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渣子胡同回來之后,鐘寬和鐘容倆人全程陷入沉默,面色陰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來,五指握拳指甲陷入肉中而不自知。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呀!
站在傻子的院子里,當著傻子的面,倆人給那花花太歲賠禮道歉。
他倆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直覺的臉皮漲紅,渾身的血都涌到了頭頂。
幾輩子的臉都丟盡了,難堪到了極點。
堂堂鐘府名門子弟,居然被人如此折辱,他們真恨不能拔刀殺了他以泄憤。
一回來之后,倆人各自回到了院子,什么人也不見,什么話也不說,徑直躺在床上,兩眼直瞪瞪的看著帳頂。
秦氏,李氏嚇壞了。
“寬兒/蓉兒,你們這是怎么了?別嚇唬娘呀?你倒是說說話呀!”
幾番勸慰無果之后,倆人立刻詢問跟去的小廝長隨。
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后,倆人臉都綠了,“騰”得一下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跑到德勝堂里找蘇氏算賬去。
走到半道上,就遇見了李嬤嬤,老太太也在擔心此事,派人來詢問結(jié)果。
聽說兩位少爺回來了,怎么也不見人來稟告一聲。
秦氏,李氏倆人一聽,立刻找到了宣泄桶,跑到秋桐院里好一頓哭訴。
把老太太氣得當場摔了一盞成窯汝瓷蓋盅,大罵那黑了心肝爛了肺的小畜生,恩將仇報的反骨崽,喂不熟的白眼狼。
并立即將蘇氏叫來,指著鼻子一通大罵。
“這都是你養(yǎng)了一個好兒子呀!天生的反骨崽,白眼狼,你還杵在這里干啥?還不趕緊派人去把他給我綁了……”
蘇氏面沉似水,一言不發(fā),只是恭敬的垂首立在堂下,任憑老太太狂風似得的咆哮聲刮過頭頂。
她的消息一點也不慢,老太太派婆子來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從前院里的得知了消息。
當時就驚的楞在原地。
這怎么回事?
那花花太歲怎么跑到孽障那里去?
他們是怎么認識的?又是什么關系?
后來前院又傳過話來,那花花太歲見了那孽障,說是來感謝他前日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傻兒救了刺史公子?
這…這簡直….
她心里頭一下子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那個不成器的孽障是怎么救得刺史家的公子。
她原本還有些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
老太太平日里沒少夸鐘寬和鐘容,反倒是自己的浩兒,老太太一直親近不足,冷淡有余。
沒想到她們夸來夸去的人,居然捅了這么大漏子。
呵呵,這可真諷刺呀!
這一次的賠禮,她咬死了公中只出一半,余下一半由他們二房和三房承擔。
沒道理他們兩房闖出來的禍,讓大家來承擔。
秦氏聽了,還在老太太面前哭天抹淚的叫窮。
我呸!誰不知道老二做了三年崇慶縣的知縣。
那可是上等縣,富的很。要不然也不會一年一個小妾往縣衙里抬。
更不用說,每年送回來幾大車的年禮,看著挺多挺占地方,實際上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
偏老太太還拿他當寶,在人前夸贊老二孝順,真是笑死人了。
李氏到是二話沒說,立刻起身回去,就從自己的庫房的挑選一批禮物送來。
老太太蒼眉倒豎,臉頰潮紅,渾濁的眸子閃著凌厲的寒光,看著杵在那里低著頭,一動不動的蘇氏,咬著牙冷笑道:
“呵呵!蘇蕓倩,看來今天我老婆子說的話,你是不想聽了是不是?行呀!你要不去,我就親自派人去,李嬤嬤~”
老太太剛喊了一聲李嬤嬤,蘇氏猛地抬頭,清亮的眸子沉沉的盯著老太太,毫不客氣的打斷她道:
“老太太,事情都還沒查清楚,更何況,那花花太歲如今還在城里,您就是真想處罰他,也得等人走了再說呀?”
老太太一聽臉色一變,抖了抖眉角,捂住了胸口,指著蘇氏的鼻子,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哼!我看你和那傻子是一伙的,你就是想包庇他,就是想要禍害我們鐘家….”
“老太太言重了,若是老太太執(zhí)意要綁人,兒媳這就派人去,只是如果惹惱了那花花太歲,又該怎么辦?”
蘇氏一臉平靜的沖著老太天屈膝一行禮,不卑不亢的說著,就要吩咐人去拿人。
老太太眼珠子一凸,臉頰潮紅,喉嚨里“咕咕”直叫的沖著蘇氏吼道:
“夠了!你給我閉嘴,都是你生的孽種?。≡缰谰蛻摪阉缢懒?,早早除了這個禍根?!?p> 蘇氏陡然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顫抖著薄唇,雙眸恨恨的盯著腳下的地磚,心里涌起一股濃濃的悲憤之情。
……
渣子胡同的一處偏僻小院,鐘子銘看著鐘寬和鐘容帶著滿眼陰鷙的表情離開,心里陡然一沉,袖子里雙手握成了拳頭。
事已至此,埋怨亦無益,想想以后怎么辦吧?
鐘寬鐘容回去之后,肯定會告狀。
蘇氏會怎么想?她會護住自己嗎?
應該會的,至少不會要了自己的命。
王自在走在一堆禮物面前,砸吧著嘴這看看,那瞅瞅。有上好的綢緞布匹,人參補品,字畫玉石珍玩,不一而足。
“鐘大少爺,看看,這口氣我替你出得怎么樣?”
王自在得意洋洋,站在禮物面前沖著鐘子銘笑道。
鐘子銘歪了歪嘴,笑著搖了搖頭。
這人心里有成算,這是在故意裝傻呀!
木根一家和念夏臉上的都帶著恭敬的笑容,心里卻開始擔憂起來。
他們都注意到二房和三房的人離去時,那兇狠的眼神了。
可眼前的人,又不敢得罪。
“呵呵!大少爺很開心,開心就好,既然如此,大少爺也幫我一個忙吧!我聽說你身后有一個醫(yī)術(shù)神奇的高人,不知能否引薦引薦呀?”
“放心,一碼歸一碼,絕不讓你白幫忙,只要你肯引薦,這里有五千兩銀子,算是報酬!”
鐘子銘眼一瞇,微微歪著嘴,傻笑著搖搖頭。
果然是目的不純呀!
王自在眉頭立時擰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呵呵冷笑兩聲。
“鐘少爺,莫非是嫌少?”
這五千兩銀子也不是他的,是鐘府前日送來的賠禮。
他不過是順手拿來做人情罷了。
傻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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