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走街串巷,相聚一塊玩樂,誰都不會多想什么。哪怕平時并不太熟,不過只要不是那種結(jié)仇的人家,大部分蘇家村的人還是很歡迎別人到家里來坐坐的。
因此蘇恒的娘親倒也沒有想過白蘿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她想的是:雖然平日里沒見蘇恒和誰走的很近,但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更擔(dān)心她家小兒子性格太過孤僻,今天雖然莫名來了這三個孩子,她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蘇涯家……
哎,太窮了。蘇涯和他媳婦性格也很弱,讓人有點……
對面的男孩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他的衣著比白蘿他們上了一個檔次,還有著狂野的野外氣息;灰色的布料遮掩不了他強(qiáng)壯的身體。
他的眉頭有些皺,眼里有一絲絲的不耐。白蘿他們在看著他的同時,蘇恒也在冷淡的看著他們。
他的性子冷冷,見到了也沒主動打招呼。白蘿友好的跟他微笑了一下,他完全置之不理,并且很不友好的問了一句:
“找我?有什么事嗎?”
一種沉悶又尷尬的氛圍飄散在周圍,就算是最小的蘇子羨都能感受到,對面比他大上四五歲的哥哥不歡迎他們的到來。
白蘿心中的想法繞了個圈。這樣子的人,也許可行。
拒人于千里之外,代表和其他不熟的人不會交流;性格冷淡,但也許利益可以打動他。
他爹和大哥上山了,他娘吳玉媛已經(jīng)出去搗鼓些零嘴了,留出時間給他們交流。
周遭無人,白蘿也就沒什么顧忌了。
“是這樣?!卑滋}不像弟弟和妹妹,她畢竟多活了……很多年,因此一點也不怵眼前明顯想趕他們走的蘇恒的臭臉色:
“我們姐弟三人用陷阱抓到了一只野豬,就在山上。我們家的情況,你應(yīng)該也有所耳聞,所以我們想自己單干。想借你和你家的板車用一下……”
話還沒完,蘇恒嘴角抿著,來了句:“不干!”
……白蘿感覺自己的牙齒磕了一下。
“不讓你白做,等拉到城里賣掉,我們七你三?!?p> 蘇恒猶豫了一會。
“我五你五?!?p> “我六你四?!卑滋}想掙扎一下。
“我五你五,不然免談。”
蘇文妹握了下爪子,有點生氣:“你太過分了吧,我們動手抓的耶。你又不會有什么風(fēng)險,怎么能夠分一半呢?!”
白蘿微笑臉,壓下弟弟和妹妹蠢蠢欲動的手。
現(xiàn)在是有求于人,沒有辦法。但凡自己能夠搞定都不會找外人幫忙的,而且蘇恒家里專做這行,定有將獵物賣個好價錢的渠道??傮w來說,也沒有……非常虧吧?
只是這個蘇恒,比想象中的要難講一點。
“行,這次就這樣。麻煩你了!”白蘿這話頗有些肉痛的感覺。
“但是希望你緘口莫言,尤其是我家那邊?!?p> 蘇恒臉上那冷漠的臉?biāo)闶欠浩鹆艘稽c兒笑意:“這個我知道。”
借助了蘇恒嫻熟的技術(shù),還有著板車的遮掩。到了夜晚凌晨一點左右,在蘇文妹和蘇子羨的掩護(hù)下,白蘿偷偷的從家里溜了出來。
她和蘇恒一路沉默,就著明亮的星星和月亮的光出發(fā)了。
夜晚寒涼,但是抵不住白蘿心中火熱。
不過,第一次想要掙點錢還要偷偷摸摸的,也是第一次體驗了……但是白蘿也很無奈,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她的各種技能到了古代世界簡直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大晚上的,只聽到蛙聲及飛蟲撲簌的聲音。兩人走在大路上,只有牛疲累的哞哞聲和板車咕嚕咕嚕的輪子聲以及野豬的哼哼聲。
周遭皆靜,因此當(dāng)蘇恒的聲音響起來時就顯得格外的突兀:
“等到了那里,你不要多說話?!?p> “嗯?!薄?p> 當(dāng)金老板被人從睡夢中叫起來的時候,他有一些火氣。
“誰?。看笸砩系??!?p> 他打開他家里那扇厚重的木門,瞧了兩眼外面站著的人。
“是蘇恒啊,今兒怎么這么早。”看到蘇恒,他的起床氣消了大半——對于眼前的這個男孩,他很是欣賞:腦子聰明又活泛,有想法,肯上進(jìn),不像他爹和大哥一般只想著操祖業(yè)。他會鉆營,有從商的想法。雖然性格冷淡,但是對熟悉的人很不錯。
金老板的女兒正待字閨中,而眼前的小伙子,是他比較滿意的人選之一。
“叔,昨天抓了只大野豬,想著你們大早就要開張,就現(xiàn)在給你送過來?!毖矍暗奶K恒帶著笑容,笑意滿滿。邊說邊把落后幾步的牛車牽上前,揭開那罩著車板的大布。
現(xiàn)在的蘇恒和白天白蘿他們見到的蘇恒簡直是判若兩人。
白蘿:……
金老板高興壞了:“野豬啊,好久沒有這么大型的動物送過來了呢??彀阉M(jìn)來?!?p> 蘇恒拉著牛車,進(jìn)入金老板那敞開的大門。
白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哎,這位是?”金老板對著白蘿向蘇恒問道。
蘇恒看了白蘿一眼,語氣有些生硬。
“我們村的一個遠(yuǎn)房妹妹來的?!倍家呀?jīng)不知道出了幾個服了,可不就是遠(yuǎn)方親戚來的么?
……
金老板拿專門的稱稱量了一下,足足有三百多斤,是個大家伙。
和蘇恒家里合作多年,他算是比較厚道,給了蘇恒六兩白銀加半吊銅錢。
二人謝過,就準(zhǔn)備啟程回家了。天色還沒有亮,估摸著得有一個多時辰太陽才會珊珊出來。
因此二人又是披星戴月的回去了。
不得不說,走了這一趟,白蘿困得要死。但是懷揣著三兩銀子和兩百文錢,她的瞌睡蟲似乎跑了一大半。
有了初始的資金,這是一個好的開頭。
回去的路上,白蘿就沒有閑著了。她旁敲側(cè)擊的打聽那個金老板具體是做什么的,雖然蘇恒很不樂意,也不想跟她說話,但是耐不住白蘿好歹混了幾年“社會”,多多少少還是挖出了一點信息。
當(dāng)然,除了這個,白蘿還跟他聊起了關(guān)于生意方面的事情,蘇恒對于白蘿的一些點子倒是感到驚奇,也漸漸的有了些許耐心。
之所以跟蘇恒聊天,是因為蘇恒說金老板主要是開飯館的。所以她聊起了一些菜式,還有布局、客流量等等比較現(xiàn)代化的東西。
白蘿也想抓住這個機(jī)會,和蘇恒達(dá)成一定的協(xié)議,借助蘇恒經(jīng)常在外面走動的關(guān)系網(wǎng),為她提供一條出路。
畢竟,她的系統(tǒng)總算是有一點作用了,那些遍布天地南北的各種菜式,可不是只是用來看的。
當(dāng)然,她得有一個名聲,需要一個像武大郎燒餅一樣知名的“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