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柳在樹叢里小心地穿行著,想要找一個單獨行動的獵人,搶個牌子幫小葵直接過關(guān),奈何所有獵人都一起行動。
他只能懷著十足的耐心等待。
終于,等到了機會。
有一個擁有20分以上的獵人被圍攻了。楊舒柳不知那個獵人屬于何方,但是當(dāng)他被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敵人。
那個獵人也做了很努力的抗爭,奈何人多勢眾,最后,他不甘心地,把牌子往空中一拋。圍攻他的獵人立刻轉(zhuǎn)移了目標,去爭奪那個牌子。最終有幸運的獵人拿到了。
然而,拿到牌子并不意味著成功。
這場戰(zhàn)斗,獵人和獵物的轉(zhuǎn)變,只需要一瞬間。前一秒還是戰(zhàn)友,下一秒就會成為對手。
這個獵人開始發(fā)足狂奔。
然后,他拿到的牌子最終也沒焐熱,就失去了。
楊舒柳默默搖頭,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他也會面臨同樣的狀況。然后他靠近了一個在戰(zhàn)斗中失去意識的獵人。伸手在他的口袋里一摸,就摸到了一塊牌子,是一個12分的牌子。
在這次考試中,大多數(shù)人的牌子恐怕都是12分,一、二場各5分,三、四場各1分。
那些正在追逐高分牌子的獵人,誰都沒有想過低分牌子的價值。畢竟,他們自帶一個低分牌子,只需要一個高分牌子,就能闖過這一關(guān)。但是,這個低分牌子,卻是他們能夠得到高分牌子的關(guān)鍵。
楊舒柳嘆口氣,拿著牌子正準備潛走,一個獵人發(fā)現(xiàn)了他。
“有人!”
楊舒柳再嘆氣,明明知道獵人越多,自己得到獵物的可能性越小,偏偏還要叫別人,真是傻瓜。然后他瘋狂跑了起來。
楊舒柳邊跑邊想,如果自己以低分的狀況參加了這一場考試,似乎也挺有趣的。先竭盡全力搶到一個高分牌子,再努力躲開眾人的攻擊。仔細又一想,和眼下先躲開眾人攻擊,再搶低分牌子并沒有多少區(qū)別。
他又想,萬一自己的牌子被搶走了怎么辦?再搶回來似乎也不錯?
當(dāng)然他只是這么一想,完全沒有嘗試一下的意思。
在跳了好幾個危險的崖,穿越了一個又一個荊棘叢林后,楊舒柳又來到了區(qū)域邊緣。
他趴在草叢里悄悄地喘氣,聽著腳步聲漸漸過來又漸漸遠去,懸著的心勉強放松下來。不過他可不準備立刻出去。
草叢前方能看到幾個職業(yè)獵人站在圈外,其中必定有獵人看到自己躲進了草叢,不過那獵人裝作沒看見,目不斜視。
楊舒柳忽然想到了李約風(fēng),他不由覺得,以李約風(fēng)的狡猾,絕對不會像他這么狼狽,一定躲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而且搶牌子也一定搶得神不知鬼不覺。
有什么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呢?
楊舒柳盯著前方的獵人,目光漸漸睜大,噌得跳了起來:“老風(fēng),你這個騙子!”
站在那里的一個獵人笑了笑說:“楊兄,真虧你能發(fā)現(xiàn)是我?!?p> 李約風(fēng)換了一件臟兮兮的衣服,臉上也抹了灰,頭發(fā)弄得亂糟糟的,跟平??雌饋砀蓛簟娜莸臉幼油耆煌?。
楊舒柳看著地上的線說:“參賽獵人和職業(yè)獵人的區(qū)別就在于,你不能去線外。所有的獵人都站在線外,就你站在線內(nèi),能不注意到嗎?”
李約風(fēng)一笑:“確實如此,不過,并沒有多少人會想到,參賽獵人忽然變成了職業(yè)獵人。”
楊舒柳苦笑:“你早告訴我啊,我就不用跑得這么狼狽了?!?p> 李約風(fēng)淡淡一笑:“如果站在圈內(nèi)的獵人太多,就會讓人起疑了?!?p> “好好,我不打擾你了,你就在這里好好站樁吧,我去想別的辦法?!?p> 楊舒柳繞著外圈走了沒多久,發(fā)現(xiàn)有兩個獵人之間的距離挺寬。楊舒柳便像李約風(fēng)那樣,弄臟了自己的臉和衣服,弄亂了頭發(fā),來到了那里站著。
一下午中,有不少獵人從他面前路過,甚至有抬頭看了他一眼的,然而所有獵人最后都走了。楊舒柳再度嘆息,人實在是太好騙了。
一直到了黃昏,楊舒柳和李約風(fēng)才悠悠下山。
第五場考試,順順利利就結(jié)束了。
考試結(jié)果,有21人手中有20分以上的牌子,其中有很多新的面孔,而且看起來都有幾分狼狽。不過石佳然還好好地在那里。
21中,有15人獲得了第二枚牌子,總分超過30,獲得了進入最后一局考試的資格。剩余6人十分沮喪,他們是老面孔,想過搶牌子,但終究沒有出手。以至于縮到了最后,錯失了機會。
石族的石公子沒有出現(xiàn),令眾人十分驚詫。不過山林廣袤,石族也并沒有說什么。
15人中,還有一個特例。小葵原本是31分,加上第五局的10分,總分為41分,不用參加考試,提前獲得勝利。
楊舒柳笑吟吟地看著小葵,小葵明白楊舒柳笑容中的含義,十分不好意思。
在所有參賽獵人中,小葵的實力恐怕是最差的,因為她完全沒有實力,她卻成為了第一個勝利者。
“第六場考試,有一個特別的考場,你們跟我來?!迸脊賻ьI(lǐng)14位獵人出發(fā),有些好事的獵人跟在后面。
眾人走了一段時間,停在了一個山崖邊上。女考官道:“這下面就是你們的考場,先下去吧?!?p> 眾人遲疑地往下看,倒是能看到崖底,只是崖壁十分陡峭,完全沒有攀爬的可能性。崖邊的一棵大樹上,有一個綁好的十足長的繩子,一直垂到了崖底。
眾獵人互相看看,一個青年抓住繩子說:“我先下去看看?!本突氯チ?。另一個石族姑娘也跟在他后面下去了。在場一共有三個石族人,石佳然和她的兩名同伴。此前還有兩名,在第五場比賽中被淘汰了。
石佳然沒有說話,同樣拉著繩子下去了。
“我們可是大男人,怎么能連姑娘家都不如?”一個獵人隨即抓住繩子下去了。
楊舒柳笑道:“她們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家,她們是石族的姑娘家。這里是石族的領(lǐng)地?!?p> 不過他也沒猶豫,很爽快地滑下去了。
沒用多久,14個獵人齊聚崖底。
女考官居高臨下,說道:“現(xiàn)在,想必你們也看清楚崖底是什么狀況了。第六場,考得是獵人在絕境中的應(yīng)對及選擇。只要你們能離開崖底,就成為職業(yè)獵人。”
女考官說著,緩緩收起了繩子。眾獵人眼睜睜看著繩子被收走,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搶的欲望。
這里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狹長深坑,四面都是無法攀附的絕壁。里面只有幾根野草和零碎的石頭,完全沒有可以使用的工具。
“這次考試限制多長時間啊?”有獵人問道。
女考官道:“不限?!?p> 眾獵人一怔。女考官笑道:“如果你們能三天不喝水不吃飯,那么考試時限就是三天。如果你們能七天不喝水不吃飯,考試時限就是七天。就算你花一年時間,只要能上來,仍然算通過?!?p> 有獵人不由罵道:“石族還真是石族,居然能有這么一個全是石頭的破地方!”
“如果你們上不來,也盡可放棄,自然有人會把繩子放上去拉你上來。至于能拿多少分,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p> 女考官補充道,言下之意似乎是說,就算放棄,也能夠獲得資格。獵人們卻立刻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
“此外,不可以借助崖上人的幫助過關(guān)。就算你們中有人從下面上來了,也不可幫助下面的人。這就是全部的限制,祝你們好運?!?p> 女考官說完,靠著大樹坐下,身在崖底的人們,只能看到懸在崖邊的繩子頭。
“老風(fēng),考驗?zāi)阒腔鄣臅r候到了?!睏钍媪诖乜粗罴s風(fēng)。
李約風(fēng)看了看崖頂,又看了看光禿禿的崖底,說道:“要么到上面去,要么從下面找一條路?!?p> 眾人看向石族的三人。其中的男獵人說道:“這個石牢插翅難逃,從來沒聽說過下面有路?!?p> 幾個獵人不放棄地在地搬著碎石,掏著泥土,想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大多數(shù)獵人還是望著崖頂。
李約風(fēng)又道:“若是要上到崖頂,辦法倒也不是沒有。比如,我們把衣服脫下來,綁成一根長長的繩子,想辦法把它綁在上面那棵樹上即可?;蛘?,驅(qū)使某種生物來幫助我們把崖上的繩子放下來?!?p> 眾獵人一起看向熊族的四位獵人。其中一位獵人對李約風(fēng)拱手,笑道:“李公子名不虛傳,久仰了?!?p> “能跟春回兄一同參加獵人考試,約風(fēng)也十分榮幸?!?p> 熊春回聽到李約風(fēng)說出自己的名字,顯得十分驚訝。
熊春回接著道:“說來慚愧,熊族的血脈雖然能夠影響一些動物,但卻必須相距很近方可?!?p> 言下之意就是派不上用場了。
眾人一籌莫展時,有獵人驚叫一聲:“蛇!”
所有人看向那個獵人,只見他對著地面重重擊了一拳過去,一道黑影逃竄離去,地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跡,它穿過石頭的縫隙逃走了。
有縫隙就意味著有洞,眾人激動起來,連忙圍過去,然后在山壁的一角,看到了一個細小的洞口,只有手指那么粗。
一個獵人來到那里,對著石壁發(fā)出了一個技能。山石并沒有絲毫反應(yīng)。山石終究是緊密貼合的,想要通過一角開出一個大洞,似乎不可能。而且山壁極高,從底層挖洞,不知要挖多久才能透過。
眾人現(xiàn)出希望的心,立刻又沉了下去。
楊舒柳四處望望,目光落到了石佳然身上。石佳然看上去十分平靜,似乎一點兒不擔(dān)心目前的處境。當(dāng)然,李約風(fēng)看起來也是這樣。
楊舒柳說道:“石姑娘,現(xiàn)在老風(fēng)已經(jīng)被難住了,你要是有什么高見,就能勝他一籌,報第五場的仇了?!?p> 石佳然淡淡道:“出口只有一個,就算出去,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眼下天色已黑,至少要等到天亮再行動?!?p> 說罷,就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下,倚靠著墻壁,似乎準備睡覺了。眾獵人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反正最后一場比賽沒有時間限制,他們也已經(jīng)勞累好幾天了,便紛紛靠在墻壁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楊舒柳也沒辦法,便靠在石頭上,抬頭仰望著崖頂。然后看到了一個小腦袋從崖頂往下看。
“小葵,你怎么來了?”
楊舒柳驚訝地站了起來。
“我聽說你們被困在這里了。小舒,你肯定很餓吧,我做了點兒吃的給你?!?p> 楊舒柳連忙說道:“小葵,考試有規(guī)定,不許接受外面人的幫助,你還是趕緊回去吧?!?p> 崖上傳來女考官的聲音:“小姑娘,你要是想下去我不攔你,食物可不能下去。我剛好餓了,幫他們收下了?!?p> 楊舒柳松了一口氣。沒過多久,懸崖上傳來女考官猛烈咳嗽的聲音。
“小姑娘,我錯怪你了。給你一個特例,允許你把食物送下去?!?p> “謝謝你!”
在下面聽著的獵人驚愕地看著崖頂,看著繩子綁了一盒食物下來。楊舒柳面帶微笑跟小葵說了再見,等小葵走后,立刻躲得離盒子遠遠的。
李思喬道:“小葵她努力學(xué)習(xí)過了……她的廚藝大概也好了一點點了……”
“思喬,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你吃吧。”
李思喬咽了口唾沫,終究移開了目光,其余獵人本來還充滿了興趣,有人還準備厚著臉皮來要一點兒,看到幾人這個反應(yīng),終究都沒敢開口。
夜晚靜悄悄降臨,獵人們靠著冰涼的石壁,心情卻十分輕松。盡管是無計可施,但因為處境簡單清楚,所以很令人安心。
就在這樣的狀況里,楊舒柳獵人的直覺告訴他,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他想要站起身,忽然發(fā)現(xiàn)身體癱軟在地上,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了。
他瞪大眼睛往四周看去,大多數(shù)獵人閉著眼睛,安心地睡著,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狀況。
但是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比如李約風(fēng)。還有石佳然,不同的是,她好好地站著。另外兩個石族獵人也好好站著。
“石姑娘,這是怎么回事?”楊舒柳出聲問道。
眾人被他這句話驚醒,然后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石佳然攤開她白皙如玉的手掌,手掌中間有一只袖珍松鼠。
“空氣松鼠?”
空氣松鼠的肚子上,有一個小小的氣孔,能夠呼出一種有毒的氣體,讓人在一定時間內(nèi)失去力氣。
空氣松鼠的毒性其實很小,但是在這峭壁之間,慢慢積累,竟然成功了。
至于石族人為什么沒有中毒,楊舒柳也立刻想到了。
石族人的血脈之力,能夠和任何動物進行血液交換,交換后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擁有對方的身體能力和特性。只要和空氣松鼠換血,三個石族人就能抵抗毒性。
“石姑娘,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這樣做便可以不受打擾地離開,當(dāng)然,我還有自己的目的。”
“離開這里,怎么可能?”楊舒柳不解,眾獵人更不解。
卻見一男一女兩個石族子弟,從口袋里各拿出了一只壁虎。接著,在壁虎的背上輕輕一劃,又在自己手指上輕輕一劃,讓兩處的血融匯。
“然姐,我們先上去了?!?p> 石佳然對兩人揮手,兩個人走到了石壁上,雙手雙腳竟然貼在了石壁上。接下來,一群人便大開眼界了。
兩人竟像壁虎那樣,毫無阻滯地往上爬去,沒多久就看不到了。
楊舒柳現(xiàn)在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趴諝馑墒罅恕F渌C人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的。
楊舒柳不明白的是,這下面似乎并沒有壁虎,空氣松鼠更是十分難尋的動物,他們就像是早有準備了。
石佳然留在谷底干什么呢?
楊舒柳看到,石佳然緩緩走向了李約風(fēng)。李約風(fēng)仍然是那幅淡然悠閑的神情,仿佛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大驚失色。
李思喬卻擔(dān)心地說道:“你要對我哥哥做什么?”
“不用害怕。”石佳然對李思喬十分溫柔地一笑。
“石姑娘的這一招,我也沒料到,就算料到似乎也沒有解決辦法??諝馑墒蟮奶匦允菦]有對策的,除非我能快點兒離開這里?!?p> “那你的牌子便歸我了?!?p> 石佳然伸手去摸李約風(fēng)的口袋,并未摸到。
李約風(fēng)攤開手掌,牌子便在他手心里安靜躺著:“若是能讓你開心,便贈給你了?!?p> “這可算不上贈?!?p> 石佳然輕輕一笑,伸手覆在李約風(fēng)手掌,就像跟他擊了下掌,然后便要去抽走牌子。然而在那個瞬間,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正和李約風(fēng)的手掌緊緊貼合。她用力抽取,沒能抽走。不是因為李約風(fēng)抓住了她的手,而是因為,兩個人的手粘在了一起。
“雖然我不知道,石姑娘會用什么方法來取走牌子。但是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從我這里取走牌子。所以我需要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你,絕對沒辦法把牌子從我這里拿走。我聽說,這種膠的名字叫三生有幸,粘上之后,至死都無法揭開。佳然,余生請多指教?!?p> 楊舒柳很不爽,看到李約風(fēng)握住了石佳然的手,面對面跟她說情話,楊舒柳相當(dāng)不爽,便開口道:“石姑娘,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搶走牌子?!?p> 兩個人看向楊舒柳。
“把他的手砍掉,我這里有刀可以借給你。我這里也有清癢露,保證他不會死掉?!?p> 李約風(fēng)猛烈咳嗽起來。
兩個石族子弟已經(jīng)爬到了崖頂,女獵人喊道:“然姐,你沒問題嗎?”
石佳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我會想辦法,你們?nèi)グ??!?p> 兩人道了別,夜晚又陷入了寂靜。
縱使石佳然能夠和壁虎進行換血,但是她和李約風(fēng)黏在了一起,想爬上去也不太可能了。
“總之,還是先晚安吧?!崩罴s風(fēng)悠閑地靠上了墻壁。石佳然沒辦法,同樣靠上了墻壁。
楊舒柳用盡最后的力氣,來到了李思喬的身邊,說道:“思喬,你哥和石姑娘,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李思喬想了想,搖搖頭:“我哥和石姑娘第一次見面,就是在來石族的那天晚上。今天以前,我也沒見過他們說話。”
兩人在山上對話時,李思喬可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磽屌谱訂?,現(xiàn)在搶牌子也沒用了。他們倆好像是在比賽,比誰最后的得分高?!?p> 李思喬搖頭。
楊舒柳越想越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說道:“思喬,把你的肩膀借給我一下。”
“……”
“看到別人在我面前秀恩愛,我會心痛死的?!?p> 視線里,石佳然和李約風(fēng)不知是有意無意,靠在了一起。兩只黏在一起的手,也緊緊握了起來,楊舒柳恨不得幫他們分開。
帶著這樣的恨意,他漸漸沉進了夢鄉(xiāng)。
石族的兩個人過關(guān),讓其他獵人心中很不忿,不過他們沒辦法阻攔,也沒辦法,最后都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他們被一聲驚呼驚醒。
“各位快起來!”
叫醒他們的是李約風(fēng)。一直平靜的李約風(fēng),此刻看起來也有些緊張。
醒來的獵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然后發(fā)現(xiàn),那只空氣松鼠倒在地上,死去多時。
“它是中毒而死,這是泣血蛇毒?!崩罴s風(fēng)的目光看向昨天的那個小洞穴,說道,“泣血蛇死掉以后,就會散發(fā)出致命毒氣,一點點往上飄散,空氣松鼠已經(jīng)中毒身亡。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p> “如果把它的尸體拿出來丟到上面呢?”
李約風(fēng)搖頭:“這個洞穴很深,我們沒有工具。泣血蛇毒無孔不入,就算堵上洞穴,也沒有作用?!?p> 有獵人看向上面,大喊道:“考官,救命啊!這里有泣血蛇毒!”
女考官的身體從懸崖上探過來。
有一個獵人撕了一片布下來,包起空氣松鼠的尸體,用力一甩,將空氣松鼠丟到了懸崖上面。
上面沉默了半晌,女考官說道:“不錯,確實是致命的泣血蛇毒。我們確實沒料到,下面有泣血蛇。不過,考試繼續(xù)進行。規(guī)則如同往常,你們隨時可以放棄?!?p> 聽到女考官冷淡的話,獵人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陷入了沉默。
絕境中的選擇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