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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她一心求死

第十四章當所有人都是重生的

魔尊大人她一心求死 種個月亮 3115 2020-08-08 22:51:21

  看著床頂梨花木雕刻的螺紋,窗戶何時竟然開了,有些風吹了進來,吹得幔帳有些飄忽,都看不清那些螺紋的模樣了。

  琉鳶忽然覺得眼睛都有些看的疼了............

  閉了閉眼,再也睡不著。

  雖說伊如語是夜半走的,但是整個幽都都是第二日得知。

  那些發(fā)出去陸瑤生辰宴的請柬,在今日卻是顯得像個笑話,往后的每一年陸瑤的生辰便是伊如語的忌日。

  筱雅院里,陸瑤一個人坐在梳妝鏡前,兩眼無神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fā)呆,到底是哪里不對,為何所有的事情都和上一世不一樣了,她真的是重生的嗎,如果不是那她腦子里多出來的記憶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為何和她記憶里的都不一樣了。

  上好的錦緞羅裙,精美的粉翠頭面,芙蓉閣里的胭脂水粉,原本今日的她應當是這幽都最風光,最耀眼的那個人。

  可是如今,她就是個笑話,說不定那些妒忌她的人,還會謠言是她克死了嫡母,從今往后說不定她都要背負克親的名聲。

  陸家人確實都該死,都欠她的,都該為她那上不了臺面的丫鬟生母償命,可是伊如語為何早死了,難不成是她的毒分量下的重了。

  不不不,根本不可能,自從陸鳶沒死之后,伊如語的毒早就停了,后來也只給陸鳶下過一次毒,她都還沒有來得及給所有人從新下毒呢,伊如語怎么就死了呢。

  還死在她生辰的這一日,是故意的吧。

  陸瑤突然很想哭,不是傷心,是覺得很委屈,憑什么呢,她是個庶女,為何她的生母是個丫鬟,還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有的她,沒有養(yǎng)育過她一天,更沒有給她好的出生,而她卻要為了她的死而不擇手段的報仇,只因為那個女人給了她生的命。

  有時候想想這個府里如果沒有陸鳶,其實也沒有人苛待過她,而相比其他府里的庶出小姐,她都算得上是嫡小姐的待遇了。

  所以呢,伊如語都死了,陸鳶為何還沒有死。

  素白的綢緞掛滿了整個丞相府,原本就不熱鬧的丞相府此時更加顯得死氣沉沉。

  換掉了平日里愛穿的大紅色,一身素白衣裙的琉鳶站在伊如語的靈堂外,看著那黑漆漆的棺槨有些出神,原來人死了就要被關在那個沒有一絲光亮的黑盒子里嗎。

  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她,會不會怕黑。

  平日里嘰嘰喳喳的萌知也是一身的白衣,此時靜靜地站在琉鳶的身后不敢出聲,尊主大大看著伊如語,他看著尊主大大,也不知道尊主大大有沒有難過,他不敢問。

  不知道顧逸城是什么時候來的,如今的顧逸城已經(jīng)不是琉鳶剛看到他的那個樣子了,一身素白的錦緞長袍即使樣式簡單,但穿在顧逸城的身上卻顯得更加的清冷高貴,好看的俊顏顯得他像是不問世事落入凡間的謫仙。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這個府里的很多事情都隱隱的是顧逸城在處理,而陸川會經(jīng)常的喊他去書房。

  其實有點子心思的人都會察覺,顧逸城地位可以說是水漲船高,如今只是在丞相府,但有陸川的扶持,往后的幽都怕也是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是這些琉鳶卻是不關心的,她看過畫本子,顧逸城是未來的丞相,那么這些都是必經(jīng)之路,只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了。

  難不成司命的畫本子又被閻王那廝偷去,胡作非為了。

  看了一眼站在了她身邊的顧逸城,沒有和往日里一樣喊他大哥哥,只是輕聲喊了他的名字:“顧逸城”。

  想到這個人的結局也會是躺在那沒有一絲光亮的黑盒子里,琉鳶又輕聲問道:“你,怕不怕黑”。

  今日的陸鳶和顧逸城看到的任何時候的陸鳶都不一樣,莫名的顧逸城覺得平日里的陸鳶都不是真的陸鳶,她應該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樣子。

  直到這時顧逸城才發(fā)現(xiàn)為什么他總是覺得陸鳶奇奇怪怪,但他又說不上來那里奇怪,因為陸鳶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又或者說根本都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仿佛是一個過客,只不過來這個世界走一回罷了。

  正常人哪有娘親死了,不哭不鬧,甚至都沒有一點傷心,仿佛這一切都該是這樣發(fā)生的一般。

  想到這里,顧逸城沒來由的心慌,好不容易兩世加起來,第一次有個靠近他,他還不討厭的人,現(xiàn)在甚至可以說都算得上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怎么........

  靠近了一步,牽住了她的手,出奇的很柔軟很溫暖,顧逸城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卻是不答反問道:“鳶鳶,怕不怕”。

  萬萬年來,琉鳶第一次被人握住了手,有什么從心里流過,快的她都沒抓住。

  怕黑嗎,琉鳶是怕的,而且很怕,不然她的魔界也不可能是修仙,不然她的鳶微宮也不可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沒有等琉鳶回答,顧逸城看著她又說道:“大哥哥在呢”。

  這一刻的顧逸城清楚的知道,他的這一生大概所有的溫柔都將是眼前這個小姑娘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從那一聲大哥哥開始,還是更早的時候,那個荷花池的垂花門后......

  萌知看著顧逸城那么自然的就牽住了自家尊主大大的手,他家尊主大大的手是能隨意觸碰的嗎,不過尊主大大竟然沒反對,是因為顧逸城是哥哥的緣故嗎,那他是弟弟,是不是也可以。

  站在琉鳶的另一邊,也很自然的握住了尊主大大的手,萌知表面很淡定,還傲嬌的瞪了顧逸城一眼,其實心里咯噔咯噔的祈求尊主大大可千萬別甩開他的手。

  琉鳶當然是不會甩開的,她正在心里想著,為何同樣是握著手,怎么感覺完全不同,顧逸城的手很涼,也很大把她的手都全部包裹住了,并且顧逸城握的有些用力,特別緊,就像怕她跑了一樣,而萌知,小小的手肉乎乎的帶著些小心一般,還故意一晃一晃的。

  琉鳶覺得萌知是真把他自己當小孩子了。

  三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說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誰在意,此時離他們的不遠處陸瑤正看著這一幕。

  有些諷刺,這是在做什么,在伊如語的靈堂前表現(xiàn)的兄妹情深嗎。

  呵,有哪個是和她陸鳶一樣流著陸家的血,是顧逸城還是那個不知所謂的小孩,也真是可笑,那她這個親姐姐又算什么呢。

  果然啊,她的出生就注定與所有人背道而馳。

  陸川過來的時候,陸瑤已經(jīng)離開了,不然看到這一幕或許會更加覺得刺眼。

  一身白衣的陸川看起來倒像是更加的年輕,沒有看出來他的傷心難過,只是臉上的表情比平日里更冷了幾分。

  撇了一眼三個人緊握的手,很好,淡淡的語氣說道:“回去吧,你們的娘親我來守著”。

  顧逸城出聲答應道:“是”。

  而琉鳶有些許的糾結,陸川知道她不是陸鳶,卻還裝作不知,還是一如既然待她,甚至更關心,琉鳶有那么瞬間想和陸川說,他不必如此,剛剛開口還是喊得:“父親,我其實......”。

  沒有等琉鳶說出口,陸川便打斷了她,陸川只有和她說話的時候才是溫柔的語氣,他說:“鳶鳶,聽話,回去休息,你娘親應該不希望看見你難過的模樣”。

  連陸川都覺得尊主大大難過了,那么尊主大大肯定是真的有些難受的,只是她自己沒發(fā)現(xiàn),拉了拉尊主大大的手,萌知軟軟的說道:“姐姐,我們聽父親的可好”。

  在陸川轉身進靈堂的那一瞬間,琉鳶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陸川的眼里有光,有淚光,她真的沒有看錯。

  突然好討厭這樣的氛圍,心口有些悶,悶的人都要喘不過來氣了一般。

  鳶鳶是被顧逸城一直牽著送回的筱瀾院,大概是風快要變了的緣故,一路上也沒有那個丫鬟小廝跳出來說顧逸城不懂禮數(shù),不可這樣親近他們的小姐。

  一路上每個遇到的丫鬟小廝,似乎都比從前安靜知規(guī)矩一般,彎腰行禮恭敬的給三人請安,甚至都不敢多看他們一眼。

  臨走的時候,顧逸城說:“鳶鳶,有事情隨時可以來找哥哥”。

  “好的”,這聲好的不是琉鳶答應的,是萌知,而且還很有禮儀的揮手說道:“哥哥,慢走”。

  這牽著尊主大大的手都一路了,總算是放開了。

  還沒等萌知說些什么,寶箖,寶竺,帶著如意如愿,奴江帶著小才,小用,小算計便一同迎了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這個院子里的人那么整齊的來迎她,起初琉鳶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寶箖,寶竺迎著她回了屋,還似有似無的說著安慰的話,如意如愿又是給她打水洗臉,又是吩咐小廚房做她平日里愛吃的幾樣點心。

  奴江也侯在一旁給她說這個院里近日里用的銀子都做了些什么,小才跟著附和奴江說的話,小用,小算計跟著如意如愿進進出出的。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大家都在換著法的分散她的注意,怕她傷心難過。

  一直沒有落淚,也不知道落淚是什么滋味的琉大佬,這一刻覺得真是應了畫本子寫的那句話,沙子里可能進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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