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以元姝的身份不該這么看重幾個唱戲的女孩子的,無雙蕙卿她們怎么就入了這位大小姐的法眼呢?
這大概要先從她們的類似的身世說起了,無論是富貴如元姝,還是貧賤如蕙卿,亦或是飄零似無雙,她們的本質都是缺少母愛的孩子,尤其是無雙連父親都沒有,好在他還有師父在,如師如父,可是母愛是無法替代的。身份地位相差再大也會有同樣的對于母愛的追求,所以元姝見到這幾個孩子才有同命相憐的感覺,自然而然就把她們劃歸到“自己人”的陣營里來了。
其次,無雙、蕙卿、杳兒、棗子他們,即使身世坎坷,也愿意用一顆真心去待人,在他們眼里“人”是沒有什么太大差別的,這也得益于師父的良好教導,讓他們都成為了善良的孩子,以真心去對待所有人,也是如此才讓別人忽略了他們的身份去真心的想要結交吧。
當然,元姝的母性光輝是絕對少不了的。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元姝已經(jīng)“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了,這幾個半大孩子都有自己的手藝,卻因為“下九流”的身份被社會上大部分人所看不起,其實他們靠自己吃飯有什么不對呢?看不起他們的恰恰是自己養(yǎng)不起自己的人,元姝是打從心底里心疼他們的,也真心的想為他們規(guī)劃一個好的人生,起碼要有個好的歸宿,尋個良人安度一生。
不過元姝可能打死也想不到那個清秀俊美的小姑娘竟是個男孩兒,若是知道了不知該多么驚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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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寒和鄭蕓珊已經(jīng)正式接上了頭,倆人用了足足一天時間分析了塘沽碼頭可能發(fā)生危險的地方,還設計了好幾套解決的方案,以確保萬無一失,畢竟這次要來的是一位標桿性人物,絕對不能出任何閃失。
兩天后,兩個人像前兩天那樣在客棧大堂一起吃了早飯,攜手出了大門,小二在后邊看著還嘖嘖感嘆,“這先生太能干了,這才幾天啊就把人家小姑娘勾到手了,長的還挺漂亮?!?p> “小二,再來屜包子!”
“來啦!”
一天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似乎和平時沒什么不一樣。
李清寒和鄭蕓珊現(xiàn)在是情侶的關系,來往客棧比較多的人都知道這個小伙子對姑娘很好,每天帶著她去吃喝玩樂,帶著她各處去閑逛,想要什么就買什么,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都大包小包的帶著,吃完了晚上飯又把人家小姑娘送回家。大家都想知道李清寒這樣的冷面郎君,為什么遇見這個姑娘就變了,估計現(xiàn)在元彥看到的話也會迫不及待想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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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師父醒了一小會兒,杳兒給他喂了一碗小米粥。蕙卿倒是沒醒,云娘在一邊陪著她。大師兄和二師兄累了整整一天,被無雙催著去睡了,自己和杳兒在床邊守著。
兩個大夫料想的不錯,夜里果然師傅發(fā)起了燒,無雙和杳兒兩個人一個跑去煎藥,一個幫師傅擦身子,這還是任太醫(yī)教的法子,說是不至于一時半刻燒的太高。杳兒煎藥的時候是跑過去的,許是聲兒大了些,驚動了大師兄,他趕忙換了衣裳跑過去給無雙幫忙。
藥好了以后大師兄和無雙給師父灌了一碗藥,師父似乎是醒了的,可是昏昏沉沉的也沒說什么就又睡了。
就這樣大家一直給師父擦身子,持續(xù)到天亮才好些,沒有那么燒了,又喂了一碗藥下去,沒過半個時辰身上就沒那么燙了。
師父和蕙卿差不多是一個時候醒的,師父大概醒了以后就開始疼了,一開始還強忍著不說,怕孩子們看見了更難受,后來冷汗都下來了,杳兒眼尖看見了,云娘緊忙著就去廚房煎藥了。蕙卿醒了以后先是愣了一小會兒,怔怔的看著房頂也不說話,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一樣,然后突然間就意識回來了,連鞋都沒穿跑到了東屋。一進門就開始哭,師父也勸,師兄弟們也勸,結果誰勸都聽不下來,后來大家索性也不勸了,讓她發(fā)泄出來可能更好。
云娘一撩簾子進來就看見蕙卿趴在床邊兒哭,大家伙兒都站在旁邊,似乎是哭了好一會兒了。云娘看著師父也不敢疼了,大家也面面相覷不說話,估摸著勸了也沒用吧。
“蕙卿快起來,藥來了,今兒可得你喂藥,我們都輪過了就差你了,你可不能落了去,快來?!?