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蘇的驚嚇多于驚喜,又不敢去問安煦,想了想,給許曦光發(fā)了條信息:
“我領到第一個月的工資,那數目太驚人了?!?p> “十萬?”許曦光秒回。
夏紫蘇發(fā)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才說:“一半,我是不是被特殊照顧了?”
“想多啦,華輝的一個項目營銷總,年薪都在百萬以上,我們蘇蘇那可是才華橫溢的專業(yè)人士,安啦!”
“呃,我給人看病,就算每人收五元的診金,每月也得看一萬個才能回本啊,每天得看三百個以上,那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
夏紫蘇蹙著眉,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干脆在小廣場上的噴水池旁邊坐了下來。
“夏醫(yī)生算術功底不錯”,許曦光過了兩分鐘才回過信息來調侃。
“蘇蘇,你在哪兒?”他接著問。
“華輝大廈樓下。”
“要一起吃飯嗎?我馬上過來?!?p> “你一個人?”
“還有安煦和一個朋友?!?p> 夏紫蘇本來還有些心動,一看他是與安煦一起,馬上打消了念頭,迅速回了條信息:“那算啦,我已經約了黃琪”,她收好手機,火速離開華輝大廈勢力范圍。
安煦開車從地下車庫出來,拐個灣就是十字路口,車了劃了個漂亮的弧線停下來等紅燈。
許曦光在副駕駛坐上,“啪”地把手機合在掌心,壞笑道:“你怎么蘇蘇了,她聽到你要來,驚得像見鬼似的?!?p> 安煦置若罔聞,目光投向前方,嘴角慢慢上揚,竟是露出了一個微笑,臉上冷峻的輪廓也變得有些柔和。
“看什么呢?笑得一臉的春心蕩漾?!?p> 許曦光見安煦不理他,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只見夏紫蘇正飛快地走過人行橫道線,她身材高挑,步履生風,衣角和圍巾飛揚,側臉輪廓清秀,眉眼生動,在來往的人流中特別引人注目,整個人就像一幅畫。
許曦光目光尾隨著她到公交車站臺,才半開玩笑地對安煦說:“說好了啊,當初可是我先看見的她?!?p> 安煦收回目光,很淡定地反問一句:“關鍵是,她‘看見’你了嗎?”
許曦光悻悻地閉嘴,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興高采烈地說:“問題是她對你也沒什么好感,我們走著瞧?!?p> “華輝大健康戰(zhàn)略發(fā)布會暨安瀾堂成立盛典”在市里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舉行。酒店門口,華燈初上,省市政要、媒體人士、行業(yè)精英摩肩接蹱,冠蓋云集。
許曦光接了夏紫蘇,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上了五樓大廳。
陶然穿著斜肩晚禮服站在門口,遠遠看見他們就迎了出來,她接過許曦光手上的服裝袋,把夏紫蘇帶到臨時更衣室。
“紫蘇,得麻煩你盡快換好衣服,然后我們再化妝、弄頭發(fā)?!碧杖话讯Y服裙從袋子里撈出來,利索地幫忙她換上。
夏紫蘇平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合,心里一直莫名的緊張,她配合陶然把裙子從頭上套下來,不安地問:“陶然姐,我待會要怎么做?曦光說我什么都不需要準備的。”
陶然替她整理好衣服領口,繞著她走了一圈,把細微處的皺褶拉平,這才滿意地說道:“你只需在啟動水晶球的環(huán)節(jié)上臺,共同完成安瀾堂醫(yī)藥公司的啟動儀式就行?!?p> 夏紫蘇松了一口氣:“那還好,要是讓我上去講話,當著那么多人,我肯定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陶然把夏紫蘇拉到臨時梳妝臺前讓她坐下,掏出化妝包里的物件,一面用化妝球在她臉上抹,一面說:“原來確實有安排你上臺發(fā)言,安總讓取消的。”
“幸好!幸好!,噯,安總管的事還真多?!毕淖咸K扯出一個笑容。
“安總……對你是不一樣的”,陶然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八卦地打聽:“你給安總治過?。俊?p> “嗯”,因疾病涉及到一個人的隱私,夏紫蘇不愿多談,只敷衍地應了一聲。
陶然何等機敏的一個人,見到夏紫蘇的反應,立即收住話頭,默默地化完妝,再替她盤好頭,左右端詳了半晌,又拿出燙發(fā)夾子把一縷長劉海弄卷曲,這才滿意地把她拉到穿衣鏡前說:“好啦,看一下?!?p> 鏡子里出現的是一個穿著藍色星空長裙的美麗女郎,空靈,娉婷,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小圓臉精致立體,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溢彩流光。
夏紫蘇定了定神,才反應過來,鏡子里的女郎正是她本尊,她呆了兩秒,有些為難地說:“陶然姐,要不我們弄樸素點吧,我是做專業(yè)的,又不是什么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