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在我這兒?!本驮谠S浩然慌得失了魂魄的時候,田中慢悠悠地從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包得很仔細的小布袋。許浩然聞言趕緊一把搶了過去,忙不迭地打開布袋,果然是那只萬字符吊墜!
幸好,幸好!許浩然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啥用處,但畢竟是韓克白當時留給他的東西,許浩然還是很寶貝的。但是,這東西怎么會落到田中手里呢?
“昨天晚上在祭壇的時候,鏈子斷了,這個東西掉在了地上,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提醒許桑,我就自作主張先收了起來。今早還沒來得及還給許桑。”田中解釋了一下。
“沒丟就好?!辈舳⒅镏锌戳艘粫?,然后轉(zhuǎn)向許浩然,指著萬字符說,“能把這個東西借給我們研究一下嗎?”
許浩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不過,眼下這情形,伯爵看上去是在跟自己商量,實際上是給自己下命令,就算許浩然說不同意,這萬字符最后還是逃不出伯爵他們的手掌心。而且,如果他們能從這上面追查到什么蛛絲馬跡來,或許還能盡快幫他實現(xiàn)為父親報仇的心愿。這么一想,許浩然就很大度地伸出手把萬字符放在了伯爵的面前。
“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千萬不要丟了或者弄壞了?!?p> 伯爵鄭重地點點頭,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袄5?!”
瘦長的身影從墻邊站了起來,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桌面上的萬字符,走到窗邊,對著光線端詳起來??戳艘粌煞昼姡岢鲂枰盟块g里的專業(yè)設(shè)備檢測一下,伯爵同意了,拉希德捧著萬字符便出了房門。
“對于接下來的安排,各位有什么想法嗎?”伯爵向房間里掃視了一圈,威嚴地問道。
“穆克什兒童院顯然是個重要線索。桑吉給我們提供的情報太少了,那個兒童院里究竟在研究什么,又是誰在幕后操縱,肯定隱藏著很多秘密,我想我們有必要去實地勘查一下才行?!卑⒚谞栂乳_口了。伯爵聽了他的分析,點點頭。
“你認為穆克什兒童院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綜合目前的情報來看,兒童院很有可能是大印度主義者們進行基因變異實驗的大本營。他們利用兒童院作為掩護,誘拐北印度各地的流浪兒童進行實驗,并將失敗的……實驗對象運輸?shù)狡е那穆裨?,掩蓋蹤跡?!?p> 許浩然也點點頭,確實,這是目前最符合常理的推斷了。
“同時,米塔爾極有可能跟這家兒童院有關(guān)系。他是穆克什集團現(xiàn)在的實控人,而且有基因編輯的經(jīng)驗,本身又持有激進的民族思想,看上去是這場陰謀幕后黑手的第一嫌疑人。甚至,連穆克什的死都極有可能與他有關(guān)?!?p> “那么殺死許浩然父親的兇手呢?”
“可以肯定是變異人干的。但我的疑問在于,瓦拉納西的變異人難道不都是在桑吉的控制之下的嗎?從這點來看,桑吉才是殺害許和森最大的嫌疑人……”阿米爾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聲音變得不太自信,他心里清楚伯爵和桑吉之間的特殊關(guān)系,怕這番話出口又惹得伯爵大怒。
“嗯?!背龊醢⒚谞柕念A(yù)料,伯爵表現(xiàn)得很平靜,她又轉(zhuǎn)過頭問其他人,“還有什么想法嗎?”
“需要指出的一點是,金達萊給我們提供的照片里,并沒有長著翅膀的變異人的證據(jù)?!边@次開口的是田中。
“那個金達萊就是你剛才提到過的那個人類學家?”伯爵想到了什么,又問阿米爾,后者點頭表示肯定。
“這不奇怪,幸存者偏差嘛!”圖安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說,“失敗的實驗品直接埋了就完了,如果僥幸成功了,當然就留下來了?。 ?p> “嗯,這確實是一種解釋?!碧镏袑D安的分析表示贊同,“還有一種可能是,金達萊是在故意誤導(dǎo)我們?!?p> 聽到這句話,伯爵等人紛紛點頭。
“所以,金達萊這條線也很有價值。”田中接著說道,“金達萊是應(yīng)穆克什邀請來創(chuàng)辦這家研究中心的,而米塔爾又是穆克什最親近的人,而且,他倆都是大印度主義者,都想要‘重現(xiàn)印度的輝煌’,這么想來,金達萊、米塔爾兩人很可能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甚至就是幕后同黨?!?p> 伯爵低著頭略微思考了一會,開始發(fā)布起命令來。
“圖安、阿米爾,你們兩個跑一趟勒克瑙,調(diào)查一下穆克什兒童院和米塔爾?,F(xiàn)在就出發(fā)。”
“是!”“好?!眱扇祟I(lǐng)了命,先后出了門。臨出門前,圖安還回頭看了伯爵一眼,意味深長,但伯爵卻沒有任何表示。
“田中,你負責金達萊這條線,讓拉希德協(xié)助你?!碧镏悬c點頭,也起身出了門。
“那我呢?”問話的是一直靠在沙發(fā)上齜牙咧嘴的馬特。
“你先休息一下吧,傷得不輕。許浩然,你也先歇著吧,這兩天不要亂跑?!闭f完,伯爵朝他們擺擺手。馬特以極慢的速度站起身,一步步向房門外挪去。
許浩然卻顯得拖拖拉拉,呆在房間里不肯走。伯爵揚起了眉毛,問:“你還有什么事么?”
“我、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p> “那個……龍小姐是什么人?”
伯爵輕蔑地笑了一下,回答說:“那個女人是我們的一個線人。我只知道這些,她到底是什么背景,什么來頭,我一概不知。”
許浩然聽了點點頭,但立刻又覺得不對勁,堂堂五角大樓,連一個線人的背景都打探不出來,這有悖常識啊。
伯爵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慮,接著說:“這幾年來,她每年都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至關(guān)重要的信息,幫我們解決了很多棘手的麻煩。而她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讓我們絕對不能調(diào)查她的身份,一旦發(fā)現(xiàn)我們違反了這個約定,她就不會再提供任何情報。相比于她所提供的那些情報的價值來說,這個要價很便宜,我們當然樂于遵守。所以,我們沒有查過她的底?!?p>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跟你父親有很深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