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濤望著地上的紙盒子發(fā)呆,他可憐的墨墨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呢?他應(yīng)該把它安葬在哪里才好呢?
所有地方都在他的腦海里過了一遍,他突然想起不知道聽誰說過,背山靠水那是風水寶地,那么他是不是該給墨墨也葬在這樣一個地方呢?
那么唯一的一個地方只有那個地方了,大概這附近有水的地方只有那里了吧?
想到這里,他抱起了地上的盒子,拿著它生前最愛的玩具,去了離家附近的大都公園。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午夜了,但是彭濤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就在昏黃的路燈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滿臉的悲傷。
午夜他到達了目的地,他確實找到了一座山,是人工的假山,旁邊就是河流,雖然不是什么自然風景,人造的河流,但也總算是背山靠水了。
他坐在河邊,在這寂靜的夜里,看著河岸兩邊的柳條,時不時有一陣微風傳來,柳條輕輕的隨風擺動,他看著那些隨起舞的柳條,失了神,他還沒有帶墨墨出來過,它還沒有感受過這世間的美好,生命就已經(jīng)消逝了,多可惜!
現(xiàn)在他有些后悔了,為什么他沒能好好陪陪它呢?它是把他視為了它生命的全部啊,他卻......
為什么人總要等到失去才能看到它曾經(jīng)的美好呢?對于很多事情他都做的都不是那么的好,不,應(yīng)該說做的很差勁。
他很慚愧,自己活成了這樣,人生多么的可悲,他的父母怎么能受得了,怎么能抬起頭做人呢?
他坐在假山下,墨墨就躺在他身邊,卻再也不能親昵的蹭著他的褲腳,“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了,他是不是只適合孤獨呢?壓根兒就不配有朋友呢?
微涼的風吹在臉上,也涼透了他的心,但是他還是有一絲不甘的,怎樣他都該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至少他要知道江瑤是否還活著,思及此,他苦澀的笑了笑。
他收拾起沉重的心情,嘆了口氣,站起了身,想要給它挖個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什么也沒有拿,那么他該怎么給它埋葬呢?難不成把它再抱回去嗎?他不想再這么折騰它了,他直接蹲下了身子,徒手挖起了坑,他覺得這就是他該做的,他欠它的。
他像機器一樣一下一下的挖著,好像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直到他雙手鮮血淋漓的,才算將將把那個坑挖好。
他顫抖著雙手抱起他為它做的棺材,輕輕的把它放到里面,然后開始一點一點的往里面填土,然后他的眼淚又開始掉個不停,今天大概是他這輩子哭的最多的一天了吧?
將所有的黃土都填滿以后,他才站起來,看著地上完全看不出來的墳墓,在心里默默的發(fā)誓,他不會讓它白白死掉的,就算是這輩子找不到,下輩子,下下輩子他也一定會為它報仇的!
他滿臉落寞的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家走,他一邊走就一邊想,那個江瑤到底能在哪里,他想了很久,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對她知之甚少,根本不清楚她到底在哪里。
他只能找她經(jīng)常去的地方,或者是她說過的地方,它像瘋子一樣不眠不休的尋找她的蹤跡,卻沮喪的發(fā)現(xiàn),一無所獲。
而江瑤從彭濤家里出來之后,她就直接回城哥那里復命了,剩下的這個東西,她可不敢吞了,城哥的脾氣她是知道的。
她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好好地梳洗了一番,才收拾好心情去了城哥那里。
“瓶子,城哥在不在?我來交任務(wù)了!”江瑤笑的風情萬種的朝瓶子拋了個媚眼。
瓶子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淡淡的回,“在書房呢,誠哥說你來了直接進書房就行了!”
他在心里嗤笑道,看你還能美多久?城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自求多福吧,狐貍!
江瑤一步一扭的,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哼著小曲兒上樓了。
到了書房門口,她伸出纖纖素手在房門上輕輕的叩了兩下。
門內(nèi)傳來低沉威嚴的聲音,“進來!”
江瑤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優(yōu)雅的推開門進屋了。
她一進屋就發(fā)現(xiàn)城哥正背對著她站著,看著窗外。
她恭敬的說:“城哥,東西我?guī)砹耍灰纯???p> “哦?這么厲害???狐貍果真就是狐貍啊,永遠不會讓我失望!”說著城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微笑。
江瑤得意的笑了笑,“當然了,您看看貨吧!”說著她把貨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
城哥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并沒有動手,而是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瑤。
江瑤心里咯噔一下,城哥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貨有問題?不可能吧?這東西她已經(jīng)看過了,根本看不出來問題的啊,可是他連看都沒看怎么就這副表情呢?
江瑤笑的極其不自然的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問:“城哥,怎么了?”
“貨全嗎?”城哥繼續(xù)問。
江瑤看著他的臉,卻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當然全了,這可是我剛剛從死胖子那里弄來的,我除了回去梳洗了一番,別的地方哪里也沒去?。 苯幮θ萁┯驳慕忉屩?。
城哥“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手把件摔在了地上,那東西一下四分五裂,嚇得江瑤一哆嗦,連忙后退了一步,垂下了腦袋,不敢看盛怒中的城哥。
城哥一步從桌子后面邁了出來,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江瑤。
江瑤的心隨著他每邁一步就顫一下,她真的害怕城哥,城哥真的怒起來,那么她就是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城哥的手像閃電的速度一樣快,直接掐上了她白皙細嫩的脖子,她一下被提了起來,窒息感快速的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面目表情扭曲,痛苦的說:“咳,咳,城,城哥,您這是干什么?”
“敢耍我?找死呢?你那點兒小心思,在我這兒算個屁!別以為你干了什么,我不知道!”城哥惡狠狠的說。
江瑤一下子就傻眼了,他果然知道了,可是他怎么知道里面發(fā)生的情況?難道他一直派人盯著她呢?沒想到啊,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p> 她一下子就癱軟了,哀求道,”城哥,城哥饒命啊!那東西被那只死貓給吞了,我連那只貓都解剖了,但是那東西就跟消失了一樣,真的沒有了!我發(fā)誓那是真的,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真的不是我拿的,城哥你要相信我!”
城哥冷笑著,“哦?是嗎?”
江瑤點頭如小雞啄米,不停的點頭,城哥卻完全不為所動,他已經(jīng)不耐煩了,不想再聽她廢話了,直接伸手“咔吧”一聲,江瑤就再也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