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聞言一愣,接著就看到手持鎖鏈的黑霧人影正站在不遠(yuǎn)處。
“你告訴傾城,就說讓她好好的生活下去,早點談戀愛成家,我在那邊等她給我生個大胖孫子?!?p> 蕭鼎說完灑脫的笑了笑,毫無留戀的走向那位鎖魂使。
鎖魂使見他是自愿走來的,所以并未用鎖鏈捆住他,轉(zhuǎn)身帶著他走向了遠(yuǎn)處。
高飛看著兩人的身影逐漸模糊直至消失,用溫柔的語氣說道:“你父親他……”
“他走了是嗎?”
蕭傾城抽了抽鼻子,強忍著不讓眼里掉下來??沙榱藥状谓K于還是沒忍住,趴在高飛肩膀上哭了起來。
與此同時高飛手機上的“陰德系統(tǒng)”提醒道:“叮~成功協(xié)助蕭鼎以及其余冤魂轉(zhuǎn)世,陰德+1000?!?p> 蕭山游蕩了數(shù)日才來到自己的別墅,他剛到這里就被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圍住了。
此時這里的冤魂已經(jīng)少了許多,想必是因為蕭山已死他們已經(jīng)瞑目轉(zhuǎn)世去了。
看著蕭山如碎西瓜的腦袋眾冤魂開懷大笑起來,他們暢快的說道:“蕭山啊蕭山,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想當(dāng)年你是何等囂張跋扈,現(xiàn)在怎么淪為喪家之犬了?”
“你說什么呢!”一個冤魂陰陽怪氣的糾正道:“快別侮辱喪家之犬了,就是狗也不會弒兄殺嫂啊!”
眾冤魂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蕭山冷冷的看著他們,蔑視的說道:“你們活著的時候是匍匐在我腳下的螻蟻,現(xiàn)在死了我看也沒什么區(qū)別?!?p> “靠!干他!”
“打他!都這樣了還這么囂張!”
他的話刺痛了眾冤魂的自尊心,他們一擁而上開始群毆蕭山。
蕭山不愧是久經(jīng)斗毆的狠人,他抓住一個冤魂的胳膊咔嚓就是一口,竟然將其給吞了。吞了冤魂的一條胳膊他只覺得心中的戾氣暴增,再動起手來更加兇悍。
每吞下某位冤魂的某個部件之后他的身體就會冒出一縷灰煙,面目也越加的猙獰,打著打著他突然大吼一聲。
吼完之后他破碎的腦殼里長出了一個蠕動的黑色的肉瘤,同時嘴里長出了尖銳的獠牙。手指甲也變成了利爪,身體上布滿了灰色的紋路。
“哎呀媽呀!”眾冤魂見狀大叫一聲,開始四散奔逃。邊逃邊叫道:“他變成怨魂了!”
蕭山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獠牙,嗜血的目光掃視著這些逃跑的人。
“一群臭蟲,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很快,這些冤魂就被蕭山吞噬殆盡。把這些冤魂吞噬之后他已經(jīng)徹底化為了怨魂,頭頂?shù)暮谏饬稣紦?jù)了他半個腦袋,看上去十分可怖。
在吞噬這些冤魂的過程當(dāng)中蕭山也從他們口中逼問出了自己被算計的經(jīng)過,他伸著舌頭舔著獠牙,陰森的呢喃道:“高飛……”
東安一中旁邊的緹香郡小區(qū)里,高飛拎著行李不知所措的站在蕭傾城的客廳里尷尬的說道:“你不搬走嗎?”
蕭傾城好笑的道:“我為什么要搬走?我只是說讓你在這里暫住,又不是說把這房子給你?!?p> “你不是繼承了集團嗎?以你的身份不應(yīng)該住在大別墅里嗎?”
“我并不打算參與集團的管理,畢竟我是個外行。我想請個信得過的CEO,專業(yè)的事情交給專業(yè)的人做就好了?!?p> “那你接下來繼續(xù)做老師?”
“嗯,我班的學(xué)生等開學(xué)就高三了,我必須等他們高考完才能再做其他打算?!?p> “那我睡哪個房間?”
“你睡次臥吧?!笔拑A城帶著他來到次臥,里面的家具一應(yīng)俱全。她把鑰匙交給高飛,指著外面的衛(wèi)生間說道:“我臥室里有獨衛(wèi),所以這個衛(wèi)生間是你專用的。我平時不在家做飯,所以家里沒有食材。你要是想做飯的話廚房里的設(shè)備也都有,買來菜就能開火做飯?!?p> 房間很干凈整潔所以高飛并不用過多的收拾,把床鋪好以后就去洗了澡準(zhǔn)備睡覺了。從衛(wèi)生間出來走向臥室的時候他看著蕭傾城房間從門縫里透出來的光線知道她還沒有休息,心里不禁替她有些唏噓。
幾天前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幾天后就還剩她自己孤苦的在世上,世事之無常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深夜的時候高飛睡得正香突然被敲門聲驚醒,他迷迷糊糊的問道:“怎么了?”
蕭傾城在門外抱歉的說道:“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高飛起身整理好衣服,打開門睡眼惺忪的說道:“咋了?”
“你到我房間去看看有什么我看不到的東西沒有。”蕭傾城穿著短袖短褲睡衣,外面披著一條薄毯子。她歉意的說道:“我一閉上眼就覺得有東西在看著我,越想越瘆得慌,越瘆得慌就越睡不著。”
高飛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人的心理在作祟,所謂不知者無畏嘛。以前蕭傾城不認(rèn)為有那些東西,所以并不會害怕??涩F(xiàn)在她知道那些東西是確實存在的了,但是她卻看不到。所以才會疑神疑鬼,畢竟人對未知的事物都是抱有恐懼心理的。
高飛敷衍的去她房間轉(zhuǎn)了一圈,肯定的對她說道:“你房間很干凈,放心睡覺吧?!?p> 蕭傾城這才放心回到房間睡下了,可剛睡不久窗戶突然被風(fēng)吹開了。窗戶被吹開,風(fēng)裹挾著窗簾翩翩起舞,同時還伴有“嗚嗚”的風(fēng)聲。
這放在之前蕭傾城會起身把窗戶關(guān)好繼續(xù)睡,可現(xiàn)在她只是拿空調(diào)被蓋著腦袋始終不敢伸頭往外看。越不敢往外看就越是腦補一些可怕的東西,越腦補可怕的東西她就越恐懼。
終于,恐懼了戰(zhàn)勝了理智,她裹著被子縮著頭再次來到了高飛的門前驚慌的敲起了門。她此時感覺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仿佛在她身后就有一個她看不到的東西在盯著她。
高飛無語的打開門,不耐煩的說道:“又咋……哎呦我去!”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嚇得怪叫了一聲,一把將蕭傾城拉進了房間迅速關(guān)上了門,隨即他從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張門神畫像貼在了門上。
“怎么了?”蕭傾城被他嚇得一愣一愣的,顫抖的問道:“外面有什么東西?”
高飛此時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下來,他不確定的說道:“外面好像是蕭山,他變成鬼了?!?p> “?。磕俏覀儸F(xiàn)在怎么辦?”
“不用慌,問題不大?!备唢w安慰道:“有門神在它進不了屋,等明天天亮我們?nèi)メt(yī)院ICU門口溜達(dá)溜達(dá)看能不能請陰差請他們把它給滅了?!?p> 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煎熬的度過了一晚上之后,次日天剛放亮高飛就拿著一尊小玉佛悄悄打開了房門。
他探頭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蕭山的蹤跡稍稍放心了一點,對身后的蕭傾城說道:“快去洗漱,我們盡快出發(fā)。”
現(xiàn)在是暑假期間,蕭傾城并不用去學(xué)校。她遵循蕭鼎的吩咐不給他們辦葬禮和追悼會,集團那邊現(xiàn)在有她父親的親信秘書打理,所以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事可做,也因此才得以和高飛一起行動。
兩人匆匆洗漱完畢之后高飛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蕭山的蹤跡,在他們驅(qū)車趕往醫(yī)院的路上高飛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
“喂,小飛啊。你快回家看看吧,你爸爸中邪了。”
高飛愕然的說道:“我爸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中邪了?”
“你爸昨晚睡著覺突然就開始發(fā)瘋,在床上爬起來后光著身子跑到街上大喊大叫。好多鄰居被他吵醒想和他溝通,可他非打即罵?!睆埲乜蘅尢涮涞恼f道:“到天亮他越鬧越兇鄰居們就把他給捆上了,可誰知道他被捆上之后就開始說自己是蕭山,說自己在東安市如何如何威風(fēng),威脅我們趕快把他松開。”
“我馬上回去,你們千萬別松開他?!?p> 掛斷電話高飛沉著臉說道:“不用去醫(yī)院了?!?p> 蕭傾城剛剛聽了個一知半解,她疑惑的問道:“為什么不去了?”
“因為他去我家了?!?p> “啊?”蕭傾城吃驚的道:“你家在哪里?我們馬上過去。”
高飛的家在東安市下轄的一個比較偏遠(yuǎn)的區(qū)里,他們村是一個靠近大山的小山村。民宿是這個小山村最大的經(jīng)濟支柱,其他諸如農(nóng)家菜、農(nóng)家樂、采摘園等等也有一些。高飛家里就經(jīng)營著一家農(nóng)家菜,經(jīng)過一些探店主播的正面宣傳生意倒是十分紅火。
因為村里開展的業(yè)務(wù)比較多,所以來這里的道路十分通暢。等高飛兩人來到這里的時候,高飛家里已經(jīng)圍了一大群吃瓜群眾。
高強此時被捆在自家院子的石榴樹上,腰間被人系著一張被單勉強遮羞。他口齒不清的嘶吼怒罵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到處都是磕碰的傷口。
見到高飛回來眾人散開了一條道路,他們對高飛自然是極為熟悉的,此時都把目光投在了蕭傾城身上。
蕭傾城容貌姣好,氣質(zhì)出眾,此時跟隨高飛一起回來,難免讓人對他們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誤會和種種臆測。
高飛走進屋里安慰了哭哭啼啼的張蓉幾句,之后他走到自己房間拿出了一把桃木劍和桃木弓,最后在床底下拿出一個箭壺背到了身上。
箭壺里還有三支箭,這三支箭的箭頭是用桃核打磨而成的,看上去并不鋒銳。
他走到院子里拿桃木劍指著附在高強身上的蕭山說道:“我這把劍是經(jīng)過高人開光的,一劍下去準(zhǔn)能把你扎的魂飛魄散?!?p> 蕭山并不畏懼,它攬著高強的脖子將他的魂魄從身體里拉出來一大半。陰惻惻的說道:“你敢扎我就敢把你爹的魂魄給揪出來吞掉?!?p> “那我們就看看誰的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