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高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高飛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知道高建是有意惡心自己,習(xí)慣性的想拒接又想起昨晚蕭傾城的囑咐便接通了電話。
“喂,阿飛啊?!?p> 高建的聲音在話筒里傳了過來,他那邊雜音很重,想必也是在忙碌。
只聽他用關(guān)懷備至的語氣說道:“我的婚禮在老家舉行,我聽我張嬸說你已經(jīng)回市里了,那我的婚禮你是來不了了。
不過婚宴是在東安酒店辦的,你可一定要來。
我這些年在社會上闖蕩認識了不少朋友,他們不是企業(yè)家就是富二代。
吃飯的時候你多給他們敬敬酒,多說拜年的話,說不定他們一高興就給你安排份正經(jīng)工作呢。”
高飛敷衍了幾聲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一扔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起來。
“邦邦邦~”
日上三竿的時候蕭傾城敲了幾下門,在門外沒好氣的說道:“這都幾點了,你怎么還不起???再不起就該遲到了,我編導(dǎo)的好戲就沒法演了。”
高飛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上午十點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鋪好了床準備去洗漱,一開門就被蕭傾城驚艷了一下。
只見蕭傾城穿著一身合體的職業(yè)裝,長發(fā)挽在腦后,額頭左右還各留了一縷頭發(fā)。
她戴著一副金絲框架的平鏡,整個人透露著職場女強人的氣場。
“高總早上好。”
蕭傾城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昂貴西裝交給高飛。
柔和的說道:“根據(jù)您今天的日程安排,您在一個小時后要到東安酒店赴婚宴,車已經(jīng)在樓下準備好了。
請您盡快收拾好自己的內(nèi)務(wù),我們盡快出發(fā)?!?p> 高飛被她這忽如其來的表演整的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地方。
蕭傾城見狀好笑的道:“你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個億萬富翁了,好歹得拿出點排場來氣氣你那個損友。
我今天扮演你的秘書,待會到了東安酒店你啥也不用做,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整一下那個小人讓你揚眉吐氣一把。”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高飛這個大活人了,他此時聽蕭傾城這么一說也是心潮澎湃,對這場“鴻門宴”充滿了期待。
高飛洗漱完畢換好衣服走出門的那一刻把蕭傾城看的怦然心動。
人靠衣服馬靠鞍,高飛本就十分帥氣只是平時不愛打扮顯得不那么帥。
此時精心收拾了一下發(fā)型再加上一身名牌服裝的加持,活脫脫是一個英俊的貴公子。
蕭傾城眨了眨眼,收起了眼里的小星星。
她打趣道:“沒看出來啊,你這一打扮真像是變了個人。
有些人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你這是披了塊黃布就有幾分龍威了。不錯,不錯?!?p> 兩人并肩來到地下車庫早有司機站在車旁等待著了,蕭傾城也不想整的過于浮夸,所以只是在集團調(diào)來了一輛百萬級的豪車。
當(dāng)他們來到東安酒店門口的時候,一群人正聚在酒店門口,為首的是高建。
此時的高建哪還有新婚的快樂,他正滿臉討好的對東安酒店的總經(jīng)理說道:“您無論如何也想想辦法把我們安排進去,我這賓客都來了要是進不去實在是說不過去。
我也是交過定金的,你們這樣做難免會影響聲譽吧。
像你們這么大的酒店要是聲譽受損,損失可就不可估量了?!?p> “實在是抱歉高先生?!?p> 酒店經(jīng)理客氣的說道:“您定的桌數(shù)不符合牡丹廳的最低要求,所以我們不能讓您在這用餐。
收您定金是我們工作人員的失誤,我們酒店會三倍返還定金給您?!?p> “你們的規(guī)矩我知道,可我當(dāng)時是和我叔叔的小舅子確定好了的,他說沒問題我才交的定金?!?p> 酒店經(jīng)理禮貌的說道:“那請問您叔叔的小舅子在我們酒店擔(dān)當(dāng)什么職務(wù)?”
高建頓時啞了,支吾了半天才說道:“他是你們這的保安?!?p> 酒店經(jīng)理聞言只是笑了笑,好笑之意盡在不言中。
恰好這時高飛的車到了,酒店經(jīng)理對高建說道:“高先生,請您讓您的賓客散開一些。我們集團的高總今天來視察工作,請您不要影響到我們。”
說完小跑著迎向高飛的車,車還沒停穩(wěn)就聽見他諂媚的說道:“歡迎高總蒞臨指導(dǎo)我們酒店的工作?!?p> 車門緩緩打開,率先下來的是蕭傾城。
她下來之后立刻閃開了車門,高飛這才慢悠悠的下車站了起來。
不是他想慢,只是他此時實在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了。
“高飛?。俊?p> 一名女子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眾人循聲看去正是站在高建身旁一襲婚服的張璐。
高建的臉此時成了豬肝色,他瞠目結(jié)舌的呆呆站著,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你好。”高飛和酒店經(jīng)理握了握手,他想要說些什么可由于太過緊張,又說了一遍:“你好?!?p> 蕭傾城在旁邊有些好笑,她解圍道:“高總今天來是赴朋友喜宴的,只談私事不談公事。”
“哦!對對!”高飛此時如夢方醒,他對遠處的高建說道:“高建,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不進去啊?!?p> 高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雖然內(nèi)心拒絕接受現(xiàn)實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接受了。
他滿臉歡喜故作親熱的說道:“飛哥,你可終于來了。事情是這樣的……”
高飛聽完高建的講述眉頭一皺,對酒店經(jīng)理不滿的說道:“經(jīng)理啊,這位也是高總,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今天無論如何你也有想辦法把他們安排到酒店坐下?!?p> 酒店經(jīng)理拿出手帕擦著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謙恭的說道:“是是,我馬上安排人把牡丹廳收拾出來。”
高飛逐漸適應(yīng)了自己的身份,他戲精附體的說道:“牡丹廳在你們酒店是什么檔次?”
“是入門級別的?!?p> “入門級別的怎么行?這是我的朋友,這還是他頭一次結(jié)婚,怎么著你也得安排個高級點的大廳?!?p> “那觀云廳怎么樣?那是我們這最高級的廳了?!?p> “行,那就觀云廳了?!?p> 高建此時在心里十萬頭羊駝狂奔,他一想到觀云廳的包廳費用腿肚子都有點轉(zhuǎn)筋。
正在他想怎樣開口婉拒的時候酒店經(jīng)理故作遲疑的說道:“觀云廳的費用比牡丹廳要高出不少?!?p> 高建聞言狂喜,剛要就坡下驢就聽高飛佯怒道:“你這什么話,我朋友初中畢業(yè)就在社會上闖蕩,這么些年過來早就發(fā)了大財,他一輛車就二十多萬,會在乎這一點費用?”
高建被將在了那里,他干張著嘴,最后只能咧著嘴苦笑著點頭表示贊成。
酒店經(jīng)理正要引眾人進去高飛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他對高建說道:“我怎么沒有看到我們村里的鄉(xiāng)親???”
高建不假思索的輕蔑道:“我在家里也擺了幾桌酒席,村里的人在家里吃就好了。
把他們弄到這里來,恐怕他們連門都找不著別說吃飯了?!?p> “那這些人都是?”
“這些人都是我在生意場上認識的朋友,把他們叫到這里吃才有面子不是?!?p> 高飛聞言對高建的勢利眼更加發(fā)指,他沒好氣的對酒店經(jīng)理說道:“聽到了沒有,我朋友請的都是大老板,我看干脆把酒席也提個檔次,就按照你們酒店最高級的標準來?!?p> “噗通!”
高建突然摔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起來,他嘴歪眼斜的對張璐使著眼色。
張璐驚慌失措的說道:“哎呀媽呀,你這是咋地了!”
這個傻娘們!
高建無語了,他把歪嘴回正了一些,磕磕巴巴的說道:“我癲癇犯了,快送我去醫(yī)院。”
“哎呦!你有癲癇病竟然瞞著我!”
張璐聞言頓時怒了,她瞪著眼說道:“你這是騙婚!這婚我不結(jié)了!你愛找誰結(jié)找誰結(jié)!”
“哎哎!你別走啊!”
高建此時眼看要雞飛蛋打也顧不上裝病了,趕忙起身追了上去。
“噗嗤~”
在回去的路上蕭傾城仍然在情不自禁的笑著,她樂不可支的說道:“你看看他那個表情,實在是太搞笑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出了裝病這招?!?p> 高飛故作惆悵的說道:“唉,從此這世上又多了個社死的人啊?!?p> 經(jīng)他們倆這一鬧高建的婚宴自然沒有辦成,想想他尷尬的樣子高飛也算是出了一口積郁在心里多年的怨氣。
“師傅,你在前面停一下?!?p> 高飛示意司機停車,然后對蕭傾城說道:“我坐公交去人才市場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你先去忙吧?!?p> “我也沒什么事,讓司機去送你吧。”
高飛苦笑道:“坐這車去人才市場別人只怕是會以為我是來招聘的,誰還敢面試我?”
蕭傾城聞言也是一樂,兩人就此道別分開了。
高飛此時穿著長袖襯衫,剛剛一直在車上吹著空調(diào)感覺還好,現(xiàn)在在公交站臺一站只感覺熱浪撲臉燥熱難當(dāng)。
好在公交車很快就來了,高飛上車找了個座位剛要坐下就聽有人驚喜的喊道:“高飛?”
高飛循聲看去,叫他的人竟是他高中同寢室的好友。
“劉浩!”
劉浩身高一米七,長的挺瘦弱,帶著個黑框眼鏡顯得文質(zhì)彬彬的。
他來到高飛身旁坐下,驚喜的道:“還真是你啊,真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p> “誰說不是呢,真是太巧了?!?p> 高飛同樣十分驚喜,他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在京城國家文物局上班嗎?怎么跑這里來擠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