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瀞對視著他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無比真摯的表情與口吻,讓她陷入了深思。
緊接著,她緩聲問顧少東:“我可以信你么?”
顧少東唇停在她的唇上,沒有進一步的‘探測’,他能夠感覺到她的不自然。
他環(huán)扣著韶瀞的手,掐在了她纖細(xì)的腰肢上,堅定道:“可以!”
“好,那我就信你?!彼暼绱说?。
韶瀞自己都想不明白,顧少東究竟在她心中是怎樣的存在,為何只要他說,她就愿意信。
聽到她肯定的回應(yīng),顧少東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韶瀞就猛地將他推開,她的臉頰,有了緋色。
滾燙之感,早早就蔓延到了韶瀞的耳朵,她的心撲通瘋狂跳動。
一下又一下,像是石頭砸進了平靜湖面,激起了陣陣波瀾。
韶瀞別過身去,深吸一口氣,艱澀對顧少東開口:“我馬上就是宗煜安的妻子了?!?p> 顧少東原本要邁向她的腳,收了回去,站在原地久久沒說話。
她這是在提醒他,注意分寸?
他是宗家的血脈,在她看來,他對她所有的親近,都是越矩。
顧少東也的的確確意識到,是自己有些冒失了,他誠懇道:“抱歉!”
“你若是沒事,就出去吧,我要梳洗?!鄙貫s轉(zhuǎn)身面對他的時候,強行擠出一抹笑。
他瞧著她嘴角那么假的笑容,心中萬般復(fù)雜,她對于方才他的親吻,并沒有真正的釋然。
亂了,一切……都亂了。
氣氛的尷尬程度,無法用言語形容,而他們之間不該有的半點曖昧之態(tài),導(dǎo)致氣氛更加糟糕。
顧少東轉(zhuǎn)移了話題:“東臨的小裁縫,給你送了新旗袍來,錢我已經(jīng)差人付給他了,一會兒我讓人送到你房間?!?p> “多謝!”韶瀞朝他示意。
她沒有說要將旗袍錢給他,在公館里,他也從不和她計較錢財上的事兒。
這點,讓韶瀞很是感激他。
她看到了顧少東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滿,他這突來的情緒,是為何?
只見顧少東欲言又止,他往外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
他很早之前就困惑,許多次都忍耐著沒講,那小裁縫在他看來,做旗袍不是最好的,她所有的旗袍卻出自小裁縫一人之手。
顧少東想到小裁縫給她量身,親手制作的旗袍隔著里衣穿在她的身上,他就覺著渾身上下哪里都不適。
她和他不一樣,她向來拿著旗袍都?xì)g喜地很。
房門已經(jīng)被他打開,他站在正中間逆著外面透進來的亮光,正色對她:“你是不是對那小裁縫有意思?為何只穿他裁作的旗袍?”
“我……我就喜歡他的手藝,怎么能說我對他有意思呢?!彼婚_始還有些被他嗆聲。
接著,韶瀞上前,將顧少東推著出去,將門合上一瞬。
她朝著已經(jīng)站在外頭的顧少東道:“我這人對什么都戀舊,習(xí)慣他量裁的旗袍,這輩子都不想換了。”
韶瀞話音還未落下,就瞧著好不容易臉上沉色消散的顧少東,頃刻之間眉眼之間盡是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