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行出來的友誼之手攥握成拳,翅膀一動,拳頭便有力地向著筆直矗立的桅桿捶了上去。
“轟……”
商船一陣晃動,還不等士兵們站穩(wěn),又是一聲巨響,緊接著,‘嘎吱嘎吱’的木頭斷裂聲緊隨其后。
“桅桿!”
“快看桅桿……”
“天吶,桅桿要被打倒了?。 ?p> “嘎吱……”
桅桿傾斜,但卻被包裹它的鐵皮困住。
正當(dāng)士兵們慶幸桅桿沒有完全砸下來之時(shí),友誼之手便張開了手掌一把握住傾斜的桅桿。
“開槍啊,快開槍打,別讓他把桅桿給……”
晚了!
管家的話音未落,友誼之手周圍繚繞著氣流扇動起來,連帶著桅桿‘嘎吱、嘎吱’地劇烈晃動。
突然,嘣的一聲,桅桿被拔斷。
遠(yuǎn)處,夏洛松開抓著克勞奇的肩膀,隨手把他扔進(jìn)水手堆里,輕輕一聲“看住他”之后,便把目光看向了商船。
水手們的目光,也跟著看向了后方。
友誼之手一陣肆虐,拔斷桅桿后,手掌又跟著變大了幾分,握著桅桿,倒是正正好好一手掌控住。
心靈世界中的力量加大力度供給,天使翅膀用力一扇,友誼之手手中的桅桿便跟著翹起、升空。
“他要做什么?!”
“他,他想要擊沉我們的船?!?p> “救命,管家快想想辦法啊,不能讓他沉了船,我們會隨著船只沉入海底啊……”
管家一臉絕望,看著升上天空中的桅桿,和那只詭異的帶著翅膀的大手道:“我們沒有辦法了,我們……”
嗖!
翅膀再次一用力,隨后友誼之手松開,斷裂的桅桿發(fā)出一聲呼嘯,從天空中對準(zhǔn)商船的尾部如箭一般地墜落下來。
“咔嚓……”
“咕,咕嚕……”
船艙里有水聲傳來,管家驚喜莫名地瞪大了眼睛,絕處逢生地看了眼商船尾部的大洞,之后,他又看向了不遠(yuǎn)處再次緩緩開動的遠(yuǎn)航號。
“他……放過了我們?”
“可是伯爵大人……唉,悔不該為了那點(diǎn)利益而招惹上天使羅伊啊!”
……
……
遠(yuǎn)航號乘風(fēng)破浪。
自從目睹了夏洛如神如魔般的手段后,水手們都老實(shí)了下來,對他面向東方開去的路線唯命是從。
甲板上,吊著嘴唇干裂、皮膚通紅、頭發(fā)胡子拉碴、渾身惡臭的伯爵雷斯本與克勞奇。
這已經(jīng)是出海后的第五天了,不吃不喝的五天,再加上極度的饑渴與陽光暴曬,他們已經(jīng)快要在幻覺中死去。
“踏踏……”
正值中午,頭頂?shù)奶柨镜娜搜蹠灐?p> 但走過來的人,手里卻拿著一把小巧的女士傘,另一只手中,又拿了一瓶清水。
鄭少鈞眼中有猶豫,也有厭惡,但最終,她還是把手中的水送到了伯爵和克勞奇的嘴邊。
“表姐!”
身后,是從船艙中追出來的梁婉蓉。
跑過來,梁婉蓉一把就打飛了她手中的水瓶,怒氣沖沖地沖著鄭少鈞吼道:“表姐,你怎么能對他們心軟,難道你忘記我父親是被誰殺死的了嗎?”
“我……”
“再說,他們還是被羅伊吊在這里的,羅伊他……”
鄭少鈞瞳孔一縮,表妹對羅伊的態(tài)度越來越崇拜了,這幾天有很多次,都會不自覺地就說道羅伊的身上,說他是怎么怎么的厲害,又怎么怎么的紳士。
“表姐你也是,羅伊不是你的朋友嗎?你為什么對他不冷不熱的,我看他好像很喜歡你?!?p> “他才不是我的朋友!”
鄭少鈞忍不住頂了一句。
她和羅伊的關(guān)系很古怪,并且她不是不知道羅伊這幾天來對她的噓寒問暖,可是,她始終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guān)。
那事關(guān)一個(gè)女孩的清白!
“怎么不是,要不是你的朋友,他為什么會幫我們?”
“他……”
“你表姐說的對,我確實(shí)沒有資格做她的朋友?!?p> “羅伊?!?p> 梁婉蓉眼睛一亮,很是欣喜地叫了他一聲。
但鄭少鈞卻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接他的話,手中沒有了水的水瓶被她合上,轉(zhuǎn)過身,撐著遮陽傘就離開了這里。
“表姐真是過分,羅伊,我們還有多久能到清國呀?!?p> 梁婉蓉像是沒看到他緊皺的眉頭,跑過來抓住他的衣袖就問了起來。
“還要差不多一個(gè)月的時(shí)間吧?!?p> “還要一個(gè)多月呀……”
有些悶悶不樂,才十五歲的小姑娘正是活潑好動的時(shí)候,尤其是自小就在國外長大的梁婉蓉。
小姑娘忘性也大,再加上有夏洛這么個(gè)長著翅膀的天使存在,就更加的讓她忘卻父親死亡的傷懷了。
甲板上水手們正在擦拭忙碌著,瞭望塔上老船長正拿著望遠(yuǎn)鏡看著海天的盡頭,收回手,正看到被小姑娘纏住的羅伊。
半是威脅半是勸說,被抓住關(guān)在遠(yuǎn)航號上的老船長和大副此時(shí)已經(jīng)擔(dān)任了這艘船的船長和大副,只是在看到羅伊?xí)r,老船長還是不免有些生氣,更有些為解放聯(lián)盟中的兄弟們擔(dān)憂,也不知道現(xiàn)在美國那邊的形勢如何了。
“哎……”
巡邏回來的大副正好看見老船長在嘆息,怔了一下,跟著也嘆了一口氣。
雖說羅伊答應(yīng)了他們,等這一趟結(jié)束回到美國后,會放他們下船,可看著甲板上被暴曬的英國伯爵,又不禁忐忑,倆人很懷疑羅伊?xí)粫袷匦庞谩?p> “水手們的狀態(tài)如何?”
大副疑惑:“他們……看上去很老實(shí),但我打聽到,這幫水手都是囚犯,并且他們的精神……”
“怎么了?”
“他們的精神好像有些問題,因?yàn)槲衣牭剿麄冇腥嗽谡f羅伊是天使?!”
“天使?”
大副點(diǎn)點(diǎn)頭,很是為自己的命運(yùn)擔(dān)憂。
老船長也跟著搖了搖頭,搞不明白羅伊是怎么收服這些水手的。
“砰,砰……”
“槍音?難道水手們暴動了……呃!”
老船長回頭一看,卻是甲板上,羅伊正環(huán)著那個(gè)最小的小姑娘在教她開槍。
而他們練槍的目標(biāo),卻是被掛在半空中暴曬的伯爵與克勞奇。
“他,他們?”
“這樣也好,最起碼不用再遭罪了,只是羅伊這么對待一位尊貴的伯爵,真是……唉!”
老船長再次嘆口氣,自從擔(dān)任了這艘船的船長之后,他已經(jīng)不知道嘆了多少氣了。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甲板上傳來的聲音。
“羅伊你看,我打中了?!?p> “真棒,來,繼續(xù)吧,還剩下一個(gè)克勞奇,他殺死了你的父親,用你所有的仇恨去瞄準(zhǔn)他?!?p> “然后……開槍吧?!?p>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