能多打幾個人而已,像你剛才那個護衛(wèi)頭子,湊個十來個,白叔我就可以逃命了!”
這并不是敖傾白藏私露怯,而是戰(zhàn)力使然。
那林松乃是李家家臣,自幼被李家傾盡資源栽培,年紀輕輕已入武圣之境,一身戰(zhàn)力無雙,只需要多經(jīng)殺伐,自然便可凝煞如體,臻入混元!
反虛合道之下,實力差距其實并不是多大。
敖傾白能以一搏個七八,已經(jīng)是極限,這還是敖傾白化為龍軀,力量、術法都發(fā)揮到極致的效果。
當然了,前提是他們并沒有蜀山的仙劍,虬髯客的那種長刀!
江湖上,也沒有厲害的武者手持神兵屠龍的傳說……
“那也很厲害了!林松他可是很厲害的!如今的李府當中,他當為第一,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李淵感慨道,敖傾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習武之人不同于常人,只需堅持數(shù)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便可以步入先天之境,尋常武圣也不無可能。
顯然李淵是懶慣了,或者說他一直是個文人,更著重看書而不是習武。
可是他又不是正統(tǒng)孔家煉氣士,以讀書修行,也只有看了了一輩子書,看能不能在最后開竅,一步反虛,添壽百載再求仙道。
這世上儒者的修煉一直是非常詭異的,有的讀書人一輩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卻在白發(fā)蒼蒼時,一朝頓悟,一日煉精,兩天化氣,三朝反虛,心中善養(yǎng)一口浩然正氣,誅邪辟易!
“對了李淵,你還沒回答我你們李家怎么混成這副模樣了呢!”
聽了敖傾白的詢問,李淵感慨萬分,訴苦道:“白叔呀,你是有所不知,如今那楊廣殘暴又不聽勸告,百姓是民不聊生!”
“又不知從何處傳來李姓當立的名頭,我李家才不得不如此,低調做人,甚至不敢自回封地,只能困守于大興?!?p> 敖傾白呵呵一笑,眼中卻鋒芒閃過:“李淵,這隋皇無道,你可曾想過取而代之?”
李淵震驚的看著敖傾白口吐逆反之語,隨后又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有人告狀,四下里無人這才輕噓了一口氣:“白叔,這話不能亂說啊,我們要錢沒錢,要人無人,拿什么造反,一旦暴露,楊廣大軍頃刻便至,討伐不臣!”
聽李淵這意思,敖傾白便知道他已然有了反心,只是實力不濟,不得不蟄伏而已。
“富庶之家多矣,只要你決心起兵,占據(jù)大勢,定然可以聚攏錢財人心!”
“可是我們沒兵啊!”李淵苦臉說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陳勝吳廣有兵嗎?劉邦有兵嗎?”敖傾白瞪眼說道,堂堂大唐開國皇帝,怎么這點心氣都沒有。
“想想你李氏一族,崛起與西魏,誅殺不臣,助楊堅得登高位,既然能將楊堅推上去,為何不能趁著亂世,將自己推上去!”
“再者說,你以為當真只有你一人對楊廣不滿嗎?多少人內心躊躇滿志靜待良機,你還蜷縮在大興,茍延殘喘,日后還怎么跟別人爭奪天下!”
教訓完后,敖傾白又跟他扯起了感情:“當年我與你父親一見如故,戰(zhàn)場上你父親早亡,將你托付與我,我保獨孤氏與你在亂軍中抵達安全之處,你是在軍陣中長大的漢子,怎么如今變得這般懦弱!”
李淵被敖傾白一頓話說的低頭不語,暗自慚愧,在心中下了決心,這才抬頭毅然決然的望著敖傾白:“是!白叔教訓的是,小侄愧對祖宗,愧對白叔教導!”
“好,孺子可教也!”
敖傾白仰頭大笑:“小子,好好努力!日后白叔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有何吩咐白叔盡管開口,小侄自當竭盡全力,為白叔解決難題!”
“你且退后!”
李淵聞言,連退數(shù)步,貼近了書房門口,敖傾白念動咒語,調動龍珠靈氣,只見淡淡白霧涌現(xiàn),凝兒不散,將敖傾白包圍。
當白霧散去的時候,敖傾白已轉換形態(tài)化作一只盤旋樹立的虬龍,并且口吐人言:
“白叔我也是有大志向!化龍,成仙,得道!待李家奪得天下之后,我愿受封護國神龍,借大唐民愿,化龍升仙!”
說完敖傾白便化為人形,整理一下衣服,不顧李淵震驚神色繼續(xù)說道:“當然,我也不會白白享受大唐民愿,在你奪權上位之中,若有難處,若是力所能及,我絕不會置身事外!”
李淵咋舌道:“白叔,你真的化龍了?”
李淵眼中一片敬仰,畢竟中華大地,對于龍圖騰的崇拜自古有之。
再者對于敖傾白的要求,李淵自然是滿口答應,區(qū)區(qū)一個封位罷了,以他白龍之身,再如何也不可能去當人間的皇帝,這一點李淵還是相信的。
只是對于所謂的修仙得道,李淵眼中還是帶著向往,不過被敖傾白無情打斷了:我的功法不適合你,你年齡大了……
無論是煉氣還是修武,都需要從小開始,因為小時候人體內濁氣最少,最為輕靈,才能容納天地靈氣,越往后越難。
甚至人族修煉界還有這個說法,無論是煉氣還是修煉,二十歲之前如若未能突破先天,后續(xù)便突破無望。
“白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淵拍的胸口說,被激發(fā)了心中的斗志,再加上白叔這么一位厲害的人物幫助自己,李淵覺得自己未必大事不成!
“對了,白叔,要不要去看看我家那幾個小子,你還沒見過呢,漣衣也比較想你呢!”
李淵想著,自己修仙無望,誰知道自家的孩子有沒有戲呢?
“走吧,我也想看看你這幾位兒女?!?p> 無論是唐太宗李世民,還是女子之身領兵打仗的平陽公主李秀寧,前世的敖傾白確實是比較有興趣的。
“白叔?”聽了丈夫的稱呼,又見他一直使眼色,竇漣衣才將眼前這個帥氣的俊郎的年輕人跟當年那條會看書的白蛇聯(lián)系在一起。
“咳咳!”
“咳咳!”
李淵接連咳嗽兩聲,才將竇漣衣的驚駭給壓了下去,竇漣衣手忙腳亂的,抱著李秀寧,帶著李建成跟李世民向敖傾白彎腰問好。
“白叔~”
李建成李世民跟著母親稱呼白叔,也不管什么輩分差異,只是兩個小孩子一直好奇的打探這敖傾白,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臭小子。
“何須多禮,何須多禮!”
敖傾白將他們一一扶起,想起了當年李炳臨終托孤,如今李淵婚娶,又有佳兒佳女如此,日后自己神游大千世界,若是遇到李炳轉世之身,也算是有了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