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銘呆滯的目光一凝,歪起嘴角,傻笑著搖搖頭。
念夏見刺史公子臉色難看,將欲發(fā)作的樣子,心里一緊,急忙站出來,開口解釋道:
“王公子勿怪,非是我們少爺不愿意,實在是我們也不知道那老人家去哪里了?”
她說著看了一眼少爺,見他若有若無的點點頭,心里稍定,繼續(xù)往下說道:
“當(dāng)日少爺和那位老人家也不過一面之緣,之后人家就走了,再也沒有在城里出現(xiàn)過?!?p> 念夏說完,神情緊張的望著英俊不凡的刺史公子哥,手心里漸漸滲出冷汗。
這人雖說幫了他們,可這脾氣陰晴不定,著是讓喜歡不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唐突了,也罷,竟然叨擾多時,小爺我就先告辭了?!?p> 王自在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不以為意的一笑,抱拳說了一聲,也不待鐘子銘反應(yīng),徑直領(lǐng)著人瞪上馬車走了。
走的匆忙,亦如來時一樣。
鐘子銘站在臺階上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心頭浮上了一層陰霾。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只怕這段時間甭想太平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同樣一臉憂色的念夏,摸了摸她的丫髻,笑了。
這丫頭剛才的表現(xiàn)很好,至少將人糊弄走了,至于那人信不信,都無關(guān)緊要。
反正自己這里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唯一只得擔(dān)憂的就是鐘府的反應(yīng)。
老太太只怕恨不能將自己捆起來打死吧!
二房,三房的人肯定會將怨氣撒到我身上。
蘇氏那里,誰知道呢!
鐘子銘歪起嘴來,自嘲的一笑,轉(zhuǎn)身往里面走。
木老爹謹(jǐn)慎的把院門一關(guān),幾人開始搬運禮物,各個面上有喜亦有憂。
鐘子銘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最后一轉(zhuǎn)身,走到禮物前面,將一些果品糕點之物的挑出來,
遞到木根娘手里,然后指了指隔壁四鄰,用手比劃了幾下,又指了指遠處鐘府的方向。
然后滿眼期盼的看著木根娘。
“少爺,您的意思是把這些送給街坊四鄰,然后將我們和鐘府之間的恩怨說出去….”
木根娘抱著禮物盒子,布滿滄桑的雙眼閃著光澤,一臉興奮的試探著說道。
鐘子銘歪著嘴笑了,點點頭。
是的,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等著他們來捉人,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蘇氏身上。
十四年的遭遇,讓他比其他人更能明白人心險惡和寒涼。
萬一鐘府的人真的狗急跳墻,派人來捉他,他必須爭取到輿論的支持。
木根娘眼睛泛著光,咬牙切齒的點頭道:
“好,老奴這就去,我就不信他們鐘府連一點臉皮都不要了?!?p> 木根娘說著抱著禮品盒就往外走,木根父子倆對視一眼,沖著鐘子銘說道:
“少爺,這幾天您就不要出去了,奶娘那里讓念夏去看吧!你若是一定要出門,就帶上木根。”
念夏聽了也是連連點頭。
“是呀少爺,寬少爺和容少爺他們一定會報復(fù)的?!?p> 鐘子銘點點頭,袖子里雙拳攥緊了。
眼下就看鐘府如何反應(yīng)了。
不過他也不怕,若真到了哪一步,他就帶著奶娘,木根他們離開這里。
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的雙手,到了異地他鄉(xiāng),他也一定可以活的好好的。
……
木根娘出去走了一圈,禮盒里的糖果糕點俱都散了出去,一直到快黃昏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回來了。
她一走不要緊,渣子胡同里關(guān)于這個啞巴少爺?shù)南⒏L了腿似得,霎時傳遍了。
胡同對面的王婆子,手里拿著鞋樣,一臉興奮的送走木根娘之后,并沒有回屋,而是直接折出來,走到隔壁葛大花家里。
“老姐姐,聽說了沒?你知道那個啞巴少爺是誰嗎?
他居然是鐘府的大少爺,我勒個天吶!你知道我當(dāng)時聽了,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不是吧?這怎么可能?堂堂鐘府的大少爺怎么可能蝸居到咱這渣子胡同里?”
“這你就不懂了,是被她親娘給趕出來的。
你是不知道這啞巴在府里過的有多慘,還書香門第呢!我呸~!
照我看呢,還不如咱窮人家呢!”
“咱家的孩子雖然吃不了好的,穿不來好的。
可咱做人父母的,那個不把孩子當(dāng)成心頭寶一樣疼。
那里會像鐘府那種地方,真是冷血無情呀!”
“爹不疼來娘不愛,他那個祖母更是可惡,堂堂一個少爺居然混得連一個下人都不如,隨便一個小廝都可以欺凌戲耍他,唉!這可憐的孩子?!?p> “據(jù)說那天被趕出來時,這主仆二人就背著一個小包袱,大雪天的還身上帶著傷,晚上連被褥都沒有,那小丫頭只好敲了好幾戶人家的門,才買了兩雙被褥?!?p> “這事我知道,當(dāng)時那丫頭也敲了我家的門,可惜我屋里沒有多余的被褥…”
“就這鐘府的人還不放過他們,前天不是還派人把人家院子給砸了,幸好有貴人相幫,這不這啞巴少爺碰巧救了一個公子,沒想到居然是什么刺..哎反正是大官的公子哥…”
“哦!我說呢,今天居然來了三輛馬車,咱么胡同什么時候也沒來過這么多馬車呀!那這位大官的公子倒是替啞巴少爺出了一口惡氣。”
“誰說不是呢!可是,這公子哥終究會離開的,只怕回頭這鐘府的人就會找上門來….”
“那也太欺負人了,還有天理沒?這就是百年世家干的事?咱窮人家還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呢!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嗎?欺人太甚!”
“可不就是這個理,多大的仇呀?多大的怨呀?這么欺負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反正老娘我是看不過眼了。他們要是真敢來,老娘我非啐他們一臉吐沫不可!”
……
鐘府深宅大院里,德勝堂里燈火通明,氣氛冷肅。
屋檐下的小丫鬟們凍得瑟瑟發(fā)抖,卻仍然大氣不敢出,一個一個垂首躬立著。
蘇氏坐在木榻上,眸子陰沉沉的看著燒著香料的爐子,就在這時,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
“容媽媽回來了,您…快,夫人正等著您佬呢!”
蘇氏當(dāng)即坐直了身體,目光炯炯看著屏風(fēng)口。
容媽媽一陣風(fēng)的闖進來,蘇氏一看瞪大了眼珠,又驚又怒的問道:
“容媽媽,你怎么這幅樣子?誰打的?”
傻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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