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怎么回事嘛
那約定的兩個月期限一到,胡威天大早便去了夏家,果然夏朵典押土地的十兩銀子都用來給她父親治病了。
于是胡威天拿出契約,要求夏朵履行上面的條約,到胡家給他做貼身丫鬟。當(dāng)時病重垂危的夏父得知情況后,令夏宇出去趕走胡威天,不許他帶走夏朵。
胡威天倒是沒想到夏父居然將女兒看得比土地還重要,寧愿忍淚將自家全部土地給他!
沒幾天后夏父病逝,胡威天仍舊不甘心,不死心,他再來逼迫夏朵,拿出契約要挾,要么夏朵隨他回胡家做十個月丫鬟抵債;要么他就收了夏朵家土地,并且夏朵必須立刻再還他二兩銀子,才算兩清。否則,他就告到官府去!
夏朵哪里還有二兩銀子,并且,她當(dāng)初典押自家土地要求的就是十兩,自己當(dāng)時從胡氏當(dāng)鋪拿走的也是十兩。那十兩銀子已經(jīng)都花在了給父親治病上,如今夏家已經(jīng)忍痛,答應(yīng)履行當(dāng)鋪的規(guī)矩,將自家所有的土地給胡家,胡威天已經(jīng)是小賺到了,為何他還不肯干休!
胡威天當(dāng)然不肯干休,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占有的,夏朵的身體。
恰巧那天還碰上是夏父入土的日子,胡威天竟然真拿著契約將夏朵告上了公堂。夏朵讓弟夏宇繼續(xù)進行喪禮儀式,她獨自來了縣衙公堂與胡威天對質(zhì)。
當(dāng)時的‘謝凡’見胡威天呈上來的土地契約確實上面寫得清楚明白,而且還有夏朵的簽字與手印,便判處夏家土地歸胡威天所有,并且,夏家再還二兩銀子給胡威天。
夏朵控訴胡威天言行不一,在那契約上做了假,她不愿,也沒有二兩銀子給胡威天。
見夏朵語聲嗚咽,卻也倔強,始終不服自己還要給胡威天二兩銀子,于是‘謝凡’以夏朵既然不愿履行條約,也不服從判決,那就先關(guān)押起來。
胡威天倒也沒想到‘謝凡’會將夏朵給關(guān)押起來,而且關(guān)押后‘謝凡’就把此事似乎完全忘記了,一直關(guān)押到現(xiàn)在她弟夏宇來擊鼓鳴冤,這位縣令大人才想起來。本來胡威天還想著,利用公堂來威嚇夏朵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柔弱少女,等公堂下來后,到時再去軟硬兼施,讓她認(rèn)清現(xiàn)實逼迫夏朵就范。
兩刻鐘過去了,公堂上雙方仍舊各執(zhí)一詞,越發(fā)激烈爭論。
胡威天以手上夏朵已簽訂的契約為主要事實占據(jù)上風(fēng),并且振振有詞始終咬定夏朵簽訂時已知道契約上的內(nèi)容,現(xiàn)在夏朵不愿承認(rèn),是夏家窮沒錢也不想還錢的借口。
而夏氏姐弟不善爭辯,來來去去都是,胡威天他說謊,卻也拿不出什么證據(jù)。
“胡威天,你為什么非要冤枉我姐!我們夏家雖然窮,但也是有骨氣的,別說二兩銀子,只要我們應(yīng)承的,二十兩銀子,我們也一定會還的!”
“呵,別大言不慚了,我就問你,你們到底拿什么還?就你平時也就做點家務(wù)還有玩樂,你這小身板誰家愿雇你呀。你姐呢只知道待在閨中刺繡,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幾百文。還二十兩銀子,真可笑,二兩銀子都夠你們勒緊褲腰帶還幾個月的了。”
胡威天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嘴角微勾,接著再道:“不過嘛你姐現(xiàn)在年輕還算有些姿色,要賺錢,可以去春樂樓掛牌呀,說不定生意很火爆呢。到時候二十兩銀子自然就有了,還我二兩銀子自然也不是個問題,估計也就你姐一晚上的事兒,哈哈……”
“胡威天,你這惡狗給我住嘴!又辱罵我姐,我要跟你拼了!”
“…小宇,別沖動!”
胡威天知道到如今,夏朵是不可能去他家當(dāng)他貼身丫鬟了,這個低賤的貧女居然敢拒絕自己,而且鬧成現(xiàn)在這樣讓不少人瞧了自己的笑話。胡威天心里越發(fā)憤怒,既然得不到了,那他也就不想讓夏氏姐弟好過,他不屑地繼續(xù)挑釁夏宇道:“來呀,小混蛋,有膽子就動手,我胡威天豈會怕你這個下賤的刁民!”
就在少年熱血的夏宇憤怒難抑,握拳起身打算豁出去與胡威天拼了,旁邊姐姐夏朵勉力阻攔,公堂上的爭執(zhí)眼看就要演變成一場打斗戲了。
這時周遭眾人忽然嘈雜議論了起來!
“誒,大人呢?”
“不知道呀!”
“你倆還鬧啥鬧,大人都走了!”
……
正憤怒發(fā)狠的夏宇與胡威天聽到了眾人的嘈雜疑問聲,他們不由朝公堂上那座位望去,呃,那座位上已是空空如也。
縣令大人不知何時,竟然一聲不吭,就走了,將眾人全給晾在了這里!
“大人到底去干什么了?”
“誰知道呀……”
眾衙役也都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縣令大人卻還沒有回來。
“現(xiàn)在我們可怎么辦呀!”
“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右側(cè)的衙役們漸漸有些慌了,這縣令大人一走,也沒給句話,是去做什么了,什么時候回來,或者還回不回來,都不知道?,F(xiàn)在外面圍觀眾人這么多,聲音也越發(fā)嘈雜喧鬧,如果大人不回來,這事該怎么收場呢,衙役們心里完全沒底,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
“你們剛才有注意到大人的神情沒有?我瞧見大人忽然眉頭緊鎖,似乎很痛苦難耐的樣子?!鼻芭诺囊粋€衙役猶豫了下,開口提出道。
左側(cè)首的衙役聽后一回想,道:“確實是,我也瞧見了,看大人那痛苦的神情,應(yīng)該是吃壞肚子如廁去了吧?!?p> “可已經(jīng)過一盞茶的時間了,大人還沒回來,這未免太久了吧。還是你們誰去看看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越公子,那就麻煩你去看看大人到底怎么了。”
“我去?!”
右側(cè)首的衙役,還有其他衙役的目光都落在了柳玥身上,看來這個任務(wù)他們都公認(rèn)推薦‘他’去。柳玥頓時臉頰煞白有些不鎮(zhèn)定了,聽剛才衙役們的判斷,且她也瞧見了剛才謝凡神情的異常,十有八九是肚子不舒服去如廁了。
可他謝凡一個大男人去如廁,自己好歹一個姑娘家,還跟上廁所去,這、這算怎么一回事嘛。如果以后被人知道了,多羞人呀!
正當(dāng)眾衙役將重任的目光都齊齊聚向柳玥,柳玥心里那個翻江倒海呀,尷尬呀,糾結(jié)呀,好在這時謝凡終于來了。只見那可惡的謝凡慢悠悠而來,落座,他手里居然端著一杯茶,還熱氣騰騰的,明顯是剛?cè)崴疀_泡的。
呃,眾人頓時跌破眼球,這縣令大人審案關(guān)鍵之時忽然一聲不吭就走了,難道就是為了去泡杯茶來喝?!這也太令人無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