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各顯神通
“想動手？”
尼可·勒梅笑了，上一個敢和自己這么說話的還是……他想不起來了，不過下場不是太好就是了。
“省省吧，小鬼。”尼可·勒梅搖搖頭，“你很有意思，在我的人生里這么有樂子的小家伙已經(jīng)不多了，還是不要送死為好?！?p> “不試試怎么知道？”艾克嘴上強硬，實際在心靈鏈接里拼命呼叫自己的隊友，讓他們趕緊回來幫著自己揍人。否則，誰打誰的屁股還真不一定。
“那就試試看吧?！?p> 毫無征兆地，勒梅突然發(fā)動了攻擊。一把武士刀從黑暗中現(xiàn)形，斜刺里斬向艾克的脖頸。
“鐺”！
一面綠色的盾牌頂在了武士刀的正面，生生將其逼退一步。
勒梅挑了挑眉毛，這小子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使出奇怪手段了。他嘗試過用煉金術瓦解這些盾牌，卻發(fā)現(xiàn)構成它們的是某種介于實體與虛化的能量，單純使用煉金術很難直接操縱它的構造。
新奇的事物從來都是永生者的永恒追求。漫長的生命給了他們無數(shù)便利的同時，還賦予了他們無限的——無聊。都說寂寞會讓人發(fā)瘋，心靈上的寂寞則更甚一籌。尼可·勒梅也不例外，他必須尋找足夠的知識，來填補自己寂寞的心，尤其是和妻子鬧翻以后。
說到妻子……
勒梅的心微微顫動，不斷攻擊的武士刀停滯了一瞬間。艾克立刻抓住這個機會，一個側身，借助身后的光源讓自己的影子延伸到了勒梅的腳邊。
陰影世界！
艾克的身影瞬間消失，又同時在影子的尖端重新出現(xiàn)。趁著勒梅略微愣神的功夫，綠色的能量凝聚成拳套，對準他的下巴狠狠落下。
“砰”！
沉重的打擊聲響起，艾克臉色一沉，這不是肉體的手感，反而更像是某種柔軟的金屬。
“勒梅”眼睛一動，盯上了艾克的右手，后者立刻發(fā)動陰影世界，拉開了距離，剛好躲開一只金燦燦的右手。
“好大手筆！”艾克重新顯出身影，“黃金做成的替身人像，這得多少錢啊?！?p> “一文不值。”勒梅的聲音回響在各個角落，“魔法石賦予了我無視世間財富的力量?！?p> “以破壞國際經(jīng)濟體系的代價？”艾克很清楚無限量制造黃金意味著什么，擁有這一能力等同于掌握了毀滅世界經(jīng)濟的開關。
“那無關緊要?！崩彰窊u搖頭，“我們對世俗的財富沒有興趣，就像點石成金只是魔法石無數(shù)副作用中的一個。”
“哦……”艾克點點頭，他記住了勒梅說的這個詞“我們”。難道這意味著勒梅還有其他同伙嗎？還是說……
“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東西。”勒梅看著艾克，臉上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不過具體怎么理解……就要取決于你自己了?！?p> “嘿……”艾克輕笑，突然發(fā)難，主動開啟了第二回合。
綠色與橙色已經(jīng)嘗試過了，效果不夠好，那就用黃色試試。
打定主意的艾克張開雙手，一股股黃色煙霧蔓延開來，瘋狂侵入周圍的各種物體。集裝箱、黑幫的車輛，甚至是腳下的大地，就連勒梅的傀儡都沒能幸免。
“想干嘛？”勒梅冷眼旁觀，任由艾克施為。想要改變物質的形式？這可正是煉金術的專長。以卵擊石？這小子又不是這樣的人。
勒梅有些興趣，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懂對手這一手明顯的臭棋。他對艾克的計劃更有好奇心了，于是他決定按兵不動，看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樣。
“來吧……”
艾克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將這些浸滿了黃色能量的元件拼合在了一起，頓時數(shù)個身形高大的偶人原地立起，或猙獰或威武的外形相當有壓迫感。
“這就是你的絕招？”勒梅撇撇嘴，“如果是，那還真讓人有些失望?！?p> “只是個開始罷了?！卑诵π?，隨即他面色一變，在維持著黃色能量輸出的情況下強行念出誓詞：
“偷搶拐騙，只為貪婪；
取我應得，不擇手段；
輕視吾者，必將膽寒；
橙燈之光，萬丈璀璨！”
“嘶嘶……”
一只龐然大物轟然落地，煙塵沖天?；覡a之中，一雙橙黃色的銅鈴巨眼穿透重重阻礙，冷冷地注視著勒梅，似乎要將他一口吞下。
“蛇？”勒梅脫口而出，不過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判斷，“不，不對，是蟒。”
“貪欲之蟒。”艾克的聲音傳來，“他的力量，可不是運用影子那么簡單?！?p> “開吃吧，貪婪?！?p> 巨蟒的眼中閃過饑渴的光芒，巨口一張，“咔嚓”一聲從艾克建造的偶人身上咬下一大塊。
“這是干嗎？”勒梅饒有興趣地旁觀，這小子總能干出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巨蟒的進食速度很快，幾乎是瞬間就完成了對五個黃色偶人的吞噬?？此且荒樣蟛粷M的樣子，似乎還能吃下更多。
“這些就可以了?！卑伺e起右手，目光變得冷厲，“剩下的……等事件結束再說?！?p> “嘶嘶……”
盡管不太滿意，不過巨蟒還是接受了艾克的說法。它順從地化作一道橙光，回到了艾克的手上。
“那個戒指……”勒梅的雙眼極其敏銳，立刻就發(fā)覺了它的變化，“式樣有所改變，是吃掉了偶人的原因嗎？”
“來吧?！卑巳Υ邉映壬渲?，“靈魂軍團！”
橙光大盛，大地轟鳴，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首先現(xiàn)形的是剛剛被吞吃的偶人，此時它們?nèi)沓壬?，比起之前更有生命力，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活性化？”勒梅伸手，想要控制住它們的行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往不利的煉金術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不對，不是物質性的存在啊?！?p> 當然不是。
陰影世界，是橙燈戒指被污染后誕生的次生能力，絕非它的真正水準。而橙燈戒指原本的力量，正是吞噬其他生命，再將他們的靈魂化作奴隸。
而靈魂，是少數(shù)煉金術無法直接操縱的存在。正常情況下，它們也無法對現(xiàn)實造成有效的影響，可橙燈戒指偏偏能賦予它們干涉現(xiàn)實的能力。
尼可·勒梅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他當即決定拉開距離，不給這些家伙近身的機會。
只不過他飛到一半，突然注意到自己頭頂有什么在高速俯沖。下意識地，他在自己頭頂構建出一面墻壁作為防御。下一秒，一連串的爆炸在勒梅頭頂響起，準備不足的他差點被強大的沖擊力從半空擊落。
這一波攻擊即將過去，艾克的下一波攻擊接踵而至，不給勒梅一點喘息之機。
這一次，攻擊來自勒梅的腳下。剩下的三個偶人手臂變形成各式各樣的外星武器，對準勒梅一頓狂轟濫炸，完美地發(fā)揮了飽和攻擊主義。迫于無奈，勒梅只能在頭頂?shù)墓魶]有完全散去之時分出一只手，在腳底同樣構建起防御。
“純能量打擊?！崩彰放袛喑隽税说墓羰侄?，但他沒法反擊，煉金術對這種非物質的戰(zhàn)斗方式一直是短板。已經(jīng)失去了先手的他只能暫且被動挨打，等待艾克的攻擊停火換氣的時機。
可艾克根本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就算他的持久力比不上傳說中的魔法石，他還是可以利用戰(zhàn)術使自己短時間、小范圍的爆發(fā)式攻擊超過對手的防御限度。
而要達到這個目的，就需要誘敵。不止一次，而是兩次，甚至三次。
第一次，艾克讓以紅蜘蛛為原型構建的偶人從天空發(fā)動攻擊，借助俯沖的速度打出足夠的氣勢，讓勒梅的注意力短暫地集中在自己頭頂。為了利用重力勢能，這一輪攻擊艾克冒險使用了實體化的導彈與炮彈，他在賭勒梅不是戰(zhàn)士，他的反應與意識沒有那么好。
他賭對了。
第二次，以鐵皮、大黃蜂與爵士為原型的三個偶人在地面瘋狂開火，不過在火力密度艾克上有所控制，故意讓勒梅以為他的地面火力弱于空中火力。
第三次，也就是艾克正在進行的一步，他出動的是以威震天為原型的空中戰(zhàn)機。瞬間，比紅蜘蛛強出數(shù)倍的火力給勒梅造成了極大的壓力，空中防線幾乎崩潰。不過，此時地面的火力還是下降，勒梅就勢將防御轉移到空中。
“看來，他在賭我的天空防御因為重力的影響比不上地面?！崩彰钒底运妓鳎按_實你的猜想很正確，但只有這點火力，你打不透我的防御?！?p> “是我贏了。”勒梅能感覺艾克的能量在迅速下降，這樣的他不再是自己的威脅。
說來，好不容易有點樂子呢。勒梅惋惜地搖搖頭，好像在為了失去一個優(yōu)秀對手而傷感。
“他走神了！”
艾克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盡管勒梅在地面方向還有一定的防御，但他當機立斷，決定提前發(fā)動第四步。
“擎天柱！”艾克在心靈鏈接里發(fā)令，“二哈，動手！”
巨大的能量波動破土而出，勒梅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對方竟然還隱藏了第六個黃色偶人，直到此時才暴起發(fā)難！他馬上低頭看向能量來源，同時瘋狂加固對地防御。
“遲了?！?p> 艾克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
確實遲了，甚至在勒梅低下頭之前，在艾克勝券在握之前，最致命的一擊就已經(jīng)爆射而出。在偷偷潛入戰(zhàn)場的二哈的全力加速下，這團黃色能量炮彈居然飛出了亞光速，勒梅的對地防御連呻吟的空閑都沒有就被徹底原子化。
“轟隆”！
今天的紐約市，又一輪太陽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