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
辦完了這些事,他們隨即離開了枯井。出來之后林羽生詢問青青打算做什么,青青一陣茫然,她舉目無親,此次枯井之行,也只找到自己的頭顱,她為什么在這里,在這里做什么,誰殺了她,身體其他部分在哪里,為什么單單將頭放在花瓶里,所有事情都還沒有頭緒。林羽生看她可憐,詢問她是否愿意跟著自己回太岳宗。
宋溪橋雖然不大樂意,可他看青青確實孤苦,舉目無親,無法安置,明白師尊必然放不下她,故也不再多說其他,只是詢問林羽生回到太岳宗要怎么安置青青。
“我會向掌門師兄稟報此次下山的所有遭遇,請他幫忙參詳,至于青青,我想將她交給清秀峰,給趙兆,由她來安置?!?p> 宋溪橋見師尊已經(jīng)考慮好了,便不再討論這個話題,隨即他又補充道“師尊,此次出來,我們發(fā)現(xiàn)的這些尸體倒還在其次,主要是飛花令您打算怎么處理”
“溪橋可有主意”,林羽生見宋溪橋特意說起,必然有想法,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從下山起我們就碰巧遇到人議論兩儀峰和師尊您,這本來也平常,您外出受傷的事情在修真界本來就是最大的熱點,正好被我們碰上就算是巧合吧,可是我們正準(zhǔn)備順著線索摸清楚他們所說的受賄問題時,那個叫吳禹的孩子忽然就死了,此后我一直不踏實,擔(dān)心有人先我們一步了解我們的行蹤,就如上次任務(wù)一樣,似乎我們的行動有人了如指掌,我之前一直考慮是否被人跟蹤,但是考慮到以師尊的修為,絕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林羽生點頭,他確實沒有感到被跟蹤。
“我們后來到這個村子,鬧出這么大動靜仍然連一個人都沒見到,就好像是,我說不準(zhǔn),師尊,你覺得像不像是有人在我們前面清場了,這么大村子,枯井里面的東西看來也不是臨時形成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只有一個傻乎乎的青青”
“宋溪橋,你竟敢說我傻!”青青立刻不答應(yīng)了,“仙長您管管他,人家都這么傷心了,宋溪橋還欺負(fù)我!”
林羽生發(fā)現(xiàn)這姑娘也是個沒心沒肺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本來還擔(dān)心她目睹自己被肢解,必然有心理陰影,需要帶回去好好安慰安慰,誰知道這就好了,還能有心思和宋溪橋頂嘴了。
“我兩儀峰人簡單,師尊又向來不喜與人社交,上次出任務(wù)知道的人不多,此次就只有我一個人,師尊你說誰能這么了解我們”
“你詳細(xì)說一下”林羽生覺得腦殼疼,跟不上這孩子思維。
“師尊,我們必須弄清楚這前前后后的事情,修真之路艱險,師尊位居高位,所謂太高人欲妒,即使修為了得也不得不防。兩儀峰的奸細(xì)問題,受賄問題,還有我之前感應(yīng)到的魔氣以及收到假的傳令等等,看似都是單個的事情,但必然有聯(lián)系,師尊我很擔(dān)心有人布了一個大網(wǎng),等著兩儀峰”。
“好了好了,你不用分析了,就說怎么處理吧,師尊跟不上你的思維”林羽生坦白承認(rèn)自己笨,一點都沒有心理壓力。
宋溪橋撲哧一笑,雙手環(huán)著林羽生的胳膊,頭蹭了蹭他的肩膀,這孩子現(xiàn)在挺愛撒嬌呀,林羽生心想!
“我的意思是這個村子也像是張開的一張網(wǎng),等著我們來查,明明所有事情都提前處理了,為什么偏偏留下飛花令,在這里發(fā)現(xiàn)尸體不奇怪,發(fā)現(xiàn)鬼魂不奇怪,甚至發(fā)現(xiàn)魔修都不奇怪,獨獨發(fā)現(xiàn)飛花令就有問題了,這是直指太岳宗,師尊也知道我太岳宗的飛花令與眾不同,是太岳宗弟子靈力生成,須得太岳宗人才能使用,弟子剛剛看到這個村子和弟子家鄉(xiāng)很像,又有飛花令出現(xiàn),結(jié)合上次被冤的事情,以為是沖我來的,可是我明明和師尊在一起,單獨誣陷我的可能性不大,我建議師尊可將飛花令的事情按下不表,我們手里線索有限,先從兩儀峰受賄問題查起,文昌書院是個突破口,還有凡間的牛家村,只怕我們此后不能清凈的呆在兩儀峰了”
林羽生來這個世界前是個理科生,生活環(huán)境相當(dāng)單純,只和實驗打交道,最不擅長這些東西,故而全部交給宋溪橋分析,他也懶得想,所以就從善如流地回答“按你說的辦吧”
宋溪橋嘴角弧度明顯,抓著林羽生胳膊“師尊我有個問題”,他笑得一臉諂媚“您為什么這么相信我”。
那不廢話嘛!你是主角呀少年!我們反派想逆勢成配角不得跟著你走難道等著被剝皮抽筋嗎?!
林羽生心里的碎碎念當(dāng)然不能直說,他依舊保持元嬰大能的高深莫測“溪橋,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信你,師尊相信自己的眼力,你是個好孩子,師尊以后會更加關(guān)心你,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一直孤苦無依,我會像父親那樣待你,保護你”,既然宋溪橋主動談這個話題,林羽生趕緊抱大腿,少年,我不當(dāng)反派了,我永遠(yuǎn)站在你這邊!你是不是很感動,以后走上巔峰千萬別對我下手,我什么壞事都沒干呢。
誰知宋溪橋的笑容僵在嘴角,甩開手道“我有父親,朱九四就是我父親”
怎么好好地忽然不高興了,林羽生捉摸不透,這是,不想再要一個父親?
林羽生想了想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妥,遂也不再糾結(jié)弟子的心思,趕路要緊,此次回山心情迫切,林羽生不再隱藏修為,祭起飛劍,兩人加一鬼瞬間就到了太岳山下,太岳山進去不遠(yuǎn)便是太岳宗山門,進得山門即是太岳宗范圍,外人不得入內(nèi),尋常修士只能在外圍看著這個門,想象里面是何等神仙洞府。青青本來還想看一下大名鼎鼎的太岳山門,摸摸這個讓修真界趨之若鶩的建筑,即使在黑風(fēng)城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流行的話本封面都是巍峨的太岳山和雄偉的太岳山門,全部有修真夢想的熱血青年床頭必然也掛著太岳山門的圖片??墒橇钟鹕⑽赐O嘛w劍,照理太岳山內(nèi)不允許御劍飛行,但這規(guī)矩不約束掌門和峰主,林羽生一路飛馳,直到兩儀峰頂大殿門前才停下。
“峰主回來了!”
伴隨著侍竹的呼喊,整個兩儀峰都知道主人回來了,林羽生剛坐定,四個弟子即趕過來拜,還沒和弟子敘舊,侍竹即回道主峰來人了。
林羽生忙命進來,原來自林羽生飛劍回山,沈敕即知道了,并遣人來問林羽生安,告知林羽生稍事休息去太岳山主峰一趟,有要事商量。
林羽生應(yīng)了,正好他也有事要和沈敕稟報,也不休息,只命宋溪橋安頓好青青,正準(zhǔn)備去主峰,還未出門,門口又回稟道“清秀峰趙兆峰主和止戰(zhàn)堂尚柏延堂主來了”
趙兆,林羽生一愣,他想起了自己未見面的相親對象,恍如隔世。愣了片刻,本來準(zhǔn)備親自去迎,走到門口忽然停下,站在一邊的宋溪橋很快發(fā)現(xiàn)了林羽生的異樣。
“師尊,您怎么了”
“你把趙峰主和尚堂主帶到正廳,我收拾一下就來”林羽生轉(zhuǎn)身往自己寢室疾步走去,宋溪橋不錯眼的盯著他,他看到一向云淡風(fēng)輕的師尊連背影都透著慌亂。
趙兆和尚柏延,宋溪橋想,是趙兆吧,師尊是聽到她的名字才忽然變色的。
趙兆,清秀峰峰主,宋溪橋輕輕握緊了拳頭,目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